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凉凉瞅过去一眼:“你俩很熟?”
李澈无辜中枪,有些郁闷地转头看了看埋头专顾走路置身事外的闻喜,又看了眼目光中夹杂着警告的沈从越,默默往旁边挪开了距离,在心里嘀咕:“说的好像你俩很熟似的……”
下午的活动是带闻喜他们去看看日常的训练任务。
队里面男人居多,而闻喜带来的学生,有男有女,但普遍是女孩子多一些,眼里闪烁着好奇和兴奋的光芒到处四处打量,时不时拿起手中的相机拍几张。
在进入训练器材场的时候,刚进去,就看到那群新兵崽子们,可能是训练的太热了,顺势就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身材尽显。
跟着拍照观访的学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投过去的目光亮亮地,大方地欣赏。
学美术的,多少都比较喜欢身材结构优越的男人。
小柴看到这一幕,也难掩兴奋,凑到闻喜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阿喜姐,他们身材都好好啊……”
可能是心情有些激动,一时没控制好音调,虽然是压低声音说着,但周围几个人都能听见,一时引起几声哄笑。
有性子爽朗的队员出声打趣道:“那可不,要换你们天天在这儿训练,你们说不定身材比我们还好…….”
小柴连忙摆摆手:“这些都太难了,我们可不敢,你们真厉害。”
都是纯情的小姑娘,几句话打趣的脸就红红的,闻喜抿着发笑的嘴,听着耳边的调笑声,掠过那些队员们的身子,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今天中午她见到的沈从越的身体。
好像说实话,的确他的更好一些……
想到他,她抖了抖眼皮,下意识朝他那个方向看过去,却倏地掉入了一双深如泥潭的眸子,见她看过来,很快浮现出几分兴味的笑。
她心跟着一颤,心虚似的飞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垂下脑袋再不敢去看有他的那边,但加快跳动的心脏暴露了她现在的不安和浮躁。
“怎么样,看了那么多,是不是还是觉得,我的身材最好?”
刚拍完一张照片,低头打算看拍的怎么样的时候,她耳旁忽然传来一句慢悠悠的嗓音。
她一怔,偏抬起些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在了她的身旁,正背着手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队员正在训练的沈从越。
板直的身子高大挺拔,在她这边投下一大片阴影来。
落在别人眼里,他和她并排站在那里,就像真在正儿八经地讨论公事似的,然后走近了就会听见。
沈从越吊儿郎当的声音:“不过没关系,我是你的丈夫,也就是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他笑了一下,尾调上扬:“包括身心。”
说完后,他扬了扬眉稍,低眼去看她,嗓音含笑:“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很幸福?”
闻喜举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后,面无表情地冷冷回应了一声:“自恋狂。”
他就仗着周围人这么多,她不敢去捂他的嘴,才会在那儿没了阻拦肆无忌惮没完没了地说着。
要是他有尾巴,估计能高兴地一甩一甩的,甩到天上去。
哦不对,应该会先甩过来使劲地蹭她。
闻喜强迫自己淡定冷静下来,举起相机来对着他相反的方向,一张一张拍着,故意忽略他。
结果他倒好,长臂一伸,直接攥着她的手腕翻了过来,将相机的镜头对准了他。
闻喜一怔,看着屏幕上的他微微俯下身子,面对着黝黑的镜头,勾唇一笑,眉眼放肆,里面满是明晃晃的笑意。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闻喜瞪了他一眼,沈从越才扯着笑,松开相机,直起了身子。
而闻喜习惯于第一时间低头去看刚才拍好的照片。
她看着屏幕上面的男人,目光慢慢眨了眨,用力抿了抿下意识想要使劲儿上扬的唇角,最后还是没控制住无奈地笑了一声。
虽然是死亡视角,可不得不说,拍出来的他还是很帅,俊朗的五官出众惹眼,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训练服,因为左手把着相机没有拍上,右手还插在上衣的口袋里,迎着金黄色的光线,正笑的张扬。
倒不像是带着一队消防员的成熟而又稳重的支队长,倒像个年轻阳刚的二十多岁的少年。
沈从越见低头看屏幕的女孩眉眼柔软,目光很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相机,扯着唇角轻笑了一声。
看着时间还早,而且彼此间也熟悉了很多,看到他们训练,有几个学生就地撑起了画架,和几个消防队员取得沟通后,他们负责摆造型,然后她们来给画油画肖像。
