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试探性的跟艾薇说道，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拿到伊恩藏起来的东西后在黑市上出手，不过他没可能绕过艾薇去做这件事，如果他单独去做这件事不仅危险而且还面临着被艾薇揭露的风险……
如果艾薇也能跟他一起参与进来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哈维故作随意的说道，“我看你对戈登手里的案子也挺感兴趣的……”
哈维的话被艾薇打断了，“我当然要把手里的第一个案子处理完。”艾薇淡淡的说，“至于伊恩说的那个条件，你去联络他就说咱们答应了。”
哈维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艾薇，他像是第一天认识艾薇一样，说到底艾薇给他展现的完全就是一个女版戈登的人格，他不太敢相信艾薇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怎么不相信？”艾薇微笑的看着哈维，“你放心，这件事和整个案子的进展无关，就像你说的既可以保住人质又可以让咱们小赚一笔，为什么不干呢？”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医院。”艾薇的目光越过半透明的磨砂挡板落在哈维放置报告的办公桌上。
不知道为什么，艾薇总有种一切不会过于顺利的预感。
伊恩藏起来的东西真能如他所愿还在隐蔽的角落里等着他们找去吗？
尽管艾薇已经有所准备再见到伊恩的时候还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她现在能完全理解伊恩为什么明知道哈维就算找到了他私藏的注射物也很难履行约定还是要告诉哈维这件事，这完全是伊恩在绝望中为自己找到的一根救命稻草。
伊恩整个人躺在由几名警员共同看守的病房里，他整个人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短时间的暴瘦加上皮肤老化，伊恩就像是风干的木乃伊披上了一层人皮。
当听见门开的声音时，伊恩缓慢的将头转动望向门口，看见艾薇和哈维一同来此，伊恩突出的眼球里并没什么过多的惊讶情绪，他也许早就预想了一遍各种情况发生的可能。
“你们来了？”伊恩的嗓音十分粗粝，听起来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哈维的背后莫名涌上一阵凉意，他勉强的清了清嗓子，不想显示出露怯的一面，“我们同意你的要求，现在把藏东西的地址告诉我们。”
“当然可以，”伊恩说话都有些费力了，他勉强的支撑着自己说完一段话还要停下来喘几口气，“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哈维心里平添了几分不耐烦，“什么要求？”
“带着我一起去吧。”伊恩的眼前一片模糊，身体机能快速老化后他衰弱的厉害，“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带着我一起去。”
“这不可能，”哈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别做梦了，把你带出去出了什么事算是谁的责任？”
哈维只是想捞些外快可不想把一个已经定性的案子再弄出什么变故，他还不想丢了这份工作。哈维也很愤怒，他感觉自己被人给耍了，上次他来的时候伊恩可没跟他提这些要求！
伊恩的目光落在艾薇身上。
“你要弄清楚现在是谁有求于人，”艾薇淡淡的回复到。
“我们是互有所求，”伊恩微微笑着，“我把可以证明黑面具罪证的证据和我要的东西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想我们算的上是互利互惠。”
哈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他转头去看艾薇，却发现对方一副并不惊讶的样子。
伊恩在一开始想要联系的人就是艾薇，只是由于艾薇吸入毒气住进了医院他才不得不和哈维虚与委蛇，伊恩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事到如今他是没办法脱罪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帮着黑面具隐瞒罪行呢？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利益关系，多供出一些事情对他减刑有利无害。可是没想到少了注射物后，他自己的身体衰败的这么厉害，让哈维看出来端倪并检查了出来。
伊恩干脆和哈维挑明自己的身份，并把注射物的价值夸大，他不相信哈维面对巨额利益会不心动。可是伊恩信不过哈维的人品，所以无论哈维怎么追问伊恩都闭口不谈。
现在决定权在艾薇手中，她可以选择答应伊恩的要求，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无疑可以得到更有力的证据，如果他们被伊恩给耍了或是在带他出去的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局势将会变得无比的糟糕，艾薇和哈维也会瞬间背负起重大的责任。
事到如今，哈维真怕艾薇头脑一热不管不顾的答应下来，艾薇毕竟是个入行没多久就立下重大功劳的年轻人，像艾薇这样的人一般都会产生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幻觉。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艾薇，心里很后悔自己不应该贪图一时的利益答应这件事。
