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艾薇皱眉跟他对视。
“也许你在说谎话欺骗一个医生，”汉尼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隔着一张办公桌自上而下地注视着艾薇，这样的目光让艾薇感到不适，“一个听话的病人应该将自己的一切病症和盘托出，而你——”
“显然胡编乱造了很多东西，”汉尼拔的声音不再是绅士般的平和，有那么一瞬间艾薇感觉望着自己的是一头雪原上的孤狼，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狡诈阴险，“你来这里想要让我说些什么？你刚刚讲故事的时候在打量我脸上的表情，嗯？我说的对吗？”
就在下一瞬间，汉尼拔突兀地抽出藏在桌面下的右手，“砰——”他持枪朝艾薇射击。
伴随着枪声的还有外面前台女孩儿的尖叫，和一阵冲往这里的脚步声。
艾薇没有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堪堪躲过了这一枪。
“砰——”诊疗室的门被人用力踹开，史蒂夫的面容出现在被踢的残破的门后，他手里的盾牌掷出打伤汉尼拔后又回旋到自己手里。
“这真糟糕。”汉尼拔被后面冲上来的人摁压在地面上，用一种屈辱的方式接受搜查。
“没发现有危险物品。”一个队员检查后回来跟史蒂夫报告，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史蒂夫将注意力放在艾薇的身上，“你还好吗？”
艾薇有些惊魂未定，说她完全料到了汉尼拔会对她开枪是不可能的事。在她的刻板印象里汉尼拔是一个聪明克制的疯子，他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会对自己最有力，因此在他毫无征兆的朝自己开枪时，艾薇的心里确确实实被惊到了。
幸好在条件反射下她躲过了那一枪，“我没事，并没有被他伤到，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做，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艾薇的话让史蒂夫感到不解，“他有问题证明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出错，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艾薇摇摇头没做过多解释，“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艾薇发现汉尼拔的心理诊所和黑诊所名字相同后，她当即和史蒂夫开始了商议，最后决定由她佩戴监视器先行进去试探汉尼拔，另一队则负责去搜查黑诊所。
至于艾薇如何说服史蒂夫相信自己，她只是暗示性地表明自己的地图是九头蛇植入的程序。
“收获很多，”史蒂夫说道，“我只是简单的看了看那边传过来的简讯，具体情况还需要咱们亲自去查看。”
那边的进展要比艾薇这里更快一些，在史蒂夫受到简讯不久以后，他就听见了监视器里传来的质问，于是史蒂夫立刻带着人冲了进来，将汉尼拔控制住。
如果艾薇还像哥谭时候一样是个独行侠，那么她很大可能会夜访黑诊所，但是现在她不是有了被“招安”的特殊身份吗？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体现在方方面面。只是一个照面艾薇就带着史蒂夫等人将汉尼拔抓了起来，整个过程艾薇除了对一开始汉尼拔的一枪没有防范其余过程简直顺利极了。
并没有出现艾薇想象中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
艾薇为被俘获的汉尼拔默默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她得承认对方的智商高超，到了现在艾薇还没有想明白是自己哪里的表演露出了破绽。只是奈何遇到了艾薇这样开了挂的存在和史蒂夫这样高超的武力担当。
看来汉尼拔这样的普通人即使智力点满值也很难和史蒂夫这样的“超级人类”相抗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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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绳之以法
◎手术床与烹饪书◎
“这里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史蒂夫来回打量着面前的手术室。
在半个小时以前, 汉尼拔被逮捕回去进行调查。史蒂夫和艾薇一起来到了这个已经被神盾局的人接管下来的黑诊所。
它开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没有任何招牌，如果有人在这种逼仄的巷口看见它也只会以为是一家早就被人荒废的店铺。
不过现在它变得引人注目起来, 外围早就被拉上了黄色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前来打探，还有神盾局的人员在这里把守。
艾薇推开大门, 立刻被里面飞扬起来的灰尘呛到了。“咳、咳, ”艾薇捂住自己的口鼻, “这里不像是经常有人来的样子。”
