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暗狗兽眯起眼睛：“迟早把他们全——”
安室透捏住它的脸颊。
小暗狗兽嚎叫：“嗷嗷嗷嗷痛痛痛不杀了不杀了！”
天女兽鞠躬送别他：“安室先生，有需要的时候，请呼唤我的名字。”
“我明白。”安室透挥手离开。
他先去维修厂把刚修好的马自达RX-7提出来，然后开车去约定地点和贝尔摩德见面。
在马路边的车位上等候十分钟后，穿了长裙佩戴墨镜的贝尔摩德打开车门，娴熟地坐上副驾驶位，拉出安全带扣住身体：“这么快就把车修好了吗？”
安室透启动车辆：“付了一大笔加急费用。但没有办法，我实在太想念我的车了。”
贝尔摩德忽然询问：“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安室透目视前方露出微笑：“哦？只是失眠一晚上而已，有这么明显吗？”
贝尔摩德把手肘抵在车窗下沿，手背轻轻托住脸颊：“我看你缺少睡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安室透保持笑意：“你不应该对此表示负责吗？亲爱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抬起另一只手，顺理成章地指尖抚摸安室透的下巴：“你是要我来你家哄你入睡吗？”
“不，你别来烦我就是了。”安室透感觉自己低估了贝尔斯塔兽的不要脸程度，把自己的表情收了收，“别影响我开车。”
贝尔摩德肆无忌惮继续揉捏：“这种程度而已，难道你就把持不住了？”
“把手收回去，我有事情跟你说。”
“是吗？”贝尔摩德很期待他想说什么，重新把身体侧回门边，“你说。”
安室透开口：“作为究极体，想要消灭那些乱七八糟的新型数码兽，对你来说其实轻而易举吧？”
贝尔摩德承认：“是的，真正值得让我多看一眼的角色，至今还没有出现。”
安室透继续说：“你明明可以亲自消灭那些数码兽，直接获取他们的力量，但你却创造了一种让人类参与的进化游戏，让人类和你的下属来完成任务，导致这个过程的时间跨度被拉长，我说得没错吧？”
贝尔摩德保持微笑：“没错，这样很有意思，不是吗？”
安室透进一步分析：“我想你所享受的，是观察人类和数码兽互动的过程。目前日本已经出现了非常多的黑暗数码兽，其中有不少是成熟期水平，他们有非常强的破坏力，但日本社会并没有陷入非常明显的混乱，这就说明那些数码兽忌惮你，遵守着你给他们制定的规则，不敢去随意破坏这个世界。”
贝尔摩德赞许：“很好，已经说对一半了。”
安室透：“而你的最终目的，是让人类的心灵促进黑暗数码兽进化，打造出属于你的究极体军团，让你成为这个世界名副其实的统治者。”
贝尔摩德缓缓眨眼：“你的直觉很准，推理完全没有错。不过作为一个人类，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那能麻烦你说说，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吗？”
“你不知道的是，这个宇宙中有无数的平行时空。在其余时空里，只有象征光明的数码兽，才有资格成为人类的搭档。他们会因此获得进化的力量，一次次打倒新生的毁灭者。”
“是吗？”
“我觉得这是不公平的。”贝尔摩德再次看向安室透，“我们来自黑暗的数码兽，也应该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不是吗？”
“听起来有道理。”
“黑暗数码兽同样渴望力量，心甘情愿为了进化付出一切，所以我要給它们创造出这个机会。我就复制了方舟的数据，让它们也能够与人类缔结关系。”
“这样的理想实在令人动容。”顿了两秒后，安室透又补充说，“我说这话是真心的。”
贝尔摩德压低声音：“这个世界应该交给我们来管理，那三大天使的存在实属多余。”
安室透笑道：“你们是在学习如何保护这个世界吗？在保护的同时也造成了不小的破坏，我想三大天使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吧？”
“这是这个世界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贝尔摩德半敛眼眸，“昨天晚上，第三位天使出现了。它是垂耳兔兽，目前还是成长期，想要消灭它很容易——波本，你去找到它。”
安室透抱怨：“不要又若无其事地给我交代任务好吗？”
贝尔摩德抽出□□，把枪口抵在安室透的太阳穴上：“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在垂耳兔兽重新进化之前，你去杀了它——这比杀死另外两名天使更简单。”
