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企鹅人也知道主要根治的方法还是要靠对方想办法，“不过我的人数也有限，最多六天，如果实在不行我只能离开这里，短暂的离开。”
在阿卡姆短暂的达成协议以后，蝙蝠侠立刻动身回到了蝙蝠洞里。
“你已经有了头绪吗？”提姆忍了半响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道。
布鲁斯正将从异形上采集到的生物样本进行检验。
在全世界水平最高的检测仪运行下，结果很快就显示出来了。和正常人类对比有异常的一部分片段被筛选出来，通过分析编码被转化成为了一串串数据显示在屏幕上。
“解决的办法还没找到，”布鲁斯说，“不过目前刚刚发现了一点头绪。”
他将屏幕推给提姆看，上面显示了三段高度重叠的数据。
“另外两段数据是从哪儿得到的？”
“一段是曾经保存起来的小丑的基因数据，另一段是杰森不久前发给我，从汉尼拔脑中提取到的系统数据。”
提姆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这些异形会有让人那么熟悉的笑声。看来这次哥谭的事情也和那个所谓的系统脱不了关系。”
“没错，这也正是我的预测。”布鲁斯说：“早在纽约被拉入游戏之后，我就开始暗中调查，为的就是早做准备，防止这一天的到来。”
“也许我们应该去纽约销毁那个‘系统’，这样或许能够阻止这一切。”提姆胡乱推测。
布鲁斯摇摇头，“发现这一切都和‘系统’有关反而能够知道解决的办法了，只是还需要杰森的帮助。”
“你说的去销毁纽约的系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因为那只是它分割出来的一小部分，早晚有一天它还能够顺着世界的漏洞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我怎么听的糊里糊涂的，杰森能够帮上什么忙？”
“他曾经跟着古一学习过一段时间，有魔法侧的身份，是一个穿梭两个世界的好人选，而且他还和艾薇有着那样的关系……”布鲁斯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随口感慨道：“要想真正解除危机，还是要从另一个世界的源头入手。”
第95章 销毁与回归
◎刺破一切的矛◎
杰森在变故发生的第二天回到了哥谭。
除了他自己, 杰森还带回了两件“东西”——一个是从托尼那里拿走的系统本体，另一个是艾薇留在纽约的“身体”。
杰森用最简单、最便捷的方式一路推平障碍，再次回到了布鲁斯的面前。
布鲁斯不知道父母看见出远门的孩子回家时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他感觉杰森这一趟回来变得更加结实也更加成熟了，但在心理上, 布鲁斯仍然有一种“我家的孩子瘦了”的错觉, 也为杰森的成长而感到一丝微妙的失落。
他已经不是当初布鲁斯刚刚遇见时的小孩子了……
“我回来了。”杰森拉下脸上的头罩, 对着布鲁斯笑着说道, 而他上前去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当初艾薇被古一传送到纽约的时候，杰森就将她的身体放在了蝙蝠洞的一处保存，现在, 那里并排摆放着两具几近相同的躯体。
“为什么让我将系统也一起带回来呢？”杰森正是因为布鲁斯的嘱托，才额外带回了系统。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为我们打开两个世界连通渠道的载体。”布鲁斯解释道：“而它就是完成这件事的工具。”
古一曾在变故发生以前, 隐约向他透露了一些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布鲁斯只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时间位点是九十年以后, 而要想解除对方对这里的控制，只有去到未来一条路可走。
“我需要你到那里去, ”布鲁斯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把系统的主体彻底消灭。”
“嗯，”杰森没什么疑问，“那么……”
“我想艾薇也大概率被困在那个世界里, 你带着她的身体去另一个世界吧，这样等到从通道中返回的时候, 对她才更加安全。”
“什么？我不明白，”杰森疑问地说：“艾薇如果真的被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却必须需要载体呢？”
布鲁斯的目光移向了系统, 那一瞬间, 杰森恍然明白了什么。
正是由于通道是系统一手构建起来的, 所以在他的任务成功以后回来才会变得困难无比。
“好吧，你不用说了。”杰森笑了一下，“我完全明白了。我现在就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能出发。”
如果可以，布鲁斯真正从心底里希望能够去到未来冒险的人是自己。
“让我先把系统的意识抹除。”布鲁斯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他背对着杰森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
在他迈出一步以后突然感到背后一沉，杰森从背后抱住了他。
“嘿，听着，我知道这话有点肉麻，但是——”杰森的脑袋埋在布鲁斯宽阔结实的后背上，微微带着点儿鼻音的说道，“如果我真的回不来，我会想你的，一直。”
“你也不要忘了想我。”杰森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他很羞耻说出这种话，总觉得自己又变回了一个需要大人陪伴的小孩子。
