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同一个地方太过引人注意,晏京绕到隐秘处等系统提醒打卡完成。
“你在等什么!!我说了他不会来!!”
不远处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晏京扭头去看,因为太远,天色又晚,只能看到一男一女在争执。
在酒店走廊灯光照耀下,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盘发礼服,看不清脸,光看身形气质都知道两位长相不赖。
应该是男女主。
隔得远,晏京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明权看着很生气,最后气得直接强吻女主,把人拖进房间。
几分钟后,沈听然抱着零零散散的衣服哭着跑出来,明权拿着外套一脸着急的在后面追。
不一会儿两人均消失在酒店转角处。
贵圈真乱。
夜色很黑,前几天刚下过一场暴雨,这几日天气都很不错。
吉利号提醒打卡成功,被强行看了场戏的晏京晃晃悠悠回去。
走到路口,正好撞见明权抱着沈听然往回走。
明权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沈听然乖乖的任由他抱。
明权跟明酌长相有几分相似,但又完全不同。
明酌更精致,像是在黑暗中娇养出来的玫瑰,色泽艳丽鲜活,带刺却很美,只要危险一靠近,就能扎你满手鲜血,染红他的花瓣。
明权则是更为硬朗,因为从小不受明家人待见。
明权浑身透着恶,跟明酌如出一辙的墨眸盯着人时,凶神恶煞,仿佛只一眼就能将人射穿。
也难怪女主喜欢他又怕他。
沈听然被明权抱着,身上披着明权的外套,遮住微乱的衣裙,倚在他怀里小声抽泣。
明权则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抱着,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怀中的女孩儿。
看到晏京,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抱着女主大步走开。
-
晏京回到城堡已经凌晨两点。
明酌已经睡了,不过他睡眠浅,几乎在晏京进门就醒了。
缓慢从床上坐起来,阴隼黑沉的目光盯着晏京。
语调阴阳怪气:“你还知道回来。”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一天天不知道去哪里鬼混。
还真当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
大晚上不好打车,晏京几乎是走回来的,累得很,没有多余的精力陪他闹。
鞋一蹬扑到床上躺着。
明酌吓得抱着被子往旁边闪。
瞪着眼睛看几乎霸占他整张床的晏京,怒道:“姓宴的,胆肥了你!!过去,给我留个位儿。”
他不想睡地毯了。
每天起来都腰酸背痛。
大少爷哪吃过这种苦。
明酌去推她,人死沉死沉的压根推不动。
明酌埋头嗅了嗅宴京,随后躲开,有些嫌弃道:“你喝酒了?”
宴京趴着不想动:“没有,我只是路过,可能沾了一些味道。”
“你路过能沾这么大味?臭死了赶紧去洗澡,别睡我床,臭烘烘的。”
“别闹,困。”
宴京抬手把人往怀里拽,近距离闻她身上的味道。
明酌刚想开口骂人。
宴京突然奋起扣住明酌,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动,我喝酒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最好乖一点。”
宴京埋首在明酌颈间小眠,呼出的热气带着淡淡的酒香打在明酌耳蜗,一时不知是醉了谁。
明酌手停在半空,全身僵硬,又好似卸了力,被宴京抱着的腰都忍不住软了。
他不会……
真有病了吧?
