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举报了。
当初口口声声拒绝纸片人，现在天天喜欢听人家纸片人无痛呻吟。
女人，就是如此善变。
宴京：“……”
我怀疑你在搞颜色。
第173章 大人万安（42）
褚妄还未正式登基，朝中有人为了奉承巴结，已经开始称褚妄陛下。
其余人则是像之前一样换他七殿下。
崇宣帝的棺椁还滞留在宫中，由嫔妃或皇子公主们吊唁守夜。
皇帝丧仪复杂又繁琐，从小殓、大殓、服丧、入葬，每一步都耗时耗力。
褚妄不想给这狗皇帝办这么好。
就化繁为简，打算等这群人吊唁几天，敲几天钟，便让人抬去皇陵埋了。
从大狱出来，褚妄又被卫衡叫去忙别的事，宴京一直静静在御书房看书陪着。
等二人谈完，这才将看了好几遍的书合上。
卫衡看林立依旧不顺眼。
一想到这人拱走他家白菜，更气。
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虽然模样跟几年前无甚差别，甚至越发出尘清涟。
但不影响卫衡觉得他是个老男人，还拱走他家才十八岁的少年郎。
老牛吃嫩草。
大奸臣，果然臭不要脸！！
“哼，林大人刚从大狱出来，可要好好去去祟气，别过给陛下。”
宴京亦然看他不顺眼，合书微笑：“卫将军言之有理，是该去去祟气，这不把您给招来了。”
卫衡：“……”
褚妄：“……”
好歹毒。
卫衡说不过，哼哼放几句狠话，被宴京笑语嫣然堵回去。
卫衡一拳打在棉花上，直接气走了。
管姞在宫门口等卫衡。
见他气势汹汹出来，还笑话他肯定吃了林立的瘪。
卫衡钢铁大汉跟娇妻吐槽。
就差给宴京立个小人，每天扎一把针以泄心头之恨。
管姞笑了一路，即将临盆的孕肚都笑颤了。
卫衡怕她笑早产，没敢再提。
将人好好抱着亲。
还是他媳妇好！！
…
褚妄忙完，回林府也晚了。
明日还有别的事，来回不方便。
便带着宴京到暖阁住下。
虽然养心殿重新打扫过。
但褚妄不想去。
养心殿那个地方，历代皇帝所居。
他们在那宠幸过的妃嫔，比褚妄见过的女人都多。
嫌弃！！
时过境迁人依旧。
暖阁，自几年前宴京住过后。
除了打扫的宫人和偶尔回宫会住上几日的褚妄，基本没有人来。
阁中陈设还如几年前宴京在时。
除了换了宫人，一如往昔。
只是当年在此处被她教育戏弄的少年已经长大，即将成为大周的统治者。
“先生在想什么？”褚妄从宴京身后将她拥住，细密的吻落在她颈间。
两人站在三楼观台处，俯瞰点着白灯的皇宫，夜深人静，倒是多了几分幽暗诡谲。
“我在想，当年那般逼你读书，是对是错。”
“先生不会错。”褚妄慢慢辗转到宴京唇，手撩开宴京衣裳：“若不是先生教导，我如今还大字不识，更不会得先生青睐。”
“这倒也是。”宴京任由褚妄摆弄，轻声笑道：“可我真正想的是，若我当年入宫不教殿下学识，而是直接将殿下扛回家像如今这般娇声惯养着，夜夜笙歌，且不美哉。”
“毕竟殿下姿容秀丽，臣当年可是差点就没把持住冒犯殿下。”
那年她将纸片人误认成封律。
着着实实该冒犯的都冒犯了，不过好在她醒的早，不然三年起步。
现在想来。
这是古代。
纸片人当时那个年纪，别人都是好几个孩子父亲了。
唯一憾事，就是当年纸片人年纪小。
可能没现在这般有趣。
褚妄愣了！！
想起一些事。
那个被毛球录下来的视频。
他前段时间还在回放。
褚妄脸色爆红。
原来先生从那时候就在惦记他了。
哎呀，好害羞。
但是，又好开心。
第174章 大人万安（43）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鹅毛大雪。
褚妄抱着宴京，两人互相依偎，一同欣赏雪景。
观台的飘纱在微风中飞舞，雪越下越大，一下就将夜间漆黑的皇宫铺成一地银白。
他们站在暖阁中，又不觉得冷。
“先生。”
“嗯？”
“如若我当年不主动招惹，先生可会记住我。”
他们相识，是褚妄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他在大殿等她下朝。
脚磨破了这人都不曾看过一眼。
格外冷心冷情。
若不是那夜他被那群太监欺负。
想必他们二人交集，还会晚上多年。
