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的话，”杰森目露疑惑的问道，“你的室友无故失踪，你就算不象征性的找一找，也能在警局随手立一个人口失踪的案子吧？”
“我来之前在哥谭警局的官网上并没有看见关于我的寻人启示。”
艾薇被杰森反常的逼问弄得有些心烦意乱，“我以为你离家出走了，所以没去找你。而且你属于黑户，我没法给你弄个寻人启事。”
艾薇说完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你知道，我在火海里，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见有人在喊我，让我坚持下去，”杰森说道，“我却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肯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来救我。”
杰森在清醒以后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他之所以会冒着风险进去是因为担心蝙蝠侠的安全，那么那个将自己救出来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将自己救出来的呢？
他想起当时自己听见的那声呼喊声，虽然声音做了变声处理，但是从语调变化这种杰森自己平时也未必多注意的细节上，他越回想越觉得很熟悉。
杰森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自己都可以是红头罩的话，那么为什么同一屋檐下的艾薇不能是展露头角的黑斗篷呢？杰森觉得自己窥到了真相的一角。
他刚才进门的时候，故意直接说出黑斗篷，就是想诈一下艾薇，谁知道她露馅的那么明显，几乎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无论、无论黑斗篷是谁，愿不愿意承认都没关系，”杰森看着艾薇，他的眼神很柔和的注视着艾薇，“我只想说红头罩很感谢他冒着生命危险的搭救，也会为他保守秘密。”
艾薇倒吸一口气，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既然对方都已经猜到，这下她也不必再费心遮掩了，“要谢就谢我吧，别去感谢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艾薇破罐子破摔的承认到，“你不知道当时你躺在那的样子有多吓人……”
杰森没想到艾薇会对自己承认，心里像是有一小块很柔软的地方被艾薇给予的信任所融化，“谢谢你当时跑去救我。”
杰森伸手想拥抱一下艾薇，伸手将要搂艾薇到怀里的时候——在指尖堪堪碰到艾薇的衣服时，杰森又有些慌张地放下了手，他扭过头去干咳了一下，想掩饰一些东西。
艾薇也觉得刚才两个人的对视有些古怪，也就是在刚才杰森将要抱住她的时候，艾薇才发觉自己称得上标准的个头竟然才到杰森的胸前。
有了注射物的改造后，杰森整个人的身材、个头都不能再和几天前相比了。要艾薇来说杰森的改变就是从高中一跃到大学的感觉。
“不必客气。”艾薇的眼神也有些飘忽，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如果是我身处险境难道你会束手旁观吗？”
“当然不会。”杰森摇了摇头，“不过说真的，也许以后我们还能组成一个组合。”
气氛重新变得欢快起来，杰森没有追问艾薇为什么会有特殊能力，以及一切艾薇没有告诉他的事情。
就像艾薇也没有追问他关于红头罩的事情，以及有关布鲁斯的问题。
因为两人都刻意回避了一些事情，所以整顿晚餐下来气氛都维持的不错。
“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艾薇问道。
“好极了，”杰森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孩子般的稚气在脸上，“我从没感觉身体这么有力量，不过我也许还需要一个更详细的检查，因为我可能还有其他暂时未知的基因被改造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到杰森开口说道，“我想我可能要回韦恩庄园住几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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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见、怀念
◎高科技全家福◎
杰森在这几天里与布鲁斯达成了“和解”。他没有再追问布鲁斯小丑和提姆的事情, 这会让他看起来很幼稚。杰森眼中的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思考问题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非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他确信布鲁斯还是爱着自己的，就像自己对他的感情一样。正因如此, 在杰森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没有推拒布鲁斯对自己关爱。而错过了最佳的质问时间后，再想鼓起怒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杰森在心里权衡再三还是沉默的接受了布鲁斯的照顾。万幸布鲁斯也没有询问自己为什么复活后不去韦恩庄园里找他, 这让杰森松了一口气。
杰森一开始和布鲁斯相处的时候还表现的有些不自在, 不过随着相处时间的慢慢增加,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杰森小时候刚刚被布鲁斯收养时候的样子。
