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抱住他的胳膊,一脸震惊和尴尬,“跟我说是什么?难道我发酒疯摔酒瓶了?”
她受到惊吓的表情让埃里克轻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你说你喜欢我的身体,很喜欢,还想动手。”
一听他这么说,塞拉顿时松了口气,“我确实很喜欢你的身体啊,还以为什么呢。”她跟他打猎的时候不就忍不住动手动脚了。
她承认的这么爽快反而让埃里克怔住,眸光也随之幽深了些。
“还有什么吗?”塞拉抬起脸问,被咖啡杯捂热的手指摸上唇,“我昨天吃肉好像把嘴巴都咬坏了。”
她在提醒他呢,他说不说呀?真是着急。
埃里克控制住又想加快的心跳,偏过头硬邦邦的说:“没有了。”
他要是实话告诉她昨天他们那么用力的亲吻过,那破掉的痕迹根本是用力过猛留下的,他不确定她在听到镇上那些流言后还愿不愿意和他继续做朋友,或许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什么嘛。”塞拉松开手,撇撇嘴,“吓我一跳,以为自己失态了。”
埃里克抿了抿唇,将想说的实事强行咽了回去。
餐厅里没什么人,大家清晨都去打猎了,只有几个女人还在吃早餐,她们看向塞拉的眼神都很暧昧,但谁也没主动说起昨晚的事,显然都是被提醒过了。
简单吃过早饭,塞拉回到自己的马匹边上,由埃里克骑马护送她回家。
“明天你和盖尔下山来,我和你们去盘下肉店,然后一块吃蛋糕吧?”她还惦记着这回事呢。
埃里克没有犹豫的同意。
快到镇上的时候他没再同行,马停在山脚下无人的地方,“从这回去吧塞拉,我不送你了。”
不送到庄园门口?这不像是他啊。
塞拉有些疑惑,难道昨天的吻出问题了?她今早装忘记,他也没承认...
直到她骑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埃里克才策马跟上,直到远远确认她进了庄园,才调转马头往酒吧的方向去。
他要把那个传谣言的人揪出来打一顿。
等塞拉回到庄园,仆人急匆匆的跑来迎接:“你总算回来了塞拉小姐。”
“怎么了?”她翻身下马,让乔伊把马牵走。
“老爷和夫人今天要去拜访受伤的罗斯希尔公爵,您和安娜希小姐也要去。”
塞拉眉毛一挑,想起来报纸上刊登的罗斯希尔与黑帮搏斗受伤的消息。
他怎么会受伤呢?哪怕把一辆汽车丢到他身上,他那堪比石头的身体也能把车子撞碎。
编这谎言是想做什么?
“您是那场纷争的幸存者,公爵救了您,老爷认为您必须过去亲自致谢,他们本来早就该出发了,一直在等您回来。”
听仆人说完,塞拉就知道自己这老父亲肯定是生气了,昨天她夜不归宿他就应该生气了。
“我先洗漱再去见他。”
她不过客厅,匆匆跑上楼梯,安娜希刚看见一点皱巴巴的裙角从玻璃门边路过,手里的小骨扇一放,立即追了上去。
昨天她被父亲禁足塞拉就去找了埃里克,她一整夜都没回来,他们或许做了很多事。
越想越心慌的安娜希竟然超越了塞拉,将她堵在房间门口。
见到面前的少女果然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安娜希忍着怒意:“你一整晚都和埃里克在一起?”
仆人们极有眼力见的先退了下去。
被她堵在门口,塞拉也不急了,“嗯,一整晚。”
发现她嘴巴还破了皮,以为她都已经把人吃干净的安娜希生气道:“你的嘴巴怎么破了?你跟他做了什么?”
塞拉好烦她总是这一副质问的语气,“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一心只想泡罗斯希尔么?管埃里克和我做什么?”
关键罗斯希尔也没被她泡到手啊,她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安娜希越想越恼火,“你别太贪心,只要有一个丈夫就够了。”
“一个?”塞拉勾起唇,“难道有人还想要两个三个?”
安娜希噎住,气急败坏的说:“你别再乱来!不然我肯定戳穿你。”
塞拉弯起眼睛,笑的无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啊,我不是说过了。”
她确实想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放任安娜希去勾搭男主们对她而言太过危险,谁敢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女人的善良?
把人推了出去,塞拉叫来仆人伺候自己洗澡打扮。
为了防止等会被罗斯希尔闻出来她身上全是狼的气味,光牙齿她就里里外外刷了三遍,玫瑰味的香皂来回搓了几遍身体,才从浴缸里爬出来。
仆人帮她重新梳头的时候都觉得她把自己弄的太香了,像扑在了花丛里。
等塞拉收拾好下楼,利齐已经等的不耐烦,他看见少女披着一件镶着羊毛皮的格纹披风下来,半藏在毛绒绒里的小脸看着忐忑又紧张。
就像个贪玩忘了时间,怕被父亲责骂的天真姑娘。
想起塞拉缺失父亲陪伴的十几年,连教育都不太完整,利齐顿时心软不忍责怪,“昨天玩的还开心?”
