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你实在太用心了, 我好感动。”
至于惊喜,惊倒是有不少。
喜──
在机场放这种音乐,确实蛮喜庆的,也算是另一种喜了吧。
胡珍珍做好了心理建设,“托马斯,我的好朋友,让这些人先回去吧,我们一起吃个饭,我给你从Z国带了礼物来。”
说完,她还不忘把一直站在身边没说话的江忱介绍给他认识。
“这是我儿子,江忱,小忱叫托马斯叔叔。”
“ 嘿,我早就注意到这个可爱的宝贝了。”
托马斯热情的很,胡珍珍才刚介绍江忱,他就已经伸出手,把江忱抱了起来,举高高悠了两下。
这是一两岁的小孩最喜欢的游戏。
可惜,江忱已经八岁半了,之前又没经历过这个,一时间慌的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托马斯还当他这是热情呢。
“哦,可爱的宝贝,胡,你快看,他高兴的想抓我的手呢。”
不,他好像不是在高兴吧。
胡珍珍无语凝噎,连忙抓住托马斯的手,“托马斯,他还在晕机呢,快把他放下来吧。”
托马斯是真的很喜欢江忱这个可爱的小孩,听胡珍珍这样说,他还可惜的感叹了一声。
“太遗憾了,我还想带他一起去玩魔鬼过山车呢。”
还是算了吧,听这个名字就能想象出过山车的角度有多大。
胡珍珍嘴角挂着笑,死死的按下托马斯的胳膊。
“这件事改天再说吧,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去滑雪场玩,你要一起去吗?托马斯。”
“滑雪,那当然!”
托马斯已经三十岁了,性格依然像个小男孩。
“滑雪,可是我的长项,这你就找对人了,我来当宝贝的老师,绝对把他教成整个F国最帅的滑雪男孩。”
他拉住江忱的手。
“男孩你想吃点什么?”
小孩子本来就是容易被感染的,在外向的人带领下,江忱也跟着开朗了。
“我想吃火鸡!”
在来滑雪之前,江忱在网上搜了半天,一眼就相中了外国网友发的超大火鸡。
他没吃过火鸡,下意识的把吃过的烤鸡的味道往上套。
这样一想,烤火鸡就是加大版的美味。
江忱跟胡珍珍说了之后,胡珍珍没好意思打破小孩的幻想。
总之都要吃过一次,才能真的知道火鸡的味道,与其早早打破他的美梦,不如让他亲自去尝试。
胡珍珍确实是这样想的没错。
不过她没想到,才刚落地F国,江忱的期待就要落空了。
“火鸡?你可真是个爱过节的男孩。”
托马斯脸上有些不情愿,看起来不太想去吃火鸡。
不过一低头,看到江忱期待的样子,他又妥协了。
“男孩,希望你一会儿别后悔。”
他扭过头招呼胡珍珍,“走吧,胡,这个时间想吃的火鸡料理可不容易,我们需要找个好馆子,你懂的,不然恐怕要饿肚子过夜了。”
胡珍珍明白他的意思。
火鸡这东西也不能说是难吃,只不过因为长得大,肉质很柴,整只的烤鸡难以入味,称不上多美味。
若是怀着很大的期待去尝试,恐怕只能得到失望。
作为东道主,托马斯早就预约好了一位五星主厨。
到了他这种程度,去不去店里已经无所谓了,完全可以把厨师雇佣到家里来,做上一顿美味料理。
考虑到胡珍珍是Z国人,在做客的理念上可能跟F国不大相同,托马斯还是把地点定在了店里。
“我已经打完电话了,主厨说加一道火鸡料理可以,不过时间要迟点。”
“没关系,我们现在也不是很饿。”
才刚到晚上,胡珍珍他们吃了飞机上的下午茶,现在也没完全消化。
“那就好”,托马斯几句话送走了两排T台模特。
穿着高定的模特们要到机场的休息室里换了衣服,才能乘车离开。
胡珍珍听着她们的背影看了一会,“这些是这个季度要上的新品吗?”
