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干嘛要这么对自己呀?小八给你开痛觉屏蔽吧。】见桑遥这样,小八都有些不忍心了。
桑遥站在那喘着气,说道:“不行,知道为什么袁铮的愧疚值一直上不去吗?他从小被母亲折磨,心早就硬了,很难对人敞开心扉。”
用手撑着桌子,减轻脚上的压力,桑遥道:“他一直带兵打仗,心智谋略自不必说,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受封五品将军,若是我有一丝奇怪的地方,都会让他心生防备。”
小八“哦”了一声【难怪主人都不怎么跟小八说话了。】
桑遥叹了口气道:“小八,什么人什么对待,有时候必须要假戏真做全身心投入这场戏才能让对方相信你。”
若是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做任务,恐怕早晚要失手。桑遥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愧疚值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是负面情绪中带着真心的存在。
虽然还是不懂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只要任务能成功就行了。
哗啦地一声,一只罐子被桑遥打翻在地,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令人心惊的响声。
抚了抚被吓得咚咚直跳的心脏,桑遥咬着牙拄着拐往前走,突然,拐杖杵到了破碎的瓷片上,刚一用力,拐杖便滑了出去,桑遥吓得大叫一声往旁边倒去。
“小心!”
身后一个人影突然闪现,伸手堪堪托住桑遥的身体。
“袁、袁大哥。”桑遥惊魂未定地拍了拍狂跳的心口,抬头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袁铮嗓音低沉地道:“伤势这么严重,你要到哪去?”连续几天都是好眠,只有今晚袁铮一直在浅眠,罐子摔碎的声音一下便将他惊醒,急忙跑了下来就见桑遥差点摔倒。
桑遥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我想出去一下。”
袁铮皱眉,“刚过子时,离天亮还早得很。”桑遥倚靠着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袁铮低头,只觉二人姿势有些暧昧,桑遥似被他环抱在怀中一般。
“嗯、我、我”桑遥羞的脸都红了,幸好光线昏暗看不清。
不解地看着她,下一秒袁铮似想到什么,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道:“我抱你过去。”
“嗯。”桑遥低垂脑袋不敢看他,袁铮将她打横抱起,将门栓拿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要我帮忙吗?”把桑遥放在草屋前,袁铮问。
“不、不用!”桑遥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进去。
极为尴尬地上完了茅厕,桑遥出来后却没见到袁铮,轻轻喊了一声,见袁铮从远处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发烫的脸颊稍微降了降温,没想到袁铮竟然这么体贴自己。
抱着桑遥回了屋子,袁铮道:“我就睡在外面,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行。”
桑遥愣了愣,“可是外堂中没有能睡觉的地方。”
“无妨,地上足以。”袁铮说完撩开帘子走到外面靠着柜台坐在地上。
身上的痛没有减少反而因为躺下来注意力集中显得更加难受,桑遥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痛苦,疼得眼圈发红鼻头发酸,不知过了过久,终于忍不住咬着被子啜泣起来。
袁铮睁开眼看过去,昏暗的油灯下,床上的被子一耸一耸地,压抑的哭声闷闷地,听起来有些模糊。
“怎么了?”
袁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还坐在床沿用手抚摸着桑遥的头发,这是从未有过的行为。
“袁大哥。”桑遥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泪水打湿了发丝黏在鬓角,撑着胳膊坐起身可怜兮兮道:“腿好疼,呜呜呜。”
袁铮不知道她说的疼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军营中也从未有过士兵因为断胳膊断腿而哭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抬手安抚地摸了摸桑遥的头发。
“袁大哥,呜呜呜。”人在脆弱委屈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被感动到,桑遥仿佛找到了靠山,一把抱住了袁铮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袁铮浑身都僵硬起来,他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过,就连唯一喜欢的女子苏盼雪,他也从未有过逾矩。
被桑遥抱着,袁铮僵硬的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脖颈处传来潮湿的感觉,好半晌袁铮才抬手轻拍她的背加以安慰。
过了一会,桑遥的哭声渐渐停止,却没有放开袁铮,她埋头靠在袁铮肩上,尴尬地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许是袁铮的怀抱太过温暖,加上方才哭了一场发泄出了心中的不安和害怕,桑遥在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肩头的呼吸声变得均匀平缓,袁铮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弧度,小心翼翼地将桑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将她眼角残留的泪擦去,袁铮缓缓坐了下来靠在床边上。
