“迟宴泽……”周柠琅鼻酸,眼眶发烫,发音难受的询问,“你怎么找到的?她真的还在?”
“对,还在。如假包换,周柠琅最好的朋友,甘芊,她还在这个世界,好好的过着日子。”
迟宴泽摸周柠琅的头,用轻柔的嗓音安慰情绪已经崩溃的她,“我的柠柠值得拥有最完整的幸福人生。等甘芊上完课,你去跟她聊聊。她在这儿教课教两年了。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对她很好的IT工程师男朋友,后来的她过得很好,柠柠不要难过了。”
周柠琅的眼泪已经滚落,她无法相信,这个成真的美丽梦境是有延续的。
在她能够嫁给迟宴泽之后,她还找回来了失去的甘芊。这太奢侈了,她晚上做梦都不会这样幻想。
叮铃铃声后,这趟模特形体走步课下了,年轻的男学生们跟女学生们收拾东西,热闹的三五成群,从教室里离开。
甘芊站在讲台上,也准备下课,她发微信,告诉自己的现任男友,说今天也许会回来晚一点,因为要去见朋友。
当楼道上出现一对外形闪耀的年轻情侣之际,甘芊便发现了他们的来到。
这是个不太正规的电影电视学校,地处偏僻的郊区,周围孤零零的就只有这一栋学校,甘芊在这里任职两年了,不在正式编制,薪水不高,但是胜在工作简单安稳。
她现在交的男朋友就在附近的科技园工作,两人平时不常聚,只有周末才会见面。
今天是周六,本来约着要去市区看部电影,见到迟宴泽带了谁来,甘芊立刻取消这个约会,毕竟,男人哪里有闺蜜重要。
“我下楼去抽根烟。”见教室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周遭安静了下来,迟宴泽识趣的给周柠琅跟甘芊单独叙旧的时间。
“别哭太多了,眼睛哭红了,老子会心疼。”
临走的时候,他用指腹刮了刮周柠琅泪眼汪汪的眼角,“有迟宴泽在,周柠琅想要什么,迟宴泽都给。”温柔的叮嘱完,迟宴泽触唇,轻吻周柠琅啜泣的唇。
周柠琅心里五味杂陈,有一股自己一路走来都是值得的强烈感受,那么多次,她都想要放弃喜欢这个男人。
然而,这一瞬,她确信,十六岁在神明脚下求的暗恋成真的愿望,是对的,无比正确。
她暗恋的人,她决定要嫁的人,是迟宴泽。这是周柠琅做过的最聪明最有回报的事。
迟宴泽说,有迟宴泽在,周柠琅想要什么,迟宴泽都给。
现在她想要甘芊活过来,迟宴泽就真的给她找出来了。
甘芊见到了一对爱侣的耳鬓厮磨,从迟宴泽揽住周柠琅的细腰,为她擦眼泪,轻吻她面颊的那种温柔,甘芊深深的瞧出来了,周柠琅做到了,她让浪子回了头,她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
甘芊感到无比的欣慰,当初那个只会遵照她妈的安排每天喝牛奶长个,埋头刷卷子,被人欺负都不敢做反抗的闷葫芦,居然成功征服了一个狂肆绝伦的天之骄子。
甘芊当时应该就是看出周柠琅身上有这样的品质,才会跟她做好朋友。
其实甘芊的朋友也少得可怜,能交心的,从头到尾,只有周柠琅。
迟宴泽离开后,周柠琅站在雨天阴霾的教室楼道里,双眸滴水的凝望自己的人生挚友。
穿一身白裙,素颜乌发的甘芊迈步走向她,甘芊一直笑着,周柠琅已经哭得泪湿面颊了。
“小笨蛋,别哭啊,我没死呢。哪那么容易死呀。”甘芊来到阔别十年的人生挚友面前,故作轻松的说。
她知道周柠琅要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很好的男人,因为真的很好,所以才会费尽心思,花尽力气,为她找到她心里一直想念的一个人。
“我怎么会死呢。我是你的绿灯,我会一直为你亮着,只要我亮了,就代表你做一切的事情都会通过,比如去暗恋迟宴泽。”甘芊笑得眼中带泪。
“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周柠琅哭得哽咽。
甘芊说话染了沙哑,“因为我要告别过去,过属于我的崭新的日子啊,那个疯子一直在找我,如果我来找你,他就会找到我。那样我就还是过去的那个甘芊了。”
“来,让我抱抱。”甘芊搭手,将周柠琅抱进怀里,像十八岁时她抱她一样。
不论晴天雨天,她们在一起,心意相连。
“他对你好吗?”甘芊抱着周柠琅问。
这些年,周柠琅不知道甘芊的事,可是甘芊知道周柠琅的事,她去上了北清大,遇到了迟宴泽,他们在大学里在一起了,然后又分开了,然后现在要结婚了。
甘芊现在跟周柠琅亲口确认,迟宴泽对周柠琅好不好。
从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的钻戒,甘芊知道是很好。
甘芊没有得到的幸福,周柠琅得到了,那么,青春期里那些阴霾潮湿都不足挂齿。
“很好。”周柠琅回答。
“快去领证吧。生孩子了,我做小孩子的干妈。”
“你可以给我当伴娘吗?”