“没错,胡,我的朋友,你可是第一个看到它们的观众。”
托马斯扬起下巴,向胡珍珍炫耀。
“我在其中融入了雪山的元素,准备在冬季来临之前,给大家一点冰雪震撼。”
在设计的方面,托马斯是个天才。
胡珍珍眼神很难从那些漂亮的高定上离开,忍不住夸了他一句,“托马斯,不愧是你,在设计这方面,你确实是个天才。”
F国的人都擅长赞美,也喜爱赞美。
收到胡珍珍的夸奖,托马斯骄傲的一摊手,“那是当然,我的朋友,我可是F国最牛的设计师。”
“说吧,你看上其中的哪些了,我会为你单独定制,直接空运到z国去。”
“那就太谢谢你了。”
胡珍珍没客气,毕竟现在整个纪先生都是她的了。
她这个大老板能天天穿自家高定也是很正常的吧。
两个人边聊边走,托马斯有种奇妙的亲和力,短短几分钟内,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他确实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在交流了半个小时之后,胡珍珍就决定认下托马斯这个好朋友。
为了请胡珍珍吃饭,托马斯包下了整个餐厅的二层,让这位五星主厨专门为两人服务。
餐厅的一层照样营业,?有零星几位客人。
胡珍珍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别的客人都是安静用餐、小声交谈,只有一对情侣说话的声音大些。
不过这些都跟二楼无关。
在他们上楼之后,服务生就在通往二楼在楼梯上放了禁止通行的牌子。
用餐的时间比原计划推后了一小时。
他们的桌上只放了两道前菜,和胡珍珍特意为江忱点的冰淇淋。
她跟托马斯谈了一下手续的事情。
“别提了,自从新闻出来之后,我烦都烦死了,那些政客和金融家用各种名义邀约我,都想让我改变主意。”
“开什么玩笑”,托马斯畅快的喝了一口葡萄酒,“这可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不可能反悔。”
他跟别的F国人不同,不过多在乎规矩。
“我盼着你来好久了,等彻底把这事儿办完,也就没人来缠着我了。”
由系统出手,手续已经走了大半,胡珍珍亲自来这一趟,也不过是当面签字,来走一个流程。
听托马斯这么苦恼,她立刻接话道:“那今晚就抽空把事情办了,免得你为这事情烦。”
托马斯的眼睛亮了,“那可太好了,胡,我的朋友,太感谢你了。”
这事儿早两天晚两天对胡珍珍来说都没什么影响,既然早两天处理能够让托马斯脱身,那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谈的开心,托马斯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好在整个二楼都被包下了,就算他大喊大叫,对别人也没什么影响。
胡珍珍原本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在主菜上来之前,出现了点意外。
能到这种餐厅来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大多数人的素养也到位,一张禁止进入的牌子就能够拦下。
但凡事都有例外。
胡珍珍在一楼看到的那对情侣,就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亲爱的,你确定这真的能行吗?”
“当然了,刚才那一对绝对也是来偷情的,不然为什么要包下一整层来偷偷幽会。”
“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啊?”
“没事,二楼那么大呢,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了,有别人在不是更刺激吗?”
胡珍珍听到这几句的时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过抬头一看托马斯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没有听错。
也不知道哪儿来了一对野鸳鸯,胆子这么大,连被人包下的地方也敢闯。
“两头发情的野猪”,托马斯骂了一句,想起有小孩在,更加生气。
他勉强对胡珍珍笑了笑,“你们先在这等一等,我有点小事要处理一下。”
江忱听不懂外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懂的吃自己的冰淇淋。
胡珍珍对他点点头。
毕竟这声音实在脏耳朵,胡珍珍也不想在餐厅里听到偷情的声音。
托马斯包下了整个二层,表面上没带着人,餐厅的角落里却看着他的两个保镖。
F国的治安情况不如Z国,带保镖已经成了惯例。
就连胡珍珍这次来旅游都雇佣了专门的保镖团队。
只不过大部分保镖跟着那些家长先去了酒店,留下两个跟在她身边。
没等多长时间,托马斯带着人回来了。
为了避开小孩,他特意选了个远些的地方。
胡珍珍看出了他的顾虑,也确实不想江忱看到这些,道:“小忱,可以跟保镖叔叔去前台帮妈妈点一杯冰可乐吗?”
