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泽清楚她心里的想法,才没催促她尽快跟他办婚礼,他希望在她能够适应在京北的生活以后,再跟她正式操办婚礼。
“今天在医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吻了吻周柠琅,按捺住想要在车上碰她的念头,迟宴泽吞咽了几下喉结,用含沙的声音问。
G500上,他调整了座椅,后退到最后,支着长腿,将周柠琅抱在他的长腿上,跟她耳鬓厮磨。
车上音响在小声的放着音乐,是孙燕姿的《风筝》。
“还好。”周柠琅回答,“已经慢慢适应了。”
“刑沁没为难你?”
“没有,除了三不五时来问我芊芊在哪里。”
“早知道那天不带你去见我爸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都结婚了,见长辈是应该的。我那天不在那个会所遇见刑沁,在医院里也会遇到。”
“那要不换间医院上班?”
“不用了。”
迟宴泽点开车厢的顶灯,抱着身上全是甜软香气的周柠琅,告诉她:“那天带你去见我爸的时候,我看到慕盛了,我跟他说话,你知道我跟他说什么吗?”
停了停,迟宴泽说,“我跟他说,让他去京南把周柠琅十六岁时写给我的情书,送我的CD拿过来。到时候我要在我们的婚礼上放着那首歌,当着所有人念情书出来。”
“别矫情了,不准在婚礼上念。”周柠琅反对,十六岁的周柠琅写下的那些喜欢迟宴泽的见不得光的暗恋情愫,怎么能当众念出来呢。
“为什么不准念,柠柠喜欢了爷那么久,就是要念出来,让大家都知道。”迟宴泽凝着周柠琅的眼睛,温情脉脉的说,“柠柠喜欢我,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让别人都了解不好吗?”
“我不需要别人了解。”周柠琅被男人瞧得含羞,不想他在婚礼上念她写的情书。
“我只要迟宴泽了解。”她抬头,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周柠琅垂首,马上又要避开男人的滚烫视线时,迟宴泽拾起她小巧的下巴,逼她与他四目相对。
在那首曾经被她用来祝福他找到梦想的歌声里,迟宴泽说:“我早就了解了。我还了解柠柠为我来了京北生活,嫁给我,是柠柠做过的最勉强自己的事,难受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已经不难受了……而且嫁给你也不勉强……”周柠琅小声回应,意思是前几天难受,被他妈安排去医院上班,去见他爸的时候真的难受。
“日子是我们俩的,别人干涉不了。要相信你男人。”迟宴泽哄她,哄完之后,抱起她,要带她下车。“上楼去吧。”
周柠琅居然不愿意下车。
她用纤细的双手搭迟宴泽的宽肩,告诉他:“我明天医院休息。我想跟你在车上多呆一会儿。”
迟宴泽薄唇轻扬,问:“周公主,多呆一会儿是怎么呆?”他笑得恣意,温热吐息吹起她耳畔边一些细碎的发丝。
“就是多呆会儿。”周柠琅口齿发酥的说。
“那我们要在车上做什么?你指示一下。”迟宴泽希望她说清楚一点。
这个多呆会儿具体是怎么多呆会儿。
在车上这么小这么闷的空间里,周公主接下来想怎么跟他这种又欲又野的人杀时间。
“就听歌,吃蛋糕。我特地给你买的玫瑰荔枝味儿的,小兔子慕斯蛋糕。”
迟宴泽这几天怕她因为先后见了秦知昭跟迟俞琛,被这两人给吓着了,还有她去上班的新医院里有刑沁这个讨厌的娇蛮大小姐在,一直跟她扒拉甘芊的下落,他觉得周柠琅肯定每天心情不好,一直忍着,没碰她。
想起来,他真的许久没真正碰她了。上一次都是领结婚证那次了。
现在,迟宴泽的确想跟她在车上多呆了会儿,但是不想照周柠琅说的做这些小朋友做的事。
他的车位在首城公馆的负一楼,一个小平台上,这里有专属电梯能抵达顶楼,很少有住户能来。
如果周柠琅想要在车上跟他多呆会儿,那就多呆会儿吧。
“爷明天也休息,不上班。”迟宴泽笑着说,“接下来,柠柠想怎么跟爷多呆会儿?”