次日。
桑遥受伤无法做糕点,便挂上了休息的牌子,街坊邻居见她伤成这样纷纷上门探望。得知桑遥是在山里挖药材的时候收的伤,心生怜惜,送了桑遥不少的东西,吃的喝的都有,许大娘四下看了看问桑遥袁铮怎么不见了。
“表哥他说去山上找点药材。”今天一早,袁铮便背上背篓交代她好好在家休息,便去了昨日桑遥去的山中。
许氏点点头,说道:“就该是他去干活,你一个女儿家逞什么能,那山中多危险,你一人怎能进去。”
桑遥笑着点头称是,许氏又说了几句,便被家中女儿喊了回去。
腿伤行动不便,桑遥只能靠坐在躺椅上,无事可做,便将昨日袁铮进山弄坏的衣裳缝补起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桑遥抬起头,从门的缝隙中看到屋外站着人,刚要问是谁,屋外之人似很不耐烦,一脚将门踹开。
“张淮,你来做什么?今天不卖糕点。”桑遥见来人是张淮,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开口让他出去。
张淮走到她面前,来回打量一番,说道:“啧啧、真可怜,若是你答应跟了本少爷我,就不用吃这个苦头了。”
桑遥看着她眉目中满是不耐,“张大少,请你出去,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看到多有不便。”
“哈哈!”张淮似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起来,指着桑遥道:“本少爷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他靠近几步,深处扇子挑起桑遥的下巴,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眼中闪过一抹火热,身体却被她眼中露出的憎恶给刺激的汗毛倒竖,大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刺激他,让他毁掉她倔强的表情,看着她屈辱的臣服在自己脚下。
张淮看着桑遥说道:“在丰庆县,本少爷说了算,先前本少爷看得起你才陪着你玩,没想到你竟如此下贱,跟野男人共处一室,还说是什么远房表哥,你爹娘若知道你如此自甘下贱,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活过来?哈哈哈哈。”
“张淮,嘴巴放干净点,你给我滚!”桑遥怒目圆瞪,气的脸色发青。
突然,桑遥似想到什么,质问道:“前几天是你搞得鬼?”
张淮得意道:“是又怎么样?这下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他绕着桑遥走了两圈,“原本看在你过世的父母面子上,给你点脸,没想到你是给脸不要脸。”他凑近道桑遥面前,“那野男人有什么好,还要你挣钱养活,还是跟了我自在。”
“呸!”桑遥啐了一口,“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我。”
张淮被她脸上鄙视厌恶的表情刺激的脸色发青,伸手一把将桑遥拽了起来用手摩挲着她的脸,“我不但要碰你,我还要纳你做妾给我生儿子。”
“不要脸!”桑遥被扯得伤腿碰到了椅子上,痛的面色发白,抬起手打了过去,却被张淮一把抓住。
“哟,还没成亲就要打夫君了,啧啧啧,小蹄子,从前是我看错你了。”
说完一手抓住桑遥的两只手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去解桑遥的衣扣。
“王八蛋,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桑遥惊慌地尖叫着,拼命想要挣脱。
大门被关上,张淮的随身跟班就守在门口,县太爷家公子的事谁敢插手。
盯着桑遥纤细雪白的脖颈,张淮露出一抹淫邪的笑,低头过去嗅了一下,满脸陶醉。
“张淮,王八蛋,你放开我!”桑遥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遇到过这种事,平日里的故作坚强在这一刻全部崩塌,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声音嘶哑地哭喊。
“对、就是这样,哭得再厉害一点,老子就喜欢你这样。”
张淮说着,用力将她的外衫撕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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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
◎孽缘5◎
“救命啊!张淮, 放开我!”
桑遥挣扎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左膝用力一顶, 差点击中张淮的下身, 张淮眼神一冷,“啪!”地一声, 狠狠打了桑遥一个耳光,右边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你是谁?快滚快滚, 张少爷在...啊-!”门口的小厮一脸倨傲地话还没说完, 便挨了袁铮重重一脚砸开门摔了进去。
猝不及防,张淮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身见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袁铮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野男人回来了。”
张淮放开桑遥,踢了一脚地上的小厮, 骂道:“没用的东西,白吃老子的饭了。”他看着袁铮不屑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冒出来了, 现在马上给我滚!”
