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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又春院,她喘着粗气,“姑娘,姑娘......”
姜甜倒了茶水递给樱桃,樱桃连连摇头,跑的脸颊都红了,“姑娘承恩侯府的人来了,承恩侯,承恩侯夫人,还有陆世子都过来了,还带着媒人过来的,他们带着提礼的人,就二十多位呢!”
姜甜拍了拍自己胸口,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下来了。
姜甜:“知不知道婚期什么时候?”
樱桃:“.......”
姜甜:“是我糊涂了,这三媒六聘,良辰吉日,怕是还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成亲。”
算一算,她又有好几日没见过陆泽安了。
订了亲两个人之间来往,倒是方便了许多,名正言顺了许多。
樱桃:“姑娘,我,我还没说呢,夫人让你去府里面的水榭等着,说是要定亲了,怎么也要和陆世子见上一面。”
姜周氏就是从姜甜还有陆泽安这个时候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姜甜到了府里面水榭处的时候,陆泽安已经到了,没想到两个人再见面,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姜甜心里的烦闷也都一扫而空。
姜甜:“陆公子。”
陆泽安笑,“姜姑娘。”
陆泽安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模样,姜甜心跳都快了半拍,她看的也是正大光明,目光都快黏上去了。
姜甜扭扭捏捏,“陆公子,既然已经订婚了,能不能给我一副画像,当作定情之物。”
准备好了同心玉佩的陆泽安倒是没听过谁要画像做定情之物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书房内挂着姜甜的画像,手掌微微握拳,点头答应。
陆泽安:“我只有儿时的一些画像在我娘那里收藏着,姜姑娘要画像,怕是要等几日,等我画完了让人给姑娘送过来。”他有些好奇,“只是姜姑娘怎么想到,要画像作为定情信物的?”
姜甜:“以慰相思。”
陆泽安愣住,随后笑道:“也好。”
坐在水榭内的石桌前,姜甜捧着自己的脸看着陆泽安。
陆泽安行云流水般给姜甜到了茶水,姜甜双手接过去捧着小口小口喝的。
姜甜痴迷,“陆公子,我们下次何时能见面啊?”
陆泽安从未见过姜甜这样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她询问下次何时能见面,大胆又直白,就像每次都会羞羞怯怯又敢直视着他一样,很矛盾,可是又让陆泽安喜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陆泽安:“不如,今日我带你去游湖?”
姜甜眨了眨眼睛,“今日我们去游湖,可是我们今日刚刚定亲,现在又在一起,晚上又要一起去游湖,会不会不太好?”
如果爹娘哥哥不高兴了,怎么办?
如果承恩侯府的人觉得自己轻浮怎么办?
陆泽安只问她:“想去么?”
姜甜用力的点了点头。
陆泽安:“等着,我一会回来。”
樱桃见陆泽安都已经走出去挺远了,他们姑娘竟然还在看着陆泽安的身影,已经是没眼看了,她跺脚叫了一声姑娘。
樱桃:“姑娘,你不能这样。”
姜甜使劲搓了一把自己的脸趴在了石桌上,“樱桃,他说让我等着的时候,怎么能这样好看!”
樱桃:“........”
不远处陆泽安脚步凌乱,也许是成了未婚夫妻的关系,今日的姜甜好像格外的纯真可爱,就连喝茶的时候,都和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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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安回到了花厅时,花厅内气氛融洽,陆泽安却能够看出来姜甜那位还不能喜形于色的三哥想要露出笑容但是又有些古怪,不过陆泽安也能理解,如果他有一个姜甜这样的妹妹,恐怕也是不高兴的。
众人惊讶陆泽安竟然这样快就回来了。
陆泽安对着姜胜还有周姜氏行礼,“伯父伯母,相思之苦属实寝食难安,和姜姑娘订了亲,我也有些不踏实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不知道今日能否带姜姑娘一同出去游湖。”
承恩侯端着茶杯都抖了一下,如果这不是在姜家,恐怕已经要吹胡子瞪眼了,承恩侯夫人撇了他一眼,承恩侯像是想到了什么,闭口不言。
周姜氏:“这......不如就留下来一同用个晚膳,再去游湖吧。”
陆泽安再次行礼,“多谢姜伯父,姜伯父。”
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两人回去时,姜家二房这些人出来相送,陆泽安站在其中,竟然毫无违和之感。
承恩侯的笑容维持到上了马车,对着承恩侯夫人一顿训斥陆泽安。
承恩侯:“我看,他干脆改姓姜算了,为了娶妻,我的老脸都搭上了,一大早跟他在宫门外等着,就为了叫一声姜大人,和他打声招呼,听说前段日子他日日如此。我这个亲爹,都没有这个待遇!”