坐在男人腿上的周柠琅伸手去拿蛋糕盒子,她知道他还没吃晚饭,“你先吃蛋糕。我喂你。这个蛋糕味道特别好,我刚刚吃了,忍不住要给你带。”
周柠琅的蛋糕盒子还没拿过来,她已经被迟宴泽掐腰扶住,他唇探上来,声线磁得厉害的说:“爷不吃这种有少女心的小兔子蛋糕,爷饿了的时候,只想吃柠柠的小白兔。”
“你别乱说……”周柠琅觉得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坏死了。
其实她真的是想喂他在车上吃蛋糕。因为她知道他刚才撞见她从相亲派对走出来,气得都没吃饭。
还有现在的这首歌,她真的很喜欢听。一听,就会想起迟宴泽。
他们在宁静的夜,在偏僻的停车场角落亲近着说话,周柠琅很喜欢这种久违的氛围。
所有纷杂吵闹的人跟事都远去,只剩下他们两人静静的呆着。
“不是这种多呆一会儿。”周柠琅娇声声明。
“就是这种多呆一会儿,我们在车上呆一晚上都行,只要柠柠愿意在车上被我弄一晚上……”迟宴泽吻她不说真话的嘴。
他的吻技依然叫周柠琅节节败退。
周柠琅在这种浓情时刻习惯性刻意紧闭的唇舌,没几下就被男人撩拨得酥软发麻。
迟宴泽掐着她的细腰,将她朝他怀里紧紧按过去。
“迟宴泽……唔嗯……”周柠琅慌乱的后退,将后背依靠到仪表台上。
他的车子其实很宽敞,两人在驾驶座的位置上亲热,并不觉得拥挤。
“柠柠,在车上为爷叫小声点。”迟宴泽的手指在她腿上技巧性的滑了几下,摸索着剥下了她今天才新穿的薄丝袜。
第120章 黑绸衬衫
感到腿上光溜溜的,“迟宴泽,我说的多呆一会儿不是这种一会儿……”周柠琅小声抱怨,想喊停。
迟宴泽轻笑一记,贴她耳朵说:“我这人跟柠柠呆一会儿的时候,就想对柠柠做这种事。”
周柠琅提醒,“可是这是在车上。会被人看到。”
“这车位是给我专属的,没人来,我还在生气呢,你居然去参加相亲派对。千里姻缘一线牵。你不哄哄你男人吗?”迟宴泽哄着周柠琅,将她举高抱起来,卷起她的裙摆。
下一秒,周柠琅微微怕疼的扬长细颈。
双手求救般的拽紧男人的硬肩膀。
“迟宴泽……我说的多呆会儿是想让你吃蛋糕……”
车上四面玻璃都合着,周柠琅感到闷窒又慌乱,小脸皱成一团,快哭了。
迟宴泽水红的薄唇却痞气又恶劣的勾起,浑浊吐息着,在得逞的笑。
“柠柠,我想要做到最后。”迟宴泽一处处的吮着她噙满香汗的下巴,弄得周柠琅发痒,邪气的问,“让不让爷做到最后?嗯?”
周柠琅努力咬唇,也止不住的为他发出软软的声音,“不让……”
她说着不让,整个人却被他弄得愈发松软,任他摆弄。
雪白的面颊变粉,白腻之中为迟宴泽盛放娇媚的神情。
像她今晚特地带给他的玫瑰荔枝慕斯蛋糕,粉嫩嫩的,可爱得让他想咬,想舔,想含。
“唔……嗯……”
周柠琅娇羞的暗吟着,周身都沁出一层细汗。
她被他抱在身上,只能看见后车窗里映出的两人的影。
渐渐杏眼迷离的周柠琅看不清窗外。
她此刻再也想不起从美国回来为了跟他结婚的事,她心里经受的那些焦虑跟不安,她只能感受怀抱着她的男人的一切。
“迟宴泽……”
周柠琅瑟缩着身子,想象中,在这种密闭空间,外加上适才撞见她在相亲派对上出现,迟宴泽应该是带着些惩罚意味,偏要弄疼她才过瘾。
可是,周柠琅感到的只有十足的舒服。
感到她在怕疼的时候,迟宴泽水红的薄唇滑过她沁满汗珠的喉头,轻咬着,放低声音,哄她:“公主,爷不会弄疼你,不管是跟我结婚,还是做这事,爷只会好好疼你。相信你男人好不好?”
