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毛病啊,宋景淮又不是她男朋友,她心虚个屁!
看见就看见了,她秦栀可光明磊落,才不怕被人误会呢。
哎,秦栀可一头埋进掌心,趴在了膝头。话虽这么说,可她怎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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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心里想着这事,以往秦栀可和宋景淮一个月不联系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这次仅仅是一周没联系她就心乱如麻。
她在想宋景淮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如果真生气了,那他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呢,最重要的是,她该怎么让宋景淮不生气呢,如果宋景淮一直生气下去,那他们俩的关系是不是就决裂了啊。
秦栀可虽然讨厌宋景淮,但宋景淮确实是她关系最铁的哥们,二十年的“友情”就这样闹掰了,想想还是有些难受的。
她朋友又不多,少一个都吃不消啊。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秦栀可没去参加什么跨年演唱会,她这破锣嗓子还是别去吓人了。
秦栀可在公寓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把被子都卷成了一团,她匍匐在跟蟒蛇一样将她牢牢卷住的被子中,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秦栀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面一阵吵闹的重金属音乐惊得拿远了耳朵。
秦栀可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冲着电话喊:“岳秋河你大白天就去蹦迪有毛病啊!”
电话那头的人跟聋了一样啊了半天,好半晌才挪到一个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
“可可,你说啥?”
秦栀可心累,她突然觉得给这个女人打电话是个错误的决定。
“算了没什么。”秦栀可打算挂掉电话。
“哎别啊!”岳秋河将秦栀可喊住,“你好不容易联系我一次,一定是有要紧事要老公帮忙,说吧,为夫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秦栀可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我老公那我天天都得守活寡。”
谁家老公一天到晚泡吧蹦迪不回家的啊。
岳秋河这个不靠谱的女人算是秦栀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小时候她也是大院的小孩,年纪比秦栀可长一岁,从小就是个假小子的模样,活泼好动上蹿下跳,爬树偷鸟的事情可是没少干。
后来岳秋河因为父母离异被判给了母亲,所以就跟着母亲搬到了别的城市居住,秦栀可跟她也断了联系。直到好几年前秦栀可回大院的时候偶遇了回来看望父亲的岳秋河,两人这才重新联系上。
秦栀可和岳秋河的友情十分微妙,两人平时没事都不主动联系对方,有时候大半年都不发一条消息,可一旦有事了,她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对方,重新联系起来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和生疏。
上一次她俩联系还是在秦栀可得奖那天晚上,岳秋河给她发了祝贺,结果消息被顶到太下面秦栀可没看到,一直到刚才给岳秋河打电话才看见了。当然,岳秋河对此也并不在意。
“说吧,有啥事儿。”岳秋河走到了一处更安静的地方,仔细听秦栀可讲话。
秦栀可说:“就是宋景淮好像生我气了,我该怎么挽回我跟他这段岌岌可危的友情啊?”
“……”
“岳秋河?”
“……”
“小河河?”
安静几秒,电话那头的人声线毫无起伏波动地开口:“你他妈要是告诉我你屎拉裤子上了我可能还会更激动点。”
“……”
“真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你跟宋景淮竟然还有友情。”
“…………”
作者有话说:
秦栀可: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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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安慰
◎那你来我家◎
在岳秋河的“你们好包容对方啊”、“你俩的脾气真的这么好吗?”、“你们的友情不是一直岌岌可危吗?”的炮火式攻击中,秦栀可彻底丧失了话语权,到了后来她甚至觉得她早就应该跟宋景淮闹掰了。
能忍到现在,她可真是好脾气啊,太伟大了!
“不过就算要闹掰也得是我主动跟他闹掰的,现在变成他要跟我闹掰,不行,我怎么能丧失闹掰的主动权呢,所以我这次先跟他和好,然后我再跟他闹掰。”
“……”
岳秋河是彻底服了。
“行行行,随便你怎么样,没事了吧,没事我挂了。”
“哎等等!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跟他和好呢!”
岳秋河深吸一口气,怒吼:“你要跟他和好就应该打他的电话而不是我的!”
啪嗒,岳秋河挂断了电话。
秦栀可看着手机,无奈地摇摇头,岳秋河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今天是跨年,秦栀可没有别的行程,但她不确定宋景淮这会儿是不是在忙。
怎么跟宋景淮和好这确实是一个难题,记得八岁那年她因为打坏了宋景淮的一个玩具被宋景淮单方面绝交,为了跟宋景淮和好,她用自己存了大半年的钱斥巨资给宋景淮买了个奥特曼,宋景淮这才原谅她了。
所以现在宋景淮还喜欢奥特曼吗,男孩子应该都是相信光的吧。
纠结了半天,秦栀可最终还是给宋景淮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这通电话在将近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一接通,一阵低哑困倦的男声隔着听筒传来:“喂?”
