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摄政王——青鸢沉鱼【完结】
时间:2023-07-28 14:39:52

  “如果你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去庄子上问她啊。好痛,好痛……快,求求你快给我解药……”
第21章
  江漓冷冷地看着精神已尽崩溃的袁召,面上看不出情绪。
  没想到查到这里,线索又断了。
  看袁召真的不知情,她没再追问,示意灵心将解药扔给袁召。
  袁氏全府被查抄,袁召身为知情且主使的要犯,应处斩立决。
  他迟早会死,江漓便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袁召见到日思夜想的解药,欣喜地膝行过去接过吞入腹中,对灵心连连磕头:“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腹中的疼痛立刻就缓解了大半,他还没来得及从重获新生的喜悦中反应过来,又听江漓唤来藏在暗处的两名私卫,道:“将袁召送到县衙,封赏便给你们了。”
  私卫恭敬抱拳:“是,姑娘。”
  一旁的袁召见到此急转直下的境遇,脸色突变,顾不得谴责江漓,挣扎着起身就要逃跑。
  可他刚解了毒,又加上久未进食浑身虚弱,没跑几步就被私卫压在了地上。
  江漓转身就走。
  袁召在她身后疯狂骂道:“江漓,江漓你这个贱/人,你言而无信,说好了给我解药留我一命的,你……”
  江漓不耐烦身后如此聒噪,脚尖一转,回身冷道:“我答应给你解药留你一命,可却从未承诺要助你逃过县衙的追捕呀。”
  她灿然一笑:“哦,至于命私卫将你送回县衙,不过是看你身子虚弱,替你省了力气送你一程罢了。怎么,袁公子还不领情啊?”
  话毕,不再搭理身后被捂住嘴了还在不停“呜呜”咒骂的袁召,再次转身离开。
  ――
  处理完了袁召的事,江漓带着灵心径直去了袁氏的庄子。
  到了袁氏的屋子外,江漓望着那扇紧闭着的窗户,却始终没有迈出下一步。
  灵心见主子状态不对,扯了扯江漓的衣袖:“姑娘……”
  其实江漓并不仅仅伤怀自己身世未知的境况,而是在想另外一桩事。
  转头对上灵心担忧的目光,她终是叹了口气:“灵心,我们在江府时偶尔赴宴,总有官眷提起我和江夫人容貌相像,那日为了对付袁氏,我故意穿着白裙钗环素净,连江城见到都想起了江夫人。我在想,既然母女关系为假,为何我会和江夫人长得如此相像?”
  这一点灵心从未想过,听到自家姑娘如此问,不由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姑娘是被掉包的京城大户人家的女儿,和江府半点搭不上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觉得姑娘和江夫人像呢?
  又听江漓道:“不管真相如何,总要弄个明白。”
  说完,她便敛了思绪,抬步往内推开了屋门。
  “吱呀”一声,亮堂的光线照到了屋内坐在地上的两人身上。
  两人都是衣衫破旧、脏污不堪,袁氏头发凌乱,正抱着怀里的闭目的江晚。
  察觉到有人入内,袁氏抬眼看向来人。看清对方是江漓,她眸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冷哼了几声,瞥过眼。
  江漓早料到她会如此,缓缓踱步到袁氏面前,道:“袁氏,你应当知道我为何而来。”
  “呵,我知道又如何,”袁氏冷笑,“你设局让江城厌弃了我,将我送到这处荒凉的庄子,可我袁府中人难道还会坐视不理吗?你且等着遭到报应吧。”
  江漓是万万没想到袁氏消息如此闭塞,连袁府全门已经被判流放都不知道。
  她看了眼袁氏怀中紧紧闭着眸子,似乎正生着病的江晚,道:“早先听说江晚自那日和小厮苟且后便有了身孕,你不愿她踏上你未婚先孕的老路,强逼着她吃了偏方凉药。只可惜庄子上的人怠慢,自此落下了病根,需要我这个姐姐帮忙请大夫吗?”
  袁氏听罢,一双眼睛内更是迸射出了仇恨的光,她不屑地冷呛道:“阿晚即使身体不适,要请大夫也是由外祖袁府出面,怎敢劳烦尊贵的江大小姐出手。”
  前段时间江晚月信推迟,她就疑心有了身孕,没想到真的中了招。
  她本想让江城悄悄请了大夫送几副堕胎药,可庄子上下人怠慢,江城更是真的厌弃了她们母女,这么久了都未来看一眼。
  实在是走投无路,她就自己去后山找了食材,凭着记忆熬制出了凉药给江晚喝下,可不知是她的记忆出了错,还是寻错了草药,江晚喝下后便昏迷不醒,夜里更是不停地说胡话。
  她只好将自己手头最后一支钗环送给了往外送恭桶的下人,让下人昨夜已经给袁府递了信,相信袁府见到信一定会带着大夫来的。
  江漓见袁氏神色变幻,猜到她心中所想,笑了笑,忽然问道:“继室夫人不会还不知道,袁氏全府已经尽数下狱,不日就要流放了吧?”
