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坏到极点的人如此隔着人群望着周柠琅,希望她能意会到此刻他心里这些邪气不堪的想法。
这种禁忌的情趣体验一再的在周柠琅脑海里上演。
她要求他别把他们的事公开,是为了不想做他的飞蛾分母,日后没跟他在一起后,她会被人大肆耻笑。
她家里都是老实人,祖上三代都是遵纪守法的平民百姓,要是知道周柠琅跟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堕落在一起,会被气晕过去的,她是平凡的他们的骄傲。
“我唱歌不好听,就不去献丑了。你们去吧。”周柠琅断然拒绝了继续续摊的提议,“我先回去了。手上还有点事没做完。”
李京沛出声挽留她,“周柠琅,去吧。”
“不去了,谢谢学长今天请客。”周柠琅清冷的迈开步子,从湘菜馆里离开了。
走出去没多久,【到王府街路口等我,我去取车。】迟宴泽给她发信息。
周柠琅愣了愣,想了想,挣扎着,还是去了。
*
王府街路口,矜贵的银色库里南驶近,靠边停泊,打着右闪灯。
闪烁的灯光晃疼周柠琅的眼,又晃动她的心。
长手长脚的男生顶着一张酷帅脸,姿势散漫的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握方向盘,把另一只手里捏的烟捻灭了,够手为她开门。
周柠琅上去,脸上有浅浅的落寞,眼神也怯怯的。
迟宴泽瞧见了,探身上来,体贴的给她帮安全带。
见她还是不开心,他低声道:“周医生,怎么,还想吵架?”
他都容忍她陪他们医学院对她有意思的学长吃完这顿饭了,她还嫌他宠她宠得不够多吗。
他今晚其实根本不想在这个湘菜馆吃饭,他原本的计划是来跟郑筝意说清楚,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不会换了,就走。
之后让周墨恺带人来帮他暖场,他们留下来陪郑筝意。
他想郑筝意把他要坚决跟周柠琅在一起的这个意思传递给他母亲秦知昭。
要是他跟秦知昭说的话,会显得表达很无力,秦知昭会觉得他还是在玩。
如果让郑筝意去说,形态就不一样了。
郑筝意会跟她家里说这场相亲的结果,为什么迟宴泽没瞧上她,因为他有女朋友了,她父母会跟秦知昭慎重的提起。
“我在那儿相亲的时候,怎么你也不来看看,就不担心别人把你男人抢走?”
今晚,周柠琅一点都没表现出在乎迟宴泽的模样。
倒是他忽然一会儿就离开包厢,假模假样的站到门口,装作打电话或者抽烟。
其实是专门去查看她坐在对面的梨花落院里,有没有跟那几个心怀不轨的医学院男学长亲密互动。
庆幸并没有。
她听迟宴泽的话了,很乖。
李京沛跟她倒酒,她没喝,给她夹菜,她也没吃。
当时,迟宴泽远远望着她,眼神浓烈又充满占有欲。
周柠琅深怕别人发现他跟她的关系,一直刻意不跟他隔空回应,整个人一直端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迟宴泽被冷待了整个晚上,正憋屈着呢。
现在,到了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迟宴泽要跟她好好聊聊,她怎么能这么端着。
“你不是我男人。”周柠琅嘴硬,凝着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赌气说。她昨天为他哭得那么惨,她心里还痛着。
说完,又觉得心虚,马上又低眉。
迟宴泽慢条斯理的为她绑完安全带,见女生还是在一味拿乔,他忍不住想犯个混。
“那让我看看到底多不是。”迟宴泽探唇,点上清冷的人那张总是说不出好话的嘴。
二话不说,先对她使出一个湿吻,把她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伸出一双小手揪住他的黑体恤领口,动作软软绵绵的求他放过,他也不放。
手顺着往下,恶劣的将她身上软的地方都揉。捏了一遍,弄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才退回到驾驶座,踩下油门,开车带她回去。
为了让她放松,迟宴泽打开音乐,放她喜欢听的歌。
缠绵的小清新歌声里,迟宴泽说:“我刚才跟那个姓郑的说我有女朋友了,已经上过床了,不会换了。”
顿了顿,他甚至很认真的问周宁琅:“你要听吗?我还用手机录了音。”
周柠琅本来还不情不愿的跟他走,她绕远路走了好几条街,走得脚都酸了,才走到跟他约好的王府街街口。
