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国时代,她们的学识还不足以让她立刻意识到危险。永远认真地提议:“我觉得还可以再许个愿望。”
“你这次想许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永远不好意思地眯起眼睛笑起来,“就让我们穿越食骨之井,像诸叶一样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吧。”
刹那赞同:“我也想知道诸叶在做什么。”
永远重新贴合双手:“那就许愿吧!”
两人再次低下头,一起默念同一个愿望——
【希望能够穿越食骨之井】
随后睁开眼睛。
永远的眼睛是红色,刹那的眼睛是紫色,她们的虹膜在妖血作用下呈现不同色泽。流星的光芒映入她们的眼眸,与此同时,另一团蓝色的光芒从遥远的地面快速升起。
风浪携裹着浓郁的妖气扑面而来,对常人而言的异象,在永远眼里只是某种熟悉的情况。
她惊奇地站起来仰望:“哦那是……父亲!”
刹那平静地确认:“是父亲。”
永远笑道:“父亲也要对着流星许愿吗?”
蓝光飞驰,在与流行相遇之前,光球顶端突然延伸出一条细线,细线随即扩散成一条蜿蜒的蓝色长龙。长龙在盘旋两圈后笔直向前射出,躯体层层缠绕红色的流星球体。
【苍龙破】
流星突然炸裂,在天空飞散出无数的红色碎片。
“……”
永远茫然地仰头观望,看到一部分碎片继续化作流星向下坠落,另一部分碎片则是突然消失了踪迹。
天空像是绽放了一朵红色的烟花。
她们的伟大父亲,把她们许愿用的流星打碎了。
一个微弱年迈的声音出现:“啊终究是……”
刹那“啪”地一下轻轻拍打了自己脖子,然后捏出一只圆滚滚的跳蚤:“冥加爷爷。”
“……来晚了。”
永远询问冥加:“发生什么事了?”
冥加反问:“犬夜叉少爷在哪里?”
永远告知:“犬夜叉叔叔——他还在另一个世界没有回来。”
冥加站在刹那的指尖上,揣起两双手压低声音:“那就麻烦大了。”
永远:“怎么回事?父亲为什么要摧毁那颗流星?”
冥加解释:“果然是年轻的小公主,完全不明白陨石有多危险。如果陨石坠落在地上,它的冲击力足够毁灭好几个国家,导致成千上万人类的死亡,所以杀生丸少爷必须提前把它打碎。”
永远惊叹:“喔——父亲已经料到了。”
“但这样是不够的。”冥加继而晃动四只手臂交代设定,“那是妖灵星,每次出现都会给世界带来灾难。妖灵星上次到来时,你们的爷爷斗牙王和东国麒麟丸联手消灭了它,而现在,只有杀生丸少爷和犬夜叉少爷联手才能把它彻底消灭——”
永远对此很放心:“没关系,就算只有父亲,也可以把它打碎。”
“打碎是不够的!没有犬夜叉少爷的冥道残月破来吸收妖灵星碎片,碎片的能量会在这片土地上蔓延,最终孵化出可怕的妖怪——”
“是什么妖怪?”
“在记载中,是一种名为‘妖灵蝶’的可怕怪物。”
永远把手背托在下巴上,轻声呢喃:“听起来不太厉害的样子。”
蓝色光球疾驰而来,瞬间落到她们面前。冥加立刻跳进刹那的衣领里面,想要避开接下来的对话。
永远恭敬地呼唤:“父亲。”
刹那也随之呼唤:“父亲。”
杀生丸化形现身,阿哞随之赶到。
玲从阿哞的背上跳下来,亲切地拥抱自己两个孩子:“永远,刹那,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杀生丸站在原地,就连一只跳蚤的气味都能分辨出来:“冥加。”
冥加只能从刹那的领口内爬出来:“杀生丸少爷。”
杀生丸并不知晓那是妖灵星:“来这里,有什么要说?”