塞拉愣了一下,才局促的点点头道歉:“对不起爸爸,我跟着埃里克上山打猎,忘记了时间。”
“猎到了什么?”他走过来,住着一根黑色拐杖与她并肩往外走去。
“一头熊,还有两窝兔子。”塞拉的情绪舒展,高兴的和他描绘起昨晚的欢乐,“他们还开了篝火晚会,我和梵妮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梵妮?那个女猎人?”
“对。”
被落在父女身后的安娜希挎着乔茜的臂弯,沉下目光,“妈妈,你到底什么时候和爸爸结婚?”
“短时间不会了。”乔茜同样目光阴沉。
“今天拜访罗斯希尔公爵。”她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必须赢得他的好感。”
第61章 罗斯希尔的别墅
“我会的。”
...
到罗斯希尔的住所已经下午了,阳光在他们绕过一个城镇钟楼,到达城镇南面后就躲进了云层里。
这个远离阳光的地方,别墅没有莫森庄园那么光鲜亮丽范围广阔,外墙是石头砌的,年数一久米黄色涂料都有些网格状的干裂。
“像年久失修的地方,好破旧。”塞拉没想到资产雄厚的吸血鬼住在这,这种适合变态杀人犯作案的阴森场所。
“他在这没有住所,是借住兰斯先生的。”利齐解释。
“兰斯先生?”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人物。
“罗斯希尔先生的得力住手,帮助他管理大小事务和理财,常年居住在首都,等社交季到了你有可能会见到他。”
塞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归属族群的吸血鬼都有自己的任务分配和阶级地位,想想都很可怕。
阴绵绵的天气,奥尔丁双手背在身后,穿着黑色男仆西装在大门口迎接。
门口还停着几辆马车,看上去拜访的不止他们一批人。
塞拉裹着毛茸茸的大衣下车,手里提了一篮对方并不需要吃的果篮,乖乖跟在利齐身后。
安娜希上前来挎住她的臂弯,低声说:“别在外人眼里表现出我们姐妹不合。”
塞拉瞥了她一眼,随后说:“你嘴巴抹太红了,还有点起皮,最近上火吗?”
安娜希:“...。”
她想从细绳包里掏出小镜子看看自己的嘴巴是不是真的不上台面,但人已经进了连壁炉都没烧大厅,只好忍耐道:“先管管你自己被咬破的嘴唇吧。”
奥尔丁的耳朵动了动,原本在前面带路的他顿时转过来看向塞拉的唇,“你的嘴唇破了?”
这耳朵真敏锐...
塞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不小心咬破了,怎么了?”
奥尔丁一脸严肃的回到她面前,凑近查看她的脸,“我需要看看伤口。”
塞拉:...
这么直接好吗?她旁边的老父亲都因为他的行为黑脸了。
“公爵家的仆人都这么无礼?”利齐很生气。
确认没有血液残留,奥尔丁忽略利齐的臭脸,只留下一句,“你今天的味道真刺鼻。”转身继续将人领进客厅。
塞拉没所谓,安娜希到是勾了勾唇,“你弄了太多香水。”
“只是香皂。”
米拉和她的男爵父亲占据一张沙发,卡莉达一人捧着杯热茶坐在另一边,还有两个安娜希认识的小姐妹。
罗斯希尔则独自坐在没烧起来的壁炉边,一手缠着纱布,面色冷冷淡淡。
场面很安静,根本不像热闹社交的样子。
塞拉一进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引去众人的目光。
她有些难受的说:“有点冷,为什么不烧壁炉呢?”
端着热茶杯身体都还想发抖的卡莉达向她投去感激目光,她真是个勇士,说了所有人都不敢说的。
初春的沃利山里温度不用壁炉快冻死人了,这罗斯希尔公爵根本就是个没有一点礼貌又不会照顾人的坏人。
听着众人杂七杂八的混乱声音,罗斯希尔只盯着进门来的塞拉,准确来说是盯着她破掉的嘴唇,黑黢黢的眼眸冷沉的很。
“你还会怕冷?”
塞拉把果篮塞到奥尔丁手里,搓搓手转头看他,埋怨道:“我当然怕冷,你能不能让人把火生起来?”
“塞拉,不要对着你的救命恩人无礼。”乔茜夫人适合提醒。
安娜希也配合着温柔说:“室内温度刚刚好,别为难罗斯希尔先生了,他还受着伤照顾不全我们。”
“阿嚏!”
