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艾薇没来得及细细品味, 直接从娜塔莎手里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呼——”艾薇小小的吐出一口气, 红酒的味道还盘旋在她的口腔内, “味道不错, 而且对缓解心情的确有挺大帮助。”
艾薇在处理掉汉克以后又和尼克一起合力搜刮了汉克家里没有及时销毁的资料。
在艾薇名单上的人物基本都被控制了起来, 少数几个顽固分子也被当场处理干净了。
回到基地集合后，托尼和班纳博士在根据搜查来的资料在研究约翰手机里的程序，史蒂夫则是在翻阅卷宗想找到更多关于失踪案的线索。
艾薇虽然弃暗投明和他们站在了一个阵营里, 但真正相处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感觉到格格不入的微妙气氛，于是就找了个借口来到窗边吹吹冷风。
“他们都是很不错的人, 你也是, ”艾薇看到娜塔莎眼神温和地看着自己，“也许你们彼此之间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相处。”
艾薇听懂了娜塔莎的未尽之意, “我们现在相处的感觉的确有点怪异，毕竟就在一天之前我还隶属于九头蛇组织，也许我们还需要一起共事的经历来提升默契。”
艾薇很清楚史蒂夫几人的人品有多么高尚，但是对于娜塔莎的细心安慰还是很感动。
“谢谢你来安慰我。”艾薇轻轻抱了抱娜塔莎, 虽然她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在她的身上艾薇体会到了被人关心的感觉, 而娜塔莎身上的气质也让两人天然就对彼此互有好感。
所以在第二天托尼询问娜塔莎对艾薇印象的时候，她罕见的迟疑了。“一般情况下，我能给出你准确的答案, 但是对于艾薇来说我夹杂了很多主观感受。”
娜塔莎坦白地说到, “如果你非要问我对她的看法, 我挺喜欢她的。”
托尼坐在会议室里长桌尽头前的转椅上，“啊哈！真稀奇，”托尼摇头说道，“她能让你这么喜欢……”
“她真的是个仿生人吗？”娜塔莎不确定的问道，“我在跟她相处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把她当成真人来对待。”
“如果你是问我她的躯体是由什么构成的，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艾薇的全身都是由金属以及仿生皮肤构成，在她身上你找不到一个活细胞。因为我曾亲自打开她的头骨检查里面的线路。”
托尼对娜塔莎说道：“可是她的灵魂，她的思想我想已经无限趋近于真实人类了。”
娜塔莎赞同地点头，“这和我预想中一样，在拥抱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完全一样的‘呼吸’频率，那时我就在想她的生理状况可能都是早就设定好的程序，可是她看别人的眼神里却不缺少感情。”
“她是九头蛇组织多么完美的杰作，”托尼还是不能放心，“我不否认艾薇有人性，她这次严重叛变了九头蛇也没有再被九头蛇接纳的道理了。但是这么出色的人工智能为什么偏偏被九头蛇创造出来了？”
“你还是不能完全对艾薇放下戒备心对吗？”娜塔莎可以理解托尼的想法，就连她自己虽然对艾薇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还不足以让她摒弃理智。
娜塔莎坐在托尼侧面的椅子上，一副准备和他促膝长叹的样子。
托尼叹了口气，打算好好和娜塔莎解释一下。
“我很确定以我目前的水平是不能创造出像艾薇一样的仿生人的，”托尼肯定地说，“我也不觉得九头蛇里有人的水平会远远超过我，要是这样他们早就把我打败了，你明白吗？”
托尼的自信也可以说是自负让他找到了一处不合常理的地方，他根本不相信艾薇是无意中被创造出来的。
“那个在神盾局里按照手机时间死亡的人——叫约翰的那个，他曾经在口供中说过他被做过手术，你还记得吗？”
娜塔莎点点头，“当然，我详细地看过资料。”
“尸检报告结果显示他的死是由于脑死亡引起的，他的脑内被植入了纳米级的微型胶囊。”托尼跟娜塔莎说着自己的分析，“我想应该是有人通过人为的手术向他的脑内放置了胶囊，在到了固定的时间后胶囊破裂毒药就会侵害大脑造成人死亡。”
“虽然现在我对约翰手机里面的程序还没破译出来，但是这能说明除了我们和九头蛇以外还有个第三方势力在一直推动着事件的进展。我核对了约翰被迫执行游戏任务最初的时间，和失踪案高度吻合。”托尼接着说，“我当然不是认为他一个人有那么大的力量，也许还有无数个‘玩家’在执行着相同的任务。”
托尼的最后一句话让娜塔莎脊背发凉，“也就是说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时候，幕后黑手用这种方法强行逼迫了不少人成为游戏进行的一部分。”
“这就是我不能完全信任艾薇的原因。”托尼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想毫无缘由的去怀疑自己的同伴，实在是她的身份让自己不能不提防。
“而且我很担心游戏里那个所谓的‘特殊活动’，这几天史蒂夫一直带着人暗中保卫纽约市民的安全，但是手机里的玩家阵营整体的恶意值还在不停攀登，已经无限趋近于百分之九十了。”
在娜塔莎和托尼商讨对策的时候，艾薇主动前去翻看失踪案的卷宗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忙。
艾薇同样将约翰做过手术这一点信息当作了重要突破口。
史蒂夫在艾薇过来询问是否能够参与进来失踪案调查的时候本想直接拒绝对方，但他又想起了上次两人合力引诱出约翰的计划。
