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小娇婢——月知了【完结】
时间:2023-07-24 23:04:38

  小姑娘这般撒娇,萧宴祈有哪回能狠下心来说不的,现在自然还是点头应下。
  况且他也知晓小姑娘并非是不识大体黏人,不过是怕他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为着案子劳累罢了。
  “好,都答应蓁蓁,”萧宴祈把人塞进锦被里,“那现在可以睡下了吧?”
  马车已经辘辘驶出了万安县,行至了林间官道上,外面的喧嚣逐渐远去。
  阿蓁打了一个哈欠,抓着太子的手在锦被下终于乖乖睡着,直到黄昏时分,马车回了上京,行至大理寺前停下都未醒。
  萧宴祈没叫醒人,给小姑娘掖好被子才下了马车,外面,大理寺丞叶长榆早已接到文书带着人在等候着。
  因着有昨夜行刺一事,萧宴祈吩咐了夜一夜五与一众侍卫在马车旁守好,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番,才随着叶长榆进了大理寺。
  叶长榆在朝堂上见过几次太子,他印象中的太子是个清冷矜贵,城府极深之人,他也佩服太子的手腕与魄力。
  如今看着太子似个老妈子般吩咐那几个侍卫,又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地频频看向那马车,不禁开始好奇起这马车里是何人。
  他曾听同僚们说过一些太子这些日子的风流韵事,知道太子身边养有一个小姑娘十分得宠,也听未婚妻顾月澜说过一嘴太子身边的小姑娘与她十分投缘。
  如今看着太子这般紧张的样子,想来那马车里便是那小姑娘了。
  也不知里头的女子是何等的倾城之姿,竟让太子这般清冷如谪仙的人这样牵挂。
  不过叶长榆素来是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再好奇也只是多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跟在太子身后进了大理寺。
  萧宴祈进了官廨后径直在上首坐下,命身后的侍卫将几卷卷宗交到了叶长榆手上,又简单讲了这两日所发生案子的经过。
  “接下来去缉拿梁斌与许明远一事,便劳烦叶大人跑一趟了,此事关重大,又涉及皇子与朝中要臣,理应交由大理寺来主审,叶大人审理时若有疑问可随时来找孤。”
  萧宴祈神色淡淡说完,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又看向下首的叶长榆。
  下首的男子一身浅绯色公袍,站得不卑不亢,萧宴祈是极为欣赏此人的,此事交到叶长榆手上绝不会偏私,他可放心甩手。
  叶长榆乃成泰二十一年的二甲进士,如今不过一年多,便靠着外放的政绩坐到了大理寺丞的位置,无一人敢说一句是因着其父定南侯的关系。
  这不知比上京多少靠着荫封的公侯子弟强,如今朝中这样有才干的新臣可不多。
  “微臣定会公正严明,将这群以权谋私的奸佞小人绳之以法!”
  叶长榆神色严肃看完手中的案卷,应了下来,随即吩咐人即刻带着搜捕令和人手连夜去梁家和许家拿人。
  萧宴祈想到小姑娘还在外面等着他,也懒得交代再多,只跟着他们一行人出了大理寺,在门口处做了别。
  马车里,阿蓁睡得迷迷糊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兄长在查问她功课。
  但又感觉不是梦,她好像真的听到了兄长的声音。
  她高兴得想张口叫兄长,可无论怎么开口都叫不出声,兄长仿佛没发现她的存在一般,急得她直跺脚,只能伸手去触碰兄长......
  “蓁蓁,蓁蓁!”
