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悠和盛照云吃了苍蝇一样,她/他就算跟门口的阿黄打情骂俏都不会找这种东西好吗!
“不是吗?”小春挑眉:“沈悠悠趁机挑破你想退婚的事实,而你趁机让沈悠悠和我认错,她都痛改前非了,我再不原谅她岂不是显得我很不大度?”
她有理有据,一顿饭还没吃完,沈父沈母甚至快被她洗脑,仔细回忆这两个孩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而自己没发现的。
就连林叔也皱着眉头,用一种隐晦的目光探究地看着他们俩。
沈悠悠盛照云双双崩溃。
小春优雅地擦擦嘴角,平静宣布:“我要退婚。”
盛照云刚想反驳,却被沈悠悠一把抓住,他精神一振,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在加班盛照月,宁嘉宝要是和哥哥退婚了,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沈悠悠也神情振奋,他们俩要是退婚了,这剧情不就不一样了吗,宁嘉宝对自己的误会,她可以慢慢解除啊。
餐厅里众人心思各异,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会这么说?”小春一个大喘气,没有焦距的眼睛扫过沈悠悠和盛照云。
两人心头一跳,她明明看不见,却好像洞察了一切。
她恶劣的笑了:“我当然不会退婚了,虽然未婚夫是个连地毯都不知道提前准备的废物,但是我还没玩够呢。”
沈悠悠、盛照云:……
啊!硬了、拳头硬了,沈悠悠神色狰狞,宁嘉宝到底是怎么能用这张精灵一样的绝美脸蛋,说出这么欠揍的话啊。
她野猪一样的精神状态,和她蜜糖一样甜甜软软的声音毫不相配。
但是可恶,顶着这张脸却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啊,她胡说八道指鹿为马恶劣挑衅的样子也好可爱啊,妈的。
系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小春脑子里对她夸赞连连:“看来以前是我误会你了,你今天的表现正常的让我以为你是不是被穿了。”
小春点头:“入乡随俗嘛,我懂。”
就是演恶毒万人嫌的那个度有点难把握,系统老怀欣慰的和她一起复盘,他们俩仔细研读了十多本真假千金文学,成功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今天的成果证明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但是你这么恶毒,爱意值怎么搞?”系统有些发愁,它今天旁观的时候都怕沈悠悠和盛照云冲上来打宿主。
它给小春出主意:“要不打一棒子再给个枣?”
小春觉得也不是不行:“那就试试。”
隔壁沈悠悠咸鱼一样躺在床上,苟命系统在她脑子里嘎嘎怪笑:“我说什么来着,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宁嘉宝就不是正常人。”它拼命给沈悠悠洗脑,试图说服她和自己一起摆烂。
“不!”沈悠悠越挫越勇,到宁嘉宝喝睡前牛奶的时间了,睡前人的防备心比较弱,搞不好她能刷一波好感。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宁嘉宝房间门口,忐忑地敲门,没想到宁大小姐睡前果然很平静,她白天狂野的精神状态现在看起来非常平稳。
甚至还温柔的和自己说谢谢,顺便给了沈悠悠一个摸头杀。
沈悠悠晕陶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咬着被角默默回忆刚才平易近人的宁嘉宝,“呜呜呜,她好漂亮,她和我说谢谢的时候好像天使。”
“你居然说她不是正常人。”沈悠悠在床上打滚:“她一定是刚离开家不习惯,一时害怕才会这样的,肯定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没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
沈悠悠抱着被子自我攻略,苟命系统看她这副蠢样,心里默默生草。
那边盛照云天黑了才到家,盛家和沈家离得挺近,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怎样才能在宴会之前解除笨蛋哥哥和宁嘉宝的婚约。
他应付完把自己当成哥哥的佣人和父母,被盛照月一把拉进房间。
笨蛋哥哥焦急地看着自己,想打听这两天发生的事,他看着盛照月的一无所知的脸,心里升起一个绝妙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无脑土狗玛丽苏
沈懿出完差回家的时候, 发现沈家的天都变了。
富丽堂皇风格华丽繁复的沈家大厅,变得空落落的,除了必要的沙发茶几和电视, 其他的东西都不见了, 沈父的古董花瓶孤零零的摆在角落。
沈懿记得这可是父亲的心头爱, 逢人来沈家他都要不着痕迹的吹嘘炫耀一番,现在就委委屈屈的放在角落里了?
客厅厚重华丽的的丝绒窗帘也不见了, 变成纯白色的透光纱帘, 他记得之前的窗帘可是他妈特地从国外花重金定制的,被他妈称为客厅装修的点睛之笔,每天下楼第一件事就是欣赏宝贝窗帘。
这就突如其来的换了?
