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啊,转头就跟她叔叔学嘴了。
陆曼曼无话可说。
周严丰却有话说,趴到她耳边说,“还有……我们不流行叫老公。”
“不过我随你。”
陆曼曼抬脚踹他。
周严丰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膝盖碰到了手,他嘴里一声闷哼。
陆曼曼起来把他手拿出来,她摇头,“你这个伤是不会好了吗。”
周严丰,“嗯,多多少少跟你有点关系。”
陆曼曼又踹他,他反而笑着迎上来抱住了她,抱着抱着就滚到了一起,又卖力地替她咬了一回,积累了头次的经验,越发长进了。
陆曼曼魂差点被咬出来。
完事后周严丰搂着她,看她失神的样子。
陆曼曼好半天平复,手摸过去,“要不要我帮你。”
周严丰握住了她手腕,“……不用管。”
陆曼曼看他。
周严丰故作轻松道,“等什么时候有做我太太的打算再说吧。”
陆曼曼是真的服气。
她故意激道,“那我看看长什么样子,丑不丑。”
周严丰脸黑了黑,才不会被她激到,“丑不丑到时候有我太太评断。”
这是打算留到新婚之夜,陆曼曼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但也有可能就是为了吊着她。
她只能评价,“你真优秀。”
翻过身睡觉。
周严丰大约明白此优秀非彼优秀,不是什么好话,但还能怎么办,真要什么都给她,她玩够了腻了怎么办。
他总要等到她愿意放下提防,心口愿意向他敞开的那天。
他靠过去轻轻搂住她,知道她没睡,忍不住问她说,“曼曼,你是叫曼曼吗?”
陆曼曼含混道,“你猜。”
周严丰不猜,他只想知道她生日哪天,磨了半天终于磨到她开口,她说都一样。
周严丰眼神暗了暗。
陆曼曼第二天醒来又在周严丰怀里,周严丰见她醒来,亲了亲她唇畔,“该起床了。”
然后下地去给她拿衣服。
陆曼曼睡眼惺忪地刚坐起来就被他三八两下除去睡衣穿上内衣,从头上套了一件花色秋衣,陆曼曼颇是生气,他笑着直接把她睡裤扒了,捞起一只脚套秋裤。
两只裤腿都套上来,替她穿袜子的时候就盯上了她露在外面白嫩嫩的脚,捉在手里贴着脸颊亲了一口。
陆曼曼冷眼旁观,“好变态。”
周严丰也不恼,过来将人抱着站起,替她把秋裤提上去。
陆曼曼低头,看到他替她把秋衣衣摆扎进了秋裤里。
陆曼曼就好崩溃。
周严丰脸上笑容愈发浓了,解释道,“这样好,风钻不进来,保暖。”
然后搂住她抱坐在手臂上,抱到了衣橱跟前,“你看看今天穿什么。”
陆曼曼不愿给他太多甜头,但又挺受用他贴心的服务,因此即便被他搂抱坐手臂上,也不肯软软地依过去搂住他脖子,她直着背,只两根手指支在他肩头。
在衣橱里挑挑拣拣半天,选了一条黑色阔腿裤和一件红色的V领麻花毛衣,麻花毛衣是港风那种,偏宽松。
等把衣服换上,周严丰就站在一旁轻轻撩起她一点毛衣下摆,比了比她腰线到地面的距离道,“曼曼你腿本来就长,穿上这个裤子显得更长了,快赶上我了。”
他只要想学怎么夸人又怎么会学不到,甚至不需要学习,琢磨琢磨就知道怎么从细节夸到重点。
她果然被他夸到了,从失笑到忍不住仰着一张漂亮脸蛋放声大笑,然后就得意地抬起两只胳膊扭了扭腰,屁股都跟着摇了摇。
嗓音甜腻腻的,“那当然啦。”
周严丰:真可爱。
又是为她着迷的一天。
穿好衣服两人去洗漱,陆曼曼本来不让他凑过来,刚才还笑颜如花,挡着门的时候要多凶有多凶。
但是一句“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说完,周严丰抬了抬受伤的那只手。
陆曼曼白他一眼,把人放进来,给他牙杯里接了水,牙刷挤了牙膏就撵到下水道那里去刷牙。
周严丰没有异议,等到她刷完牙开始洗脸的时候才过来,见她洗完了,直接把她用过的毛巾接过来擦了把脸。
理由也很充分。
“节省点水。”
陆曼曼没有理会,专心地照着镜子给脸上擦霜,扭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好以暇以地给他脸上也来了一点,顺便给他拍开。
周严丰也不管脸被拍得啪啪作响,低着头目光柔软。
周秉想上厕所,脚刚迈进来看到那一幕就愣住了,脸迅速红了,脚尖拧了拧,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原来他想多了,叔叔婶娘私底下那么好,真好……
第89章 锻炼
两人一起下楼。
老爷子早等着了,“曼曼来,爸给你制定了锻炼计划!”
