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苏棠小声说。
……
两人下楼的时候，霍定邦和顾墨琛也刚好下楼。
顾墨琛问霍青青：“找你嫂子说什么了？”
霍青青不说。
苏棠歪头，笑靥如花：“女孩子之间的秘密。”
人齐了就开饭了。
有霍青青在一旁叽叽喳喳，苏棠的不自在也早就消除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苏棠有时候目光和顾墨琛触碰上，发现他话虽然不多，但是神色轻松自在，看得出跟霍家人关系很融洽。
霍老夫人和罗雪莹给苏棠夹菜，将她的饭碗给垒成一座小山。
苏棠胃口小，吃不了这么多，但是吃不完又辜负她们的一片好意。
正在为难的时候，顾墨琛的筷子伸过来，将她餐盘里的鸡腿和羊排都给夹走了。
苏棠感激地看他一眼。
霍老夫人还要夹，顾墨琛说：“你让棠棠自己夹，她爱吃什么吃什么。”
“是，那棠棠随便吃，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霍老夫人笑。
顾墨琛将手中拆好的雪蟹放在苏棠的餐盘里。
霍老夫人和罗雪莹对视一眼，难得看到顾墨琛这么会照顾人。
大家随意闲聊。
霍青青拿出顾墨琛和苏棠的婚纱照给大家看。
“还真是般配。”罗雪莹笑，“说声郎才女貌再贴切不过了。”
“是啊，两个孩子都长得好看。”霍老夫人赞同。
这些婚纱照，苏棠刚才就收到了，不过在车上的时候，想着要如何应付霍家人，也没心思细看。
这会儿大家轮流拿着点评，她觉得有些窘迫。
罗雪莹对霍仲谦感叹：“老公，你看他们多相爱。跟咱们当年的婚纱照多像。”
罗仲谦说：“你要喜欢，我们再去拍一套？”
“老夫老妻了，还拍什么？”罗雪莹笑嗔着丈夫。
苏棠看着婚纱照，照片很多都是抓拍的，顾墨琛的视线，随时都落在她的身上。
他眼眸里有暗涌的深情，仿佛眼前的女孩儿就是他最深爱的人。
这是照片作为旁观者视角才能展现出的场景，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顾墨琛这样的神色。
她下意识抬眸看顾墨琛。
……
正好，霍老夫人拿着照片，希望满满地问：“既然都结婚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是啊，什么时候生个小侄女儿来给我玩儿玩x儿啊？”霍青青一脸期待。
苏棠的筷子一下子没拿稳，雪蟹的腿肉掉在了餐桌上。
顾墨琛伸手将掉下的食物清理了，淡声说：“正好外婆问起，我也郑重地说说这件事情。”
全家人都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顾墨琛。
苏棠垂下眼睫，低头看着餐盘里的食物。
双手在餐桌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第17章 嫁给了我，就别想着要离开
在全家人关切的注视下，顾墨琛语气轻松地开口：“我和棠棠已经做好了打算，以后会丁克，不会要孩子。”
全家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苏棠更是错愕地看向顾墨琛。
顾墨琛回望她，神色始终平静如初，仿佛刚才说的并不是什么临时的决定，而是早就深思熟虑的结果。
直到被顾墨琛的手掌握住，苏棠才回过神来。
霍老夫人反应过来，不放心地追问：“你们确定好了？”
“确定好了。”顾墨琛颔首。
“既然这样，当外婆的也就不劝你们了。你们自己安排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她语气有点遗憾，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他们自己的想法。
霍定邦开口：“不要孩子的婚姻，是要比普通的婚姻难一些。墨琛，既然是你自己想好了的，就不要辜负了苏棠！”
“我不会的，外公。”
霍青青在一旁颇有点失望，低声嘟囔：“我还想着要是有个小侄女儿，我给她买漂亮衣服，给她扎辫子玩儿呢。”
“就知道玩儿。”罗雪莹嗔女儿一句。
……
晚餐结束后，霍定邦指挥顾墨琛将刚才的礼盒全部放到车上。
在全家人的目送中，车子驶离霍家。
回到嘉誉公馆，张姨带着三四个人，搬了两三趟，才将东西全部搬完，放进卧室里。
顾墨琛说：“先洗澡，明天你慢慢拆。”
苏棠想了一下说：“这么多东西，我不能收。你让张姨清点一下，存放起来备用吧。”
“嗯？”顾墨琛视线移转过来，看着她。
“还有，谢谢你今晚帮我解围，说丁克的事情。”
“你觉得我是帮你解围？”顾墨琛声音微沉。
“我们毕竟不是真的结婚，不是吗？谢谢你没有将我的身体情况说出来，供人讨论。”
顾墨琛朝着苏棠走过来。
察觉到他身上忽然而来的戾气，苏棠下意识地后退。
她退得慢，顾墨琛的脚步就慢。
她退得快，他的脚步就亦步亦趋的跟随。