客厅里到处穿行的佣人也很奇怪, 男的都穿燕尾服, 女的都穿着长到脚踝的女仆装, 见到他都点头示意。
“林管家呢?”他把行李箱交给旁边的佣人, 觉得有些奇怪,以前都是林管家在门口迎接自己,这次怎么不见踪影。
佣人似乎有些为难:“林管家在大小姐身边服侍, 可能暂时没空来见少爷。”
沈懿点头表示理解,林管家从小看着悠悠长大, 对悠悠有求必应,从小她就爱跟在林管家屁股后面。
“我记得今天是周三, 悠悠应该在学校才对啊, 她又装病逃学了?”
还有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变化,难道也是悠悠搞的鬼?沈懿摇头, 沈父沈母虽然对悠悠十分纵容, 但也不是没底线的。
“不是悠悠小姐, 是大小姐。”佣人奇怪的看着他:“少爷不知道大小姐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吗。”
沈懿恍然大悟, 他记得出差前家里人是说过要去接那个被抱错的乡下妹妹。
佣人告诉他这些都是大小姐吩咐的,大小姐看不见,不喜欢家里太杂乱,前几天大小姐不小心在客厅绊了一跤,就把那些东西搬到仓库去了。
至于窗帘,大小姐觉得太厚重了,每次经过那里都让她的视线更黑,大小姐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夫人就忍痛把窗帘拆下来换成纱帘了。
沈懿:???
不是双目失明?黑还能黑的五彩斑斓是吧。
两人脚下不停,沈懿越走越疑惑,这好像不是回自己房间的路线,难不成这佣人是新来的,还没等他问出声,佣人就告诉他到了。
“这是大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新房间。”
打开门,里面的摆设和装饰倒是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窗户外面是沈家绿意盎然的美丽庭院,推开窗时不时传来阿黄的叫声和园丁修剪植物的喀嚓声。
沈懿忍着怒火,旁边的佣人还在大吹特吹,说大小姐为了少爷能一回来就入住,花了多少多少心血。
“那我真的是谢谢她了。”沈懿磨牙:“我原来的房间哪去了?”
“当然是大小姐搬进去住了。”
沈懿握拳,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刺激得够呛,合着她霸占了自己的房间,他还得感恩戴德是吧。
他一边气冲冲往原来的房间走,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新来的妹妹只是不懂事,别和她一般计较,把房间换回来就是了。
冷静冷静,沈懿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刚推开门就听见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
一名身材修长容貌英俊的小提琴手正在卖力演奏,房间里窗户大开,窗边摆了个单人小几,一名身姿窈窕的少女正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
林管家正在给她倒茶。
沈懿注意到她的听觉十分敏锐,他刚走进房间,少女就小提琴手暂停演奏。
林管家看见他后,低声在她耳边提醒来人的身份。
她挑眉转头,沈懿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新妹妹的美貌程度震惊了,少女/优雅地端着瓷杯,唇角微微翘起。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响动,疑惑地歪了歪头:“哥哥?”
窗外栽满了枫树,枫叶红似火,却不及面前少女的半分娇艳,她就像一支倚墙而生的红蔷薇。
“妹……妹妹。”沈懿结巴,一肚子火气已经在她这句哥哥里消了大半。
正想问她,就看见旁边小提琴手接了个电话,把琴收好后径直走到妹妹旁边亲她的脸颊:“嘉嘉,我得走了,下午见好吗。”
宁嘉宝点头,敷衍的亲了他一下,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沈懿被当场震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和悠悠一样大,悠悠今年在上高三……这可是赤/裸/裸的早恋啊,而且那个男人看起来比自己还大。
“刚刚那个人是谁?”沈懿不愿意相信。
宁嘉宝皱眉:“我的新男朋友,怎么了?”
她居然还有脸问自己怎么了,沈懿提高音量:“你还没成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那个男的那么老!”