“当然可以。”
“要是邢樾……”
“迟宴泽说了,会保护我。为了周柠琅,他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甘芊安慰哭得止不住的周柠琅,“我相信你嫁的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走吧,我带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甘芊带周柠琅去她在大学附近的租屋参观,让周柠琅见识她现在过的平淡日子。
以前那个风风火火,居无定所的人现在过着安稳简单的生活。
周柠琅见到甘芊的厨房收拾得整整齐齐,阳台上摆满了绿植,晒着风格淑雅的裙子,还有卧室的书架上全是各种知识书,便知道为何甘芊可以十年都不愿意露脸。
因为,现在的生活很适合她,她怕了那段动荡不安,充满伤痕的过去了。
玄关处的照片墙上有甘芊跟年轻男人的合照。
“这是我男朋友。叫郑栩文,是个计算机工程师。怎么样?帅不帅?”
那是个很俊秀的男子,文绉绉的,眼神温和,五官英气,看面相毫无攻击性。
周柠琅记得以前甘芊喜欢的男生是痞帅范儿的,比如邢樾,现在这个郑栩文看起来很知书达理。
甘芊继续给周柠琅介绍:“他一个月工资三万,家里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邮电局的收件员。他们一家三口都不知道我以前的事,我换了身份过日子,我说父母双亡,从孤儿院长大,只有我孑然一身,他们相信了,于是对我更好。”
周柠琅弯了弯唇,想提邢樾,甘芊示意她别说。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已经都忘记了,除了有一个叫周柠琅的小笨蛋被我忘在理县一中,我走了以后一直在担心她会不会被人欺负,过去的一起,我都记不得了,也不愿意记得。”
周柠琅于是不再提甘芊不想提的人跟事,乖乖在她屋里做客。
为了跟甘芊畅享重逢的时光,周柠琅把悉心制造这场重逢的迟宴泽晾在一边。
失而复得,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当一个人被失而复得,就更值得高兴。
这个雨天,周柠琅变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激动的留在甘芊的小公寓里过夜。
公寓是一室一厅,只有一张床,甘芊叫迟宴泽来睡沙发,迟宴泽不肯上来。
他觉得两个女生在屋里,他上来睡不合适,他特别惯着周柠琅,愿意让周柠琅陪甘芊许久,他到附近找了一个宾馆住。
这个晚上,周柠琅在甘芊的床上睡,两个超过十年没见的人在一起,非但没有生疏,反而话题源源不断。
她们躺在枕头上,一起聊当初在理县逝去的青春,聊这十年彼此分开的经历,聊接下来要准备迎接的生活,聊到彻夜未眠。
*
第二天早上,周柠琅到迟宴泽住的宾馆里去找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换了条甘芊的连身裙子穿。
尽管夜里没睡好,但是她精神很好,一双小鹿眼亮得像几百瓦的灯泡,见了迟宴泽,就兴奋的扑进他怀里。
上一次,她这么开心的主动贴近他,还是在璃城他终于答应让她养狗的时候。
“迟宴泽,谢谢你。”周柠琅双手挂住男人的脖子,冲他笑,忍不住对他撒娇。
“谢爷什么?”迟宴泽盯着她的眼睛问。
“谢谢你带我去法喜寺许愿,然后又马上将这个愿望为我实现。”
周柠琅知道他肯定是花了很多精力才找到了甘芊,邢樾这些年都在找,但是迟宴泽找到了。
昨日,在法喜寺,周柠琅的愿望是希望每个人,每件事都能好,能圆满。
每个人里涵括了甘芊。
被迟宴泽带出来这趟,周柠琅亲眼见到了后来的甘芊的确过得很好。
“知道人去庙里看神佛是为什么吗?”迟宴泽揽着周柠琅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觑着她水灵的眸子问。
