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我在米花町开中餐馆——似离【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7 23:02:13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
  啊啊啊啊我忘了我还在凳子上啊!而且,因为凳子是摞在椅子上的,所以它根本就,不!稳!啊!
  踩空的瞬间,我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因为重心不稳,我的整个身体都向后栽倒,而被我踩着边缘踩翻的凳子整个在空中转了个圈儿,连带着下面的椅子也向前蹭了一段,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动。
  视野内天旋地转,脑内刷屏的只有一个想法。
  ——完蛋了,这次真的丢死人了。
  呜啊,是谁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证明自己很行结果反过来证明自己完全不行啊?
  是我啊QAQ
  我闭上眼睛,抱头等待着即将落在身上的冲击。
  但痛感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袭来。失重的感觉消失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落入了一个宽阔又温暖的怀抱。
  原本被我踩飞的小凳子也被人稳稳接住,没砸到我身上。
  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当然只有一个。
  *
  不愧是特工出身,这个人他真的不会瞬间移动吗?
  *
  砰砰,砰砰。
  落入耳中的是不知道是谁的,如雷鸣般强烈又杂乱的心跳声。
  我抓着他的衣襟,心虚地把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口。
  “我倒是不会觉得麻烦。”他出声,轻轻这样叫我,宽大的手掌倒是没有把我推开,而是护在我的身后,将我抱得更稳了一点。
  “但老板说过的吧,不会再做危险的事。”
  “呜……”
  我缩缩脖子,完全没办法反驳。
  “……别骂了……孩子知道错了……”
  我听到他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无奈:
  “老板看不到那上面的危险吗?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吧,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所以就去做了。”
  “为什么不叫我呢?因为想着,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麻烦我吗?”
  我立刻意识到他在说的是什么,这并不只是眼前这件事,而是我们一直都没能达成一致的那个话题。
  于是我想要辩驳。
  “可是……”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把我的话堵了回去,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平缓又温柔,却透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扁扁嘴,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委屈地点了点头。
  他说得没错,我不想在我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上给他添麻烦。
  因为带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在自己面对问题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地有一点逞强。
  之前面对贝尔摩德的时候是这样,这次爬小凳子的时候也是这样。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将我向上托了托,这让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一些。
  “可是我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一点,不管是什么样的事。”
  “你不是孤身一个人啊,还有我在呢。”
  “生活里这些举手之劳的小事也好,和组织对抗的事情也好,不管面对什么问题,我一直都在。”
  “林,我不想每一次都在你遇到危险的之后才赶过来,我不想有来不及的可能性。”
  “我想从一开始就在你身边,我想把你面临的风险降到最低。”
  “所以别总想着独自一个人去解决问题的计划了,好不好?”
  “在你的身边,也给我留一个位置,好不好?”
  *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任谁也说不出“不好”两个字吧。
  虽然一直以来的思维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扭转,但是伏在他胸口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真心感觉,有一个可以去依赖的人,感觉也很好。
  我终于想起了小时候的样子,想起那个时候,我在学校里遇到了一点困难,我想回家找爸爸和妈妈求助,可回到家才发现,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爸爸和妈妈都在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没有办法依靠他们,只好自己绞尽脑汁地想办法,等到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我骄傲地挺起胸膛,告诉他们,我自己做到了多了不起的事。