第13章 大佬才不会养纸片人呢(13)
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宛如少女的轻纱铺在地上,荡起一片朦胧。
夜雾袭来,灰黑色的天际显得格外神秘。
确定宴京睡着后,明酌忽然睁开眼,耳畔还伴随某人带着酒味的呼吸。
明酌小心翼翼拿开宴京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尽量不把人吵醒。
走出房间,黑暗中掏出手机跟人通话。
明酌站在走廊上,一只手搭在栏杆,神色幽沉,墨色的眸宛如一个黑色漩涡要将所有的黑暗吞噬。
完全没有在宴京面前的软糯好欺。
“你把这些资料整理好发给明权,他自己会斟酌,明家的水太浑,正好趁他订婚来震震水,老宅那边先不管,等这些杂碎处理完,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少爷,订婚宴结束后,我看到宴小姐也在,她还去过老厂房,会不会是……”
黑暗中,明酌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默了。
“少爷,宴小姐是明弘涛提议送的,后来才被老太太签属,我听老宅的人说你们一直……他们最近动作很大,就怕狗急跳墙,少爷您要当心。”
电话里那人明显很担心明酌的安危。
就连停顿的那下,明酌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从宴晶被老太太送来那天,他俩一直睡一个房间。
孤男寡女,正常人都能想象出什么。
姓宴的要真是明弘涛的人,恐怕会做出什么举动。
明酌眸色越听越深,手指搭在栏杆上,望向窗外月亮洒下的一片银辉,又清又冷。
“我知道。”明酌声音很沉,在寂静的城堡回荡:“做你们的,不用管我。”
挂了电话,明酌把手机藏回原来的位置。
刚回头,黑暗中。
猛的看见原本应当在房间熟睡的晏京,此刻双手环胸倚在门口。
身形被月色描绘,拉长倒影。
头虚虚靠着门框,浑身散发着酒味,望向明酌的目光深邃且犀利。
不知晏京究竟站了多久,听到多少。
钱明酌在原地怔了一下,漆黑眸底一闪而过的锐利。
脑海快速想出无数种解决她的理由,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你……”
被发现听墙角,晏京也不尴尬。
更何况她也没想躲。
扫了明酌一眼:“不冷?”
打个电话还偷偷摸摸。
夜里山林更深露重,城堡又常年没有人气,一到晚上就阴冷得很。
明酌只穿着薄薄的长白T,光脚踩在地板上,看着都凉。
明酌顺着晏京的视线,低头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脚,在月光的照耀下,很白。
压下心头思虑,将眼底的阴霾很好掩藏,道:“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有什么冷不冷的。”
反正,已经习惯了。
不冷算球,我冷。
晏京紧了紧衣服。
她吃饱了撑的出来听神经病打电话。
宴京一脸漠不关心的收回落在明酌身上的目光。
仗着自己酒味还没散,打了个哈欠:“困了,睡吧。”
说完,转身回房,独留明酌一个人在走廊站了好久。
“不进来?”明酌久久没动静,房里传来声音:“你明天要是感冒,可别想我会照顾你。”
明酌:“……”
到底谁才是少爷!!
-
次日,和风习习,阳光灿烂。
再次睡在地摊上的明酌被窗帘没遮住的炙热光线照醒。
悄悄溜进来的光线瞬间点亮阴冷的黑暗,为房间增添了一点暖意。
明酌却极为讨厌这抹光亮。
阴沉着面容,捂着略微酸痛的腰肢从地毯上起身,将窗帘死死拉上。
确保不会再有光偷溜进来,明酌脸上的烦躁才逐渐消散。
自从宴京出现,他就没正经睡过一次床。
每次醒来都是腰酸背疼。
明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关键那人他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
再委屈,也只能受着。
明酌生气。
早知道昨晚就不起床打电话了。
至少还能睡床。
明酌将气记在那人身上。
某人:“……”
第14章 大佬才不会养纸片人呢(14)
城堡西面的玫瑰园中有个秋千,宴京稍微翻新了一下,一整日都坐在秋千上晒太阳。
城堡外阳光正好,暖暖的阳光穿过斑驳的树枝落在满园玫瑰之上,为园中景色增添一份绚丽。
明酌下楼路过窗台,不经意扫了一眼。
年轻漂亮的女孩身处玫瑰丛中荡着秋千,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清冷且孤傲。
一个人坐着,竟比园中的玫瑰还更娇艳几分。
那人的视线格外炙热。
宴京似有所悟,停下秋千,侧目看去,窗台处空无一人。
若不是正巧扑捉到某人来不及收回的肩膀,她还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那人躲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宴京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打算拆穿。
嘴角跟流氓似的擒着笑,将腿搭在秋千上,晒着太阳,闭眼假寐。
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直到太阳落山,宴京才回屋。
明酌躲在房间不知道做什么,宴京咬着三明治进去,明酌盖着被子在床上躺成一条。
不知是睡着还是怎么。
宴京刚抬脚进门,吉利号便发布新任务。
【亲,您有新的打卡任务:立交桥,完成时长十分钟,限时半小时。】
宴京默默把刚抬起的脚转了个方向,迈步出门。
待城堡大门重新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原本寂静的城堡因为宴京的离开显得更加冷清。
太阳落山,天边留下一片橘红色残云。
古老城堡屹立满园娇艳玫瑰中,遮光窗帘将光线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一丁点光。
而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明酌突然睁开眼睛。
园中孤零零的千秋被风吹得直晃。
宴京打卡回来,发现秋千坏了。
绳子断成好几截,像是被人用刀割的。
“你在看什么?”漆黑的夜色中,荒凉无人的玫瑰园中突然传来声音。
宴京小小被吓到,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正对着这边的窗口处有一道白影,因为夜色太浓,看不清那人的神色。
微风吹得四周沙沙作响,明酌阴沉着脸一动不动站在窗口,更添一份诡异。
玛德!!
