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师傅快被气死了,龙跟凤不仅体积庞大,还特别难做,耗时颇多,心里郁闷的又给他们做完一条龙,粘上竹签,送出去。
迟宴泽问自家公主:“还要龙吗?”
“不要了吧。”周柠琅说,“这东西又不能带走,明天要回去了。”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逛。”迟宴泽建议。
“嗯嗯。”周柠琅吃着迟宴泽转的龙。心里开心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龙是她的。
迟宴泽是周柠琅的,不是那个明汐的,他宁愿陪她出来逛夜市,也不愿意留在那个庆功宴上见明汐。
这龙吃起来有点儿甜。不,不是有点儿,是很多。
跟迟宴泽在一起有点儿甜,不,不是有点儿,是很多。
离开糖人摊前,迟宴泽拿手机给收款码扫了一千元。
【微信收款到账1000元。】
本来在发愁的糖人师傅立刻喜笑颜开,“大帅哥,干嘛呢?给这么多。”
“哄我女朋友呢,她脾气不好,总闹性子,今晚辛苦您了。”迟宴泽特别客气的说。
“没事。”被尊重的糖人师傅一下受宠若惊;没想到阔少爷涵养这么好。
适才糖人师傅给他们做糖人,听出来事情的原委了。
就是阔少爷有事走了,把小美女独自留在西城胡思乱想,小美女前几天一个人来拨了一条龙,他不在的时候,她就把那条龙当成是他来想。
现在,他回来了,专门带她出来逛,给她好多的糖龙。
意思是他都是她的。她可以拥有好多的他。
真好,糖人师傅觉得这些谈恋爱的小年轻应该多来西城旅游,刺激一下当地消费。
“没事,谈恋爱,都这样。欢迎再来西城旅游。”
真龙天子带着女朋友走了,走进人群里,没过一会儿,他把她背在身上,带她到处逛,因为她脚上穿了高跟鞋,不方便走路。
糖人师傅远望着,猜这对小年轻会在一起多久。
要是最后能结婚,那可真是天定良缘。
在西城呆的最后一个晚上,周柠琅被糖糊了一嘴,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吃过这么多的糖。
她握着一手的竹签,竹签上全是被糖人师傅绘得惟妙惟肖的龙。
迟宴泽耐着性子,陪她逛了很多间在夜晚还灯火通明的小店。
她脖子上挂着他送的项链,红钻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冶艳的光,照得她整个人红彤彤的艳丽,她娇着声音跟他撒娇,要他给她买这个,买那个。
投币夹娃娃,扔飞镖扎气球,钓金鱼这些弱智游戏都让他为她去挨个玩一次。
赢到的奖品就是她拿着。
他们玩到凌晨时分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风起得更了,月亮变得更圆了,月色澄明里,迟宴泽替周柠琅戴头盔,抱她坐到摩托机车的后座,然后带她回酒店。
抱着一个巨大玩具熊的周柠琅侧坐在机车后座上,鱼尾裙子被风吹得扬起裙摆。浓黑长发飞舞,一双光裸洁白的脚也跟着一起晃。
十九岁的周柠琅像从从秘境中走出的不被世俗污染的精灵,让迟宴泽的心为她彻底沉沦。
还没上车,打算燃根烟解乏的迟宴泽偏头,浓情的盯着她,问:“这次来西城来得开心吗?”