  “这样啊,秋秋真棒。”那个时候,他们摸着我的头,这样夸奖着我。
  于是我也觉得很开心,可是啊,可是现在想想,我抹着眼泪一个人努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其实也不止一次地想过。
  如果有人能来帮帮我就好了,如果有人可以让我依靠一下就好了。
  *
  我也想试着和他相处,在更近一点的距离上。
  于是在这个晚上,我带着我的小毯子和日用品搬进了对门,正式开始了和诸伏景光的同居生活。
  *
  和喜欢的人同居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反正我的心情是又忐忑又好奇——虽然只是搬进同一套房间而已,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太过亲密的接触,但是那种走进对方生活的感觉还是很让人雀跃。
  他会认真帮我整理床铺,和我确定日用品摆放的位置,看着两把牙刷和两只水杯并排摆放在洗手台边上的场景,胸腔里传来不受控制的砰砰的跳动。
  “毛巾挂在这里,这个高度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他这样问的时候,回过头来看向我,漂亮的眼睛让人挪不开视线。
  我忽然想,如果我们真的是在交往就好了。
  因为发生了那样的意外,我和他的距离一下被拉得很近,但又很遥远,遥远到没有办法跨越。
  所以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吧。
  *
  想要酒厂快点倒闭,想要快点恢复身体,想要离他更近,想要每天都和他黏在一起。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当中充斥着,让我几乎没办法睡着。
  我抱着绒毯在床上滚来滚去,忽然整个人定住。
  说起来,这条绒毯也是他在不久之前帮我从吊柜上取下来的,明明对于我来说是那么难够到的柜子,他却能借着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地把东西拿下来。
  舒展手臂的手,薄薄的家居服的衣料会依稀勾勒出肌肉线条的轮廓,流畅又有力,只是看着,就会让人忍不住地回想和他拥抱的感觉。
  可那不是拥抱,现在的我们不能拥抱。
  啊,果然还是不甘心,果然还是没办法等在原地什么都不做。
  某个念头忽然冲进脑海,我再也按捺不住那种躁动,抱着小毯子嗒嗒地跑到他的门外,对里面的人说道:
  “景光之前说,不希望我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那……如果我去做那些事的时候一直都让景光跟着,景光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怨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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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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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if:小女孩(三)
  居然来这一招吗——简直太犯规了。
  听到那个带着稚气的童音的时候,诸伏景光忍不住地这样想。
  即使隔着一道门板,他也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小姑娘认真又专注的表情,那孩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可内心却出乎意料的倔强。
  他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停止思考,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努力寻找可以让问题更快更好解决的办法,他知道——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
  手背抵着额头,躺在床上的青年闭上眼睛。
  视线一陷入黑暗,那个时候的场景就止不住地在脑内回放。
  她痛苦地捂着胸口蜷曲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弓成虾米,脸色不是平日透着红润的自然白皙,而是没有一丁点血色的纸一样的苍白,小小的一张脸被汗水浸满,散乱在地上的头发也被沾湿,一缕一缕地混杂着尘土。
  她几乎已经没有意识了,只是口中还在用蚊蚋般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她叫他:景光。
  该死,为什么那个时候会被一个明显是诱饵的人影钓着离开店里,为什么留她一个人,为什么没时刻在她身边,为什么没及时赶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那么痛苦却无能为力!
  “……不要死,林……振作一点,我马上,马上想办法……”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那是组织研发出的速效毒药,是查不出成分也没有解药的剧毒,就算现在叫救护车也来不及了,就算立刻把她送进急救室里也来不及了。
  就像是那个时候一样,看着摩天轮的直播画面,看着那个被困在格子里的男人一秒一秒地走向死亡,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抱着她,被巨大的绝望吞没的他整个人几乎要陷入疯狂了。
  他感受不到她的重量,他甚至有种怀里的身形在一点一点缩小的错觉。
  ——不,等一下,缩小?