就在哈维悔恨不已，伊恩胜券在握的时候，艾薇果断的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哈维简直要为艾薇的举动欢呼！这样最好，他不挣意外之财也不用承担责任了。
“什么？！”伊恩在床上挣扎了一下，但是没用，他现在连翻身都难了。
艾薇对于伊恩嘴里的证据并不热切。早在早上艾薇看见新闻的时候就想好了一切，就像那天晚上她对哈维说的一样，她会让有罪的人付出应有的报应。
毕竟除了哥谭警员的身份以外，她还有一个没人知道真面目的身份——“黑斗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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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各有盘算
◎推动后的结果◎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哈维一边开车一边询问道, 他想知道艾薇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就真的放弃伊恩说的证据吗？
艾薇坐在副驾驶上闭着双眼，这让哈维想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一下艾薇情绪的算盘落了个空。
“首先, 我想你起码要把这件事上报给马特了，”艾薇语气平缓的说道, 同时像是察觉到了哈维的视线, 艾薇睁开眼睛看了回去把哈维吓了一跳, “让马特拿主意就好, 把责任推给他。”
艾薇也学会了他们教会她的推黑锅技能，“别忘了告诉马特是咱们这趟审讯得知的结果。”
“如果，”哈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如果马特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哈维时隔多日再一次在艾薇眼里看见了明明白白的嫌弃神色，他突然间福至心灵, “这不影响我们私下找那批货的踪迹……”
艾薇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吝啬挤出的笑容, 哈维只说对了一半。在刚才进到伊恩病房的时候，艾薇就在里面安装了微型.窃听.器。
照艾薇的想法来说, 马特未必会在乎指认黑面具的证据，但是面对能让伊恩一直维持年轻面容的注射物他却很难不心动。
如果马特想要利用职务之便将伊恩私藏的东西据为己有，那就势必绕不开艾薇和哈维两个人，这个案子一直由他们俩人接手, 又经过媒体的反复宣扬，在这个时候换人处理这个案子必定会让他有重重阻碍。
也许马特会在私下里找人去调查伊恩藏起来的东西……
艾薇不能确定马特的想法, 不过她要确保所有的可能发展都处在她的预料之中。
“如果马特和绝望中孤注一掷的伊恩达成合作，”艾薇心想，“那么就到了我出手的时候了, 至于哈维……”
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合作伙伴, 不是吗？
韦恩庄园里, 布鲁斯疲惫的放下手中的报纸，端起手边已经放凉的咖啡喝了一口。
阿尔弗雷德在一旁看着由自己照顾着长大的孩子，“也许你不该把自己逼得太紧，”他轻声说道。
关注着哥谭新闻的阿福当然也看见了一早就新鲜出炉的报纸，再联想到布鲁斯一早上都坐在那里失神的拿着报纸的举动，他隐隐猜到布鲁斯昨晚的行动可能与化工厂事件有关。
“我没事。”布鲁斯温和的朝着自己的管家笑笑，他在面对阿福时总是有不同于给外人展现的一面，而是多了几分外露的情绪，“别担心我，我很好。”
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跟他说完话就又开始盯着手里的报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也只能心怀担忧的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布鲁斯将手里的报纸放下，然后站了起来。
他像是才发现阿福还在一旁一样，有些错愕的看了一下阿福，“我想我应该去调查一些事情。”
在昨晚的行动中，布鲁斯本来制定的计划也有去查探化工厂这项内容，但是中途他帮助路人解决了几个小麻烦，导致他到达化工厂的时间比预计的推迟了一些，然后就看见一个戴着红头罩的人被人用枪指着，情况危急之下他顾不得隐藏自己直接冲出来救下了对方。
至于后来又莫名加进来的身着黑斗篷的人，布鲁斯一时摸不清他和红头罩之间有没有关系，不过可以推断对方应该就是当初报纸上那个救下变种人小姑娘的人。
在艾薇将在场的化工厂一方的人员都用枪支进行了麻醉以后，布鲁斯还在揣测对面两个人来到这里的意图，难道也是为了找黑面具的罪证？
布鲁斯看得出来对面两个人都没有所谓的不杀原则，比起义警更像是自诩正义的执法者，有一瞬间布鲁斯甚至猜测对方可能是由猫头鹰法庭培养出来的新任利爪，但是他们一个一言不发的离开，一个放心的将售后处理交给了他，这些做法让布鲁斯打消了对方是利爪的猜测。
他们之前与黑面具留下看守仓库的人员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这声音引起了化工厂内保安的注意，他立即通知了自己的上级——不过他没敢出面查看情况，保安也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在布鲁斯走进仓库查探的几分钟后，黑面具派出的一众手下赶到了仓库门口。
这个时候，蝙蝠侠倒是罕见的想起了走掉的“红头罩”和“黑斗篷”，对战过程并不轻松，在秉持着不杀原则的理念下蝙蝠侠应对起来手持重型武器的一众对手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
摸了摸被装在内夹层里的银白色物质，蝙蝠侠决定先从化工厂的仓库里撤退。