“开心啊。”周柠琅回答,“油泼面真好吃。还有,西北的月亮真圆。”
“这就是开心的理由?”迟宴泽不满。他要小姑娘说是因为他开心的理由,“说点儿别的。”
“没有别的了。”周柠琅回答。
“比如跟你男人有关的。”迟宴泽愿意给点引导。
“我没有男人。”周柠琅傲娇应道。
“周柠琅,不懂是吧?”正在含烟喷雾的迟宴泽睨向看着乖,实际上个性挺野的女生,眼神胁迫的盯紧她。
因为她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熊,今晚的她显得难得的可爱。
糖人吃完,她擦嘴没擦干净,嘴角还有橙色糖渍。
这样的周柠琅迟宴泽第一次见。他觉得这趟带她来西城玩,真好。
在北清大上学这两年,他估计她没像今晚这样开心过。
“行,我有男人。就是它。”周柠琅指了指手里的熊。
“又找亲是吧?”迟宴泽把烟掐灭,在西城高远的天空下,探头俯低,噙住女生那张总不对他乖的唇,粗舌舔舐过她的唇角,尝到了甜。
浓吻结束,他骑车带她回酒店房间,回去的路上,他将机车骑得很快,周柠琅乖乖把身子贴在他坚硬的后背。
她的裙子很薄,还是吊带,她肩上一直披着他的薄西装外套。
这么依偎着,周柠琅身上全是迟宴泽的气味。
她抱着他,在深夜的风里环住他的劲腰,想着适才他问她来这趟西城开心吗。
她很开心,这是周柠琅从不曾经历的人生。
自甘芊自杀后,她从来没有如此放松过,脾气上来的时候,能不作考虑的对一个人使劲发怒跟撒娇,然而,他都能照单全收。
此刻,跟喜欢的人一起在澄明的月色中奔向未知的远方。
甘芊没做到的事,周柠琅做到了。
*
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迟宴泽累了,扒了衬衫跟西裤,直接去浴室冲澡,冲完,快速躺床上准备睡。
六天拉力赛,外加去夜市陪游又莫名其妙跟他撒泼发脾气的娇公主,他真的累了。
周柠琅也脱掉礼服裙子,去洗了澡。
然后,在准备好好睡觉,明早要早点起来赶飞机回学校的环节,迟宴泽眯着眼,懒倦的关了灯。
安静的房间里,周柠琅手伸过来,摸他身上的薄肌,轻轻用她的手指戳了戳。
迟宴泽感受到了,还以为是做梦。
直到她的小手乱摸一通。
迟宴泽懂了,好孩子终于被他带成坏孩子了。
他拉住她手,轻滚喉头,沙声问:“不睡觉,想干嘛?”
周柠琅用细得像蚊子叫的声音说:“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迟宴泽不想惯着她。
“就,想……想我男人了。”周柠琅大言不惭道。
她想着这里是西城,没人认识她,连她自己也不认识自己,在陌生城市的迷失少女撩一下美男子也不是不行。
她想,迟宴泽一定会高兴疯的,周柠琅竟然主动撩他。
今晚公主发福利了,迟宴泽快来领呀。周柠琅猜接下来是这个发展。
结果,“你男人在那儿,去抱。”迟宴泽指了指他扎飞镖给她赢的巨型毛绒熊,现在正放在套房卧室的床凳上,滴溜着眼睛望着他们呢。
适才在回来的路上,她说那只熊是她男人。
既然是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去抱那个熊就行了。
“赶紧去抱。”迟宴泽催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肩头的女生。
“迟宴泽,你是个混蛋。”周柠琅嗔了一声,背身过去。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趁着到外地旅游的行头,主动撩他。
今晚月亮那么圆,那么亮。
夜游得触景生情的周柠琅愿意把他离开时,她偷偷做下的那些胡思乱想全部摒弃,只专心的跟他一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夜游。
她觉得自己是被妩媚月色感动了,而不是被提前从庆功会离开,耐着性子陪她去逛街,在夜市里对她有求必应的迟宴泽给感动了。
这是在一起后,她第一次主动,结果他不接招,还让她去抱熊。
周柠琅生气了,想阖上眼睛,一觉睡到天亮。
迟宴泽快被她弄得笑死了,没想到周柠琅可爱起来这么可爱。他故意等她生气。
但是,只气两分钟。
两分钟后,迟宴泽从她身后搭上手来,搂住她不堪盈握的细腰说:“爷跑车跑累了。晚上还给你在夜市里玩了那么多游戏,搞不了事怎么办?要不你帮我。”
“你说什么呢?”周柠琅听完羞得不行,不想理他。
“给爷亲一下。亲硬了就拿来弄你。”他贴她耳朵,声线带磁,吹动热气,恬不知耻的要求。
“想得美。”周柠琅不从。
“明天开学了,你给爷发个开学礼物。”迟宴泽要求。
“你都那么大了,还要什么开学礼物。我给你新买个书包吧。你好好背着去上大三。”周柠琅觉得他可真敢开口,怼他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挎的还是背的?”