“的确如此。”史蒂夫的观察能力并不逊色, 他和艾薇都发现了问题——在这间诊所的大厅里有这样多的灰尘，然而地面上除了神盾局人员进来搜寻时留下的特殊鞋印外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拖拽痕迹。
如果汉尼拔真的跟失踪案和约翰的手术有关那么这里为什么像是很久没人到访过的样子？
“先前到这里的神盾局人员发现了一间地下室，里面有手术床和做手术要用到的工具, 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史蒂夫说道。
艾薇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两人来到一间堆积着杂物的屋子里面。原本放置木板的一处已经被人清理了出来, 露出通向地下室的通道。
“真是看不出来……”艾薇感叹道。
史蒂夫明白她话里没说完的意思, 在外表上平平无奇的一家废弃店铺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谁能想到这里的地下室居然是一间“五脏俱全”的微型手术室！
从通道走下来, 立刻就能看见一张正对着通道口着摆放的手术床，艾薇走进去观察发现缝隙里还有没来得及擦去的血迹。
“你看这些血迹，”艾薇碰了碰史蒂夫吸引他一起看过来，“这里的血迹颜色有深有浅, 看来不止做过一次手术。”
“嗯，不过汉尼拔的性格谨慎看起来像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为什么会留下这些血迹？这不是给他自己提供罪证吗？”
艾薇面对史蒂夫的发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也正有此疑惑。
艾薇的目光从手术床周围移开又打量起旁边放置药品和手术工具的铁架。
“这里真够简陋的。”艾薇腹诽道。
咦？艾薇的视线被一个小药瓶吸引，她感觉“自己”似乎知道这种药的功效。在经过一番回忆后艾薇终于想了起来。
这种药她曾在汉尼拔的心理诊所领到过, 它有治疗心理抑郁、失眠等功效, 计量加大还有致人昏厥的作用。
“看来汉尼拔心理医生的身份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艾薇给史蒂夫看这些药品, “他可以借助给病人开药的借口私下里将这些药弄出来。”
“我现在担心的是汉尼拔是否会对一些重要人物不利。”史蒂夫担忧地说，“他的顾客里面不乏富豪和政客。”
“如果连他们都被汉尼拔策反成为了眼线那么情况就太糟糕了。”艾薇瞬间就想通了关键。
“可惜这里没有找到约翰脑内那种可以植入人体的胶囊。”
“会不会被他藏在了家里？”艾薇提出一个猜测。
“汉尼拔的住宅已经被FBI的人控制住了，他们正在派人跟进一有情况会通知我们的。”史蒂夫跟艾薇解释道，“希望早点得到好消息。”
艾薇则是在思考汉尼拔过去做下的“光辉事迹”会不会被发现。要是FBI的人不给力的话自己要不要暗中帮忙找找破绽？
被艾薇惦念的汉尼拔的住宅里面FBI派来的警官正细致地搜寻着汉尼拔犯下失踪案的罪证。
“威尔，你在看什么呢？”一名女警官走过来询问盯着书架看的威尔，“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威尔眼睛半眯依旧盯着书架看，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女警官看了看书架上排布整齐的书籍，她试图从中也看出点名堂来。
严丝合缝？错落有致？
“你看出点什么来了？”威尔开口问自己的同事。
“从摆放的样式来开，汉尼拔是个心理变态的犯罪份子。”女警官半是试探性地说道。
威尔有些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你从什么细节推断出来的？”
“也许是摆放的样式，这让我觉得主人很可能有严重的强迫症。”朱迪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得承认自己心里已经先入为主的给汉尼拔判定了罪名。
威尔有些不满意这个敷衍的答案，“仅此而已？”
朱迪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她被考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关注更多的是内容。”
“内容？”朱迪皱眉反问，她并不理解威尔从何得出这样的推论。“这上面只有一些关于心理学的书籍，这证明什么？他在不断提高自我业务水平？”
“哦，还有一些关于烹饪技巧的书。”朱迪补充道，“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他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
书架上的书并不暴力也不血腥，她实在不知道威尔是怎样仅凭外观就看出端倪的。
“事实上我推测汉尼拔可能卷入了其他谋杀案中。”威尔出乎意料的对朱迪说道，“在他跟失踪案扯上关系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威尔从没这么确信过自己灵光一闪的推断。
在几件谋杀案发生以后，威尔曾猜测是FBI中的某个人想要嫁祸给自己，然而在他追查的过程中有太多的细节指向汉尼拔这个看上去可敬的心理医生，就在他想要进一步佐证自己的观点的时候，威尔被告知汉尼拔是失踪案的重点怀疑对象！
“现在是时候光明正大地寻找证据了。”
朱迪不知道威尔话里的证据可不仅仅代指失踪案的证据。