最终偌大的房间也再没有苏棠可以退的地方，她被顾墨琛顶在了墙上，被他压在臂弯和墙壁之间。
顾墨琛声音低沉得厉害：“你再说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协议结婚的关系，谢谢你帮我解围……”
话音未完，苏棠的下巴被捏起，男人的吻重重地覆盖上来。
带着强烈侵略气息的吻，将她狠狠吞没。
在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顾墨琛才松开她，手指依然摩挲着她的下巴，“我有没有说过，嫁给我，没有合作关系，只有进一步的……合作关系？”
“就算是进一步的……也不代表我们婚姻的真实性。”苏棠微喘着气，抬眸迎上他的视线，“我不能生育，没有几个家庭能够接受这样的情况。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家庭，不可能不需要孩子来继承家业。顾先生，我有自知之明，也有心理准备，你无需为此担心。我说过我们的婚姻是一年，一年后，各不相干。”
她一口气说完，并不知道是哪个字激怒了顾墨琛，在他眼里看到翻涌的冷意。
“你是不相信我？”
苏棠垂下眼睫。
顾墨琛将她下巴捏起，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我选择结婚，就没有什么真实和虚假的差别。”顾墨琛一字一句，“我希望你也是。”
苏棠看到他眼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顾墨琛眸底冷意褪却，他的声音几乎是喟叹般的：“嫁给了我，就别想着要离开。”
苏棠的眼神有片刻凌乱，他逼得越发的近。
极大的压迫感传来，令苏棠几乎被他全部操控和压制。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暗哑：“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不一定要听我怎么说，看我怎么做。”
带着侵略性的薄唇碾过她的唇。
苏棠无法拒绝，只能跟随着他一起沦陷。
褪却了白天的疏冷禁欲，男人身上掩藏的野性毫无遮掩，带着令人心惊的攻击性。
……
苏棠清醒的时候，动了动手指头，全身传来被卡车碾压般的疼痛。
想起昨晚的一切，她的脸不自觉地开始滚烫。
昨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她穿好衣服后，马上下意识去看床单，昨晚，她被顾墨琛抱去洗澡的时候，清晰地看到床单上被她弄上的殷红血迹。
只是这一次，不是被例假弄的。
发现床单已经被换过，苏棠的脸更是火辣辣的。
幸好顾墨琛不在，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起身去洗漱，苏棠迈开腿，腿软得差点摔倒。
……
顾墨琛在门外接电话。
电话是舅妈罗雪莹打来的。
“丁克是你逼着苏棠做的决定？”罗雪莹轻声问。
“不是，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罗雪莹有些将信将疑，“我知道你从小就主意大，自己做好决定的事情，就不容许有人置喙。苏棠那姑娘看着就乖巧懂事，你做什么事情，可千万别逼人家。”
顾墨琛对舅妈很尊重，重新解释：“没有。我会对她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罗雪莹也算了解了顾墨琛的想法。
“既然这样，就当舅妈多嘴了。”
顾墨琛挂掉了电话，推开卧室门进去，正看到苏棠一瘸一拐地从洗漱室出来。
看到他，她马上打起了精神，要掩饰自己腿软的事实，脊背挺得直直的。
这个动作勾起了顾墨琛的笑意，他朝着苏棠走过去。
“睡得还好吗？”他问，顺手帮苏棠整理了一下衣领上的褶皱。
女孩儿白皙的脖颈肌肤上，残留着斑驳的红痕。
她肌肤过于柔嫩洁白，顾墨琛记得，每一次他手指和薄唇路过的地方，都会瞬时浮现出这样的绯红。
这样一想，他的喉咙便有些发干。
苏棠睡得其实并不太好，睡得倒是挺沉的，就是真的没睡多久。
她记得最后一次被顾墨琛抱去洗澡的时候，已经快清晨六点半了，因为那个时候，刚好她定的闹钟响了。
想到闹钟，苏棠惊呼一声：“糟糕！我差点忘了！”
第18章 今晚再努力
苏棠之前跟公司请了婚假，今天应该上班了。
闹钟正是提醒她早起上班。
但是清晨闹钟响的时候，顾墨琛正在兴头上，直接给按停了。
她迷迷糊糊当中反抗了一下，又被带偏了，没顾得上。
“我还没请假呢。”她快速找到手机。
“如果你说的是跟你的主编请假的话，已经请了。”
顾墨琛在她身后说，“你还睡着那会儿，她在微信上发了工作内容，我替你回了。”
苏棠正好翻到主编的微信，发现了请假内容。
还好。
“还疼吗？”顾墨琛从身后抱住她。