袁铮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张淮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颤, 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嚣张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 我爹是丰庆县县令,丰州太守是我亲戚。”
桑遥坐在椅子上,双眼哭得通红,因为剧烈挣扎左脚撞到了椅子的边上, 痛的脸色苍白, 右边脸颊上五个高高肿起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上身的外衫被撕扯地破破烂烂,她捏着衣襟哽咽道:“袁大哥、你、你快走,别管我。”
袁铮见状,脸色倏然阴沉下来,眼神锋利如刀扫向内心发虚的张淮二人,口中冷冷道:“你敢伤她。”
四目相对,张淮面色发僵喉咙发紧,想要把腿逃走,却浑身僵直地无法动弹,一旁的小厮更是吓得两股战战缩在张淮身后。
“她、她是本少爷看中的女人,我对她怎么样与你何干?”张淮结结巴巴地说着,心跳如擂鼓,两脚不自觉开始发颤,口中却还在虚张声势,“小子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袁铮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张淮话音刚落,便被他一脚踹了出去。
“啊!”“嘭!”惨叫和碰撞声同时响起,张淮重重撞在柜台上摔到在地。
“啊——”痛苦地捂着腹部呻/吟,一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张淮脸容扭曲惨叫不止。
袁铮走过去抬起脚想要踹他,桑遥见他面色阴狠这一脚下去肯定会要了他的命,赶紧出声道:“袁大哥不要!”张淮是县令独子若是出了事,只怕他们二人也会性命不保。
“少爷!少爷!”小厮见张淮被人打成这样,吓得面如土色地扑了过去。
腹痛如刀搅,张淮咬着牙眼神阴狠痛苦狠狠道:“叫人!我要弄死他!”
小厮害怕地看了眼袁铮,他从见过有人散发出如此肃杀的气势,被他眼神一扫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扶起张淮,“少爷、咱们、咱们先回去再说。”说罢,搀扶着张淮走了出去。
桑遥见张淮被他打成这样,红着眼睛道:“袁大哥,你把他打成这样,张县令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袁铮毫不在意,仿佛刚才打的不过是一只疯狗,他走到桑遥身边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问道:“还好吗?”
桑遥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没事,幸好袁大哥及时回来。”
愧疚值:20
桑遥:咦,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
袁铮伸手轻轻碰了碰桑遥红肿的脸,“嘶!”桑遥皱眉轻呼,看着袁铮,一双水眸中满是委屈。
“别哭,是袁大哥不好。”他从怀中掏出桑遥送给他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桑遥眼角残留的眼泪。
见桑遥脸色还是很难看,袁铮眼神落在她腿上,“是不是刚才碰到了?”
桑遥摇摇头,指了指左脚,“刚才没注意磕到了椅子上。”
袁铮蹲下身轻轻将抬起她的左脚,将袜子拉了下来,桑遥不自然地缩了一下,袁铮微微收紧了手掌。
宽大的手掌里,原本小巧精致的玉足此时却红肿的很厉害宛如馒头一般,袁铮眉头紧皱说道:“我去拿药酒过来。”
坐在凳子上,袁铮将桑遥的左脚放在腿上,伸手去脱她的袜子。
“袁大哥,等一下。”桑遥突然开口。
袁铮抬眸看向她,却见她方才还苍白的脸颊此时却红似天边的云霞,眼神中透着淡淡的羞涩,睫毛颤动,咬了咬唇轻声道:“袁大哥,我自己来就行了。”
袁铮极少接触女子,并不知道看到女子的脚意味着什么,因此并不懂桑遥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握住桑遥往回缩的脚,脱下袜子,粗糙的手掌接触到她柔嫩的肌肤,桑遥的脸更红的,耳垂更是红如宝石一般,脚趾羞怯地蜷缩。
“别动。”袁铮声音低沉,从小罐子里打出一些药酒倒在掌心,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覆在桑遥脚踝处按揉起来。
“嘶-”
密密麻麻地刺痛让桑遥倒抽一口冷气,脚下意识地往回抽,却被袁铮牢牢抓住。
“忍一忍。”袁铮很少安慰别人,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听桑遥压抑的吸气声,左手不自觉变得更加轻柔。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袁铮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对上桑遥的脸顿时愣住了。
“袁、袁大哥,好了吗?”桑遥眼中含泪,看起来雾蒙蒙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怜惜,发丝被汗水与泪水打湿黏在鬓边,鼻尖红红的因痛沁出汗珠,花瓣似的樱唇被咬出了牙印,两只手紧紧攥住衣摆,表情可怜又委屈。
袁喉结动了动,战场上生死面前心都不乱的将军此刻心跳的快似要从口中跳出一般,原本平静的眸色变深,眼底深处涌动着不为人知的风暴。
“袁大哥?”见他久久不说话,桑遥疑惑地伸手晃了晃。
“嗯,好了。”袁铮倏然回神,敛去了眼底的幽深,站起身道:“我送你去休息。”
说着弯腰动作自然地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少女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口,猝不及防下,桑遥吓得一把抱住了袁铮的脖颈,转过头,二人四目相对,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脸颊飘起绯红,桑遥害羞地低下头去。
将桑遥放在床上,袁铮又去拿来消肿舒缓的药膏,沾了一点涂在桑遥红肿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