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冉半信半疑:“真哒?”
徐小二作证:“真的。”
徐冉冉低着脑袋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把小花猪怎么带他们找野果、药材的事说了。
几人看小花猪的眼神顿时都不一样了。
难道这猪真的是成精了的?
香香立即人性化地抖了抖身子,猪脑袋直接埋进徐冉冉怀里。
徐州桥想了想,这猪仔还真就是有灵性,从抓回来到,跟着小丫头出去玩耍,再到被训练得懂得定点拉屎……
林林总总都说明这猪仔确实不一般。
徐小三恍然大悟:“原来这猪仔不是不长肉,而是吃的都用来长脑子了!”
徐小四顿时来了兴趣,他蹲下身子挠了挠下花猪的下巴,“香香,你也给我找颗大人参呗!”
小花猪喷了他一手的口水,转头不理他。
徐小四气乐了:“嘿哟,这猪仔气性还挺大。”
徐冉冉昂了昂脑袋,奶声奶气道:“香香只听窝的。”
这话一出,徐州桥脸色有些严肃。
他皱着眉拎着小花猪的后颈肉,提捏起来看了看,小花猪不舒地挣扎了会,嘴里还发出“嗷嗷嗷”的叫声。
他放下小花猪,转头对徐冉冉说:“冉冉,你让它找一找咱们家的好东西看看。”
徐冉冉歪了歪头,“好叭。”
徐冉冉吩咐了句,小花猪立即哼次哼次跑到角落边拱起几罐麦乳精来。
一家子震惊得久久无法言语。
——他们这是,捡到宝了?
几兄弟心里又惊又喜,觉得他们家简直是祖上冒青烟了,遇到这么一个寻宝猪。
徐小二思忖片刻,又问:“冉冉,你让香香再去找些值钱的。”
徐冉冉眨眨眼,照做了。
结果小花猪只哼次哼次在原地转了一圈,没什么动作。
徐州桥松了口气。
好在这小花猪没有这么逆天,否则他都怕给家里引来什么灾祸。
徐小二:“看来香香只能找吃的。”
双胞胎嘀咕:能找吃的也很可怕了好不好!
要是传出去,估摸着也没人相信,只会被人当成封建迷信被□□。但好在小花猪只听冉冉的,否则他们家恐怕就没什么安宁日了。
几兄弟虽然文化不多,但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
这时徐一恰好回到,徐州桥问:“叮嘱好大头了?”
徐一点头:“问题不大。”
徐州桥让几兄弟聚在一块,“香香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这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起先他们还担心香香长不大的问题,现在倒是反过来担心小花猪本事太大了。
兄弟几个郑重点点头。这事事关小丫头,他们也不敢大意。
之前还觉得小丫头做梦得捡到麦乳精和钱的事是凑巧,这会全家都没这个想法了。
——他们家丫头,就是下凡的小仙童!
谁要敢打徐冉冉的主意,他们就敢操家伙!
徐州桥想了想,继续道:“今天几个娃摘回来的灵芝和铁皮石斛……到时我去卖掉,这段时间别让香香出门了。”
徐小三说:“爹,是不是香香变异了?所以长不大?按理说香香找到的都是好东西,吃的方面应该没问题,没道理长不大啊。”
徐州桥笑了笑,“我正想要说这事,香香很有可能就是变异了,长不大也不是一件坏事,以后让另一头猪仔也吃西面的猪草吧。”
徐小四挠挠头,“爹,我看另一头猪也长肉了,这和西面的猪草有什么关系?”
徐小二倒是一点就通:“虽然长肉了,但是我看了一下数据,还是达不到理想目标,体重比正常生长的猪仔还是差了一些。”
徐州桥点点头。“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恐怕一年后还是不够称。”
徐小四恍然,“也就是说,咱们这里的猪长不大,确实和猪食有关?”
徐州桥:“八九不离十吧。这事你们先别往外说,我有打算。”
几兄弟隐隐兴奋起来。
总感觉他们爹要搞大事了。
“老大,这几天你去摘几株西面的猪草和几株南面的猪草给阿婆对比一下,看看两边有什么不一样。”
徐一压下心里的激动,应了。
他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大河生产队的猪养不大,或许就出在这些植物身上。
徐州桥不再多说,他摸摸徐冉冉的脑袋,温声道:“冉冉,从今天开始,不能在别人面前让香香带你去找好东西,知道吗?”
徐冉冉点头,昂着头奶声奶气地说:“窝知道,爸爸说过做人要低调,否则会被坏蛋眼红哒!”