适才聚餐的那群人就在附近找的歌城,都还没离开,她深怕他们发现她跟迟宴泽约了在不远的街口会面,刻意绕远。
他说他去取车来接她,周柠琅怕上他的车,会被学校里的人看见。
迟宴泽的座驾北清大每个人都知道,因为真的太夸张了,动辄落地价逾千万。
今天他开的是银色劳斯莱斯库里南,之前找他借这车去西藏旅游的文学院学长回来了,把车还给了他。
迟宴泽在学校里总跟一群家里有钱有势的天之骄子玩,周墨恺这帮人跟他关系也很好,他像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可是周柠琅在校园里连个真心朋友都谈不上有。
就是这样的他们,居然在一起了。
“我真录了音。”迟宴泽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点开他跟郑筝意说那话的时候。
手机喇叭外放,男生散漫又笃定的说:“我有女朋友了,还跟她上过床了。不会换了。可能我妈会反对,但是我不在乎,我就认定她了。”
那赫然的宣告响在库里南密闭的开着冷气的车厢里。
周柠琅听得清清楚楚,不顾眼里还有眼泪花扑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周柠琅想不到他相亲还会用手机录音,他真的太好笑也太混不吝了,那个跟他相亲的女生应该会被他气死的。
人手里拎的还是Birkin25奶昔白的玫瑰金扣呢,那么骄矜的一个大小姐。
被逗笑的周柠琅怕迟宴泽听见她笑,笑完快速捂上嘴。
可是迟宴泽已经听到了。
趁路口红灯,他把车踩停,在霓虹闪烁的街头伸手揉乱她一头的乌黑长发丝,拽了拽她的麻花辫,语调特别宠的教训她道:“周柠琅,下次你再敢说不要爷,你肯定能得个终身监。禁的下场,被爷关起来,哪里都不能去。”
“我不信你会关我。”周柠琅躲着男生使坏的手,哭过的嗓音有些带娇含媚,活像个骄气公主。
她觉得她挺厉害的,生气了能直接在电话里说不要迟宴泽了,然而他还要绞尽脑汁,花一整天的时间把她给哄回去。
“要不你试试。”迟宴泽给自己挽尊,对她下话,“我真的只惯你这一次。”
那曾想,后来,他惯了她整整一辈子。
有些事,一旦迟宴泽做了一次,就会再做一百乃至一千次,只要能哄周柠琅笑。
*
库里南到了首城公馆停车场,周柠琅还想继续她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毕竟昨天她才收拾东西从他公寓里出来,还在电话里借她忘记的那串钥匙说事,说不要了,意思就是不要迟宴泽了。
她害怕的以为他们会彻底结束了。可是迟宴泽耐着性子,哄了她整天,又把她哄回来了。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我还是回宿舍住好了。我今天早上把宿舍都打扫干净了。我可以回去住。不然白打扫了。”
周柠琅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告诉迟宴泽。
“周柠琅。”迟宴泽不悦的啧了一声。
周柠琅继续说:“我自己走回宿舍……”去。
话还没说完,她人就被他捞起,按在方向盘上噬吻。
他托住她后脑勺,吻得她感到天地都在旋转,浑身发软,只能瘫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接着,迟宴泽抱起她,径直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楼,轻摔到他卧室的床上。
甚至在上楼的电梯里也不避讳,不顾有物业监控,依然绵吻她四处躲避的娇唇。
“爷发病了,快给治。周医生。不然要出事。”他咬字含混,呼吸灼热,喊她周医生,将她纤柔的身段压在柔软的床上,紧紧钳制。
周柠琅躲一阵,躲不过了。
雪纺黑纱裙子被他弄得皱皱巴巴的。
一股凉意,然后是一股更强大的燥意,汹涌的将周柠琅从头到脚的包裹。
混沌的意识里,还以为屋外下雨了,耳边响起的全是让她感到四肢酥软的水声。
“迟宴泽……呜嗯……”她被弄得绽唇,嗓音软软的喊他名字。
他也不罢休,手跟唇的动作越发过激。
他想狠狠惩罚她昨天一遇到阻碍就立刻又把他们之间喊停的行为。
明明他已经暗自想的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换了,这上瘾的病就只有周柠琅能给迟宴泽治。她却能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周柠琅,看老子今晚怎么收拾你。”男生桀骜不驯的性感嗓音落在周柠琅耳畔,不像胁迫,更似调情。
