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抿唇笑了,“我在和朋友商量事,晚点见。”
他们相隔几十米,不算近但埃里克听到了,他笑着冲她说我等你。
塞拉也从口型里看出来了。
她没管他会和安娜希发生什么,和卡莉达继续谈论洗衣工具的购买问题,这笔钱确实还需要一个人来解决。
安娜希尽量用友善的口气问:“你昨晚...怎么偷偷来了庄园,是来找塞拉的吗?”
埃里克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拿出橡胶手套戴好,继续给自己的马去掉浮毛,“你看错了,我没来你的庄园。”
“埃里克,我没打算把这事说出去。”安娜希推开栅栏,“不管你从塞拉那听到了什么,我都想告诉你那不是我的本意。”
“杀死那些兔子也不是你的本意?”埃里克问。
难怪昨天又掉分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安娜希不可置信道:“她在你面前这么搬弄是非吗!?”
埃里克冷漠说:“你就是这么诬陷她的?”
“是她杀死了你送我的兔子!你知道我照顾了那些兔子有多久吧!?我还会伤害它们不成!”
虽然她确实伤害它们了。
安娜希捂住胸口,面露难受。
“她没有任何理由伤害你的兔子,她想吃我可以给她送,如果是她嫉妒你,那就更说不通了。”埃里克淡淡说:“是你偷走了她原本该拥有的生活。”
不光塞拉喜欢捅安娜希的刀子,就连埃里克也捅了她一刀。
她仓皇后退一步,眼泪模糊了,“你原来是这么想我的?你真的忘记我们以前是多好的玩伴了?”
“我很感谢你替我当石头,但那已经是7年前的事。”埃里克脱掉橡胶手套,除掉上面刷下来的毛,有些烦躁,“连着10年我定期为庄园送肉,价格也比外面低廉,你喜欢养兔子,我就隔三差五的送你兔子,这些补偿已经够多了。”
由于她一直处在攻略还是不攻略的纠结点上,在塞拉插入的时间段前,那份20点的亲情值根本就没有转化成喜欢。
随着埃里克心态的转变,他对塞拉愈加的喜欢,导致点数掉的猛烈。
等待罗斯希尔的期间她没有选择对埃里克更近一步,没有掌握住平衡,导致一切都变得糟糕。
归根究底,源头就是塞拉。
安娜希咬紧牙关,露出凄惨的笑容,“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埃里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看马的眼神都比看她的要温暖。
和卡莉达聊了很久,她终于被塞拉说服,两人准备参加等会戴维组织的黑森林狩猎活动,聘请的引导者就是原住民埃里克。
塞拉今天的打扮充其量就是骑马进去溜一圈,烫着羊毛卷的尼尔森腰间配枪骑马来到她身边,“你骑的这匹马是我为你挑选最好的一批。”
看了一眼身下黑白色的斑点马,塞拉敷衍的点点头,“谢谢。”
之后无论尼尔森怎么跟她搭话,她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直到看见埃里克骑马过来,身后还跟着眼睛红红的安娜希。
第94章 失控
“看来你的姐姐有了一场艳遇,你说他们刚刚在马棚里做了什么?”尼尔森的语气暧昧,眸光扫过塞拉的胸口,她穿的很保守,但一点也不妨碍那极好的身材曲线显露。
不知道等会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尼尔森坏心眼的想。
“他们什么也没做。”塞拉烦了这人轻浮的样子,要是情况允许,她绝对会抛弃淑女端庄下马打他一顿。
她骑马跑向埃里克。
“昨天休息的还好吗?”他跑到她的另一侧,与尼尔森一人一边将人夹在了中间。
“昨天?不太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点疼。”塞拉摸了摸自己戴着丝巾的脖子,“晚上还被蚊子咬了。”
埃里克一脸我就知道的宠溺笑,“看来是一只很大的蚊子。”
“你和姐姐说什么了?”
“没什么好令你在意的话。”
迎上塞拉扭头来的目光,被甩在后面的安娜希撑住面子,“是没什么好在意的。”
尼尔森见自己要的少女全程都在跟一个猎户搭话,冷了声,“我花了5个金币叫你来,不是让你来泡我的姑娘。”
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
埃里克的视线绕过塞拉,手臂上的紧实肌肉绷紧,在年轻气盛的少年要发怒前,一只白皙的小手压上他的手臂。
塞拉摇摇头:“你去前面带路吧,五个金币呢。”
如果不是为了格雷妮的生产,相信他也不会来接这臭脾气富人的私人活。
塞拉理解他的难处,这反而令埃里克更加不好受了。
他独自骑马跑到前面,第一次怀疑自己一直生活在这种状态下到底是不是对的,他们明明有能力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畏惧。
他闭了闭眼,睁开望向前方的树林,棕色的眼眸沮丧。
生活在最底层一天,他就永远无法以平等身份站在塞拉身边。
“你们两姐妹和他的关系都不错。”尼尔森问:“因为什么呢?那健壮的身体能同时满足你们吗?”