陆曼曼脸上笑着,从后面狠狠拽了一把周严丰。
周严丰忙道,“今天算了,明天我给她买双适合锻炼的鞋子。”
“有你什么事,去去去!”
老爷子把人驱赶开,凑在儿媳身边道,“曼曼你放心,爸昨天晚上思来想去,就你这小身板,让你跟周秉似的跑个几公里多累人啊,你跟爸一起练太极拳吧,这个拳法好,调和阴阳,疏导气血,你经络通畅了,心脏更加充实,那身体不就倍棒吗!”
不是跑跑跳跳就好。
周严丰看陆曼曼就不是喜欢跑跑跳跳的那种人,平时散步都不乐意,宁可床上躺着。
果然看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就接受了,“好啊我听爸的!”
老爷子带陆曼曼到阳台上先扎个马步。
陆曼曼先热个身。
然后学着老爷子扎了个马步。
老爷子左看右看,挠了挠头,这这这……哪哪都没使劲,这不是半蹲吗?
周严丰在陆曼曼耳边小声道,“屁股收回去,含胸挺背收腹,重心往下移。”
陆曼曼扭头,他立马改口,“挺好,这样挺好,重在体验。”
老爷子看儿子给亲亲儿媳明目张胆地放水,瞪他一眼,到底还是选择了睁一眼闭一眼,笑话,他亲亲的儿媳再被受着累着然后像上次一样吓到不回家了怎么办。
他,“来曼曼,咱们接着来,胳膊伸出来……”
周严丰看他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更是可劲地放水,看陆曼曼胳膊打弯腿打弯,伸手撑在她腰上,然后时间不到五分钟就道,“爸,行了,都十分钟了,曼曼第一次锻炼先适应一下。”
老爷子卸下力气收回胳膊给陆曼曼比了个大拇指,“嗯不错不错,还是我儿媳厉害,第一次锻炼就能坚持十分钟!”
然后就跑去跟老太太分享儿媳的战绩去了。
陆曼曼都没想到她居然能坚持十分钟,就挺神奇,对周严丰道,“看来我运动细胞也不是那么差!”
周严丰,“……”
是不那么差,都差到低谷了。
看她还乐滋滋,都不好戳穿她,一边帮她揉捏揉捏胳膊和腿,一边陪着笑道,“你本来就样样好。”
这话陆曼曼爱听。
但马上就高兴不起来了。
饭后老太太端出来一碗药,“医生说了,这个药早晚各一次,妈没给你添太多水,咱们捏着鼻子咕嘟一下就喝完了。”
黑糊糊的一碗。
陆曼曼表情都变了。
周严丰忙安慰般地捏了捏她的肩头,“药方我看过,都不是太苦的东西,不信我喝给你看。”
说着端起碗爽爽利利地喝了两口。
老太太探过身看了下碗里,那水平面都下降了,也不知道药效会不会减少,埋怨般地瞅了儿子一眼,扭头对儿媳却也是安慰说,“对对对,你看严丰,跟牛饮似的!”
周严丰,“……”
有这么说儿子的吗。
陆曼曼差点噗嗤笑出来。
不喝说不过去,最终在两人注视下端起碗先尝了尝,好像不那么苦,才放心喝起来,但到底是药,味道肯定不会好,喝完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周严丰忙给她嘴里塞了一颗提前买好的蜜枣。
两人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老太太交代陆曼曼,“妈问过了,十二月份正是进补的大好时节,你中午能回来就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还有你的姜汤,中午得回来喝!”
“知道了妈。”
陆曼曼甜甜道。
老太太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脖子上,突然想起什么,“等下,等下!”
回到房间拿了个东西过来,“妈上次看你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戴,就想给你了,每回都搞忘记。”
陆曼曼低头看去,老太太手心躺着一条金项链。
陆曼曼忙推脱,“妈,不用。”
老太太道,“什么不用,这本来就是留给我儿媳的,你大嫂有,你就得有!”
周严丰道,“妈给你,你就拿着。”
陆曼曼只好道,“谢谢妈。”
老太太脸上笑开,很快就给她戴上了,一边戴一边说道,“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样式,赶明儿熔了重新做个你喜欢的样式,妈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新式的。”
陆曼曼道,“我喜欢。”
老太太更高兴了,“你喜欢就好!”
周严丰在两人说话的空挡,替陆曼曼穿好外套裹好围巾,最后跟母亲告别,拎着陆曼曼包包牵住她的手带她出门。
小徐这两天又被首长叫回来开车,首长有意无意透露,爱人不许他受伤还开车。
小徐想说那天他也听到了,大可不必再说一次,反倒是首长你,老房子着火了吧?