“不行,你现在就和他分手。”沈懿接受不了。
“你没事吧,真以为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就把自己当长辈了。”宁嘉宝莫名其妙:“老怎么了,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可是国内知名小提琴演奏家,飞了十八个小时刚下飞机就来见我了,连演奏会排练都推后了。”
“沈阿姨说了,找男朋友就得找年纪大的,会疼人。”
沈懿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沈阿姨是谁,就被她话里的内容再次震在当场,他们沈家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他妈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
这时候林叔看出大小姐的不耐烦,主动开口解释:“刚才的路先生夫人也知道,知根知底,少爷不用担心。”
沈懿不可置信,他妈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绝对不可能。
林叔微笑,打破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宁嘉宝回来后,家里上下都被她折腾得够呛,沈父沈母一开始还会拼命抵抗,吹胡子瞪眼,后来发现不管说什么大小姐都当耳旁风,渐渐的就闭嘴了。
沈悠悠和盛照云要上学,作为跟在大小机身边最久的人,林叔知道,大小姐想做的事谁拦都没用。
沈懿也顾不上质问宁嘉宝房间的事了,气冲冲回到自己的新房间,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母亲。
沈母接到儿子电话时正在美容院做脸,还没开口就被沈懿劈头盖脸一顿责备,她也觉得委屈:“你要是拦得住她,那你就去拦吧。”
*
宁嘉宝的第一个男朋友,是个酒吧驻唱,有一天沈悠悠和宁嘉宝出门逛街的时候,碰到正要去蹦迪的小姐妹。
小姐妹出于客气随口邀请了一句,宁嘉宝居然真的跟着去了。
沈悠悠拦不住,只能跟着一起,准备见机行事,好在这里消费高昂,小姐妹选了个隐蔽的卡座,加上灯光昏暗,宁嘉宝顶着这张盛世美颜的脸才没闹出乱子。
小姐妹神神秘秘的告诉两人,这家酒吧最近来了个超级大帅哥驻唱,听说是个身世凄惨的大学霸。
听说他爸爸死的早,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又查出来绝症,老家的房子也卖了,放了学就来酒吧驻唱赚钱,可惜他妈妈患的是罕见病,这点钱杯水车薪。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悠悠狐疑。
小姐妹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他长得帅,很多人想和他交个朋友嘛,只要他点头,想给他花钱的人多的是。”
“可惜这是朵高岭之花。”
小姐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宁嘉宝,虽然林见深也很帅,但见了大美人哪有不多看几眼的道理,还好这个妹妹看不见,不然她变态痴汉一样的丑样全都被她看见了,呜呜。
沈悠悠不明所以,宁嘉宝倒是秒懂。
毕竟美貌一直都是稀缺资源。
酒吧里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刚才还嘈杂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舞台上漆黑一片,只留一束灯光。
林见深的深色牛仔裤已经洗得发白,球鞋也磨着毛边,他弓着背坐在台上拨动吉他。
他的面容是疲倦的,为了省钱节食而变得身材消瘦,举手投足间却慵懒随意,他唱歌时眼睛并不看着观众,而是茫茫落在空中找不到焦点。
这些因为他颓废苍白而俊美非常的面孔而痴狂的人,统统不在他的眼中。
他的声线清脆而明亮,如清泉入口,流水击石。
他只唱半个小时,时间一到他就收拾东西毫不犹豫的走人,音乐一停,台下狂热的男男女女都掏出钞票往台上扔。
他们都知道林见深缺钱。
林见深笑了一下,脚步停顿,扭头回到台上低头捡钱。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林见深不会为了这里任何一个人驻足,他的心是冰雕雪砌,对这些拜倒在自己脚下的人不屑一顾。
他越是如高岭之花一样高高在上不可攀折,大家就越爱看他不得不弯腰的卑微样子。
一开始林见深并不理会这些人扔上来的钱,随着母亲的情况越来越糟,所需的花费也越来越多,重症病房一天的花费,就是普通人几年的工资。
他开始学会低下头颅,弯下脊梁,他背负的是自己母亲的生命。
发现他的转变后,往台上砸钱的人越来越多,这已经演变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小姐妹也吹着口哨从手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粉色钞票,体贴的问沈悠悠和宁嘉宝要不要,乖宝宝沈悠悠在这种奇异气氛的带动下,鬼使神差从那叠钱里抽了几张。
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宁嘉宝就出声打断:“沈悠悠,我要上洗手间。”
沈悠悠的情绪突然抽离,狗腿地带着她往洗手间去。
“要不要我帮你呀。”沈悠悠搓手,不放过任何能刷好感的机会。
“滚出去。”宁嘉宝冷着脸,她是瞎子又不是残废。
林见深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浇在脸上让他困倦的头脑变得清醒,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他要赶紧去医院缴费,之前交的已经见底。
重症病房不让陪护,他看过妈妈之后,还有另一份工要打。
林见深疲惫地擦了把脸,好苦啊,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又困又累,看起来脆弱又茫然。
他这样子实在太招人眼了,刚走出洗手间林见深就被人拦下。
那男人醉醺醺地拉着他不肯放手:“林见深,何必这么辛苦呢,我早就看上你了,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出钱治好你那快死的妈,怎么样。”
林见深被他喷出来的酒气熏得几欲作呕。
“五十万,一晚上怎么样。”那男人大着舌头,用一种黏腻的目光看着他。
附近的人都停下脚步,抱着手臂看好戏。
“哪里来的脏男人小气鬼,五十万也敢在这里叫。”旁边来寻欢作乐的女人不屑:“我出两百万。”
人群开始沸腾。
酒吧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围了过来。
来这里玩的人本来就都不差钱,这两个人的行为好像打破了某种平衡,现场不仅没人阻止,反而开始纷纷竞价。
“我出五百万!林见深,今晚你是我的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嗓子:“早就看不惯你那副清高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