  袁氏大怒,瞪着江漓:“江漓,你别以为我如今困在庄子上就不能奈你何,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袁府在江南地位稳固,百年的基业,又岂是你一张嘴就可以胡说八道的。”
  “袁府从前何等风光,继室夫人不相信也正常,”江漓笑容不减,一双杏眸雾水盈盈,透着碎光,“可身为袁氏中人,又多次参与族中密事,一定知道几月前自尽狱中的陈氏案吧?”
  袁氏大骇,对江漓怒目而视:“你胡说八道。我绝对不会相信你口中之言。”
  江漓早就料到她不会相信,便从袖中拿出从舅舅处拿到的陈氏案翻案凭证,纤纤细指慢条斯理地展开,放到了袁氏面前。
  轻轻念道:“你多年待在江城身边,县衙印章总认得吧?陈氏一族冤死狱中,皆有袁氏家主袁洪主导,即日起袁氏全族下狱……”
  虽是温软轻柔的嗓音,可落在袁氏的心中,就像是巨石落湖,激起了惊涛骇浪。
  她脸色惨败,尚未从娘家全族被抄下狱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撕毁江漓手中的翻案凭证。
  江漓却早她一步收回了翻案凭证,往前走了一步蹲在袁氏面前,冷下眉眼:“袁氏,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吗?”
  袁氏脸上全是灰败的惨白,看着怀中江晚像死了一样闭眼躺着,她整个人都颓唐半跌在地面上。
  屋子里静谧一片,袁氏迟迟没有回应,江漓也不急,就在一旁等着,冷眼看着袁氏的一举一动,连一个微小的表情都不错过。
  过了许久,袁氏终于抬起了头,重新看向江漓。
  她沙哑着嗓音:“你真的会给阿晚请大夫?”
  江漓笑了,道:“自然。”
  “好。”袁氏毙了闭眼,“你想要知道什么?”
  江漓敛了情绪,眼里都是冰冷的霜寒:“我的生母,究竟是谁?”
第22章
  闻言,袁氏倏然抬头,面上都是戒备,可更多的是震惊。
  许是已经知道袁府满门下狱,为了救江晚,她没有其他的选择,这一次袁氏没再迟疑,很快道:“你生母并非江氏原配,而是出自京都的大族夫人。”
  这些江漓早在前世便明了,她冷了嗓音,道:“哪门大族,姓甚名谁?”
  袁氏却不说话了,停顿了许久,方抬头看了江漓一眼:“我不知道。”
  江漓心中诧异一瞬,但面上却不显,静静地等她下文。
  果然,袁氏又道:“那时我刚生下孩子,又被家族厌弃,无奈躲到了郊外的一家客栈。我原本想着先在客栈躲上一阵,等到风头过去再回袁府找母亲向族长求情,没想到老天看我命不该绝,几日后客栈突然迎来了一位京城来的身份尊贵的夫人,听众人都称她为莫夫人。而那夫人,竟然在客栈临盆了。”
  “她生了一整夜,终于在第二日清晨生下了一个女婴,随行的众人都喜悦不已,纷纷商量着该如何休养让夫人尽快恢复身体,又该如何尽快请最好的奶娘照顾婴孩。当时,我抱着怀里刚出生不久就被驱逐的孩子,又看到那婴孩一出生就被视作珍宝的模样,心里觉得妒恨难消。”
  “所以,你就要破坏这一切,将那婴孩和自己的孩子互换?”江漓听着自己出生时的种种,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让她浑身都像是浸在冰水里。
  她本该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受尽宠爱,可就是因为袁氏的妒恨,让她彻底成了个从小孤苦无依的人。
  骨肉分离,彻底改写命运遭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袁氏不满族人驱逐厌弃,铤而走险做下的罪孽。
  袁氏未婚先有孕,自是她不自尊自爱,她被家族驱逐,就能心生邪念破坏别人的生活和幸福吗?
  袁氏造下的罪孽,凭什么要由她,由她真正的家族去承担?
  江漓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袁氏。
  这样的角度,让她看到了袁氏眼里的怔愣,而后浮上了毫不遮掩的畏惧。
  身为江府主母这十多年,袁氏是第一次如此卑微的仰视这个从未放在心上的嫡长女。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身上,有种无与伦比的压迫和疏离冷厉之感,好像什么东西,在她尚未察觉的时候,有了巨大的改变。
  可她,却再也没有能力,更没有机会去深究了。
  就见江漓极轻的笑了下,忽然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袁氏的脸上。
  “啪”的一声,袁氏形容枯槁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这一巴掌,是替我生母打的。”江漓沉冷着嗓音,清冷的眸中都是鄙夷。
  袁氏脸上热辣辣地痛着,她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她戒备地看着江漓,不敢反击,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等着下一个巴掌。
  可江漓只是沉沉的看着她半晌,忽而往后退了一步,道:“剩下话,留着见到人再说吧。”
  说完,她示意庄子上赶来的两名下人押着袁氏,跟随着她往来时的马车走去。
  庄子上的下人早就知道袁氏被主君厌弃,已经回天乏术,如今江府大姑娘现身,让他们将人带走,自然无有不从。
  袁氏心口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了全身。
  她不是已经将自己做的事都说了吗,江漓什么还要将她带走?