“那还是爷亲你吧。”迟宴泽能屈能伸,“你选个地方,我要亲了。”
“头发。”周柠琅急中生智,以为自己很聪明。
“好。”迟宴泽一口答应。
可是昏暗的房间里,他没亲她头顶。
周柠琅的睡裙裙摆被卷起来。
第73章 月色澄明(二更)
周柠琅脸涨红得要滴血了。
“你干嘛啊……”她拖音抱怨。
“这儿也有头发。”他特别坏的说。
“那不是头发,那不是头发,那不是头发好吗!”重要的事说三次。
周柠琅快被他吓疯了,迟宴泽太过分了,总要干野得不行的事。
真的,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这么下流,下流得周柠琅为他双腿止不住的发软。
难耐的周柠琅从床上跳起来。
迟宴泽捞过她,扣她腰,抵在床头,衔住她骄矜的嘴,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
她一会儿一个样,真是个小狐狸精。自己先惹火,火烧起来了,又不负责了。
他今晚有点累,心里想着明早要早起,真不想撒野。结果周柠琅跟他想的不一样。
“谁是你男人?”他问。
“玩具熊。”周柠琅嘴犟。
“行。那去抱你男人。”迟宴泽松开搂住女生的手。
周柠琅抓住他运动裤的松紧绳,扯来扯去。
“谁是你男人?”迟宴泽又问了一遍。
“迟……宴……泽。”她瞧着他,说了。
“乖。老子好喜欢你。”他一把把她薅进怀里,将她身上软的地方都亲了一遍。
身子跟心一下就不累了。
但是他想要就着今晚这股她终于开窍了点的氛围,坏心眼的逗她。
“你给我含一下。”迟宴泽粗着喉咙,喘着粗气要求她,□□着她烧红的耳廓。
“不。”周柠琅压根儿不是这种人。她是公主,她怎么可能答应。
“柠柠。”他撒娇,轻轻喊她。
“不。”周柠琅还是不答应。
“那自己动?你男人今晚累了。”迟宴泽退而求其次,总要弄得她表现得更在乎他了才行。
“……”周柠琅没说话,迟宴泽当她默许了,他开心死了,心里像被灌了蜜。
他把她捞到他身上坐着。
周柠琅很害羞,可是今晚这一切好像她自己招惹的。一熄灭了灯,要是乖乖睡觉就行了,明天还要早早的回学校呢。
窗外月色澄明,女生坐在迟宴泽劲瘦的腰间,欣赏着他浑身绷紧的薄肌,还有一张迷情的帅脸。
他的眉眼是那样英俊,凝着她的眼神浓烈得像是两滩要将她整个人全部吸进去的危险旋涡。
大二夏天结束的夜晚,周柠琅真心实意的觉得,她是曾经拥有过他的。
迟宴泽,是周柠琅的。
周柠琅曾经真实的拥有过迟宴泽。
夜里,她坐在他腰上哭了好长的一场,还以为他真的累了。
渐渐才知道,他这样的男人,哪里会有累的时候。
月亮明朗的晚上,她又输给他了。
后来,周柠琅不管长到了哪一岁,再抬头看天上月亮,总会看见西城的夜,她跟迟宴泽在一起热烈相爱的模样。
*
新学期来了,北清大飞行学院的人变成了校园里最忙的人,他们要忙着去璃城空军航空飞行学院学试飞。
大一大二学的那些理论知识,终于到了付诸实践的时候。这是对他们来说最关键的时刻。
周墨恺紧张死了,深怕单飞考不过,前两年的大学白上了。
虽然说他们当时是通过空军跟高考两边严苛的标准考过的,但是进校后也并不代表结束大学四年,就能闭眼加入空军,很多人在中途会表现出各种缺点,并不适合成为海陆空三军中为数数量最少的精英空军飞行员。
新学期,周墨恺感到自己很焦虑,不止他焦虑,跟他一起玩得好的三个大队的兄弟们都在焦虑。
据他观察,三个大队里最不焦虑的人应该是迟宴泽了,这家伙理论跟实操都稳得要死。
他舅爷爷是空军京南战区的总司令,他小时候看飞机看得太多了,对上机操作一点都不紧张。
夏末秋初,宿舍里的三叶吊伞还在嘎吱嘎吱转着。
迟宴泽吹着风,在懒散的看书。
周墨恺激动的蹿到他身边,问他:“泽爷,下个月我们去璃城了,你要带什么行李?收拾好了吗?璃城很冷的,冬天下那么大的大雪,起码比你们京南的雪厚好几层,你说咱们去了能不能受得了。”
“谁知道呢?受不了也得受。”迟宴泽翻了一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