被吓到的宴京直接从窗口翻过去,把这煞笔玩意儿打了一顿。
“你弄的?”宴京一手揪着明酌衣领,一手将断成好几截的秋千绳递到明酌面前。
虽是问句,但语气格外肯定。
这荒山野岭,除了他还有别人?
明酌就算被打,依旧倨傲的抬头:“这是我的地盘,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的着吗!!”
这话一出,被打得更惨。
玛德!!
她好不容易找个乐子,这杀千刀就给割了。
草!!
宴京越想越气,下手就重了些。
导致后来几天明酌都没怎么理她。
明酌一生气,系统连任务都不发了。
…
这日,闲置好几日的宴京起床时,明酌已经在楼下吃早餐。
等宴京下楼,人又起身回房。
宴京:“???”
已经被明酌冷暴力好几天的宴京表示正常,她已经习惯了。
【您收到新的打卡任务:世贸商城。】吉利号甜甜的声音发布今日份任务,驱散清晨的懒意。
发布完成后,还给宴京弄了个冲鸭的表情包,朝气满满。
宴京挑眉,她还以为下一轮任务还要一段时间。
没想到来得还挺快。
宴京看了一下吉利号给的定位,离这里有段距离。
再翻了翻兜里仅剩的二块八毛钱。
微笑.jpg
第15章 大佬才不会养纸片人呢(15)
“你们都不给点启动资金或者新手大礼包?别人家系统任务完成都有送东西!!你们咋啥也没有,是不是正经系统!?”穷鬼表示抗议。
她前几日就是因为穷,走路回来的。
累死了。
吉利号微笑服务:【亲,我们给您赠送纸片人了鸭,是您自己选择弃养。】
所以怎么能怪我们呢。
是您自己不要的。
宴京:“……”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您可以选择养纸片人,可踢可踹可上炕,任打任罚任……】
吉利号还没推销完,宴京就把联系掐了,强制吉利号下线。
休想给我洗脑养纸片人。
傻子才养这玩意儿!!
还搞冷战!!
小孩子才玩的把戏。
吉利号:【……】
做统好难。
…
“少爷你睡了吗?”
最终为金钱折腰的宴京端着三明治上楼,探头进房间主动求和。
明酌的房间开着一盏壁灯,光线很暗,只能让人勉强看清屋内摆设。
明酌坐在地毯上不知道在捣鼓啥。
宴京一进门,明酌慌里慌张将东西全部收进一个狭小的木制盒子里。
手紧紧搭在盒子上,目光阴沉地瞪向宴京,嗓音格外阴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上次打他的事还没完!
宴京顿了一下,目光从明酌紧紧护着的盒子上扫过。
淡淡的勾唇:“少爷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宴京推门进来,没靠近明酌:“我看你刚刚没吃多少,给你送点上来。”
宴京手上端着盘子,盘子里有弄好的三明治。
情真意切,仿佛真的只是在关心他有没有吃饱。
明酌不认为她有这么好心。
无波无澜的眸子沉沉盯了宴京好半晌,最后看了一眼柜台,示意她:“放那儿,出去。”
宴京确实没那么好心。
听话的把东西放过去,就着昏暗的壁灯走到明酌跟前蹲下。
明酌坐在地毯上,靠着真皮沙发望着宴京,手搭在盒子上,目光警惕。
宴京蹲着离明酌格外近,双手搭在膝盖,脸上挂着清冷而淡漠的笑容,掩饰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少爷,想出去玩吗?”
明酌:“???”
…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暖风轻吹,润红的娇阳挂在湛蓝的天空,为晴天添加了一抹绚丽色彩。
盛世装扮下,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群熙来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