宴京垂眸，认真咀嚼：“会。”
吧……
反正狗系统会给我发任务让我靠近你。
想跑远点都没办法。
本大佬不也从一开始的拒绝变成现在的倘然接受。
就像纸片人的毛球系统。
总是会把纸片人往她身边带。
纸片人就算再抗拒再不情愿，也还是会来。
怎么说。
他们就像两块吸铁石，一面互相吸引对方，另一面又互相排斥。
“那先生就是喜欢我的。”
褚妄满足了。
除了系统给的大反派好感度依旧为零外。
褚妄看什么都是甜的，暖的，烫到人心口的那种。
冒着粉色泡泡的褚妄抱着宴京往暖榻去。
“不是国丧？”宴京挑眉。
国丧期间，戒酒戒肉戒房事。
她是不想崩人设。
褚妄人设是早塌了。
“管他做甚，若不是为了做样子，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拉去埋了。”
居然去千序阁买先生的命，就算死了，也还要让先生受天下人辱骂。
不拉出来鞭尸，已经是看在他曾经是一国之主的份上。
不然，光他生前做的那些缺德事。
不用褚妄动手，别人早早把他刨出来唾骂。
…
褚妄忙着准备登基事宜。
宴京也忙着打卡维持纸片人形态。
甚至忙到半夜回去的褚妄，都见不着还在打卡路上的宴京。
一次两次褚妄也就忍了。
每次都能听到宫人来报，林大人今日去了何处。
今日茶馆明日楚楼，据说还在里面点了头牌小倌弹琴唱曲一整夜。
怪不得不回宫！！
敢情外面有人了呗。
他这朵家花哪有外面的野花香。
…
宴京睁眼，就看见一个纯金大笼子，闪闪发光的将她罩在床上。
褚妄正站在笼边，给笼子扣上大金锁。
见宴京醒了，微微一笑：“先生今日好好休息，我就在楼下批阅奏折，若渴了饿了，或者想我了，就可以摇一下床边的铃铛。”
褚妄笑的很温柔，把钥匙往怀里一藏，悠悠下楼。
宴京：“……”
卧槽！！
什么情况！？
纸片人变异了？
吉利号：【……】
你特么以为是丧尸呢，还会变异。
宴京今天没任务。
就在大金笼子里坐了一天。
实在无聊得紧，就摆弄床边挂着的金铃铛。
铃铛一响。
褚妄就从楼下爬上来。
宴京笑笑把人拉过来亲了几口。
褚妄再一脸懵逼的回去。
宴京每次摇铃铛，不是饿就是渴。
几乎褚妄刚下去，铃铛声就响。
搞得褚妄偶尔还能出现幻听。
最后没办法，只好将办事处从楼下挪到楼上。
宴京在大笼子里转来转去，褚妄又无法集中精神批奏折。
一时竟不知这笼子困得是谁。
褚妄将办事处挪在暖阁。
一些大臣来上报消息时不准上楼，只能在楼下禀告。
隐约透过楼梯和观台瞧见，楼上装了一个什么东西。
里面好似还关了一个人。
他们又多日不见林大人。
七皇子跟林大人从前可是形影不离。
前几日林大人天天往宫外楚楼跑。
想必是七皇子知道，直接打了大金笼子把人关住。
林立和褚妄的事。
朝中人几乎无人不知。
具体从哪儿传出来的，也没有人记得。
若是别人，他们还可能觉得奇怪。
但林大人和七皇子。
好像搞在一起也正常。
到处八卦立储CP的黑粉二皇子：“！！！”
是叭是叭！！
这两人就是基里基气。
据说，七皇子最近还给林大人量身定做了一个大金笼。
还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哎呦。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可花了！！
也不知道林立那一把老骨头经不经得住哟。
老骨头宴京：“……”
玩得花褚妄：“……”
特么原来就是你在嚼舌根。
早知道不放出来！！
烂死在牢里得了。
草！
第175章 大人万安（44）
管姞临盆那天，孩子刚刚降生，宴京便晕倒在产房外。
褚妄吓得不轻。
卫衡还嘲笑林立身体弱，孩子哭声都能将她吓晕。
太医脸色凝重给宴京把脉后，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喜脉？张太医你确定没看错？”褚妄直接跳起来，紧皱的眉头让他根本开心不起来。
卫衡更是懵了！！
喜脉！！
男人也会怀孕？
用阿姞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陛下，老臣行医数十载，绝不会把错脉。”张太医摸着小山羊胡，对自己医术还是很自信。