塞拉捂着嘴,头扭到一边又打了个一个喷嚏。
罗斯希尔放下交叠的修长双腿,微微皱眉对着奥尔丁说:“去生火。”
乔茜母女讪讪住了嘴,利齐在塞拉和他之前来回看了看,火速制造话题感谢他对自己女儿的救命情。
塞拉把手里的果篮塞给准备去拿炭的奥尔丁,挣脱开安娜希的手,不顾她生硬的面色,走到坐在红色沙发里的罗斯希尔面前,弯腰给了他一个亲吻礼。
少女软软的唇碰过他冰凉的面颊很快就移开了。
“谢谢你啊罗斯希尔先生,还有我来的晚了,下午好。”这可是她最亲昵的慰问,别人都没有。
罗斯希尔撩起眼皮,冷沉的目光勉强有了好转,“下午好。”
“先生下午好。”安娜希见状不甘示弱的走上前,准备在他的另一脸颊上吻一下,可人才刚刚走到他身边,依靠在沙发里满身贵气的男人就站起身冷淡抛下一句,“你们聊,我去换药。”
塞拉莫名其妙就被这句话戳中,她就喜欢懂得拒绝脸颊啵啵的男人。
罗斯希尔都走到门边上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穿过众心声飘到他耳边的甜言蜜语真是...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
壁炉生了火,室内很快变得暖洋洋的。
塞拉跟松懈下来的卡莉达坐到一起,就听她开始疯狂吐槽,“一听说公爵受伤,我爸爸飘洋隔海的打来电话让我上门慰问,天呐,他太令人窒息了,我根本不敢说话,你要不来我就冻死了。”
“有这么夸张?你和米拉小姐她们一直在这干坐着?”塞拉诧异道。
“我们刚来半小时,我已经想回家了。”卡莉达哭丧着脸,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对面的男爵勉强跟他聊了10分钟的信托基金,结果被公爵一句我从不利益共享被迫中断,他真刻薄。”
“你早点回家吧。”塞拉拍拍她的肩膀,“顺便去邀请一下对面的男爵,让他们也早点回去。”
“你呢?”
“晚点走。”塞拉站起身,对着奥尔丁说:“我想上厕所。”
“跟我来,塞拉小姐。”
“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安娜希顺势站起身一把勾住她的臂弯,这次绝对不能让人给抢先了,鬼知道她又会去做点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两姐妹结伴而行,米拉还奇奇怪怪的说了一句,“她们感情恢复的真快。”
乔茜笑了笑,低头抿了口温茶,“矛盾都已经解决了米拉小姐,她们姐妹情深。”
第62章 蓄意惹火
卫生设施在二楼的私人房间里,塞拉准备走进去,挎着她胳膊的安娜希也想跟着进来。
她有点无语了,“你对我解决个人卫生都这么感兴趣吗?还是说你先来?”
安娜希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过了头,于是甩开她的手,“我先,你在门口等我。”
塞拉顺从的后退一步,催促道:“你最好快点,我肚子很不舒服。”
“知道了。”
两分钟后卫生间的大门被打开,“塞拉,你可以...”
安娜希表情一变,“塞拉!你去哪了?”
门外空空如也,本该在外面排队上厕所的人失踪了。
楼下传来的呼唤声塞拉没搭理,慢悠悠在挂满油画的长廊上走动。
不得不说精致的吸血鬼不管在哪都会营造一种阴森又富贵的氛围感。
这些特色石头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不知道几世纪帝国版图征战的油画。
有士兵手持宝剑砍下敌人头颅,有平民在夕阳下被贯穿在顶部削尖的木头上,有将军站在尸骨堆的顶端,穿着威风凛凛的白鳞甲和红披风。
“你在找什么?”平淡的声音出现在空寂幽暗的长廊里平添几分阴森。
塞拉收回观赏油画的目光,转而望向一扇对开着的黑色木门。
罗斯希尔倚着门,双手抱在胸前,一头整齐向后梳理的金发和精致面庞在幽暗中出众。
“找你啊。”她转身走过去,“爸爸说你受伤了,我总要来看看吧。”
少女揣在大衣兜里的小手伸了出来,自来熟的握住他缠绷带的手。
暖呼呼的温度令罗斯希尔冷冰冰的手指触动了一下。
塞拉见他不反抗,便用手指去扯他的绷带结,“但是你骗谁呢,当时你抱我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撒谎?”
他垂着眸,任由那手指扯自己的绷带,“你不认为我会受伤?”
所有人来的第一时间都是慰问他的伤势,只有她一上来就发出质疑,这是一个女人喜欢自己的表现吗?
他很质疑。
随着绷带散落,下面露出的瘦削手指完好无损,骨节突出,苍白漂亮。
塞拉勾起唇角,指尖缠着解开的绷带,抬头看他,“当时你抱我出来,捏我腰的时候很有力量,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你的体温和手指。”
罗斯希尔随着她的话下移视线,放到她被大衣遮掩的腰部,那里宽宽大大的,很空荡。
“就凭这点?”
“那你要不要再试一次?看看这只完好的手和之前是不是同样的力气?”塞拉笑盈盈的问。
他眯起眼,冷声拒绝她的蓄意勾引,“你的姐姐在找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