  诸伏景光猛地回过神来,他忽然意识到,那并不是错觉。
  怀中人的身体的确在缩小,一点一点地,伴着几乎发烫的体温,从一个发育完整的成年女性,变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的模样。
  *
  诸伏景光前一天晚上才听她提起过,组织开发的药物APTX-4869是一种神奇的毒药,虽然它很大概率会致死,但在少数情况下,会让人的身体逆生长到年轻时的样子。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变化,他从来没想过这种变化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体不动了,连那种条件反射一样的挣扎也没有了,青年慌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才发现,她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
  很浅,但是很平稳。
  ……太好了,太好了,她还活着,她没有因为他的疏漏而死去,他没有失去她……
  真是,太好了。
  他收紧手臂,将比平时更娇小的小姑娘紧紧拥在怀里,像是想要揉进血脉一样。
  小姑娘不安生地动了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越界了。
  是啊,他甚至并不是她的什么人,他没有资格做这样的事,更何况,现在的她,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没关系,他可以和她保持在安全的距离上,只要她活着就好了,只要能保护她别再受到伤害就好了。
  可那孩子却一刻也闲不住,醒过来之后没多久,就开始摩拳擦掌地准备投入新一轮的战斗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说什么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说什么不想给他们扯后腿,说什么,自己想要派上用场之类的话。
  ——明明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
  诸伏景光真想把她就这么锁起来,锁在家里,锁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就把她藏在这里,一直到组织覆灭,一直到一切都结束。
  他不想再看她再被卷进那些危险的事情当中,他不想再看到她那副……那副痛苦又让人绝望的样子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会让她去接触那个叫工藤新一的侦探,不会让她去接触那个叫宫野志保的前组织成员,也不会让她去接触赤井秀一,去接触世良真纯,去接触那个被同种药物变小的MI6特工,更不会让她去帝丹小学读书,不会让她去靠近浅香,不会让她再去见Zero和毛利小五郎,他不会让她出现在任何现场,不会让她去任何可能被黑田管理官或组织的人注意到的地方,就在家里,就在他眼前——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安下心来。
  “景光……”
  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脆生生的,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景光之前说,不希望我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那……如果我去做那些事的时候一直都让景光跟着,景光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怨言了?”
  这样不行啊。
  *
  有些野生的鸟雀在野外的时候歌喉婉转,但时常会因为漂亮的歌声招来天敌的袭击。
  于是就有人,为了保护会唱歌的鸟儿,而将它们抓来关进笼子里,每天给它们食物和水,将它们养在永远不会遭遇天敌的安逸地方。
  但进了笼子的雀儿不吃不喝,也不再歌唱,连羽毛的颜色也渐渐变得不再鲜亮,每天只会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就是用那副孱弱又瘦小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往笼子的栏杆上撞。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翻身下了床。
  没人有资格以保护之名剥夺雀儿的自由,他爱她也不行。
  她说得没错,是时候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想。
  *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诸伏景光终于还是妥协了下来,他答应带着我去拜访和我一样变小了的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
  关于这个事儿吧,我其实也思考了很久,就是说现在的我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去淌这趟浑水。
  工藤新一已经变小了,银弹推动的命运齿轮也已经开始徐徐转动,虽然我没看到过这个故事的大结局,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在故事落幕的时候,恶人会得到惩戒,善人的阵营终究会获得胜利。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工藤新一会得到让身体变回去的解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故事会圆满收场。
  即使我不去参与这个故事,即使我不去做任何事,只是安安生生地以这副姿态苟且度日,到后面也一定能跟着红方的阵营躺赢。
  但是故事的结局并不代表我的结局,也不代表我们的结局,不是吗。
  故事按部就班地展开势必会有戏剧性的摩擦和冲突,在这些矛盾拉扯中,误解又和解,牺牲又释怀,溶刻进这些元素之后,故事才会变得精彩又好看。
  可现实不是故事,现实不该有那么多戏剧性的冲突。
  就像当年天台上苏格兰威士忌的自绝一样,那样的场景日后可能还会出现,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再没办法坐住了。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如果出现在正面的战场上,就只有沦为炮灰的命,但即使只是藏在阴影背后,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不是吗,我可以混进主角团,我可以尝试去协调所有参与进这场战斗的红方之间的关系,我可以在剧情朝着某些套路发展的时候及时发现,及时止损。
  我想要这么做。
  哪怕能多挽救一个人的性命也好,哪怕只是减少一点点的牺牲也好。
  ——诸伏景光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尽管不情愿,尽管他仍然恐惧我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再度陷入危险当中。
  *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阿笠博士,在前往博士家之前,我特意提醒了诸伏景光要带上屏蔽或者干扰信号的装置,因为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对话被某位FBI以监听的方式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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