只是……
林大人她……
“哈哈哈哈，承安，恭喜恭喜，你要当父亲了，这可是大喜事，怎么愁眉苦脸的。”
才刚喜当爹的卫衡一听到孩子，乐得跟什么似的。
甚至不理解他大外甥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
他刚知道阿姞有孕的时候。
虽然一开始因为时局不稳有些担心。
但更多的是喜悦和感激。
不似褚妄这般，愁眉不展。
只是没想到。
他看不顺眼这么多年的林立，居然会是女儿身。
那手段，说她是变态都抬举。
他大外甥不是兔哥儿。
如今不仅坐拥江山美人，还有了后代。
阿姐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卫将军有所不知。”
张大人连小山羊胡都不摸了，又替宴京把脉。
脸色比刚才还凝重几分。
“林大人从小服用药物，导致身体发育不完全，身体才这般差，按理说不能怀孕。”
“胎儿成长需要吸食母体，会让本来体质不好的林大人加速玉陨。”
张太医对自己医术相当自信，但这样难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因为林大人的身体，根本撑不到孩子长到两个月。
“若将孩子拿掉，有没有可能……多留几个月。”
褚妄紧紧握宴京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嗓音哽咽，连眼眶都是红的。
对不起！！
先生！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张太医更是摇头：“陛下，若是使用落产药物，林大人会因为小产，导致血崩。”
无论怎么办，都是死路。
其实就算没有孩子。
林大人的身体，最多撑完今年。
事实太过残忍，张太医不想告诉新帝。
褚妄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是自己亲手将先生送上绝路。
卫衡原本还喜悦的心情，因为张太医的话，也慢慢沉下去。
仿佛想到什么，扭头看了褚妄。
跪在床头紧紧握着宴京手的少年，早已经哭成泪人。
大周天子，万人之上。
权势滔天，断人生死。
却独独救不活他心爱的先生。
卫衡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
当年阿姐，便是生下褚妄后血崩，撒手人寰。
所以褚妄自小无人教导，只有阿姐陪嫁丫鬟将他藏在尾巷养大。
最后苦尽甘来。
没想到同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在他身上。
褚妄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均是因为他！！
…
常言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褚妄这一生，在宴京面前哭过无数次。
唯有这一次，他希望不是真的。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
他还未来得及登基。
先生便一天天消瘦。
至到最后，躲在暖阁里，连倒杯水都异常艰难。
每逢深夜，等宴京睡下。
褚妄总是一个人起来躲在楼下悄悄的哭。
宴京则站在楼上，脸色苍白且平静的望着楼下。
少年躲在柱子后面，将自己藏进黑暗。
咬着手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吵到她休息。
她亲手养大的少年。
在被迫成长。
宴京闭上眼。
关上窗，不再看。
第176章 大人万安（45）
“先生，再过几日便是元旦，新年过了，就不像现在这般冷。”
褚妄给宴京披上加厚的披风，汤婆子温度，都比正常汤婆子热上许多。
宴京越发畏冷，几乎有一点风，都能让她打个寒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