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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当代还宗的赘婿十八
◎……◎
尘影带着千雪,和玄衣男子折返回衙门。
说是衙门,其实是衙门后的官邸。衙门古朴威严,穿过一条曲折的长廊后,景致幽然清净。
同样带刀的侍卫肃立在院内,连路过的飞鸟都避开此地。
尘影并不多看,眼观鼻鼻观心,来人能住官邸,应当来头不小。若是为生意之故,她定要拿下这笔生意。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阶级分明,逆推几朝,商人连绫罗绸缎都不许穿,虽然本朝放开了这些禁制,但,商人仍然只有富,却不贵。
唐言如今虽苟延残喘,但想到他曾经官拜宰相、官运亨通的好运气,尘影就不能不提防他还能爬起来,得势后报复。商家仅仅是商人还不够,尘影想的是,在合适的机会来临时,让商家成为皇商。
“到了。”玄衣男子蓦然出声,“我进去为二位通报。”
尘影颔首:“还不知阁下尊主名讳?”
林虹顿了顿:“我家主子行七。”
尘影点头,不再多问,林虹推门而入。
门内,是一名容貌清贵俊美的男子,他似乎不良于行,坐着一方鎏金的轮椅。屋内陈设莫不精致,花瓶中花香清雅淡然,但在此之外,屋内满是兵器、刑具。
林虹恭敬道:“殿下,人带过来了。”
容琛盯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让他进来。”
“但……”林虹犹豫一下,容琛抬眸,幽月般清冷的双眼看向他,薄唇轻启,“说。”
林虹再度低头:“那名少东家是名女子。”
“嗯?”容琛语气微微上扬,倒不太意外,难怪那日派去大牢的是名丫鬟。他来此地后,反王的那名刺客骨头倒硬,各类刑具全部上了一轮,他仍然不招。
容琛满心扑在上面,直到那日在重狱暗室内休息时,听到了一出戏,让他起了招揽人才的心。但他并未特别上心,只知那是此地玉行少东家,先入为主以为是替妹妹出头的兄长。
“殿下,是否要让她回去?”林虹问。
他清楚殿下起的是招才之心,但看看这满室煞气十足的刑具,再想到殿下为麻痹那些人故意装出的模样,是女子可就不适合了。
容琛抬手制止:“不必。”
反王若要兴兵祸,必定要大量钱银,勾结或者威逼商贾。玉商无论在哪里,都是大富。
容琛早晚会和此地商贾打交道,他道:“让她进来。”
林虹领命而去,让千雪候在门外,尘影独自进去。
尘影进屋,自然看到满室刑具,刀脊上带着凹槽、一刀就可血流不止的匕首,还有沾着血的鞭子,随意落在此人脚下,她只当没看到:“七公子。”
容琛没想到是这样一张年轻美丽的面孔,过于美丽出尘的脸并不像个市侩的商人,若非她见到刑具也仍然处变不惊,容琛只怕要以为那日的少东家另有其人。
他放下手中书卷:“你不怕?”
尘影回答:“民女是玉商,为天下爱玉之人治玉是民女之责。故而,民女眼中只有玉,没有其他。”
很挑不出错的一句话,现在容琛确信她的确是熟练的少东家。
“近日,商家玉行生意如何?”他像是来拉家常,俊美清贵的脸上带着闲适,手指在轮椅上轻敲。
但尘影可不会觉得闲,她甚至有些失望,看来今日不是生意上门,而是官府盘问。
“当今治下清明,海晏河清,玉行生意自是繁盛。”尘影回答。
“是吗?”容琛乍然抬眼,明月般的目光乍然清寒若利剑,他冷冷看向尘影,似乎要看她是否有隐瞒。然而,没有。
容琛收到的暗探来报,反王已经开始私养兵马,一些商贾也偷偷支持他。
尘影坦然应对他的打量,把眼淡淡垂下,在这个角度,她甚至能闻到容琛身上未散的血腥气和香气混合在一起。
容琛也很快收回打量,他过于高傲,觉得这种刑讯上的心理招数用在一个女子身上,况且这名女子并没被吓到,她比林虹还镇定。
这还是容琛头一次这么盯着一名女子看。
容琛忽然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七公子的玉佩微有瑕疵。”尘影回答。商见官,都得行礼,所以她是跪在地上,正好能看到容琛的玉佩上有瑕疵,本是一块绝美的翠玉,却有血丝氤氲其上,还有个小小的裂纹。
看来是后天受过撞击。
容琛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想起来了,上次被刺杀时,这块玉佩磕了一下,还沾着他的血。
尘影身为玉商,被官府盘查也想着多一单生意,自古以玉比德,玉,向来是隐士君子、朝中大臣的喜爱之物。她道:“翠玉泣血,破坏了原本的寓意……”
在玉道,此为不祥之兆,后面这句话,尘影没说出来。
容琛随手取下腰间玉佩给她:“拿去改。”他懒得听一些话术,反正,他需要和这些商贾打交道。
尘影平静接过玉佩,容琛道:“下次,我会亲自去贵府取玉,也会顺带拜访贵府掌事者。”