安室透继续目视前方：“你知道这样会让我危险驾驶吗？”
贝尔摩德微笑：“这点危险而已，你可以克服。”
安室透无动于衷地说实话：“其实我非常受不了你们的一点就是——动不动就要把枪对着自己人，好像不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真的显得非常不礼貌。”
贝尔摩德的食指把扳机往后扣动一半：“我之前告诉过你了，波本——你是不干净的。”
小暗狗兽跳上副驾驶椅背，笑嘻嘻地告诉贝尔斯塔兽：“垂耳兔兽来过咖啡厅哦，我听到声音了。”
贝尔斯塔兽眼中的笑意更盛：“哦？那他和天女兽还有来往吗？”
小暗狗兽如实回答：“还有哦，他们经常粘在一起。”
安室透腾出一只手，掐住小暗狗兽的脖子并把它提起来。
小暗狗兽蹬腿：“透哦哦哦哦哦——”
安室透把它扔回汽车后座。
贝尔摩德再说：“我姑且尊重你的审美癖好，但想要证明你的纯洁性——就把垂耳兔兽杀了给我看。想让妖女兽实现究极进化，目前这种过家家级别的战斗远远不够，你必须和光明力量来一次正面较量，不用担心，我会在背后帮你的。”
“行了。”安室透感到厌倦，终于露出一丝冰凉的笑意，“我知道了。”
贝尔摩德收枪。
安室透忽然觉得喉咙很痒，俯下头发出一声咳嗽。
贝尔摩德又流露出非常关心他的温情：“不舒服吗？”
安室透再咳嗽一声，然后哀怨地抬眼，眼中出现因为喉咙刺痛产生的血丝：“……和你废话太多了。”
贝尔摩德非常体恤自己下属：“是吗？到了那里就先买瓶水吧。”
安室透压低声音：“啊，我知道。”
停好车后，他带上人脸面具再戴上帽子，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瓶水，一边喝水一边混入公司A。
把空矿泉水瓶投入可回收垃圾桶时，他已经尾随了一名穿制服的员工。他跟着员工前往了卫生间，用喷了麻药的手帕麻翻对象，把他反锁在厕所隔间里面，自己再变装成他的样子离开。
贝尔摩德用变装成另一名女员工与他会合，把车钥匙丢给他。
“业务很上手。”
“当然了，人类的游戏而已。”
安室透开着陌生的汽车前往公司B，把车停入地下车库，然后以业务往来的关系进入公司，沿着预先计划好的路线潜入监控室，支开楼层管理员，关闭了车库的监控并删除了原先的记录。
贝尔摩德在地下车库抽了两支烟。
等这家公司社长从地下室电梯出来时，贝尔摩德立刻迎上去挽住他手臂：“社长，我等你很久了，昨天的合同还请你再考虑一下，我们真的很想要这次合作。”
社长很为难：“这么操作实在不合规矩……我现在要去开会了……”
贝尔摩德贴上他：“我们去车上说好吗？”
社长没有放过这个美丽的女人，搂住她肩膀往车上走：“先去车上吧。”
安室透通过微型耳机告诉贝尔摩德：“环境安全。”
等社长打开车门后，贝尔摩德忽然念出一串代号：“GLR5678。”
听到这个词语，社长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
贝尔摩德把他往后推，把他压在车库的墙上，抽出□□抵住他的额头：“你明白的。”
社长连忙焦急地大声解释：“我会把钱给你们的！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把钱拿到手！”
贝尔摩德露出笑意：“来不及了，本来还能宽恕你七天，但你却报了警。”
“不是我报警的！和我没关系！我一定——”
『啪』
贝尔摩德开枪。
社长张大嘴并下跪。
贝尔摩德提起社长的衣领，把他扔进汽车后座。五分钟后，贝尔摩德易容成社长下车，关上车门前往电梯，重新回到公司B。
第25章 可疑
一路上不断有人问候他：“社长。”
贝尔摩德点头，目的明确地进入社长办公室。
秘书跑过来问候：“社长，你要马上去明州开会才行。”
贝尔摩德叫醒已经休眠的电脑屏幕，一边查看数据一边吩咐秘书：“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没做完，告诉他们，我今天就不过去了。”
“是。”秘书马上出去打电话。
同样易容的安室透走进来，坐在沙发上架起右腿：“你能行吗？”
贝尔摩德尝试破解数据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安室透轻笑：“给你五分钟，不行就换我来。”
一分钟后，贝尔摩德用力往桌子上敲了一下鼠标，起身给他腾出座位：“你来。”
“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才行。”安室透戴上手套进入座位，快速攻破数据库获取所有资料，把加密资料拷入硬盘，再删除电脑上的使用痕迹，“搞定。”
“那就走吧。”贝尔摩德按下手机的一个按键。
『轰』
车库中装有社长尸体的那辆车产生爆炸。