  阿蓁被太子急切的叫唤惊醒,才发觉原来这真的只是梦。
  萧宴祈方才蹑手蹑脚地进来,便听到小姑娘在呓语,额头还冒着些细密的汗珠,锦被下的小脸红扑扑的。
  吓得他赶紧上前探了探人的额头,没察觉到有发热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而后想到许是睡了太久魇着了 ,才在耳边轻声唤着人。
  “殿下......”阿蓁声音闷闷的,刚睁开的惺忪睡眼似是蒙着一层水雾,在看向太子的瞬间才恢复些清明。
  萧宴祈替阿蓁别好睡得有些凌乱的青丝,温声道:“蓁蓁可是做噩梦了?别怕。”
  马车里照明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莹光,窗缝外已是漆黑,想来她睡了一日,现在已是在上京了。
  阿蓁坐起来趴到太子怀里埋脸蹭了蹭,情绪有些低落道:“不是噩梦,就是梦到我阿兄了。”
  小姑娘每次想起这事都会难过好久,萧宴祈抬手揉着她的脑袋,哄道:“兴许这是个好兆头呢,说不定不日便会有蓁蓁阿娘和兄长的消息。”
  被太子这般安慰,阿蓁果然露出了笑容,开始期待起来,“嗯!一定是这样的!”
  “肯定是的,别胡思乱想,睡了这般久,蓁蓁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萧宴祈给阿蓁倒了杯热茶,哄着人喝下,让人清明些,免得一直陷在梦里心情惆怅。
  阿蓁抿了一口热热的云雾茶下去,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轻了不少,才想起来懵懵问:“殿下,我们这是到大理寺还是到东宫了?”
  萧宴祈接过空茶盏,解释道:“到大理寺了,不过事情已经处理完,我们现在可以回东宫用晚膳了。”
  “那我们快些回去,殿下的手该换药了,不可再耽搁。”阿蓁急急催促着。
  “好。”萧宴祈看小姑娘的转变不禁有些好笑,掀帘吩咐夜五驱驾回东宫。
  东宫里那几个老仆知晓两人今日回来,早早准备好膳食等候着了。
  几人高高兴兴在宫门处相迎,却被太子缠着绷带的手臂吓了一跳,荣进慌得风风火火去了太医院请太医。
  萧宴祈正好有意让萧宴珏刺杀储君的罪行传大,荣进的小题大做正好合了他的意。
  荣进也没让太子失望,储君受伤那可不是小事,他直接把太医院还在当值的所有太医都传来了东宫。
  阿蓁听着太医个个都说太子的手臂没有真的伤及筋骨,只需好好修养月余便能活动自如,一直隐隐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但还是又仔仔细细,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那些太医需要注意的事项,才放人走。
  “好啦,我的小管家婆,现在我们可以去用晚膳了吗?”萧宴祈直接拉着人往偏殿走,“都说了无大碍,还是快些用饭要紧。”
  阿蓁脸上一臊,在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自顾吃了起来,看着不动的太子羞愤道:“阿蓁这都是为了谁,殿下这样打趣阿蓁,那晚膳你就自己慢慢吃吧,哼!”
  萧宴祈伤的是惯用的右手,今日的早饭都是小姑娘喂的,晚上他还想哄着人给他沐浴更衣呢,在万安县他可是忍了两三日了。
  见状赶紧求饶认错,使苦肉计:“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坏,蓁蓁将我饿着也是应该的,那罚我看着蓁蓁吃就好了。”
  这招果然有效,听着太子这般可怜兮兮的语气,阿蓁立马心软下来,别别扭扭夹了一块粉蒸排骨送到太子嘴边。
  萧宴祈尽力憋住得意的笑,赶紧顺着台阶下,小姑娘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就连故意整他,给他夹他最不爱吃的烧鸭也乖乖咽下。
  阿蓁原还纳闷太子今夜怎的这般言听计从,任她捉弄的呢。
  等两人用完膳坐了一会儿,她被太子这厮拖进汤池里才知他原来在这憋着坏等着呢!
  真是可恶!
  作者有话说:
  叶榆木啊,这闲事你得管啊,马车里的是你家小白菜啊!
  认亲前咱铺垫一下哈,下章应该能写到和亲哥相见了(如果我没写到就当我没说,嘿嘿!
  我回来啦,老规矩,这章发红包!