他话说得不明不白,若真是和反王私下勾结的人听到,一定会被这语焉不详却充满暗示的话吓到。但尘影没有,她只是听出了问题,这一带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才能让容琛这样的人来这里,敲打一家商贾。
那玉佩上,是龙纹。
尘影想到在商尘影的那世,商家的生意乍然颓丧,才给了唐言可趁之机。商家的生意如日中天,商父也素有手腕,原本不该如此……
只能是,生意拗不过大势。
尘影知道了,她握着玉佩:“民女清楚了。乱世黄金盛世玉,民女和父亲定然会配合大人。”
容琛敲击轮椅的手指一顿,反王之势密而不发,连朝廷都没说反王已反,担心的就是戳破窗户纸后,彻底逼反他。
容琛没想到尘影从这寥寥数语就能猜出是兵祸,说出乱世黄金盛世玉的话表明忠心,容琛道:“你很聪明。”
“洪水滔天,商贾如一叶扁舟,逆水而行会被浪潮淹没,顺势而为则可御水而行,更上一层楼。”容琛身子前倾,他惯常用这样给人压迫的感觉,也许是常刑讯别人的后遗症。
但尘影是名女子,还是名呵气如兰的女子。
他靠得这么近,只要谁一动,就会越界。容琛目光深冷,陌生的感觉令他不大习惯,但尘影仍然冷静,没有半点不自在,他也就接着往下说:“孤希望贵府能择明主效力。”
“是。”尘影道,她眼前就是容琛放大的脸,两人连睫毛都差点挨在一起。
……
尘影离开这间屋子。
择明主,她猜出那位七公子需要商府替他效力,这是商府的机会,也是挑战。一切等下次见面再定。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修好手中这块玉,玉上的血迹已经沁进去,可以这样改……
那边,白姨母到家休息许久后,丈夫和母亲才从外面的铺子回来,她担心弄丢了和商府合作生意,被母亲和丈夫责怪。
白姨母便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不是我说,商府过于离经叛道了,这次他家女儿敢和婆婆闹去公堂,一点都不知道忍让婆婆和男人,一定要吃大亏,被人戳脊梁骨!我们家的生意和他们早点分开,是好事啊!”
然而,这次母亲和丈夫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丈夫直接一甩袖,闷声去喝茶。
母亲则狠狠用拐杖杵地:“蠢货!蠢货!唐家给你灌了迷魂汤药了?你是商家的亲戚,你一个劲儿去帮唐家说话是失心疯了吗?唐言是男人,但又不是你男人,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影影不让着他,你心疼什么劲儿!你是影影的姨母!你知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引出新人物新剧情,唐言快升级了,女主也得升级感谢在2022-03-17 23:55:11~2022-03-19 00:4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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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当代还宗的赘婿十九
◎……◎
白姨母被母亲诘问得一懵。
对,她是影影的姨母,可为什么这几日她心疼的都是唐言受了大委屈呢?
不只是对唐言,就是家里其他女孩儿和夫君闹了矛盾,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男人不容易,肯道歉就已经不错了,女人不能使太多性子。
白姨母坚定的心摇摇欲坠,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帮理不帮亲,现在发现自己好似是不自觉偏心男子后,白姨母就受不住了,满天里给自己找补。
她咬唇,嗔道:“娘,你怎么说话呢?唐言当然不是我男人,我怎么会心疼他?”
白母身子骨硬朗,现在被气得倒仰:“你不心疼他?你不心疼他的话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他母亲骂影影骂得那么难听,全城都知道,你明明也知道,你还腆着脸去让影影和他一块儿,说他不容易,哪怕弄丢了家里的生意你也像是吃了秤砣!我问你,要是你被这么骂,你肯善罢甘休?”
白姨母脸颊上渐渐浮现热气,她最注重名誉,谁敢骂她娼妓,她自然是不依的。
白母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你宁愿让你的侄女儿在火坑里被那些人折磨,你也要去帮那个男人,你不是心疼他是什么?我看你一遇上男人,你的心就往他们那儿偏了!”