听得周柠琅愈发为他吐气如兰。
不止她的身子,连她的心都为他化作一滩柔软春水。
第57章 太娇了
难耐刺激的周柠琅将十根葱白的细手指悉数探入男生的黑碎发里,轻柔的搓抚,弄得他为她变得更野。
他硬得发烫的粗喉结贴在她香汗沁满的面孔,硬的东西戳着软软的肉,一下又一下的收缩,刺探,磨蹭。
周柠琅感到了严重缺氧。身子像是在飘,只能任他摆布。
她想起适才聚会,大家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现在他们瞒着所有人在这儿紧紧痴缠。
她觉得自己已经沉沦进去了,以后也许再也没有办法逃开这个叫迟宴泽的人了。
这种发展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即使循规蹈矩,清冷凉薄如周柠琅,也会为一个人忘我的坠落进情。欲旋涡里。
黑色棉床单上的皱褶越来越多,枕头落到地上。
姿势换了,迟宴泽扣紧女生酥软的手,无论如何都不放,不准她再有能耐离开他。
周柠琅泣泣的哭了好长的一场,他都还是不肯停。
周柠琅终于有了认知,下次不要再那么轻易跟他说结束了,因为迟宴泽会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她身体受不住。
*
夜半,把洗完澡的周柠琅哄睡了,迟宴泽下床去阳台抽烟。
周闻在微信上给他发语音,问他西城那个赛车拉力赛他要不要去参加。
这事周闻跟他提了两次,一直在等他做答复。
周闻他们车队缺人了,想找迟宴泽临时去做个替补。
比赛为期六天,结束时间正好抵到北清大大三新学期开学,其实迟宴泽很想去,但是他怕他走了,刚哄好的周柠琅就又变了。
在一起久了,迟宴泽发现周柠琅其实不是那种只会听家长跟老师话,然后好好写卷子的乖乖女;
她是表面上墨守成规,内心里狂野不驯,脑子里有很多坚定不移的想法,不能为任何人所左右。
迟宴泽猜周柠琅以前肯定遇过什么事,不然不会对感情这么敏感胆小,更不会对执拗倔强到骨子里,说不要他,就不能马上不要他。
可是她心里藏着什么秘密,迟宴泽现在也不敢去挖,她像只乌龟,能把头从壳里为他探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迟宴泽,回话,去吗?我跑上半段,你跑中半段,让辛尧跑下半段,帮个忙呗,程炬那孙子前段骑摩托把脚摔了,不然真不找你。”周闻在微信上催,“我们UNRULY队里没人了,就指望着泽爷你来拉我们一把呢。”
周闻口里说的辛尧跟程炬,是沪上知名赛车队UNRULY的队员,他俩学机械出身,最早在杭城理县开了个车工坊,帮人组装赛车跟修车。
迟宴泽认识周闻这帮人是通过这个车工坊,高三上学期,是他的叛逆期,他逃了整整一学期的课,就是从京南去了理县,结识了一帮玩赛车的亡命之徒。
那里有险恶的山道,用来飙车特别过瘾,很多玩赛车的都去那里比车。
周闻当时在理县开了个小酒吧,迟宴泽跟人比完车,没地方住,经常就去这个酒吧瞎混,偶尔还睡在这个酒吧的包厢里。
周闻一开始挺瞧不起迟宴泽这种富家子,明明含着金汤匙出生,什么都拥有了,偏要玩个性,离家出走。
周闻以为他那点赛车技术肯定就是花拳绣腿,不值得入眼,直到跟他比过几次之后,才知道属实是小看这个叫迟宴泽的公子哥了。
迟宴泽身上不是有点儿东西,还有很多。
没人能在理县的擒云山上跑赢周闻,他就靠专门赢这些富家公子哥的赛车赌注来补贴自己的生活费。
周闻以为迟宴泽不过是这些人傻钱多的二世祖之一罢了。
然而,那个雷暴雨天,迟宴泽竟然足足快了周闻五秒抵达山顶,因为他开的赛道天花板,塞纳GTR。
周闻开的是程炬跟辛尧两个二愣子组装的民间杂牌赛车。
比赛完了,电闪雷鸣的夜晚,空气闷窒,一场特大暴雨正在酝酿着来袭。
面色淡漠的迟宴泽坐在塞纳上含烟点火,半扬下巴,眼神桀骜。
幽深眼底射出的光,比暴戾恣睢着从漆黑天空扯下来的那些闪电银光还要明亮。
那模样特别不羁,充满挑衅的同时,让周闻产生了似乎觅到了同类的直觉。
杭城理县的擒云山之所以叫擒云,因为地势险要,海拔极高,人攀到山顶,可以擒住天上的云。
擒云山道是周闻的生财之道,很多城里来的傻逼富二代自以为车好,经常找他比试,赌注开得特别大,周闻常年用这条山道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