承恩侯夫人早就对承恩侯不是男女之情了,如今向着的只有儿子,日后恐怕还要再加上一个儿媳妇儿。
承恩侯夫人:“恐怕,泽安是像侯爷了。”
承恩侯张了张嘴,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
承恩侯府的马车从姜家出发,越行越远,直到从姜家的这条胡同转了弯,姜家一行人和陆泽安这才回了姜府。
晚上陆泽安同姜家人一起用膳。
陆甜的位置在陆泽安旁边了,按理说陆泽安这是第一次和姜家人一起用膳,吃点酒总是要的,想要把陆泽安灌醉的也不止一个,可惜也只能是蠢蠢欲动,把陆泽安灌醉了,他也不能带着姜甜一起去游湖了。
姜甜和陆泽安从姜胜和姜周氏的院子里面出来后,两人一同走在姜府内。
姜甜:“陆公子,你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正值落日,姜甜在姜府熟悉,和陆泽安说话时是背着手往后倒退着走,正对着陆泽安的,这样能够更清楚的看着陆泽安,站在陆泽安旁边,她要侧着头,还只能够看到陆泽安的侧颜。
陆泽安看着后面的路,“姜姑娘,如今你我也算是未婚夫妻了,总是公子姑娘的叫着,倒是显得生疏了。”
姜甜:“那,我怎么称呼你,不叫陆公子,叫......泽安?”
陆泽安喉结动了动,他嗯了一声,然后又叫道:“阿甜。”
姜甜:“泽安?”
陆泽安:“嗯,阿甜。”
第15章
傍晚湖面的船只许多,湖边两侧绿柳成荫,还有灯火通明的酒楼,以及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花楼,花楼上的姑娘花枝招展,姜甜虽然被陆泽安的美色所吸引,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这一眼竟然有人扔了花下来,扔到了姜甜的怀里,姜甜抬头看过去,就听到有人在笑。
姜甜眼巴巴的模样,“泽安,是不是扔给你的,扔错了?”
陆泽安:“阿甜,我虽然去过,可是一次是为了公务,进去后直接封了花楼,一次是为了找陈寒。”他认真,“我没有通房,也没有妾氏,身边更没有伺候的丫鬟。”
这也是,姜胜还有姜周氏对此也非常满意。
姜甜点头,陆泽安如此坦诚,姜甜也想说点什么,“我没养过面首。”
陆泽安一顿笑着问,“没养过面首?”
姜甜绞尽脑汁,笑得灿烂,“你也是我第一个想要嫁的人。”
如此的直白,如此的大胆,陆泽安觉得脸上有些热,他吹着湖上的风,“你亦是我第一个想要娶的人,”
陆泽安看着湖上的波光粼粼,内心感叹,怎么能这样可爱?
姜甜看着陆泽安有些红的脸颊,神色痴痴,他是害羞了么,害羞了怎么可以如此好看,如果脸在红一些是不是会更好看?
姜甜握住了陆泽安的手,跪坐在船上忽然凑近,“我说真的。”
陆泽安喉结滚动,“我亦是说真的。”
姜甜:“我待你和待旁人不同的。”
柔弱无骨的手,即使陆泽安看着淡定,实际上,已经耳尖都在发烫。
陆泽安声音柔和,“阿甜,我知道的,你在我这和旁人也是不同的。”
外面划船的船夫听着里面的动静,虽说有一些没听清楚,但是也是跟着笑的嘴巴都快咧开了,摇头感叹到这两个人真是恩爱啊。
姜甜坐好,盯着陆泽安目不转睛,眼波流转,好像眼睛里面全是他,任谁被姜甜这样一个大美人这样盯着,都是心潮澎湃,更别说陆泽安了。
姜甜轻轻哼着在江南得时候听过的歌。
吴侬软语,有些甜。
陆泽安想着,如果今天带了琴就好了,这样就能在湖上抚琴了。
姜甜:“好听么?”
陆泽安:“好听。”
陆泽安不能带着姜甜在外面逗留太久,姜胜和姜周氏大概等着姜甜回府才能歇下。
船在岸边停靠,陆泽安起身从船上下来后,对着跟在自己后面,还站在船上的姜甜伸出了手,姜甜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和刚刚不同,姜甜的手完全被陆泽安的手包裹住,他的手宽厚温柔。
姜甜不想松开,眼巴巴的,“泽安,我怕。”
陆泽安:“无事,我握着你的手,你往前一步到岸上来。”
在江南水乡生活数年的姜甜紧紧握着陆泽安的手,可惜她的力道对于陆泽安来说,实在是太轻的,像是在轻轻的捏了捏他。
陆泽安:“阿甜,先迈出左脚,然后右脚在踩上来。”
姜甜:“真的不会有事情么?”
陆泽安声音放慢,“不会,阿甜信我。”
姜甜迈出了右脚,迟疑了一下又把右脚收了回去,陆泽安以为姜甜还是不敢的时候,她乖乖的迈出了自己的左脚,陆泽安觉得有些热。
陆泽安一用力,姜甜站到了岸上。
姜甜:“泽安,我上来了。”
陆泽安:“嗯,你上来了。”
游湖结束后,姜甜又坐上了马车回去,陆泽安还是在前面骑马,规规矩矩,两个人没有同坐在一辆马车里面。
马车缓缓向前,姜甜掀开车帘想要叫陆泽安,可惜街边人多,泽安两个字被她咽了回去。
马车还没到姜家大门外,姜甜就看到了在外面等着的三哥。
姜甜:“三哥!”