听到有这回事,好几个休息空闲的队员兴冲冲跑过来,摆着造型,但又生怕这样不好看,不时变换一下,问这样好不好看,然后成功惹得周围几个队友一阵哄笑,说这哪是摆姿势,明明是在开屏,要不要再开屏开的大一点。
被他们打诨插科的模样逗到,画室的几个学生忍俊不禁,一开始有些放不开的拘谨少了很多,和他们交流起来也越来越自然。
闻喜看到这一幕,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时不时走过去,点拨提醒一下。
看着认真教学生的闻喜,沈从越在一旁安静看着,唇角的弧度一直上扬着。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感受到她在这五年里所作出的改变和努力。
没看多久,忽然感受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偏头看过去。
是闻喜的助理小柴。
小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但还是难压心头的好奇,抬起头对他说道:“那个沈队长……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们阿喜姐啊……”
他挑了下眉稍,没有吭声。
小柴生怕沈从越误会,挠了挠头发连忙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你很像……阿喜姐在她工作室挂的那幅画上面的那个男人……”
这次换他不淡定了,垂下浅淡的眉眼,认真去看她:“什么画?”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幅画是阿喜姐一直从国外回来就带着的,我一直看见有人想买那幅画,可无论开多大的价钱,她都不愿意卖……”
她平时进出闻喜的个人工作室,几乎是一抬头,就能看见墙上挂着的这幅画,所以印象就很深刻。
其实在她今天看到沈从越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这幅画。
再加上之前她之前戒指卡住,在消防站弄完以后出来,就看见闻喜站在雪地里,在和一个男人说话时,她就觉得,阿喜姐画上面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沈从越。
她跟着闻喜工作也有段时间,知道那幅画在她心上的分量不容小觑,相对于的,画上的那个男人自然也是。
她想,沈从越理应知道。
“知道了,谢谢。”
沈从越抿了下唇,收了收懒散的神情,抬起眼深深地看向不远处的闻喜。
等到今天的工作快结束的时候,沈从越一边帮他们收拾东西,一边待在她的身边,缓缓说了一句:“我送你们吧。”
闻喜有些意外:“不用的,万一你们队里还有工作呢。”
沈从越笑:“没事,把你们安全负责送到目的地就是我们的工作,走吧。”
他抬起手,下意识想去搂她的肩膀,最后在她警告的眼神下,改为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充满了礼貌而又温和,然后转过头对他那几个队员扯了扯唇:“我去送他们,你们把剩下的训练任务做完。”
“收到——!”
队员异常的活跃,勾肩搭背着,对她们笑的很欢:“明天见就是了。”
闻喜和她的学生也向他们挥了挥手。
等坐到座位上,沈从越抱着肩,偏头看了一眼嘴角还染着笑意眼里亮莹莹的女孩,弯了弯唇角:“今天很高兴?”
闻喜顿了顿,随后慢慢点了点头,对上他透黑的眼,扬着唇角:“对,很高兴。”
“从工作方面,通过这次的采风活动,能具体感受到你们的消防活动精神,我感到很高兴。”
她笑了笑,圆圆的瞳仁像黑葡萄一样,倒映出他俊朗的面容。
“但从私人角度来说,今天,我能完完全全看到你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工作和生活,这让我更了解了你,在我面前,你是沈从越,可在他们的眼里,在他们的口中,你是他们的队长,是带领他们出色地完成一次又一次救援任务的领先者。”
“所以,能看到这样的你,能从别人口中听到不一样的你,我很高兴。”
她清秀的眉眼柔软舒缓,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也很是专注,一直在认真地看向他。
沈从越的一双眼浮浮沉沉,无声地盯着她好久,才倏地眉眼一散,嗓音染上笑意。
“阿喜,你这样,我很想亲你。”
坐在大巴上,后排还有学生,闻喜当然不可能让他这样做,微微瞪了一眼他后,就偏过头不理人,半捂着有些泛热的脸,小声咕哝了一声:“一点也不正经。”
沈从越挑眉看她。
这就抵不住了?
他还有更不正经的等着她呢。
第61章 闻六十一下
等到了闻喜的工作室, 把东西搬回去之后,闻喜回头看到跟着学生一起进来的沈从越,有些疑惑地拧了拧眉头。
“你不回去吗?”
沈从越身子松垮靠在门槛边, 朝她背后的工作室抬了抬下巴,嘴角勾着很浅的弧度。
“你今天都把我了解清楚了, 我不得不也来了解了解你?”