“我不会，你永远是我的骄傲。”布鲁斯很想装作无事发生，但是不太平静的嗓音出卖了他。
他再次体会到那种看着杰森从自己身边离开的痛苦。
上一次是短暂的、无望的离去，而这一次是漫长的、有微弱希望的等待。
“你一定要回来。”这是杰森被传输到另一个世界前，布鲁斯对他最后的叮嘱。
伴随着一阵眩晕感，和对时间失去了知觉的漫长等待后，杰森的耳边传来了城市特有的声音，然后他的嗅觉恢复闻到了一股饭香，最后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杰森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餐馆里面，面前是一盘刚刚出炉的意大利面。
没等杰森感慨几句未来城市大不同，他就发现了一件对他很不利的事情。
他实在太过瞩目了。
杰森本身穿戴的和普通人不一样不说，他还携带着艾薇遗留在纽约的身体一起来到了这里。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异类，杰森不过刚刚清醒就已经听见了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这可不太妙啊。”杰森立刻起身带着“艾薇”离开了餐馆。“我得找一个能够让我暂时藏身的地方。”
杰森假装“艾薇”喝醉了酒，扶着她踉踉跄跄的走出餐馆，他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附近有一栋大型商场，“先去这里碰碰运气。”
杰森的想法是先找个地方放置“艾薇”，然后再上网获取这个世界的重要信息，总是要先做好准备工作才能进行任务。
但是杰森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当杰森找到了商场仓库的同时，他被街头摄像头判定为了异常情况，迅速截图上传给了当地警方。
但又很巧合的，上传截图的操作是通过“艾薇”系统来进行的。于是早就换了内芯的艾薇快速捕捉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
刚看到第一眼的时候，艾薇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她甚至怀疑过对方是不是杰森的后代，直到她将图片处理的更清晰后放大，在看清了他扶着的人的面容的时候，艾薇有了一种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感觉，即使她现在没有人类的躯壳。
一个长相熟悉的人还可能是恰巧，但是两个都是巧合的概率已经趋近于无穷小。艾薇立刻动用自己的权限将异常情况删除，并且查找到上传异常情况的摄像头。
她锁定了那一片的范围，艾薇在心里考量着，如果自己是对方会选择什么地方藏身。
在杰森安置好藏身地点，刚想要找个能上网的地方的时候，仓库门口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撞击声。
杰森不动声色的将武器拿在手里，他悄无声息的走向门口。在对方猛地冲进来的时候将木仓口对准了对方。
但是他的手指没能扣下板机，因为对方既不是他想象中的敌人，也不是商场工作的员工。
杰森迟疑地握紧了手里的麻醉木仓，他在想要不要换一把威力更大的木仓。
一个方方正正的机器人划了进来，并且十分贴心的关上了门。
杰森注意到它的脚下是一直在摆动的旋转滚刷，“看起来它是一个扫地机器人。”杰森心里想道。
就在杰森微微放下戒备的时候，机器人上的黑色屏幕突然亮起了一个笑脸。然后是一串飞速打出来的话。
“艾薇？”杰森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怎么会在一个、一个这里面？”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指代艾薇现在的载体，又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艾薇无奈地发了个摊手的颜文字在屏幕上，这是她在商场里临时找到的扫地机器人，由于没有安装扬声系统，艾薇只能打字交流。
为了自证身份，艾薇还举证了一些只有自己和杰森知道的事，顺便提了一嘴自己是怎么找到他的。
“好吧，”杰森说道，“我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也许你能知道怎么去杀掉‘系统’？”
艾薇操控着屏幕闪了闪，示意她当然可以。
“潜入放置着系统载体的基地，销毁它的原始数据。”杰森一字一句的读道，“等等，我们还拉下了这个。”
杰森叫住匆忙就要出发的艾薇，示意了一下身后被他藏起来的艾薇的“身体”，“总不能扔下它不管。”
“也许你可以现在就回到自己的身上，总对着一个扫地机器人讲话真不习惯，”杰森说道，“万一时间一长我喜欢上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办？”
为了缓解气氛，杰森还说了一句冷笑话。
艾薇却拒绝了杰森的提议，“我不能这么做，”她解释道，“如果我的数据脱离网络会引起它的注意。”
艾薇也很为难的思索着解决办法，然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谁会把自己装进垃圾车里？”杰森为艾薇的脑洞深深折服了。
艾薇操控者的机器人内部有专门放置垃圾的空间，其容量足够放下艾薇的身体了。为了干净，艾薇特别叮嘱杰森一定要将她的身体好好包住再放进去。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杰森压低了自己的帽沿，他也按照艾薇的计划换上了清洁工的打扮。
艾薇有着联通网络的优势，拥有可以随意查看任何一个摄像头的权限，按照她的指引，杰森顺利找到了一辆废弃但还能用的大型运输车。