  呜呜呜,希望水逆退散,身体倍棒,再也没三次元污糟事烦我了!
第92章
  ◎你的男人◎
  翌日, 六皇子贪赃枉法,私增赋税等罪行震惊朝野。
  昨夜叶长榆派人去到梁家和许家时,梁斌和许明远虽早已不知所踪, 但也间接坐实了同伙的罪名。
  且今日朝堂上除了上奏六皇子的一系列恶行,还有人出来弹劾梁斌与许明人两人多年来,结党营私, 买官卖官,私吞粮饷等罪行。
  弹劾上奏的折子如雪花般在太极殿里纷飞。
  成泰帝听到近臣与爱子的种种行径,早已因纵欲而亏空的身子直接气得晕了过去,早朝只好因此作罢。
  事情虽因成帝晕过去没个决断,但此事算是证据确凿,大理寺将许梁两家先封锁了起来, 任何人不得进出。
  紧接着张贴起海捕文书,捉拿梁斌与许明远两人,同时开审赵季明等人。
  霍乱朝政多年的梁党这次算是彻底倒台, 与梁许两家有过攀扯的朝臣都在惶惶不安。
  萧宴祈今日倒是没有去上早朝看这出好戏, 昨日与小姑娘在汤池里闹得狠了,今日抱着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慢悠悠用早膳。
  此次铁证如山, 萧宴珏又有刺杀储君的罪名,皇帝若是不想被御史台那帮谏官逼得提前退位的话,就不敢有一丝包庇此事。
  是以他犯不着去上朝再听一次那些不堪入耳的污糟事。
  如今朝中最大的两只蛀虫除去, 算是除去了心头大患,接下来便只剩清除余孽,不用再费什么心。
  他打算趁着偷闲养伤,先好好陪小姑娘一段时日, 再动手肃清余党。
  只是没想到, 他早膳用到一半, 皇帝身边的内侍竟然来传他去乾明宫。
  他虽猜到皇帝会为着萧宴珏向他低头,可没想到皇帝这般急,他还是低估那蠢货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了。
  看来,他一会儿可以多加点条件。
  阿蓁听闻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内侍,一脸忧心地放下了给太子夹着水晶包的筷子,疑惑又担忧地看着他。
  萧宴祈摸着小姑娘的头安抚,“蓁蓁别担心,这回和上回不一样,回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自己接着用完早膳,乖乖等我回来。”
  “那殿下万事小心,阿蓁等着你呢。”阿蓁没把太子所说的好消息放在心上,只盼着太子快些回来就好。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皇帝从来都不待见太子,传太子过去怕是兴师问罪的也说不定,那好消息许是太子怕她担心,哄她开心的法子罢了。
  乾明宫,太子到的时候,太医正提着药箱从殿内出来。
  萧宴祈随意瞥了一眼神色紧绷的太医,跨步进去便听到里头的皇帝在咳喘个不停,里头的宫婢正慌得手忙脚乱伺候着。
  他神色淡淡上前行了一礼,随后忽略还没喘过气的皇帝,直言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成泰帝看见前来的太子,又喘了两下,气息平和后,抬手挥退了寝殿里的宫婢。
  随后对着太子冷笑一声:“朕的近臣都成了阶下囚,太子该是很得意吧?”
  “父皇何出此言?梁斌与许明远枉对父皇这些年的信任,桩桩件件的恶行都罪大恶极,儿臣只替父皇感到寒心。”
  萧宴祈话说得仍旧滴水不漏,只是趁机暗讽了成泰帝宠信奸佞。
  成泰帝苍白的脸色登时更加难看,险些又气得喘不过气,冷哼道:“你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挖苦朕,这些年若没有他们两人,朕怕只是一个被魏家把持着的傀儡皇帝。
  他们自是罪该万死,可朝中有谁的手又是干干净净的?你敢说魏家这些年就没有吗?”