秦栀可还没听过宋景淮的这种声音,耳朵忽的一阵酥麻。
她揉揉耳朵,好奇问:“宋景淮你在睡觉吗?”
宋景淮此刻正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一手拿着手机,闻言他低低应了声:“昂。”
秦栀可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宋景淮居然还在睡觉。
她又问:“你今天没有行程安排吗?”
被这通电话吵醒的宋景淮重重呼出一口气,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枕头边上,而后抬起一只手捏了捏鼻梁。
“你又想干嘛?”宋景淮不答反问。秦栀可莫名其妙给他打电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秦栀可被他问愣住,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口就来,“我关心一下你呀。”
宋景淮终于睁开了眼,他望着天花板:“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秦栀可:“……”
秦栀可:“应该是我疯了。”
秦栀可觉得自己是真的有毛病,好好的日子不过她给自己添什么堵啊,宋景淮这张嘴她能讨的出好话吗。
正欲挂电话,宋景淮叫住了她,终于正经了些,问她:“说吧,什么事?”
秦栀可琢磨着宋景淮的语气和说的话,感觉他跟平常无异,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男人心海底针,秦栀可这会儿也不好直接开口问宋景淮是不是生气了,话也没过脑子直接问了出来:“宋景淮,你喜欢奥特曼不?”
“……”回应她的,是一段不算久但却度秒如年的沉默。
宋景淮从床上坐起来,笑了声,也没说别的,只问:“怎么,你要给我买啊?”
秦栀可挠挠下巴,“是啊,这不要到新年了嘛,我送你个新年礼物,以纪念我们坚如磐石的友情。”
坚如磐石的友情,她都这么提醒了,宋景淮应该能懂她的意思吧。
“哦。”宋景淮拖着音,懒懒散散地说,“坚如磐石的友情,所以就送一个奥特曼。”
“不是一个,我送你全套的,限量版的模型。”
“哦……”
秦栀可静静等待宋景淮的下文,又在一段安静的沉默之后,宋景淮终于出声。
“说吧,秦栀可,你是不是又在背地里偷偷陷害我了。”
秦栀可:“……”
秦栀可:“我是这样的人?”
宋景淮:“你不是?不是你送我什么奥特曼,咱俩认识二十多年,你送我的东西屈指可数,哦对了,其中就有一个奥特曼,还他妈是塑料的第二天手臂就断了。”
秦栀可:“……”
那这又不能怪她,几块钱的零花钱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秦栀可烦了,也没什么耐心,好脾气荡然无存,怒气冲冲地说:“你别跟我在这儿他妈他妈的,还不是我妈说你现在一个人在娱乐圈闯荡让我多照顾一下你,我想着今天跨年问候一下你,你这什么态度,奥特曼不给你买了!”
秦栀可从小就是个大小姐脾气,三言两语不投机就耐心告罄,这也是为什么她总能跟宋景淮吵起来的原因。
秦栀可俨然忘记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两个人吵架,总得有一个人先服软,秦栀可不是服软的那个,那显而易见只能是宋景淮了。
宋景淮倒也不会服软,只是会转移话题不再跟她吵下去,“我今天没行程,跨年晚会前几天录好了,我不用去现场,你呢?”
秦栀可噘着嘴,态度不算好但还是回答宋景淮:“你见我哪次参加过跨年,饿都饿死了,还要跟你吵架。”
宋景淮想说自己没想跟她吵架,但这会儿他懒得跟秦栀可掰扯这么多。坐在床上沉吟几秒,宋景淮说:“那咱俩一块出去吃个饭?”
秦栀可想也不想就拒绝:“出去吃?你是想明天跟我上热搜吗?”
宋景淮反应过来:“哦,也对。”
如今两人都是公众人物,再想像以前那样在街边吃大排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宋景淮又说:“那你来我家,咱俩点外卖。”
秦栀可:“我懒得动,你来我家吧。”
宋景淮:“……怎么懒不死你。”
挂了电话后,秦栀可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她点开外卖软件,下单了几斤龙虾生蚝还有烧烤,今天妙姐休假,没人管她,她可以一次性吃个够。
算好时间宋景淮和外卖应该差不多到,秦栀可便发去消息让宋景淮到楼下的时候把外卖柜里的吃的拿上来,宋景淮冷酷地回复了一个“1”算作他知道了。
秦栀可的这间公寓是她这么多年攒钱买下来的,当时买的一百五十平,本来是为了接清蓝女士过来一块住,可谁知这人偏偏要住在教职工大院里,说是住习惯了,而且离学校近,比较方便。于是秦栀可就一个人住在了这么大的公寓里,冷冷清清的,有时候她还真希望家里来点朋友热闹热闹。
十一点半的时候,外卖小哥给秦栀可打了电话,告诉她外卖放在柜子里了,喊她下去取。过了大约两分钟,秦栀可的手机提示外卖已被取出。
秦栀可这会儿正在衣帽间换衣服,她怕等会儿吃小龙虾把衣服弄脏了,所以找了件黑色旧衣服换上,门铃响起,秦栀可衣服还没换完。
十几秒后,宋景淮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人呢,在家饿死了?”