他眉骨动了下,微垂着眼看她:“怎么,不欢迎我?”
闻喜被他盯着, 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丢下一句“想看就看呗”然后就转过身, 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工作室里。
沈从越在后面无声地哼笑了一下, 直起身子抬腿跟了进去。
闻喜的工作室不算小,有学生平日里专门绘画的画室, 还有闻喜个人的工作室,还有办公室。
办公室空间就比较小一些,沈从越长的人高马大的, 一进来, 原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变得更狭窄了。
闻喜坐在办公桌前, 撑着脑袋看正四处打量的沈从越,敲了敲桌子:“不是进来参观的吗?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沈从越没有吭声,他的视线被门侧对着的墙上挂的油画吸引住了。
和小柴说的一点也没错。
画上的人是他。
沈从越的目光凝注,漆黑的眼眸里面好像漾着不知深浅的湖泊, 深邃而又沉远。
注意到他看哪里, 闻喜猛地后知后觉了起来, 想到自己把之前画他的那张画为了方便看到, 干脆就挂到了办公室的墙上,
可她没想到, 沈从越会这么快看到这幅画。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那幅画前面,踮着脚尖试图用自己纤细的身体去挡他的视线。
“你别看……”
她脸上微微发红,语气有些焦急匆忙,就像青涩纯真的女孩被别人窥见了自己一直深藏着的心事。
沈从越抬起脚慢慢走过去,低下头盯着他,目光沉静淡泊,语气淡缓:“你还是画了。”
闻喜咬了咬唇,但还是舍不下面子,倔着脾气道:“不关你的事!”
沈从越单挑了下眉,抬起胳膊搂过她的腰就将闻喜抱在了旁边紧挨着的办公桌上,手撑在她穿着牛仔裤的腿旁边,逼近她。
“画的是我还不关我的事?”
他扯唇很淡地笑了一下,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捏了捏她有些发热的饱满的耳垂。
“闻喜,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一日一日见长。”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松开半搂着她腰的手,继续偏头去打量那幅画。
他见过很多她的画。
那五年里,他想她想的紧了,就会打开手机去搜她的名字。
她的作品不时都会发表出来,他对这方面了解很少,可几乎是每一张,他都认真去看过。
在看那些画的时候,他都能想象的出她当时的神态和姿势。
可唯独这一张,是他从未见过的,可这一张,也是伴她最久的。
见既成事实,闻喜也不再掩耳盗铃,见他敛着眉眼一直在盯着那张画看,她抿了抿唇,轻轻说:“那幅画,是我第一年就画下的。那时候,我刚到美国不久。”
她笑了笑:“我说我要忘了你,却在离开你后,没多久就描出了你的样子。”
她害怕她真的会忘了他。
“在这点上我承认我没做好,我失败的彻底,可却是败的心甘情愿。”
她忘不了他,
所以兜兜转转之下,她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有他的城市。
闻喜弯了弯眼,看着他清冽冷峭的俊脸,原本踮在地上的脚尖抬起来些,去碰了碰他穿着长裤的腿,嗓音轻快:“怎么样,画的是不是很不错?”
她扬起眉稍去看他,眼里亮晶晶地,仿佛镶了水晶钻石般,光光点点的。
沈从越将目光收了回来,手顺势就将一直碰擦他的小腿牢牢握在了手心里,然后一往上抬,就让她的腿勾上了他精瘦的腰,而他则捧住了她白皙明媚的脸颊,指腹抬起来些,轻轻碾过了她饱满红润的唇瓣,眸子里一片笑意,还夹杂着几分缴械投降的无奈。
他低低浅浅地叹了口气后,便扯着唇角凑近她,捏着下巴让她抬起来些,一双黑眸直直发紧地与她对视,染着笑意淡淡说道:“阿喜,没人比你更会拿捏我。”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重重在他的心上磨。
他略带些克制地闭了闭眼,最后还是服输地将唇角挨在她的柔软唇瓣边,声音发轻地问了一句:“刚刚在车上不能亲,这次能吗?”
闻喜纠结地拧了拧秀气的眉心:“这里是办公室,止不住就会有人进来……唔唔唔……”
“可是我忍不住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沈从越几乎是和着她的音,低声说完这句话后,就抬起了手,用一侧手撑在她身前,而另一个略带些茧子的手掌则钳住她的下巴,低下头就用力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