  萧宴祈心中虽不耻皇帝的辩解,但面色平静,已经不想去反驳,自私自利的人是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
  “儿臣怎敢挖苦父皇,儿臣只是陈述事实,至于父皇疑心的魏家,若父皇下令,儿臣也可替父皇去彻查。”
  “罢了罢了,如今朕是奈何不了你了,朕也同你斗不了了,你也不必现在还在朕面前装恭敬,朕这辈子薄待了你们母子,你现在怕是盼着朕早些死吧?”
  成泰帝靠在软枕上,双目空洞,沧桑道:“朕身子不大好了,一会儿便拟旨让你监国,梁家一案交由你审理,还望你看在同为手足的份上,饶过珏儿一命。”
  他没养在太后名下前,只是一个低微的婢生子,在这宫中受尽欺凌,这些年他疼萧宴珏就像是在补偿当初的自己。
  到底也疼了这么多年,如今自然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被定罪处死。
  现在他这个皇帝早已被太子架空,名不副实,若是能用一道太子监国的旨意来饶萧宴珏一命也不算亏。
  萧宴祈看着凉薄如皇帝,为着这样一个蠢货能退让到这种地步,脸上扯过一抹讥讽的笑,“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六弟糊涂,儿臣怕是难以受命。”
  成泰帝看了一眼太子,只见他脸上无半点惶恐,便知太子这是嫌他让步的还不够了。
  他不由面露愠色,气喘吁吁道:“朕已让你监国,你还有什么条件?难不成,你还想让朕退位才能答应不成?”
  萧宴祈皮笑肉不笑,佯装躬身行礼,故作乖顺道:“父皇身体康健,儿臣岂敢有这等逆反之心?
  六弟与儿臣是手足,儿臣也是不忍看着六弟被处死的,父皇既想从轻发落六弟,儿臣这里倒有一主意。”
  听到不是让他退位,成泰帝稍稍气顺了些,冷眼看着惺惺作态的太子,“不必卖关子,尽可直说。”
  “若储君大婚,未免血光之灾,六弟或能从轻发落免去一死,父皇给儿臣赐个婚便好。”萧宴祈语气轻飘飘,却势在必行。
  “赐婚?朕在半年前就命礼部给你送去了太子妃的人选......”说到此处,想到太子身边的那女子,成泰帝瞬间知道太子所求了。
  他瞪大眼睛,朝太子看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竟想娶一介宫婢为太子妃?你是疯了不成?”
  最后,太子是拿着两道圣旨出的明乾宫,一道是太子监国的诏书,在乾明宫大殿前便让人宣了。
  另一道,是册封阿蓁为太子妃的赐婚圣旨,萧宴祈亲自拿着回了东宫。
  自立冬过后,今日是难得的晴天。
  阿蓁拿了个绣绷坐到游廊下一边晒着日头,一边练习绣工,只是想到太子被皇帝传唤去,久久还不回来便有些心神不宁的。
  一片竹叶绣了小半个时辰都没落几针。
  伺候在一旁陪着橘猫玩耍的荣安在阿蓁又一次伸长脖子往外瞧后,安慰道:
  “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咱们殿下如今可是又在朝中立了功,现在宫里宫外都在传咱殿下贤明呢。”
  “便是陛下想偏私梁家,现下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最后一句是妄议帝王,怕隔墙有耳,荣安是凑到阿蓁耳边说的。
  只是话还没说完,荣安便被一只手提溜着后脖颈从阿蓁身边拿开了。
  太子凉飕飕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外面风大,姑娘出来廊下坐着也不知给她添件衣裳,仗着姑娘性子好,就敢不尽心是不是?”
  荣安心中暗道不妙,今日艳阳高照,阿蓁在太阳底下哪需添什么衣啊,不过是太子瞧见他凑阿蓁这般近,心生不爽罢了。
  阿蓁看到太子终于回来了,放下绣绷,喜出望外站起来,“别怪荣安,他提醒过我啦,是我嫌日头大,没添的。”
  “倒是殿下,赶紧随阿蓁回屋,伤口该换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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