徐州桥:……
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自己什么时候跟小丫头说过这样的话。
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表扬道:“乖宝。”
但看到小人儿脸上恢复以前的神采,徐州桥的心又放了下。自从小丫头前阵子大哭了一场后,人也变得更依赖更亲近他们,这是好事。
徐冉冉没忘记游戏机给的支线任务:“老徐,卖得钱钱了,给小三小四建房子哇!”
双胞胎一听,顿时感动得都快哭了。
谁家女娃娃有他们大丫好啊!!
他们的妹妹,就是世界第一好!!
徐州桥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行,卖钱了,咱们建新房子。”
双胞胎再也没忍住,跳起来欢呼起来。
“好耶!咱们家要换新房子了!”
全家一派喜气洋洋,只有徐小五趴在床上默默流泪。
呜。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第38章
徐州桥找了赵狗的关系把灵芝和一半的铁皮石斛给卖了。
赵狗看到脸盆大的灵芝, 着实吓了一跳,但他虽然混不吝,却也还算靠谱, 没多问就把东西卖到县城去了。
赵狗把厚厚二十几张大团结交到徐州桥手上。
“桥哥, 你这阵子赚得盆满钵满啊!”
连赵狗都忍不住嫉妒起徐州桥的好运气。
先是救人得了这么一大笔奖励金, 这会又摘到这么之前的药材, 这两笔钱能做的事可不少。
徐州桥从中抽了五张大团结给过去,“辛苦费。”
赵狗没客气。
这是行规。
徐州桥要不给也没关系, 只是没下次了。
但不管怎么说,赵狗还真就喜欢和徐州桥合作, 其他暂且不说, 光这回扣费,哪个舍得给这么多?
“对了, 之前让你帮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之前徐州桥让打听焦煤厂食材供应的事,赵狗也没耽误,说:“这事我问了,咱舅的意思是, 猪肉的供应量够是够,但要想再多, 那边也有心无力。”
徐州桥点点头。
赵狗:“怎么?桥哥想分杯羹?”
徐州桥没瞒着他,毕竟以后也是需要赵狗帮忙的,“有这个意思。”
“桥哥你是找到咱们队里养猪养不好的原因了?”
徐州桥笑笑,没吭声。
赵狗当他默认了,忍不住惊了惊,他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 脸色严肃起来:“桥哥,真找到了?”
虽然徐州桥接连发了两次横财, 但在赵狗眼里,这都是运气好。
运气这事普通人是羡慕不来的。
但徐州桥若真的找到养猪的法子,那就不一样了,这是实实在在的技术活。是真正能源源不断生钱的。
“也是运气好,而且也没完全确定。”
能让徐州桥这么说,证明这事稳了,赵狗激动地说:“桥哥,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能干的我绝对不推迟!”
赵狗不傻,相反很聪明,他当然知道光只是会养猪当然不行。
猪是队里的,养猪的法子迟早要交出去的,但若是搭上焦煤厂的路子,那就不一样了。
若是先一步做这个中间人,那油水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稳定不说,重点是能源源不断啊!
徐州桥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那到时就靠你了!”
“没问题!”
*
自从大河生产队引进了猪仔,日子仿佛都不一样了。
日常交流都变成了“你家猪仔今天长肉没”,或者是“今天咱家猪仔拉的猪屙可肥了,浇地上菜都变绿了”。
林林种种,把之前队里发生的八卦都冲淡不少。
那些没被抽中的人家,看着猪仔们眼馋得不行,聊天的时候总忍不住上去说两嘴。
只不过比起乡亲们的乐观,王大刚作为队里的会计,统计的数据却让人愁容满面。
队里几个干事看着数据心直下沉。
连续几天,干事们观察到猪仔都不长称后,便着急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顺便还把两名还在石山生产队学习的技术员召了回来。
徐向前把数据拿出来:“建军啊,你们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队里采用的是边学理论边实践的学识方式,这时队里商量后定下的。
因此胡建军和另一名知青每隔三天都要在两个生产队之间来回一趟。
这也有利于他们大河生产队遇到问题时能及时反馈和求助。
胡建军和周知青越看,脸色越沉重。
“怎么会这样?”
徐向前说:“你们在那边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吗?”
胡建军犹豫了会,还是说,“其实石山生产队养的猪也不是每一头都够称的,前期也有一些猪仔数据和这边差不多。”
李军计分员连忙问:“那那边是怎么解决的?”
他们队里为了这二十头猪,也是花了不少钱的。
胡建军有点难以启齿,旁边的周知青替他回答了:“那边也没什么好办法,若是三个月内涨称没达到目标,他们就会提前杀了把肉卖给供销社。”
几个干事倒吸一口气。
这简直就是浪费啊!