虽然那个计划能够成功有许多必然因素还有一部分出于艾薇的算计，但还是让史蒂夫对艾薇燃起了一丝希望，于是同意了下来。
但是跟着史蒂夫的其他组员就没那么信任艾薇了。
“她能行吗？”趁着出去倒水喝的间隙，其中一个人向一起办案的另一个同事问道。
“谁知道？美国队长都同意了她应该有点水平。”
“你看她的样子，我觉得不像能破案的能手。”最初提问的人反驳道，“我只希望她别给咱们添乱就行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受不了自己就回去了。”
艾薇现在的长相过于完美，跟着美国队长一起办案的调查组组员很容易将她当成花瓶角色，就等着看她什么时候看累卷宗然后离开。
艾薇和史蒂夫的感官都很灵敏，艾薇更是将其他人的闲聊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朵里。
如果想要挖苦他们，艾薇大可以直接上前去询问他们目前有没有什么显著的发现能跟她这个花瓶拉开档次。要是想讽刺，艾薇也能直接了当地跟他们说“约翰”这个目前唯一的进展就是她和史蒂夫联手抓住的。
但是艾薇不想去打击他们现在本就低迷的气势，而且她也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艾薇拿了一张巨大的纽约地图摆到了桌面上，一面拿着卷宗一面时不时在上面写写画画。
在外人眼里正在纽约地图上画画的艾薇实际上正在面板上寻找诊所的标记。
要想在纽约市找到当初给约翰做手术的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所以艾薇另辟蹊径打算先将纽约市的黑诊所全部标记出来，一一排除。
诊所的数量不像艾薇想象的那么多，但也绝不只有几个而已。幸好艾薇还能利用面板上【地图】这个作弊神器来进行汇总。
秉持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艾薇努力开发着游戏面板回来后带给自己的便利。经过几个小时的筛查艾薇终于将纽约市的黑诊所在地图上一个不落的标记好了。她记得新闻里提到皇后区是失踪案的高发区，这是否说明凶手的数量在皇后区较多？
进一步推断也许是进行手术的诊所就在皇后区，所以每次进行手术都会优先选择皇后区的人，这也使得皇后区的罪犯远多于其他区。
艾薇跟史蒂夫说明了自己的思路，在反推过程中用马克笔标记的案件发生地也确实像艾薇说的一样，呈现出一个明显的放射状。
大家都有点激动，毕竟在这么多天以后终于能看见点破案的曙光。尤其是暗中说过艾薇闲言碎语的几个人更是不太好意思去看艾薇。
艾薇对此没什么“报复”成功的快感。她观察发现跟着史蒂夫办案的人员平均还是有好几把刷子的，只是约翰刚刚说出重要线索没多长时间，而他们也没有自己拥有【地图】的便利，所以显得落后艾薇一步。
艾薇圈出了几个首要怀疑对象，“咦？”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史蒂夫非常关注艾薇的一举一动，其他成员也一样半是期待半是自我怀疑的看向艾薇。
“这家诊所我似乎见过。”艾薇苦思冥想，在来到纽约以后她一个仿生人从没生过病，唯一接触医生就是在正规的大型医院住过几天院。
难道是以前那个艾薇的残留记忆吗？艾薇努力回想着，她看着地图上被自己标注出来的黑诊所，在视线偶然向旁边移去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家出名的心理诊所。
电光石火之间，艾薇猛然站了起来，她终于记起了那个医生的名字——
“汉尼拨·莱科特！”
作者有话说：
大家新年快乐！
春节到，祝福到：祝愿大家，财源滚滚；吉祥高照，鸿运当头；幸福围绕，健康相伴；一生平安，万事顺心；笑口常开，春节快乐！
第80章 超级存在
◎心理治疗的结果◎
“你好, 我来找汉尼拔医生做个心理咨询。”艾薇笑着和心理诊所的前台对话，一边观察着对方。“我叫艾薇，在来之前电话预约过。”
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儿看起来很年轻, 待人也很友善，起码在艾薇目前的观察中她的手指没有接触枪支后留下来的茧子, 身材单薄并不像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样子。因为前台的外表, 艾薇稍稍放下了对她的戒备, 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心理诊所的构造上。
从装潢上来看它中规中矩, 艾薇将自己看见的场景和记忆中的模糊画面重叠起来。
“好的，让我看看——”女孩儿并没察觉到艾薇的打量，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记录预约病人名字的本子, “哦，找到了。”
随后对方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表情, “不过请您稍等一段时间好吗？上一位进去咨询的先生还没来得及出来。”
“当然, ”艾薇同样朝她温和地笑笑，“这没什么大不了。”她趁着刚刚女孩儿低头核对信息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名单记了下来。
其中艾薇还看见了梅的名字。
“也许这些前来做心理治疗的人处境并不乐观, ”艾薇心里想到，她不了解汉尼拔，只是隐约记得对方是一个危险人物，“不知道这些患者是被他当成了盘中餐还是下一个手术的对象。”
在艾薇满腹心事的时候诊疗室里终于走出了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 他朝着前台女孩儿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延误时间的歉意后径直离开了心理诊所。