塞拉侧过脸,目光微冷,“尼尔森,你最好给我端正态度。”
她真怕自己掌心太痒一巴掌就当众过去了,但要真打了,人眼众多,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外在立了功,心思野没边的尼尔森一点也没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
等塞拉率先跑远了一点,安娜希跟上来时,他低声叫住她:“等会你去把那个猎户引开。”
安娜希转头,“你要干什么?”
“你妹妹。”
“尼尔森,你别乱来。”安娜希皱眉。
尼尔森倾斜身体,在她耳边暧昧轻盈的说:“她不是克里曼斯夫人的女儿么?我得到她,对你有什么害处?”
安娜希握紧了缰绳。
参加黑森林边沿地带狩猎的有十几个人,埃里克嗓音洪亮的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及某个方向可能会有野熊出没,超过做过标记的树林不要进入,便带领人群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
海港边,刚卸货完的船只刚刚离港,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带着一双猩红眼睛探出水面,看见岸边有人走过来,又很快将身体重新埋入了水里。
...
好胜心重的男人们已经提前跑过了埃里克,他则一直不紧不慢的徘徊在塞拉的身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你从莱斯特郡来总会杀鹿吧?”尼尔森自己握着一把枪,又将枪包里的枪拿出来丢给她一把。
埃里克出声:“我今早弄了很多兔子在这,先拿它们练手吧。”
塞拉冲他甜甜微笑,尼尔森一脸阴森,目光阴沉沉的睨了一眼她身下的马。
前面三人的气氛微妙,后面被冷落的安娜希也没有插话,到是尼尔森转过头说:“你要玩吗?之前首都的社交季,看你射杀鹿的手法不错。”
塞拉猛地一个挑眉,就听后面的声音弱弱的说:“不了,我看看就好。”
“记得我教过你的方法吗?”埃里克伸出手,调整塞拉的握枪的姿势。
“记得呀,都记得呢。”她任由他的手覆在手背上,举枪对准前方的兔子。
埃里克放了不少动物在这,拥挤的它们连躲藏位置似乎都懒得找了。
塞拉看着那只灰兔子啃着草,不太想开枪,随口找了个借口:“安娜希死了不少兔子,或许我可以抓几只赔给她。”
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一声枪响。
前面大眼睛的灰兔子正中脑袋,半个脑勺都被打空,毛绒绒的小身体翻倒在地。
尼尔森举着的手枪口冒着一缕白烟,挑衅的说:“让一个猎户教你,不如看看我这个上战场杀人的手法。”
还未等塞拉出声,后面安娜希的马因为这突兀的一声枪响受惊,直直朝着树林深处冲去。
“救命!”她高声发出惨叫。
塞拉的马也出现了状况,焦躁的在原地跺脚,情绪同样受到了惊吓。
“喂,我付了你五个金币,你不干活去把人追回来吗?!出事了你的责任!”尼尔森冲着埃里克大吼,脸上也出现了急躁。
年轻的少年担忧望着塞拉,他不放心她在这里,但这是他接下这份工作的职责,他和她都清楚他必须要去。
“你和我一起去。”他向她伸出手。
“你带着我怎么去追失控的马。”塞拉安抚身下跺蹄子的马,“你去吧,我们就在这等你。”
埃里克看向尼尔森,难得用无比严肃的声音说:“你最好保证我的伙伴安全,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一夹马肚迅速冲进森林,尼尔森依旧不屑的说:“一个破猎户。”
而就在埃里克离开后没两分钟,塞拉就发现身下的马越安抚越不对劲。
它不断的原地踏步叫出难受的咴咴声,鼻子里喷出重重的气体,呼吸急促。
“它不对劲。”塞拉趴下去摸它的长脸。
“什么不对劲?”尼尔森看了一眼她握着的枪,翻身下马走过去,“我看看。”
时间凑的刚刚好,塞拉的马猛地发出一声哀鸣,巨大的身体往一侧倾倒,她也随之跟着要被摔到马身下去。
早就有所准备的尼尔森在她掉下来的刹那间,把人接到怀里后退几步。
第95章 杀死尼尔森
塞拉手里的枪掉落在地,那匹马也翻倒在地,身体抽搐,有着明显的突发疾病。
刚追到失控马的埃里克扯住安娜希的缰绳,灵敏耳朵听见重物倒下的声音和隐隐哀鸣。
他发觉不对,一把将绳子丢回给还在哭泣的安娜希,急匆匆的说:“你自己跟上。”
“可脚踏把我的脚扭到了!埃里克!”