胡建军说:“石山成长队已经做过实验了,与其继续养着浪费更多的粮食,三个月是最省粮食的时候了。”
徐向前心疼得一言不发,同时又有些不满,“这个老钱!绝对是故意瞒着我的,否则我这次绝对不会买下这么多头猪仔。”
徐向前嘴中的老钱是石山生产队的大队长。
李军叹了口气,“他故意瞒着,咱们也没办法,养猪再怎么样也得一年,他也知道我们等不了。”
虽然今年干旱,队里也有些担忧,但背靠大黑山,他们也从没担心过会饿死人,只是担心上缴的公粮数目不好看而已。现在多了二十头小猪,这养猪的粮食还是个问题,现在知道这事,一时间,几个干事也不知道该庆幸不用操心猪粮问题还是该难过白白浪费掉的钱。
决策没做好,到时底下人怨声载道,他们做干事的威信也会下降。
徐向前心里浓浓的无力感。
他只是想带领大家生活更好一点,怎么就这么难呢?
两个生产队本来就是竞争关系,现在又被对方摆了一道,这还不算,他们还不能找对方麻烦,毕竟现在还有求于对方,简直就是憋屈。
哎,看来还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徐向前没法,只能跟王会计说,“大刚,你算一下,如果养三个月把猪卖给供销社咱们得亏多少钱。”
王会计用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会,“每头得亏两块出头吧。”
徐向前松了口气,还算可承受范围。
“到时得的钱补偿给替队里养了猪的人家吧。”
这时李军问:“那养猪比赛还举行吗?”
徐向前咬咬牙,“说出的话肯定要执行的,就算最后只有一头猪养起来,这事也要做。”
有些事,本来就是不进则退。
很快徐向前就在队里宣布一个月后举办养猪大赛,第一名可以得到三十块钱的奖励,年底还能多得半头猪。
这可让大家都炸开了锅。一时间,那些领了猪仔回去养的人家,个个卯足了劲给自家猪仔弄吃的,恨不得能让手里的猪一夜之间增重个十来斤。
徐小五得知这个消息,立即看了看自家最近疯也似的长膘的两头猪仔,有种被钱砸中的感觉,怔怔地说:“我们家的猪肯定能拿第一。”
徐小二拍拍他的脑袋,“最近可不能再去溜猪了。”
“为啥?”
自从发现香香能帮他们找到好东西,这段时间几兄弟带着小花猪来来回回去了不少趟大黑山,少部分让徐一送给了钱阿婆,大部分都让徐州桥拿去“处理”了。
算下来,香香给他们赚的钱可不少,俨然成为他们家第二个宝贝了。
徐小三正在剁猪草,闻言就道:“要让别人知道了,来偷咱们的猪怎么办?”
徐小五抿嘴,这事还真有人能干得出来。
但不带香香出去也没什么,反正他们这阵子偷偷赚下来的钱没有大几百,也有小几百了。就算这次得不了第一,也不妨碍他们翻修建新房子。
几兄弟还在商量到时得了钱要多建一间屋子,徐州桥恰好担着水桶从外边回来,见到几人在闲聊,放下担子说:“你们今天收拾一下屋子。”
几兄弟一愣,啥日子啊,要收拾屋子。
徐一第一个反应过来:“爹,是不是春婶他们要来了?”
徐州桥“嗯”了一声。
这事原本在他们从苗姥爷家回来就该解决的,但那时小丫头状态不好,便推迟了这场相看,这两天春婶那边催了好几次。毕竟是先前答应过的,对方也把人接来了,徐州桥不好反悔,只能应了。
几兄弟一听,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徐州桥没解释什么,只吩咐几人把家里收拾整齐,猪圈里的猪粪清理掉,家里的泥地扫干净,桌子不能有灰尘,灰扑扑的蚊帐重新洗了拿去晾。最后还从自留地里挖了一些甜薯出来做腌酸。
一套流程下来,就算徐州桥不说,几兄弟也知道他们爹的重视。
事已至此,几兄弟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按吩咐把家里打扫干净。只是心里放了事,个个情绪都不高。
徐冉冉看着一边收拾一边叹气的五兄弟,觉得有趣,小小一只蹲在屋前的青石板上,两只小肉爪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徐小四无精打采地扫了会地,最后怏怏地坐在小丫头旁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徐冉冉眨眨眼,跟着深吸口气后,也重重发出一声叹息:“哎~”
徐小四挑眉:“大丫,你学我干什么?”
这时徐小三也跟着一屁股坐在青山板上,不由自主地叹气:“哎。”
徐冉冉眨巴眨巴眼睛,对徐小四说:“窝学小三,没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