“为了求愿。”周柠琅回答。
“不,是以为到了神佛面前,一切都有求必应。”迟宴泽说,“可惜并不是。很多人求不到如愿。”
周柠琅想的确是这样。神明似乎真的无法对世人有求必应。
“但是,周柠琅就能有求必应,因为她男人是迟宴泽。”说完,迟宴泽宠溺的触唇吻她脸蛋。
“现在心安了?没有遗憾了?可以跟爷去领证了?”他沙着嗓子,又欲又宠的问。
深情声线弄得周柠琅浑身发软。
“谢人不是这么谢的。要有诚意一点。”迟宴泽摩挲周柠琅的细腰,唇擦过她的发丝,贴住她的耳廓,要求道:“主动亲我一下。”
周柠琅想到他为她达成的是一个长达十年的愿望,她此刻真的愿意对他言谢。
她踮起脚,主动把唇凑上男人的嘴角,迟宴泽抱着她后退,两人倒在旅馆的床上。
“以后我也要对迟宴泽有求必应。”周柠琅将小巧的舌尖塞到男人的唇缝前,如此告诉她。
“好,柠柠叫声老公来听听。”迟宴泽笑得痞气,觉得周柠琅上钩了。
她要对迟宴泽有求必应,她应该还不知道迟宴泽野起来需求有多大,以前都在为娇气的周公主在收着呢。
现在单凭周公主这句话,迟宴泽感到他的尺度可以放开一点了,“等一下哭着叫爷老公。”
“还没领证呢。怎么叫老公。”周柠琅害羞的说。
“还跑得掉吗?我们今天回京南去就领证。”迟宴泽瞧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坏到极点的说,“叫不叫?不叫爷马上就在这个旅馆房间里弄你。”
第108章 小娇情
“不想叫,领完证才叫。”
恋爱谈得少,少到仅仅跟迟宴泽这样一个大痞子谈过的害羞女医生轻声抵触道。
周柠琅这样性格的女医生真的不会撒这种娇,做这种勾引。
迟宴泽这个人本来就是又野又欲的主,周柠琅怕真的绽唇叫他一声老公,他会立马控制不住的对她犯浑。
现在在这陌生的旅馆房间里,她被他用这种眸底染着欲色的浓郁眼神瞧着,假若真的开口叫他一声老公,这感觉也太羞耻了。
好像是周柠琅在主动求他使劲弄她似的。
可是,要是他们真的领了证,周柠琅铁定要改口喊他老公了。
那样的日子不远了。周柠琅要每天口口声声的叫迟宴泽老公了。
遥想那样邻近的将来,周柠琅两只耳根一起发红了。
迟宴泽马上就要有正当理由,合法合理的对她吃干抹净了。
为了把握住婚前最后能使出的小矫情,“迟队……嗯……”周柠琅用软得不行的声音,轻轻叫了一声,伸舌尖再吻了吻男人的唇缝,想要就这么结束对他帮她找到甘芊的言谢。
“叫老子啥?”迟宴泽却不让周柠琅划水。他被周柠琅喊他的称谓给深深的气到了。
以前在璃城他答应让她养风筝,并答应让风筝钻进他们两人被窝的日子,她也总这样,哄着他满足了她的需求,他的需求她却不去满足。
现在她居然就这么敷衍了事的叫他迟队。
她是他带的兵吗?居然叫他迟队,亏周柠琅想得出来。
她知道平时在基地里,迟宴泽都是怎么带兵的吗。不把人往死里弄,绝不善罢甘休。
今天,迟队就勉为其难的来训练一下细皮嫩肉的周医生好了。
他要让她身体力行的理解跟知道,只会花拳绣腿的部下,是完全不能入迟队的队伍的。跟了迟队,做迟队的人,那就得耐。操。
“周医生,失敬了。迟队这就来调。教你了。”迟宴泽翻身,将怀里的人轻压到他身下,不让她再有点半点躲避空间的紧吻住她。
男人的粗舌长驱直入,朝周柠琅柔声媚吟的口里送去,强势的四处舔。弄跟搜刮。
任何她感到敏感的口腔软肉,他都不放过,或堵塞,或撩拨,或吮吸,弄得周柠琅呼吸凝滞,断断续续从喉管里发出细弱的低吟。
一双月白的双手无助的拽紧他的体恤领口。
迟宴泽过完十足的瘾之后,才放开她的唇,滚动粗喉结,沉声问:“叫不叫老公?”
“迟队……”周柠琅还是使坏的叫男人迟队。
迟宴泽真正被挑衅了。
“迟队?”迟宴泽哑着嗓子,扬声反问这个称谓。
决意的拉开周柠琅的洋装裙子拉链,他咬上她的内衣带子,干脆的用唇为她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