秦栀可确实快饿死了,“我在换衣服,密码1130。”
宋景淮:“……”
用自己生日当密码,真是毫无安全意识。
宋景淮输了密码进来,偌大的客厅里杂乱无章,衣服鞋子到处乱堆,茶几上还摆着没吃完的薯片,袋子居然都不密封。
宋景淮一脸嫌弃地踢开地上的衣服,跟闯关似的将外卖护送到餐桌上,刚放下,秦栀可出来了。
“我的大龙虾!”秦栀可冲着龙虾飞奔而来,一副饿了几百年的样子。
“你家里能不能收拾收拾,乱七八糟的,你还是个女的吗。”宋景淮有点洁癖,他的家里可没有秦栀可这么乱。
“我家里又没别人,我知道东西都放哪不就好了。”秦栀可把外卖袋子拆开,瞥他一眼,“关女的什么事,你搞性别歧视啊。”
“随便你。”宋景淮懒得劝她。就秦栀可这生活状态,当明星这么多年没人设崩塌真算她厉害了。
秦栀可将点的东西两两分出来,递过去一份,“呐,这你的。”
秦栀可点的东西基本都是一份辣的一份不辣,也有一些较为清淡的,她知道宋景淮得保护嗓子,不能吃太辛辣油腻的。
屋外头飘着雪,暖气充足的屋子里,秦栀可和宋景淮面对面坐着。这是宋景淮第一次来秦栀可的住处,看着这空旷而冷清的屋子,宋景淮问:“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冷清?”
“冷清啊。”秦栀可戴着手套剥龙虾,撇嘴,“本来想让我妈过来跟我一起住的,她不愿意,那我只能一个人住了。不过也还好,我拍戏的时候基本都住在外面,也不怎么回来,剧组里热闹些。”
宋景淮看着秦栀可,似是感慨:“也是没想到,小时候玩过家家演的那么尴尬的一个人居然还真当演员了。”
秦栀可弯了下唇角,“厉害吧。”
宋景淮:“还行。”
这段对话结束,两人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若说时间没有在他们身上造成什么改变,其实仔细一瞧还是有的。
秦栀可觉得很多事情她与宋景淮必须聊清楚,她不希望他误解她。
摘了手套,秦栀可抬起头,直截了当地问宋景淮:“你生气了吗?”
宋景淮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他抬眸,“什么?”
“上回在摄影棚,你是不是生气了?”
餐厅内吊着一盏顶灯,灯光明亮而温暖,仅仅只是一盏灯就能将这处的空间找出灯火通明的感觉。
所以情绪无处可逃,对视的人会将它看得清清楚楚。
宋景淮也放下手中的东西,反问秦栀可:“为什么会觉得我生气?”
“感觉。”秦栀可盯着宋景淮的眼睛,“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生气我看你眼睛就能看出来。”
宋景淮不紧不慢地倾身,两肘搭在桌边,他毫不逃避地让秦栀可看着自己的眼睛,同时,他也盯着她。
“那你能看出来,我因为什么生气?”
秦栀可猜对了,那天宋景淮确实生气了,可他生气的原因,秦栀可却不敢确认。
这一刻,她像个犯错的小孩,面对着询问她错处的老师,她下意识躲开视线。
宋景淮偏过头,空扫了这屋子一眼,又转回来,叹了口气说:“我不太清楚你的工作性质,也对演员这行不怎么了解,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都流行在剧中饰演完情侣后在戏外也要保持...亲密的关系?又或者说你们确实在谈,这我也不清楚。但是秦栀可,你是女孩子,在外面工作,特别是娱乐圈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该学会保护好自己,我始终是把你当做那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所熟悉的秦栀可,只是那一瞬间,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变了,是不是...被这个圈子改变了。”
秦栀可有种被人扯开了遮羞布那般的羞愤和无措,这种心情让她一瞬间红了脸,油然而生的又是一阵委屈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