姜兴文看着坐于马背上,没有和姜甜同坐在马车上的陆泽安神色缓了缓。
马车停下来后,姜甜从马车上下来,她踩在凳子上,姜兴文快陆泽安一步把姜甜扶了下来,脸上都是得意,还要忍着。
刻意慢了一步的陆泽安如春风般和煦,“三哥,那我便先告辞了。”
姜兴文一心扑在姜甜这里,“今日劳烦世子了。”
陆泽安:“阿甜,我便先回去了。”
姜甜对着陆泽安挥了挥胳膊,恋恋不舍。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姜甜看着陆泽安身影越来越远,到了转角处回头时,忍不住说道:“三哥,你看啊。”
姜兴文:“........”
这会儿还早,姜兴文送姜甜回又春院,一路上,姜兴文越想越生气。
姜兴文:“说他诡计多端,实在是没错,竟然叫我三哥,谁稀罕他叫我三哥啊,竟然趁着我心思都在你这里的时候叫我三哥,是不是就觉得,这个称呼我日后要认下了,也认下他这个妹夫了!”
姜甜想说他们已经订婚了,却因为说话的是姜兴文没反驳,晃了晃姜兴文的胳膊,“三哥。”
姜兴文:“早知道,当初在江南的时候,三哥就给你搜罗各色美男,让你养面首,然后再给你找个入赘的夫君的!”
姜甜:“不要,我就要陆泽安。”
姜兴文:“........”
又春院的石榴树上的石榴花落了许多,樱桃没让人打扫,知道姜甜平日里就喜欢看这株石榴树了。
站在树下,姜甜去接了石榴树上落下来的花瓣,“就在这吧。”
樱桃:“姑娘,什么就在这吧。”
姜甜:“画像啊,明日赶紧找画师过来,就在这石榴树下,给我画一幅画像。”
石榴,自古以来有多子多福的寓意。
樱桃和叶儿坐在一旁看着姜甜,两个人一起摇了摇头,像是无奈的模样。
姜甜在石榴树下面转了好几圈,“樱桃樱桃,好樱桃,快来看看,我站在那里好看一些。”
樱桃真诚,“姑娘,你站在那里,就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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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得知陆泽安和姜甜订亲了,匆匆赶回来,在承恩侯府等了陆泽许久,还在承恩侯夫人那里用了晚膳,又说了快一个时辰的话,这才等到陆泽安回来。
和承恩侯夫人告退后,陈寒一路到了陆泽安住的院子。
陆泽安坐在石桌前正在吩咐小厮明日找画师过来。
陈寒:“你你你,你是怎么把阿甜妹妹骗到手的,苍天哪,阿甜妹妹怎么就要嫁给你了。也就是你下手早,你知不知道,自从阿甜妹妹去了我们书院,多少学子在明里暗里的打听着啊。”
陆泽安抬眼,“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阿诚要出去又被陆泽安叫住,“在帮我去看一下石榴树,过几日我亲自在院子里面栽一颗石榴树。”
陈寒:“..........”
陆泽安:“寓意我们多子多福。”
陈寒酸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阿甜妹妹想要多子多福,人家不想多生孩子呢。”
陆泽安:“夏日里吃些自己院子里面的石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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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和姜老夫人回姜老夫人的娘家小住,姜芷被捧得飘飘然,原本就瞧不起姜老夫人的娘家人,如今更是觉得高人一等。
回来时,姜芷那点对永新伯爵府的不满,也全都消散了。
姜老夫人娘家的侄子都纳了妾氏,更何况是永新伯爵府的嫡次子呢,这些对于姜芷来说,已经是云淡风轻了。
他们从前也讨好姜芷,可是和现在相比,他们更加的卑躬屈膝,姜芷享受这些,喜欢这些。
姜老夫人和姜芷说着话,姜芷站在一旁,看着温顺。
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进来,欲言又止。
姜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这几天府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总不能是二房那边,又做了什么吧,还是姜甜做了什么?”
“老夫人,承恩侯府上门和二房的姜姑娘提亲了,承恩侯府姿态极低。”
哐当,是茶杯掉落的声音,姜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姜甜,要做世子妃了?
姜老夫人头晕差点昏过去,没想到竟然让二房把风头给盖过去了,姜甜一婚还比一婚高!
姜芷曾经在宴会上见过陆泽安,就算前段时间京城有一些关于陆泽安的传闻,但是也无伤大雅,陆泽安是未来的承恩侯不说,模样更是一等一的,最多就是在娶妻之事上挑剔了一些,听说心思深沉了一些,林裕诚单独看起来很好,可是和陆泽安一对比,谁输输赢,都不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