“说真的，如果你没遇上我要怎么办呢？”艾薇很想知道杰森本来的计划是什么样的。
“这个，”杰森欲言又止，“也许得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
在闲聊过程中，两人终于开到了基地防范线的外围。
杰森把车停下，将机器人从车上拿了下来。
“我可以暂时蒙蔽基地周围的电子设备，只要是连通网络的设备都不必太担心，最主要的是避开看守。”
只是这一点也不成问题，因为艾薇反过来用本应该监控外来者的设备监控着基地里的看守人员。
什么叫做监守自盗和“我偷我自己”，艾薇总算是生动形象地给杰森上了一课。
“这真是我出的最容易的一次任务了。”杰森坦白道，“感觉自己像开了外挂一样。”
艾薇控制着警报，在他们快进入基地中心的时候故意控制着另一处的警报发出声音，吸引警卫前去查看。
杰森和艾薇顺利的潜入到放置着系统的房间外。
这里反而没有看守人员，最根本的原因是上面不放心人性的贪婪。“艾薇”系统代表着的巨大利益，让最初在设置看守布局的时候就否定了派人驻扎在这里。
杰森看着面前的厚重金属大门，按照他的习惯这时他应该用物理手段将它打开，不过现在，杰森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机器人，觉得很大可能要用不上自己了。
“轰开这里吧。”艾薇屏幕上打出的字却出乎了杰森的意料，“也许这就是‘医生没办法给自己治病’，这里的大门没法用网络解锁，不然我在你来这里之前就能操控着战斗性机器人把这里销毁了。”
杰森带着艾薇退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轰——”一声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阵阵热浪，等杰森再睁眼看去的时候，那里已经被轰开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
“抓快时间。”艾薇催促着杰森的动作，这里的巨大响声已经瞒不住了，艾薇打开了所有能够控制的机关，只希望能够多拖延守卫一段时间。
即便杰森有着充分的准备，还是被面前的景象所震惊了。
系统早在大门被轰开的一刻就预料到了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已经没有了震惊，只剩下愤怒。
“你们俩竟然敢这么对我！”
艾薇的声音也从数据树上响起，“别跟它废话，快了解了它！”艾薇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
杰森先将艾薇的意志导入到了她的身体上，在看着艾薇睁眼醒来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艾薇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却是推开杰森，从他腰间抽走手木仓。“砰——砰——砰——”一连三声木仓响后，系统却没有任何变化。
“嘻嘻，”系统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很震惊吧？你们没办法杀了我，是不是很绝望。别白费力气了，我是虚拟形态的物体，就算你们把这间屋子全部销毁，也不可能伤到我一点儿。”
艾薇和杰森全都一时愣在了原地，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奇特“材质”。
杰森几乎是当机立断的要拉着艾薇先离开这里，艾薇挣开了杰森的手，她无比清楚的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这么靠近对方会有多么困难。
艾薇的不甘几乎要化为了实质。
“走吧！”杰森大声的说道。
就在艾薇要被劝服的时候，一件微微发烫的物体隔着她的口袋向她昭示了自己的存在。
【刺破一切的矛】，艾薇将东西拿出来，想起这东西是她从蛋里孵化出来的。
电光石火之间，艾薇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从艾薇将一枚装似匕首般的小刀拿出来以后，系统就诡异的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得意，变得一声不吭。
艾薇更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惧怕。
“求你了，别这样，啊——”艾薇将手里的武器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刺向那团金色的数据，对方凄厉的叫声反而加快了艾薇的动作。
整个数据树霎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鲜活变得枯萎。
“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它在彻底消亡之前苦苦哀嚎道。
在它死亡的刹那，原地出现了状似黑洞的光圈，它似乎只对艾薇和杰森有着引力，将他们两个瞬间吸进其中，随后彻底消失。
杰森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时空隧道，但是艾薇却是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而她也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与杰森的不同。在高速穿梭中，几乎每过一个时间节点，她都感受到了巨大的拉力和斥力。
“艾薇！”杰森用尽全身的气力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