他们两人乘坐电梯到一楼，一楼保安马上惊喜地迎上来：“社长你没上车太好了！你的车刚刚出问题了！肯定是斋藤那个家伙干的——他一定想趁此机会干掉你——”
贝尔摩德抬手告辞：“我知道了，我打车去一趟明州。”
“那斋藤那边——”
“我回来再处理。”贝尔摩德走向公司大门。
在自动感应门打开的瞬间，她感觉到了自己被锁定的目光。
“嗯？”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一百米开外的建筑十三楼——
『啪』
在十三楼窗口架着的一支狙击枪开枪，子弹精准射中她的左肩。
“……”中枪的贝尔摩德向后退了一步。
基安蒂把准星瞄准贝尔摩德的额头，兴奋地在耳机里报告琴酒：“她没有出血！果然是数码兽！”
“过来！”安室透拉住她手腕，连忙带她往里跑。
『啪』
基安蒂的第二枪射空，子弹打中另一名员工的腰身。
“啊啊啊——”中枪的员工倒地惨叫。
保安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袭击！快保护社长！狙击手在对面——”
安室透拉着贝尔摩德撤退，贝尔摩德无所谓地露出笑意：“没有关系。”
“这样太招摇了！”他当然知道究极体数码兽不会轻易受伤，但被其他人围起来并押送入医院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三个保安和两个员工在后面追：“社长——社长你没事吧——那个谁你快把社长放开——”
安室透一边跑一边分析：“他们发现你有问题了。按他们的行动习惯，科伦肯定埋伏在后门的那栋楼上，所以我们必须走另外一条消防通道。”
贝尔斯塔兽纵容他带路：“随便你吧。”
安室透已经提前熟悉了这里的所有地形，径直冲向消防通道，打开后门带她逃离现场，飞快穿过地面停车场，进入设备间暂时躲避。
……
细密的小雨逐渐变大，天色比之前更暗了一分。
原本沉积在地面上的灰尘被水滴砸得飞扬起来，空气中的泥土气息越来越浓烈。
五分钟后，寻找社长的人群散开。
安室透探出头往外看，确认环境安全后轻声吩咐：“现在出去。”
“真是的。”贝尔摩德抠掉左肩上嵌入的子弹，随手把子弹扔在地上，跟着安室透往外走，“我就这么可疑吗？”
“非常可疑。而且和组织的部分人相比，我已经是相对没那么多疑的一个人。”安室透谨慎地环顾四周，突然停下脚步。
他盯着前方转角处，把双眼眯成一条缝。
身穿黑色风衣的银发男子迎着雨，从转角处走出来。
在双方目光接触后，琴酒对贝尔摩德举起□□：“别动。”
“呵。”贝尔摩德撕掉社长的中年男子面具，再脱下男性外套露出黑色紧身衣，把这些东西交给安室透，无所畏惧地环抱双手，“就是你在怀疑我吗？琴酒？”
“不，已经不是怀疑了。”琴酒的枪口瞄准贝尔摩德的额头，“你是谁？”
“我就是贝尔摩德。”
『啪』
子弹射入贝尔摩德眉心，她的头向后仰了三十度。
“……”安室透无动于衷地站在后面。
贝尔摩德的重新俯头，抬起右手抹平了额头上的凹痕，充满遗憾地把额前头发往后撩：“‘我’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你呢——琴酒？”
琴酒的眼神藏在帽子下的阴影里，整个气压急速下降，接连对贝尔摩德连开三枪。
贝尔摩德飞身扑上去，瞬间张开双手接住三枚子弹，下一刻闪现到琴酒面前，右手突然变化成狰狞魔爪，面带笑意地一爪挠在琴酒脸上。
“呃啊！”脸上冒血的琴酒后退。
“呵！”贝尔摩德抬起右脚踢中他下巴，把这个至少有一百五十斤的男子掀飞两米之外，让他掠过一辆车再落地。
“啧。”安室透皱眉。
“大哥！”伏特加惊恐地冲过来。
“……”琴酒竟然还能顽强地爬起来，再次举起右手紧握的手-枪。
贝尔摩德一步跳上前方汽车的车顶，迈开双脚压低重心，抽出腰间的双枪，脸上笑意狰狞，眼中流露出嗜血光芒：“臭小子。”
『啪』
贝尔摩德的后脑中枪。
“……”贝尔摩德一言难尽地回头看向安室透，“你就是这样跟我打招呼的吗，波本？”
安室透身处十米之外，完全没时间阻止贝尔摩德这一系列疯癫行为，只能开枪给她发出警告：“我不准你杀他。”
“大哥！”伏特加趁此机会拖着琴酒往外逃。
贝尔摩德的右手□□瞄准伏特加：“别动。”
“……”伏特加定格在原地。
安室透眯起眼睛减少雨水飘进去，严肃地劝说贝尔摩德：“你不是喜欢挑战吗？不是要建立规则秩序吗？那就去征服他！”
“哈哈哈哈——”贝尔摩德被这句话惹笑了，脸色一下子显得非常明朗，“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已经被我征服了吗？”
“……”伏特加惊恐地听着两人的神仙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