只是那个时候蝙蝠侠绝对没能意识到黑面具手下一波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
“呼，”看见蝙蝠侠终于有了撤退迹象，领头的男人长出了一口气，他也很担心蝙蝠侠今晚非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去把那批货运走，”领头的人说道，“看来需要尽快脱手了……”
“那他们怎么处理？”问话的人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一众人。
“哼，怎么办？”领头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这群没用的东西，他们的脸都被蝙蝠侠看清楚了，留着他们为咱们继续办事是怕蝙蝠侠找不到咱们吗？”
“运完东西以后立马引爆炸弹，”领头人冷声说道，“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问话的人一阵腹诽，他们全都晕在地上还能有什么运气？不过内心腹诽归腹诽，手下还是动作麻利的组织人去做领头人安排的事了。
当火焰引起的高温和化工厂里储存的各种物质发生了反应之后，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自道路后传来，领头的人坐在运满了货物的卡车上，通过后视镜欣赏着身后冲天而起的火舌将化工厂吞噬殆尽。
“别忘了通知哥谭警局和媒体，”他嘱咐着手下，“让咱们来送蝙蝠侠一份大礼。”
布鲁斯此时正在蝙蝠洞内和提姆调查昨晚的案子。
“这就是我查到的结果了，”提姆转身将自己搜集的监控视频给布鲁斯看，“不过很奇怪，我只查到了一部分黑面具手下的踪迹，至于你说的‘红头罩’和‘黑斗篷’，这两个人很神秘完全没有在监控中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看样子他们很可能是一伙的，”布鲁斯想到，“最起码应该互相认识，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监控同时捕捉不到两个人的踪迹。”
“太奇怪了……”提姆一边不死心的继续用黑客技术调取监控一边难以置信的说道，“就算是黑客出手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状况。”
“什么状况？”
“我想正常状况最起码应该是一些模糊画面、花掉的画面，而不是像现在这种，”提姆把昨晚蝙蝠侠到达之前，化工厂外各条道路上的监控调出来给他看，“天衣无缝的合成技术，完全是正常画面，就是——”
“就是少了我说的人，是吗？”
“没错，就是这样。”提姆的手指飞速的敲击着键盘，看样子不甘心就这样铩羽而归。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他们，我也很难凭借监控相信昨晚真有那样两个人曾经出现过。”布鲁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到，“哥谭什么时候又多出这样两个人？”也许他应该把对于这两个人的危险评级再上升一个等级。
被调查的艾薇此时正在警局的厕所里监听伊恩病房内的对话，不枉她花费积分从商城里搞来了微型监听器，起码它是真微型，监听质量也不错。
马特局长在二十几分钟前离开了哥谭警局，艾薇掐着时间提前到了厕所内等候，果然不出她所料，让艾薇等到了马特和伊恩的对话。
马特之所以去见伊恩其实根本原因还真不是艾薇所推测的一样为了伊恩藏起来的注射物，而是恰恰想要找到指证黑面具的证据。
艾薇和哈维破了案子，汉密尔顿的哥谭市长算是暂且保住了，这时候也能腾出手来对付曾经在晚宴上给他惹下天大篓子的马特了。
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哥谭警局有没有马特都一样，或者说随便拽上去一个平庸的人都可以成为下一个“马特”。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特想要保住自己的位子就只能另想他法。恰巧有了伊恩这样一个天赐良机马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站在马特的立场来看风险不是没有，但是一个衰弱成这样只剩一口气的伊恩，要想活命跟他耍花招的可能有多大？
退一步来讲，没找到所谓的证据一切如旧；如果在带着伊恩出去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变故，最糟也就是被革去职位；可如果真找到了伊恩嘴里的证据呢？
不说一步登天，起码马特可以找来媒体炒作一番，借助舆论先稳住自己的位子。
伊恩和马特两个人各有所需，当下一拍即合。只在去找被伊恩藏起来的东西的时间上产生了些许分歧。
马特的意思是不如夜里行动，白天带着伊恩出去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
伊恩费力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让身体复原的希望让他短暂的获得了些许力气。
当马特看见被子从伊恩的上半身滑落下去时，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意识到面前形容枯槁的人已经被万磁王割去了两条手臂。
“依我看，恰恰相反，”伊恩没有错过马特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恶，他默默的忍下这口气，“我们白天行动或许会多几分安全性，毕竟按照概率来说，哥谭的夜晚是案件高发期。”
作者有话说：
艾薇：上班时间多喝水，这样就能在厕所里带薪休假。感谢在2022-08-27 20:17:41~2022-08-28 19:2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