艾薇在勘察完汉尼拔的手术室后就又被带回了试验基地，毕竟在托尼等人的心里艾薇是否值得信赖还有待考量。等到傍晚的时候，她看见史蒂夫面色严峻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大沓文件。
“是案件有进展了吗？”艾薇直起身来问道。
她觉得除了这件事外应该没什么别的事情能够让史蒂夫的脸色难看成那副模样，简直是给他英俊的脸庞加上了一层忧愁的滤镜。
可是艾薇又同时对警方的办案效率有着根深蒂固的印象。
他们什么时候由树懒升级成为闪电了？
“汉尼拔——”史蒂夫将资料递给艾薇，说出他的名字后深吸了一口气，“FBI的人发现了更多他犯罪的证据。我真没想到……”
“砰——”史蒂夫的拳头重重落在桌面上，艾薇放在桌子上的水杯被震得跳了起来，但是艾薇觉得他似乎更想让这一拳打在汉尼拔的身上。
艾薇快速翻阅着，一个叫威尔的警官提交了汉尼拔是其他几起谋杀案的罪魁祸首的确凿证据。
这的确有点挑战史蒂夫的三观和道德底线，简直就是在上面疯狂蹦迪。艾薇将里面携带的发现被害人遗骸的照片放下。
艾薇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就锻炼出强大的抗压能力，但是看见这样的照片难免还是会感到不适。
“去审讯汉尼拔吧。”艾薇说道，“夜长梦多，即使现在关于他失踪案的证据还有欠缺但是光凭谋杀案的罪证已经可以将他送进监狱终身□□了。”
史蒂夫沉默着，他点了点头。
“没错。”面对威尔提交的确凿的证据，汉尼拔没有多做挣扎，“这的确是出于我一点个人乐趣所犯下的罪行。”
汉尼拔被强光照射着眼睛，他在看完照片后还能饶有兴致的欣赏一下对方的拍照技术。
汉尼拔坐在椅子上，即便是说着这样恶劣的罪行他仍然冠冕堂皇得像个高雅的绅士。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明明是在交代犯罪过程，汉尼拔的表情却像在回忆品尝过的一顿高档的晚餐。
艾薇听见史蒂夫克制的呼吸声。
这一刻两人的思维奇异的同步，要是能让他拒捕趁机揍他一顿就好了。
“关于失踪案的经过呢？”艾薇停下记录的笔尖，纸上已经记满了汉尼拔是如何品尝受害人的方法。
“你有什么证据吗？”他挑眉反问。“我不会承认自己没做的事情。”
艾薇早就预料到对方的冥顽不灵，“哼！看来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摆在你眼前你才会承认了。”
汉尼拔摇摇头，“别这样冷酷，我们曾经也挺有缘分，不是吗？”
他冲艾薇俏皮地眨眨眼，艾薇只觉得一阵恶心。
“曾经我们相处的挺愉快。”汉尼拔对着史蒂夫说道，“我跟这个小女孩儿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有一段时间她没有去看诊我还挺担心她来着。”
艾薇差点要忘了汉尼拔跟自己、跟原身的新仇旧恨。
“缘分就是把我骗取你家差点把我当作下酒菜？”艾薇讥讽地说道。
“你应该心平气和一点。”汉尼拔建议，“每个人都得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的身份是不是不太适合对我这样大呼小叫？”
艾薇听懂了汉尼拔的一语双关，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太过放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双重“身份”。
艾薇闭上了嘴，她假装被激怒地走了出去。
关门的一刹那，艾薇看见汉尼拔那种令人作呕的微笑。
一种得意的、高高在上又胜券在握的笑容。
“你很得意吗？”艾薇想到，“无论你在筹谋什么，现在你是一个阶下囚了，这点不会改变。”
而我必将找到更多能将你绳之以法的罪证。
第82章 活动开始
◎开启支线◎
艾薇走去走廊上的窗边, 微风卷起她耳边的发丝。
“你不必在意他的话。”史蒂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挑起我们俩人之间的矛盾。”
“汉尼拔想让你对我产生怀疑。”艾薇说道,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早就被自己曝光的事情。”
艾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老套的招数, 但是有用就行, 你说是吗？”
被艾薇盯着的史蒂夫很坦荡地说；“坦白来讲, 理智告诉我你还不值得我去完全地信任。”
“……”艾薇默默看着他。
“你是个诚实的人。”她半响后说道, “不过有时候过于诚实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感情上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同伴。”史蒂夫的眼神简直犯规，他深沉地望着艾薇，“只是我还肩负着责任, 所以不能完全听从感情行事。”
“可以理解。”艾薇撇撇嘴，“超级英雄总是不能随心所欲, 记得一个人说‘能力越大, 越——”越什么来着？”
“能力越大，就要肩负更大的责任。”史蒂夫接道。
“似乎是这样没错。”艾薇突然想起来自己忘掉的事情, “糟了，我忘记提醒彼得——”
艾薇在看见梅的名字也出现在前台的预约名单上的时候就想起了彼得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但愿梅的脑袋里面不要被植入纳米胶囊……
艾薇忧心忡忡的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