小徐心里想想,不敢说。
眼见两人男才女貌一对璧人般出了门,还手牵着手,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又来了。
然后开车门又慢了一步。
周严丰倒也不需要他,亲自给陆曼曼开了车门,与她一起坐到了后面。
车上他忍不住看她,她从包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正在照那只金项链。
看出来是很喜欢的。
陆曼曼还真挺喜欢,水波链,下面坠着鸡心,鸡心上面是郁金香,一看就是传下来的老物件,很精致,做旧一样有种复古的美,还不缺乏时尚,跟她今天V领毛衣还很搭。
不过这是人家给儿媳的。
当着小徐不能说这种话,陆曼曼看了看收起小镜子暂时没有提,瞥到周严丰看她,她想了想,“尼龙丝袜容易勾破不说,太薄了,天气一冷得套秋裤,再冷得套毛裤吧,要是有既能解决保暖又有弹性的布料做紧身的打底裤就好了,女同志天气冷一点也不怕,穿一条足够了。”
周严丰这才知道她昨晚突然说起什么打底裤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道,“我有大学同学在纺织实验教学中心,他们专门研究面料,抽空我帮你们牵个线。”
陆曼曼就是想看他有没有办法,这个时候面料不是平棉布斜纹棉布,就是亚麻和涤纶。
她昨晚想了想,再过两年能兴起健美裤,她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试着搞搞打底裤呢,这绝对是广大女同志的福音啊。
等下。
“你大学同学?”
陆曼曼奇怪他居然上过大学,难道不是十几岁扔进部队里,然后一直部队里升上来的?
周严丰一时也被她搞蒙了,“对,大学同学。”
陆曼曼,“哪个?”
周严丰,“青华。”
陆曼曼,“……”
第90章 高材生
陆曼曼其实也不差,像她身边绝大多数富二代从小生活优渥,无所谓读不读好书,基本就不走高考那条途径了,都是念到高中就出国混个国外野鸡大学的文凭镀镀金,回来再进入家族企业子承父业,她不一样,她是正儿八经从高考大军中厮杀出来考上的重点本科,毕业后又顺利拿到国外名校offer。
总之她学习这方面还是很给她爹长脸,她能被她爹看中多多少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就陆曼曼自己来说,从小到大对自己的成绩也是相当满意的,妥妥的学霸不是。
但就是那样,她也从来没有幻想过去考什么青北,她知道学霸和学神的距离有多远,那中间不是努力拼一拼搏一搏就可以达到的。
而是那个年代含金量多高啊。
陆曼曼属实被震惊到了,“你说真的?”
周严丰低头看去,就见她眼里除了不可置信以外满满都是崇拜。
他失笑,揉了揉她头发轻声道,“骗你干什么。”
陆曼曼想想不对,“年龄对不上啊。”
周严丰耐心道,“我是老五届,65年那年招收入学的。”
陆曼曼,“14岁……?”
周严丰点头。
妈呀,真是被他装到了。
陆曼曼眨巴了眨巴眼睛,好半天才慢慢地用力地握住学神的手,“你、好、厉、害。”
除此之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徐在前面开车,本来竖着耳朵想听听后面两人说什么呢,但这个车声响大,太干扰听觉了,只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来夫人主动握过首长的手,首长顺着她动作弯下腰去,两人面对面,额头对着额头,不知道悄咪咪地嘀咕些什么。
等汽车开到小洋楼外面,就见两人下车之后也是目光对着目光,难舍难分的,夫人又是主动帮首长整理了衣领,然后轻声细语地对他说,“今天早点过来。”
说话间摸了摸首长的面庞,语气有点娇嗔,“你们男同志也要注意保养啊,你今天早点过来,我帮你做个脸。”
说完那话指尖在首长胸膛上轻轻挠了挠。
“高材生”调笑般地留下三个字,笑着转身翩然离开了。
小徐全程脸红心跳不敢抬头。
周严丰也没能好到哪里,直到她含笑的双眸,她轻盈娇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整个人脸上发烫,头脑还是晕晕乎乎的,好半天一股冷风刮过才清醒了一点,也就在这时才感觉到心头涌上甜丝丝的滋味,就仿佛浑身上下泡在了蜜罐里。
那种被她掺杂着一丝喜爱和崇拜的感觉真好。
周严丰回到办公室就给家里打了电话,麻烦母亲帮忙把他从前的大学毕业证书,包括部队里的立功受奖荣誉证书全部找出来放在卧室里。
老太太奇怪,“你要干啥?”
周严丰,“不干什么,随便翻翻看看。”
老太太,“哦。”
陆曼曼那天警告了徐和平,徐和平大约看出来她不好惹,当面没敢反驳,但刚刚消停两天,就像陆曼曼预想的那样,开始想办法追求起了她姐姐。
陆曼曼早上刚过来,陆曼香就红着脸递给她一封信,“那个徐和平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