  而且,江府的原配夫人已经亡故,那家大族贵妇也没有踪迹,江漓还要带她去见谁?
  难不成去见鬼吗?
  袁氏生平做下的恶事太多,自然是怕冤死鬼来要债,现在她再没有护着自己的人,想到那些被自己害死的人,心里更加胆寒。
  不,不行,她绝对不能被带走。
  想到这里,袁氏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抗拒声。
  可两名下人是做惯了苦力活的,饶是袁氏奋力挣扎,还是挣脱不得。
  前头的江漓听到声音,也只是微顿住了步子,而后轻淡淡地落下一言:
  “拿绳子绑了,丢到后头的锁笼箱里。”
  “若还挣扎喧闹,就用杂草堵住嘴。”
  ――
  车夫将马车赶得极快,很快就离开江府郊外的庄子,行到了大道上。
  此处将郊外与繁华的京都城区相连,来往都是商人流民等等,又因今日天色已晚,所以路上的人不多。
  江漓离开长安药铺已经很久,加上暗中保护的私卫其实都被派去押解袁召,所以她此时可以说是孤身带着婢女在外,这对一个未出阁的闺秀来说,十分不安全。
  思及此,江漓吩咐车夫加快赶车速度,以求尽快回到京城。
  只要进了京城的城门,便是舅舅的势力范围,也不用再担忧安全了。
  车夫道了声“好”,马车的速度果然加快了不少。可就在遥遥见到城门时,车夫忽然“哎哟”了好几声,嚷着要去方便一下。
  江漓无法,只能让他前去。
  过了一会儿,马车忽然被什么剧烈地撞了一下,让车内的主仆二人都有些莫名。
  灵心有些紧张,率先撩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一圈,纳闷道:“咦,外头什么都没有呀,可奴婢方才明明感觉到什么东西撞了咱们马车。”
  江漓蹙了蹙眉心,她也感觉到马车被撞击,这绝不是幻觉,那么,为何马车外却什么都没有呢?
  因为马车行得快,押解袁氏的箱子尚坠在后头没赶上来,江漓顿了顿,正欲掀开帘子往外查看情况。
  忽然,车门外掠进一道冷风,她心道不好,身子往侧边一躲,就听得身侧有重物倒地的闷哼声。
  江漓警铃大作,拉着灵心就往马车外跳。
  电光火石间,就听灵心惊呼:“姑娘,是,是袁召!”
  袁召?
  江漓已带着灵心跳出马车,闻言就蹙眉往身后看去,就看到袁召穿着破旧的婢女衣衫,双手撑着马车内的木板准备站起来,他似乎之前打斗过,衣着更加凌乱脏污得惨不忍睹。
  见到江漓身后并无私卫出来护主,袁召站起身也跳下马车,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怎么,江姑娘落单了?”
  江漓听闻,便已猜到押解袁召的私卫恐怕受了袁召暗算。
  她稳住心神,对上袁召挑衅的眼睛,道:“没想到袁公子好大的本事,竟逃脱了。”
  “哈哈,还不是因为你的私卫太蠢,我假装病发倒在路边时,他们上前查看并未设防,被我迷晕了。”袁召大笑起来,“江漓,你没了私卫保护,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果你与我亲密一场失了清白,甚至是有了我的孩子,还会送我去报官吗?”
  他越说眼中的觊觎之色更浓:“你怕是恨不得想尽办法解救我,将我留在你身边恩爱到老吧?”
  江漓被袁召异想天开的打算惊了下,震诧他为何如此……自信。
  前世嫁入袁府后,袁召每回想要与她亲热,都因为不举作罢,始终未能到最后一步。
  后来因为屡试不成,大失面子,再也不肯靠近她半步,转而去找其他不同的女子尝试。
  可悲的事,每回都以失败告终。
  重生一世,她可不信袁召在那方面会有什么长进,否则,此人会和总和前世一样,一副欲、求不满却萎靡不振的模样?
  江漓轻笑了一声,反问:“哦?袁公子你行?”
  这话一落入袁召耳中,顿时在他心头炸开平地惊雷,那具带着明显质疑语气的“你行?”,在他看来就是讽刺他不行的意思。
  不举如此久,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
  今日,他就要将江漓这小贱/人纳入身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袁召气得双目赤红,已经失了理智,挣扎着就往江漓的方向冲去。
  江漓等的就是袁召恼羞成怒发疯的时候,见时机已到,袁召已经气得辩不清楚身边境况,忙拉着灵心脚下一转,掉头就往左手边的小林子里跑。
  小林子里光线昏暗,只要在里头躲着,或许能等到救兵。
  但是今日的袁召似乎格外敏捷,见到江漓要跑,也调转了方向朝她追去,口中大骂到:“小贱、人,看你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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