白母痛骂她,若白姨母是未出阁的女儿,她恐怕还有一丝理智知道不能这么骂,但白姨母连孩子都大了,她还这么不清醒,白母实在是气到了。
白姨母脸色惨白,哪里肯认:“娘,我也是想他们小两口好,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回到家后当然需要安宁,无论怎样,女人就该多忍一点啊!你看影影这次闹这么大,吃亏的总归是她。”
白母看着死活愚昧不开窍、还觉得自己有理的女儿,不住摇头:“无论怎样女人都该忍?你知不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
“影影婆婆所在的柳下村,一村都是吃人的畜生!知县老爷叫人去细查,光从池塘里就打捞出七具女人尸骨,都是他们那儿的媳妇。一个叫宋丫丫的媳妇,就因为端碗慢了点,被他们一锄挖死,还有刚生了孩子的媳妇,就被认为没用了,卖去其他穷地方生孩子!”
白母痛心疾首:“这个村是烂透了,从这个村里出来的人,习惯了村里的处事。所以影影婆婆才大放厥词骂她是娼妓,若非唐言是入赘,此时影影恐怕也活不了。她们还特意叫村人去公堂骂影影,陷害她,被知县查明……你告诉我,这怎么忍?”
“你还觉得影影不该计较?难道她活该忍下来被打死吗?现在,没一个人说影影不孝,都在骂柳下村不做人!”
白姨母听得冷汗直冒,她……她哪儿知道会这么过分,这些事真是太骇人听闻了。
而且,她也没想到尘影和婆婆去公堂还能不被骂,一个女人也能这么自由?
此时,白府几个下人从外面进来,看见白姨母和白母后,神色异常,低着头就往别处走。
白母喝道:“站住,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下人眼见躲不过去,才道:“老夫人,外面有人指着咱们家宅子,在谈夫人呢。”
白姨母和白母对视一眼,两人走到门口。
白府外果然不时路过一些人,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指着白府道:“听说了吗?柳下村被抓了几十个人,有男有女,男人靠着一把子力气打杀卖,女人就从旁协助,柳下村媳妇死得多,本来邻村都不大敢把女儿嫁过去,这些女人就从旁游说她们。”
他们挤眉弄眼,小声道:“这白府夫人就是其中一个。你不知道,那商小姐被柳下村的人磋磨后,这白夫人是几次三番登门让商小姐赶紧和他们和好。”
另外那人道:“只是叫和好,应该也不是同伙吧。”
他的同伴道:“嗐,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商小姐的婆婆污言秽语,辱骂商小姐是娼妓,还勾结伙计想挖空商府的钱财。那白夫人也是商人,商人本最重银钱,也知名声的重要。白夫人明知如此,还要去劝人在那火坑里窝着,她不是同伙是什么?”
“她不是同伙,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白姨母走到门口,就听到此语。
她觉得他们说得不对,可就连她自己,也没法找到理由。
街上的人们一见她出来,目光七七八八地看过来,带着些鄙夷、探究和轻视。
白姨母没想到,尘影去官府和婆婆打官司,别人不嘲笑尘影,反而在这里嘲笑她。是,她知道尘影婆婆做的事太过分了些,可她之前又不知道,她也是一番好意啊。
此刻,她满怀委屈,又不知如何开口。
街上的人也道:“也许她也和我一样不知道商小姐婆婆、夫君如此行径呢?”
另外一人鄙夷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商府小姐的姨母,是亲戚!亲戚之间若要劝人,总要理清来龙去脉吧!她连问自己侄女受了什么委屈都做不到?就装聋卖哑在那搅稀泥?哪有那么蠢的人,她就是故意的!”
也对,另外那人点点头,深以为然。
明明是酷暑,白姨母却觉得浑身冰凉至极。她想反驳,可是那些人说得严丝合缝,她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好像她的行为,真的是唐言的同伙一样。
她明明不是那么想的,可做出来的事,就是助纣为虐。
街上的人看见她,也觉得当面说坏话不好意思,拉了同伴:“快点走。”
白姨母难受地站在原地,白母被那些人气得直掉泪。虽然她骂糊涂女儿,但也信她只是愚昧、蠢了些,不是心眼坏。可白母也没办法,白姨母做的就是坏事,别人自然论迹不论心。
白母道:“若荷,回去吧,近几日别出门了。”
“嗯。”白姨母刚回去,站到院内,从刚才起一言不发的白老爷走过来。
他道:“若荷,我有个事儿要告诉你,我在外面赎了一个花魁,她有了我的骨肉。原本,我不敢告诉你,可我听你言语,你应当能理解我,之后,你要和她好好相处。”
把青楼女子赎回家抬妾,还有了骨肉,哪怕在古代也是离经叛道的事。
白姨母一阵天旋地转,厉声道:“什么?!我绝不允许。”
白老爷冷了脸:“刚才你也说了,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家里人要多忍让,怎么到我们家,你就不愿意了?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白姨母身子不住摇晃,她知道白老爷为什么敢这么做。白老爷之前一直忍让她,是因为白家生意和商府挂了钩,现在没了这层关系,他就不忍了?明明白老爷发家还是靠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