不过杰森很清楚, 两个人之间的现状只能是表象，因为他内心对于如何维护哥谭的理念已经和布鲁斯的理念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最重要的是只要小丑还活在世上一天，杰森和布鲁斯的关系下就永远会有一颗定时炸弹埋在那里。
杰森只希望他们之间出现无可逆转的分歧的那一天可以再迟一些到来……
在杰森将要出院的前一天, 布鲁斯提出让杰森搬回来住。
“回家吧，杰森。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布鲁斯看着杰森说道,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房间阿福已经看着人收拾好了, 他还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甜饼。”
布鲁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杰森，杰森的心里一软, 有些为难的低下头。他不应该搬回去的，或许他应该独自一个人租间房子生活。如果他回到了韦恩庄园，那么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全都瞒不过布鲁斯了……
“我也真的很希望你能回去，”布鲁斯宽大厚实的手掌摸了摸杰森的脑袋, 无论杰森的外形怎么变化，或者成为了一个看起来很成熟的大人, 他在布鲁斯的心里永远都会是一个需要被人温柔对待的孩子，“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也不要勉强自己。”
“所以, 你的看法呢？”布鲁斯问道。
杰森看着布鲁斯眼神里希望他同意的期盼——他的眼神简直在放光！
“好吧, 我会回去住一段时间。”
谁能拒绝布鲁斯真心实意的邀请呢？
杰森说道：“不过我还要和艾薇说明一下情况, 一声不吭就消失总归是不太好的。”
“所以你要回去韦恩庄园住了？”艾薇看着杰森，她倒是没有过多的吃惊，知道前因后果的艾薇一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杰森对她的解释有些磕磕绊绊，隐去布鲁斯就是蝙蝠侠这件事后，他连怎么解释为什么要在外漂泊这么久都想不到一个好理由。
艾薇能明白杰森的心情，一方面他身上有太多关于蝙蝠侠的事情不好对她披露，一方面他也不想欺骗艾薇。
实际上，艾薇要向杰森隐瞒的事情只会更多。
艾薇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对要向身边信任的朋友隐瞒事情而不得不编造谎言产生的愧疚感同身受。
“你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艾薇阻止了杰森的发言。
“既然你是布鲁斯的养子，那么回去住也很正常。”艾薇轻轻摇头，制止了杰森想要开口说的话，“就让其他解释起来复杂的事情隐瞒下去吧。”
艾薇觉得自己很坏，她看似是在为杰森开脱实际上是在为自己掩藏的秘密做心里安慰。她阻止了杰森对她的一部分剖白，这样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对自己说她对杰森的隐瞒也是无可厚非的。
实际上，杰森所知道的只有她是黑斗篷这件事，就这还是杰森自己猜出来之后艾薇才半推半就承认的秘密。而艾薇知道的事情可就多了，尤其是杰森满脸纠结，神情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解释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想到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事情艾薇其实全都知道。
杰森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艾薇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负罪感简直掩饰不住，偏偏对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他发现艾薇是真的对他藏不住心里的想法。
杰森很聪明，另一方面他也很善于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问题。杰森稍一思考就大概猜到了艾薇是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嘿，别被自己的愧疚压倒了！”杰森坐在沙发上故意做出一副夸张滑稽的表情想逗艾薇开心，“咱们不是说好了对彼此保留一定的秘密吗？”
“别让我给你带来压力好吗？”杰森朝艾薇眨眨眼睛，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艾薇的心情成功被杰森拯救了回来。
“有人对你说过你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朋友吗？”艾薇笑着问道。
“现在有了。”杰森松了一口，唇角上扬起一个弧度。
杰森处理好关于艾薇的事情之后，在第二天的傍晚回到了韦恩庄园。这里看起来一点也没变，杰森在经过庄园前庭的时候想到。
前庭的花圃被园丁修建出富有艺术感的造型，前庭的土地上没有因为是冬天就显得光秃秃一片，早就有专门负责的人将草皮更换过一遍替换成了人造草皮，因此杰森看到的还是令人赏心悦目的青翠绿色。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因为整个庄园装修打理的非常漂亮气派而感觉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在他眼里在这生活的都是上等人，自己却一身陋习。他在这里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小丑一样。
杰森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他在别人眼里同样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换上了体面的衣服之后简直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小花童。