昨晚，他意外地发现，苏棠竟然的初次。
他原本以为她和穆卓庭已经到了要举办婚礼的地步，不至于还守着最后一步。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苏棠脸上消散的热浪又翻滚上来。
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
原本模糊的也变得清晰。
顾墨琛攻击性很强，但，却也是温柔的。
虽然是初次，带给苏棠的感觉并无不适，反倒是……
苏棠一想起自己昨晚沉溺其中，就羞涩得不敢去看顾墨琛的眼睛。
她的神情勾得顾墨琛喉结滑动了一下，昨晚她也是这个样子的，娇软，羞涩，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她也确实需要休息了，顾墨琛没再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
张管家准备了人参花胶鸡汤。
给苏棠盛汤的时候，她专门强调：“棠棠，这个补身体的，要多喝一点。墨琛专门让厨房里安排准备的。”
“谢谢张姨。”苏棠不由瞪了一眼顾墨琛，这种事情，怎么闹得连张管家都要知道？
顾墨琛和风霁月：“张姨说得对，你多喝点。”
苏棠将碗推给他：“你才应该多喝点，你昨晚比我……”
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在说虎狼之词，赶忙截停。
张管家是过来人了，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退出了餐厅。
顾墨琛心情很不错，笑问：“我比你怎么了？”
“没怎么。”苏棠怎么可能会说得出口，他昨晚出力比她多？
“真没什么？”顾墨琛逗她。
“你快喝汤补补吧。我是说，你比我更需要。”苏棠只想他赶快喝汤，堵住嘴别说了。
“我比你更需要？”顾墨琛端起汤，“那看来顾太太对我昨晚的表现不够满意。那今晚，我还要再努努力？”
苏棠赶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墨琛玩味地笑。
苏棠不想跟他说话了，低头吃餐盘里的煎蛋。
“嗯？”男人得不到答案似乎不x会善罢甘休。
苏棠低头含糊地说：“不用努力了，很、很满意。”
顾墨琛失笑。
她听得到他的笑声从头顶的位置传来。
好像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么开心过。
苏棠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
顾墨琛依然把一碗汤给喝完了。
他重新盛了一碗，递给苏棠：“你也需要补补。说起消耗，你消耗得也不少。”
她昨晚动情的时候，眸中泪水晶莹涌动。
还有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嗓子到现在都是哑的。
“我喝不下了。”苏棠已经吃掉了一颗煎鸡蛋，一块培根，喝掉了一杯牛奶。
“乖，再喝点，我让张姨专门加了雪梨川贝，润嗓子的。”
苏棠就着他的手，在碗里喝了两口。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嗓子的暗哑，原来她昨晚用了这么多嗓子的吗？
见她脸红，顾墨琛笑：“想起来昨晚用嗓过度了？”
“不记得了。”苏棠推开盘子，往楼上去，装鸵鸟。
顾墨琛紧随其后，从身后抱住她：“顾太太声音好听，我很喜欢。尤其是叫我……”
他的声音随着鼻息滚入耳朵里：“……叫我老公的时候。”
苏棠不敢去想昨晚的事情，他却偏偏要一点点的让她都想起来。
不仅要让她想起来，还想让她重新在那样的境况下，把老公两个字，叫成习惯。
苏棠被他吻得失神，半天才回过神来：“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班了。”
“我已经交代了今天不过去。不如趁这个时间，陪你补一下睡眠？”
“嗯。”苏棠一口应下来。
随后才发现，男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所谓的补睡眠，顾墨琛根本没让她有机会补。
……
一间清吧的包间里，沈谨言和三三两两的朋友坐在一起。
今天，霍青青也加入了他们。
提起顾墨琛结婚的事情，江宇衡推了推眼镜：“墨琛真的结婚了？”
“那还能有假？结婚又不是儿戏。”沈谨言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江宇衡表示难以置信：“我还以为墨琛只会跟他的工作结婚呢。”
霍青青笑：“那是你们没见过我嫂子，见过的话就不奇怪了。”
沈谨言表示赞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