“您可以进去了。”
艾薇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从远去的男人身上收了回来。
“那是一个真正的有钱人。”艾薇状似闲聊地对前台说道, 她真正注意的是对方的神色，用容貌潦倒来形容对方一点都没错，“也有这么多苦恼需要咨询吗？”
前台女孩儿只是笑了笑并没搭话, 艾薇心里有些失望, 看来对方的嘴还挺严也比较有职业操守, 不会将客人的信心随便透露出来。
“我好像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就见过他，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感觉他的脸色还是那样？”
艾薇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对这里治疗效果的不信任，果然撬开了前台女孩儿的嘴巴，“他并不常来这里，很多坚持来这里复查的客人心理健康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
“咚——咚——”指关节敲击门板的声音打断了艾薇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下一位客人可以进来咨询了。”
艾薇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边的医生，他身材高大，眼神锐利，头发工整地向后梳去露出了他饱满的额头，一副典型的聪明人的长相。艾薇在心里暗自评判到。
“汉尼拔医生，”艾薇转移到了诊疗室内的沙发上进行心理治疗，“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
在跟前来进行咨询的客人打交道时，汉尼拔总是习惯用微笑的表情来进行沟通。只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很和善的微笑落在艾薇眼里则显得充满了阴险狡诈的感觉。
“我们的确很久没见面了，”汉尼拔将手边一个记载了客人治疗记录的病案本打开，拨到了关于艾薇的那页，“我还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远没有现在这么好的精神状态。”汉尼拔的语调很柔和，就像在跟一个多日不见的老朋友进行闲谈。
汉尼拔的确记得艾薇，不需要看任何记录，她曾经跟他说过的过往他都记在心里，翻看病例纯粹是为了装装样子。
他还记得艾薇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表情忧郁，行动迟缓，这是典型的被心理疾病困扰的表现，不需要艾薇过多的自我介绍，汉尼拔都可以从她的神态中看出对方饱受着煎熬。
那个时候汉尼拔原本准备一步步撬开艾薇的心理防线，然后邀请她到自己的家里共进晚餐，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在菜肴端上来的前一刻，汉尼拔才从对方的口中得知她的身份。
他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并决定将艾薇发展成为一枚埋藏在神盾局和九头蛇当中的棋子。
但还没等他有所暗示，艾薇就因为受伤进了医院，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有心人盯上，也为了继续维持自己隐藏在暗中的身份，汉尼拔一直没有主动去接近艾薇。
直到这次再见面，汉尼拔才发现月余不见的艾薇身上的气质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艾薇身上的抑郁气质一扫而空，汉尼拔敏锐的从她身上感知到危险的气味，他野兽一样精准的直觉让自己知道面前的女孩儿已经今非昔比，她已经成长到需要自己尽全力去应对的地步了。
“愿意跟我谈谈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汉尼拔的演技出类拔萃，他脸上的好奇和关切都计量的恰到好处。
“当然。”艾薇说道，“最近发生了一些让我感到很困扰的事情。我不知道应该跟谁说，只能来找您了。”
汉尼拔没想到艾薇会这么说，毕竟她看起来可不像是饱受困扰的样子，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心理上遭受磨难艾薇又怎么会来这里？心理学上不乏一些表面上开朗阳光实际上痛苦不堪的案例。
这可真是有趣极了……
在汉尼拔鼓励的目光下，艾薇将自己受到的困扰说了出来。她的任务发生了改变，由托尼·斯塔克身边的保镖变成了调查失踪案的编外人员，这对九头蛇的任务没有丝毫帮助，艾薇因为上面对她的层层施压感到苦恼极了。
在艾薇说话的过程中，她不经意的观察着汉尼拔的表情变化，但是很可惜，汉尼拔的心理素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宗师级别，自始至终都没露出破绽。
“您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艾薇讲完了自己最近的经历看着汉尼拔直白发问，“也许您这样有智慧的人能够给我一点方法帮我摆脱困境……”
汉尼拔听完了艾薇的话久久沉默不语，他看着艾薇的眼神也逐渐由一开始的温和变成了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