江忱探头朝托马斯那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乖巧的答应。
“好的妈妈。”
他牵着保镖的手,在两个人的陪伴下下楼去了。
其实楼上只需要说一声,自然有服务生会送来任何胡珍珍想要的东西。
江忱也明白这是要支开他,站在柜台前多要了一杯制作时间更长的果汁,婉拒了服务生帮他送上去的服务。
江忱一走,胡珍珍也坐不住了,凑到托马斯附近去看热闹。
“托马斯,什么情况?”
托马斯回头一看,见只有她,立刻气恼的爆了句粗口。
“嘿,这两个人竟然打算在餐厅的二楼做那种事,实在太恶心人了!”
被抓到的两个人衣衫不整,倒在地上,显然已经开始了第一步了。
被男人露出来的白肉油腻到了,胡珍珍瞬间没了胃口。
托马斯生气极了,“报警,我要报警!”
地上的男人这时候才开始说话。
他同样是有钱人,说起话来条理清楚,一张口就叫出了托马斯的名字。
“托马斯,我只是偶然在这跟我的情人幽会,用不着因为这事麻烦警察吧?”
“偶然,别扯了?”
托马斯不认识这人是谁,但既然他能叫出他的名字,这人的家世不会差。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该清楚我的脾气。”
托马斯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我要是这么好说话,也不会被叫做巫妖了。”
男人这才想起他古怪的脾气,哂笑两声。
“别这样托马斯,我奶奶跟你奶奶还有亲戚呢。”
“呵”,托马斯直接笑了,“我奶奶还跟国王是亲戚呢,要不要送你去见我奶奶,让她给你讲讲那段历史。”
谁不知道纪先生只留下托马斯一个继承人。
他奶奶早就去世了,真应了这话,万一托马斯发疯真要实践怎么办?
男人可没忘记托马斯为什么被称作巫妖。
在纪先生去世的那一年,有不少觊觎纪先生品牌股份的人。
托马斯当时刚刚成年,在人们眼里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孩,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样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愣是把一群居心不良的企业家逼的精神脆弱了。
那段时间,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总能看到托马斯的身影。
谈生意,托马斯就制造各种事情去搅黄。
谈情说爱,托马斯就把调查出来的丑闻告诉他们的另一半。
他不用睡觉一样,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无处不在。
这么过了一个月,那些想要逼托马斯放弃股份的人终于扛不住了。
也是那天起,上流社会给了托马斯一个巫妖的外号。
这个外号不好听,甚至可以说是蔑称,但对托马斯来说,却是对他的表彰。
“等着进局子去跟警察解释吧。”
男人没再反驳他,只道:“何必呢托马斯,你知道的,只需要几小时,我就能从里面全头全尾的走出来。”
毕竟这里又不是托马斯的私人空间,他就算闯入了,也没罪名。
F国的民风开放,马路上做什么都有,男人这行为就算放到路上最多也是被人鄙夷,到不了被警察带走的程度。
胡珍珍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插了句话,“可是我刚才跟托马斯在谈很重要的生意,在F国这种情况应该可以算是窃听商务机密吧?”
男人的脸色猛地变了,抬头看向她。
托马斯拍掌大笑,“对啊胡,你真聪明!”
剩下的事情就要看托马斯的操作了。
胡珍珍毕竟是第一次来,对F国的情况了解不多,只能粗浅的提个办法。
地上的男人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显然是记仇了。
胡珍珍的异国面孔对男人来说不好辨认,看了许久他才把胡珍珍和新闻上的人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