他走进别墅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阿福。
这还是杰森复活之后第一次看见对方——之前只是阿福单方面的看见了昏迷中的杰森，杰森罕见的表现得很局促，就像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阿福一样，那个时候他以为阿福是一个严厉的古板管家，对方一眼就能看出是那种举止优雅有礼的绅士，应该不会欢迎他这种“野孩子”。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阿福对他没什么偏见，而且两个人相处的也很好。有一段时间，布鲁斯工作和打击罪犯两头的事情都很忙，而迪克也不在哥谭，因为外出工作只有偶尔才会回家。在那段时间里，都是阿福陪伴杰森最多，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
只有两个人在家的时候，杰森会跟着阿福学学烹饪技巧，阿福还会给他推荐一些好看的书籍，后来杰森也能反过来跟阿福互相交流……这些记忆珍藏在杰森的心里，时间的流逝并没能让它们有丝毫的褪色。
“原谅我没第一时间去到医院看望你，少爷。”阿福拿下了自己眼前的眼镜，擦了擦起雾的镜片，“我想还是在这里见面更有一些仪式感。”
杰森上前紧紧的抱住了阿福，像一个真正的少年那样在对方怀里撒娇般的蹭了蹭，“我真的很想你。”杰森的声音闷闷的说道。
阿福拍了拍杰森，他怀里的孩子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有很大的变化，可是当他说出口第一句话后，阿福又觉得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怀里的仍旧是当年那个第一次来到这里表现出一脸戒备的小小少年，“我也很想你，”阿福温和而俏皮的说道，“不过下次要是生老爷的气，只瞒着他一个人就好，还是可以来偷偷看我的，我保证不泄露秘密。”
阿福跟杰森开了个玩笑，杰森松开阿福。虽然眼角有些红肿但还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您说的没错。”
经过刚才的拥抱，杰森和阿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迅速回到了以前。阿福带着杰森去了他以前住的房间，这里自从杰森被小丑杀害后一直没有再给别人使用，屋里的装饰摆设也都还是原先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只有需要打扫的时候会打开这间屋子。
还有一段时间，布鲁斯总是会来这里坐坐，然后满脸伤痛的走出来……
阿福收回思绪，“少爷如果还有什么缺的东西就及时告诉我。”
“这里很好，”杰森四顾着自己的卧室，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没什么缺的东西。”
“好吧，”阿福对杰森说道，“我先下楼去忙厨房里的事情了，一会儿晚餐的时候见。”
阿福走后杰森把自己整个人扔进了床上，他陷在柔软的灰色羽绒被中，杰森闻到被子上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
一切尘封已久自以为遗忘的记忆不受控制的一件一件跑出来……
杰森从床上下来，又开始打量上屋子的摆设。
阿福在杰森出院前为这间屋子将要迎回旧主人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导致这间屋子里大体和杰森离开的时候一样，却又有一些细节上的不同。
杰森走到书架前，里面多了一些自己从没看过的新书，应该是阿福和布鲁斯为自己新置的。他的目光本来在欣赏屋子里更换了的装饰品，忽然余光瞥到了书桌上的一副相框。
那是一张在杰森死后照的全家福，他看见了提姆也在画框当中。再一看杰森发现自己也在那里面？
他走进拿起来查看，还以为自己距离远看错了。布鲁斯、迪克、阿福、提姆……还有他——杰森。
杰森将相框拆开，后面标注的日期确实是在他死后……他又仔细的看了几遍才发觉了一些端倪，这张照片上的人都是被P上去的！
杰森感觉很好笑，他将相框重新装了回去。杰森摩挲着照片，眼睛酸涩难耐。
他想自己或许可以试着放下一些过往的心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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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夜晚来客
◎又一个不眠人◎
“怎么样, 还合你的口味吗？”布鲁斯在餐桌上对着杰森说道。
今晚的气氛比布鲁斯想象中要好的多，他本来以为以杰森的脾气今晚的用餐氛围会很僵硬，现在看来杰森和提姆之间的关系没有他预想的那样紧张,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有提姆，要知道在以前他还曾经暗自崇拜过小红鸟, 如果能跟杰森维持良好的关系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阿福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杰森朝着布鲁斯点头说道, 送进嘴里一大口奶油蘑菇汤, 感受着唇齿间奶油香浓顺滑的味道, 杰森的心情也变更好了。
“没错，难得阿福能做这么多好吃的。”提姆附和道。
“看起来我们是借了你的面子才能一饱口福。”布鲁斯今晚的心情也很不错，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他此时心中的愉悦快乐不下于杰森。布鲁斯看着映衬在橘黄色灯光下的一桌子美食，觉得今晚的菜肴格外的美味。
“能为你们效劳是我的荣幸。”阿福也很配合的捧场说道。
在结束晚餐以后, 众人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