埃里克头也不回的挥动缰绳,“那就原地等着,我会叫人来接你。”
安娜希又在后面叫了几声,也挡不住骑马少年的飒爽背影急速消失在眼前。
他就这么把崴脚的她丢在无人森林里,没有一句安慰。
虽然这事是她刚刚跟尼尔森串通好的,但安娜希这会还是委屈的大哭。
“我的好马第一天给你骑就出了问题,你对它做了什么?”尼尔森抱着软香的少女,闻着鼻尖的味道,心下感叹果然和预想的一样好。
茂密的树丛周围没有一个人,那些来打猎的人都因为黑森林边沿过大的版图而分裂。
心中警铃大作的塞拉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枪,“放我下来,尼尔森。”
“为什么?我的怀抱不舒服吗?”尼尔森挑出一颗较粗的铁杉,将人放下圈在树前。
他刚刮过胡子的下巴有点发青,以塞拉的视角看去,那张较好的男士脸硬是多了几分猥琐。
“我很喜欢你塞拉,我对你一见钟情。”他低头,自诩迷人的语气说:“我缺一个妻子,你很合适。”
塞拉看了一眼腰间的手,垂落的手掌慢慢收拢握成拳头,“我没有嫁妆来支持自己的丈夫。”
“没关系,我在外打仗,我的钱也足够你肆意挥霍一辈子,开矿场可比利齐老爷收租的日子要好过多了。”尼尔森的头越垂越下,他不觉得眼前的少女会拒绝他开辟出的富贵路。
“你把自己给我,我就是你的依仗。”
塞拉撇开脸,瞥了一眼埃里克消失方向的丛林,沉下心。
“如果你在这对我做什么,我会送你进警局。”
“警局?”尼尔森不屑的笑出声,他真喜欢这种面上像个勾人妖精,内心却无比单纯的少女。
他爱怜的说:“谁会相信你的话?我可以说是你主动勾引我,你失去名声不还是要嫁给我。”
没有监控的年代也就这点坏处了。
塞拉膝盖弯曲狠狠往上一顶,垂落的手再也控制不住一巴掌用力挥了过去。
一声男人的痛叫和清脆的巴掌声,已经距离不远的埃里克隐约明白正在发生什么,他的眼神愈发着急,甚至在狂奔的马上直接跃下,速度瞬间超过还撒着蹄子跑的骏马。
“该死的,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偏偏不知好歹?”
尼尔森一把捉下塞拉的披肩,格子方巾掉落在地,两条白细的胳膊露了出来。
她踉跄着想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枪,准备射断他一条腿再说,可手指还没摸到枪柄,胳膊就猛地被人从后一把拽住,一下往后倒去摔倒在地。
尼尔森彻底发了火,在殖民区要风要雨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驯服女人方面有挫败。
他蹲在摔倒的塞拉腿前,看着裙摆凌乱的盖在两条白花花的腿上,眼睛瞬间染了欲望。
塞拉还算冷静的看了一眼自己带跟的皮鞋,转了转脚踝算计着要是他扑过来,直接把他下巴踢脱臼的可能性有多大。
“塞拉!”
一声暴喝打断她的思绪。
树丛一阵晃动,埃里克的人和声音同时抵达。
见少女摔倒在地的狼狈模样,他的愤怒顿时冲到头顶,恶狠狠的望向跪在她腿边的尼尔森。
埃里克的手臂肌肉发硬鼓起,直直朝他冲了过去。
塞拉只来得及叫他一声,身前刚准备摸她腿的尼尔森就被提着后衣领拉了起来。
“该死的臭猎户!放开我!你给我滚开!”
前面的衣领卡着尼尔森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袭来,他扑腾着去摸腰间的枪。
“埃里克!他的枪包!”塞拉从地上爬起,靠近臀部的大腿一阵刺疼,刚刚摔倒地上,带有尖刺的树枝划破了她的裙子和腿,殷红的血液点点的从裙子里流出来。
理智尚存的埃里克在闻到她身上的血味,看见她腿间缓缓流下来的鲜血,拥有狼人血脉的暴戾因子顷刻间爆发,占据整个大脑和眼眶。
埃里克没有控制力气,怒极的他像丢沙包一样,把手中还在大叫的尼尔森狠狠甩了出去。
百十斤重的一个人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甩出三四米高,身体撞上一颗铁杉树震落大量细叶片,一声清脆的‘咔嚓’掩藏在撞击声下。
尼尔森瞪着眼睛滚到地上,浑身瘫软,脖子以不正常的绵软往一边扭曲。
埃里克根本没去顾虑自己造成的后果,他压抑着怒意单膝跪到塞拉身边,一手摸上她的脸,一手压到她的腿上,嘴里语无伦次:“抱歉塞拉,我不该离开你的。”
他粗粝的掌心沾上她裙子里流出来的血液,整颗心都抖了起来,眼眶变得猩红。
意识到他误会了,塞拉连忙捧住他快要自责死的脸,哄着说:“埃里克,你看着我,我没事,是刚刚摔倒的时候皮肤被树枝刮伤了。”
埃里克绷紧的后背在听见她的话后猛地松懈,他一把搂过她的肩,“对不起,我当时该留下来。”
他还是自责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她,明明那时候就已经看出来那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接下这份工作就要完成属于你的职责,错的不是你呀,是那个居心叵测的坏人。”塞拉差点失笑,只是后腿的口子伤的有点大,她刚咧开的唇角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