“呜,我还是怕……”感到潮热难捱的周柠琅听见之后,眼角的泪簌簌坠了两颗,贴他硬胸贴得更紧。
不管多久的时间过去,她依然是他的公主。
原来他都知道,她主动为他来京北,顶着他家人的反对,跟他领证结婚,到京北医院来上班,她心里有的那些害怕跟焦虑,原来迟宴泽都了解。
“柠柠……放松一点,你太紧了。”
迟宴泽紧揽着周柠琅的腰,忍耐着,喘着粗气对周柠琅说话。
他说的是他们领证完这些日子,她太紧张了。
她嫁给他了,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会护着她的。
婚后,不管是他家人,还是外面的人,没人可以为难迟宴泽的老婆。
“乖宝,记住,你真的是我老婆了。”
周柠琅融化在男人的唇下,化作一滩春水。
被迟宴泽在车上这样拥吻过后,她对他们结婚的焦虑少了一些了。
*
记不清是多少时间过去,车载音响停了,G500的车厢里凌乱不堪,气味暧昧。
迟宴泽抱着周柠琅下车。他一手圈勾她腿弯,一手掐抱她细腰。
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然而却不是因为难受而落泪。
“蛋糕还没拿。”散了所有力气的周柠琅贴着男人还在发烫的胸膛,小声说。
“小兔子已经被弄乱了。”
迟宴泽提醒她,她给他买的慕斯蛋糕是粉色的小兔子,被他俩痴缠的时候弄掉在车上,兔子脸已经变形了。
“可是还是可以吃。”周柠琅不想浪费。
“爷已经吃过了,最软最甜的小兔子。”迟宴泽压下巴,低声告诉八百辈子都被他教不会在某种事上大方的周柠琅。
“才不是。”周柠琅不愿意承认,被他吃过小兔子了。
“你带回去。你还没吃饭。”周柠琅要求他。
迟宴泽无奈,明明走到电梯了,又叠回去打开车门,把蛋糕盒子拿出来,递给周柠琅。
“满意了?”他问。说话喉头还是沙哑的,还没缓过那阵欲劲。
“满意了。”周柠琅回答。
“公主,刚才在车上呆的一会儿,爷为你服务的那些,你满意吗?”进了电梯,迟宴泽逗周柠琅。
她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只套着他的一件薄款黑色高定西装,是昨天他帮迟妙雪去参加大学舞会活动时穿的,穿完就随便丢车上了。
下车的时候,周柠琅身上的针织裙子跟内衣都不能穿了,迟宴泽就给她穿他的西装。
他以为把这西装给她随便一套,到楼上抱去洗澡就行。
结果周公主光着身子穿他的西装,玩下衣失踪,一双玉白的腿勾他手腕,黑发凌乱,眼神迷蒙,小脸染粉,一张红唇被他吻得潋滟,躺在他怀里,又欲又美的模样让迟宴泽又不行了。
“要不,我们上楼到浴缸里再一起呆会儿?”迟宴泽滚动粗喉结,试探的问。
周柠琅累了,才不想跟他续。
“我想睡觉了。”
“好,那就睡觉。”
“我在冰箱里给你放了好东西。你回去看看。”
“是什么?”
“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抱她到楼上,迟宴泽把浴缸的温水放满,为周柠琅找好精油跟毛巾,让她自己泡澡。
周柠琅也挺贱,洗完澡缓过来后,不穿自己衣服,偏要穿迟宴泽的一件黑衬衫,因为她知道适才他把她抱上来,给她穿他的黑西装,他看到后,又不行了。
现在她趿着拖鞋,身上滑溜溜,香喷喷的只穿他的真丝黑衬衫,滑缎布料特别贴她高耸的胸部轮廓。
衣摆只能堪堪把她腿根遮住,其实也是一种超短裙。
迟宴泽让她去开冰箱。
周柠琅去开了。
双开门的冰箱打开,映入她眼帘的是很多很多的摩洛哥玫瑰,从摩洛哥空运来的,烟紫色的千叶玫瑰。
这是周柠琅过十九岁生日迟宴泽送给她的花,后来他们分开五年,每一年,迟宴泽没跟她在一起,却还是会在他的朋友圈里为她发一捧花束,给她祝生。
可是今天不是她生日。
“迟宴泽,冰箱里的花是什么意思?”周柠琅捧了花来,问男人道,她吹完头发,柔顺的乌黑发丝在背后披散,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男式真丝缎衬衫下,双手捧着玫瑰花来。
花映得她雪白的带着红潮的面孔娇媚。
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的迟宴泽真的又不行了。
周柠琅说他这人总想着一件事。
为什么周柠琅不做做检讨,是周柠琅总让他想着这一件事。
他上楼来都没帮她洗澡,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这股自制力还不明显吗。
“今天咱俩庆祝一下。”迟宴泽回答。
“庆祝什么?”周柠琅问。
“庆祝一下周公主嫁给老子一个月了。”
“满一个月了?”
周柠琅最近忙着适应新医院的上班环境,还有每天都想着她跟迟宴泽结婚,无论如何都算不上门当户对的这些事,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又悲悲戚戚的,没想到,眨眼他们领证一个月了。
迟宴泽倒是记得很清楚。
“对。这一个月里,周公主没怎么大作特作过,真是可喜可贺。”迟宴泽掏了根烟,准备抽,最近他能不抽就不抽了,但是,他现在特别想来根压欲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