“啊这……”事已至此,冥加觉得没必要再告知实情来增加犬夜叉的不靠谱程度,“……那个陨石,名为妖灵星。”
“是吗?”杀生丸对此不敢兴趣,也没打算深究。
永远长话短说:“冥加爷爷刚才说,妖灵星碎片中会孵出危险的妖灵蝶。”
“这样。”杀生丸果然觉得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击碎这个陨石是只保护生灵的随手之劳。
冥加向杀生丸俯身行礼:“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杀生丸应允:“嗯。”
冥加跳入草丛中消失。
邪见小声呢喃:“这只跳蚤绝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吧?”
永远当即做出决定,跳上阿哞的后背,侧身对众人挥手:“应付妖灵蝶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先去报告琥珀首领,他们会想办法的——我马上就回来!”
玲轻声呼唤:“我们在家等你——”
这个时刻,散落下来的千万个妖灵星碎片落地。
每个碎片都是一颗小陨石,它们以强大的力度撞击远方地面,让地面产生持久又微弱的震动。
栖息在树林中的鸟群飞向天空,草地里的虫鸣戛然而止。一阵阵气浪飘过草原,草叶低伏,急速的热风从他们脚边掠过。
大量村庄的房屋将被地震和碎片击垮,好在经过苍龙破的撞击后,陨石的威力与速度已经大大降低。
玲双手合十并且祈求:“希望人们不会遇到危险。”
杀生丸吩咐:“我们走。”
永远前往除妖师的村庄,向琥珀报告妖灵星的消息。
村庄四处点燃了照明火炬,年轻力盛的除妖师们都出来工作,正在连夜修复被陨石碎片砸坏的几个房屋。
听完原因,琥珀感激地笑道:“请替我传达我们对杀生丸大人的谢意。”
永远点头:“今后寻找妖灵蝶的事情,就麻烦你们多费心了。”
“没问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永远随即又骑着阿哞赶回枫之村。
枫之村旁边的树林被坠落的一块大碎片引燃,村民们正提着水桶扑灭山火,由于发现得及时,火势已经被控制在微小的范围内,不会蔓延到村子里造成损失。
永远再去帮忙抬水灭火。
邪见站在家门口小声感慨:“如果犬夜叉在的话,使用冥道残月破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
接下来七天,世界风平浪静。
妖灵蝶可能只是个传说,也可能还在茧中没有孵化出来,总之永远身边并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但当永远不经意地跑过食骨之井时,她忽然感受到一阵陌生的气息。
这是不同于周围环境的风,冰冰凉凉并且带有一股不明草药的香气。永远立刻折返回来,蹲下身趴在食骨之井旁边,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去,确认风就是从食骨之井之中传来的。
她本能觉得,这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味道。
永远立刻返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刹那:“刹那!食骨之井有风吹出来!通道可能打开了!快过来看看!”
刹那正在帮助母亲清洗今晚的食材,听到消息后立刻起身点头,然后转身返回屋内,轻声告诉玲:“母亲,我们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玲答应:“好的。”
刹那跟着永远到达食骨之井。她缓缓蹲在井边,向前探出身体去嗅枯井中的气味:“通道应该打开了。”
永远和她一起看向井底,黑色井底的颜色逐渐变化,呈现出具有明显布料纹理的暗金色光辉,像是西下的夕阳恰到好处地渲染了天上的云彩。
永远欣喜地说出判断:“这一定是对面世界的天空!”
刹那向来比姐姐更加冷静一点,轻声分析说:“天空的形态很奇怪,它好像是一个平面。”
就像一层发光的绚丽布料蒙住了食骨之井的底端。
永远兴奋地笑道:“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刹那很怀疑:“对面就是诸叶的世界吗?”
“当然了!”
刹那心中还有担忧:“到了那里以后,如果食骨之井突然关闭,我们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永远解释:“我们看一眼就回来,这点时间不会发生什么的,食骨之井不会一下子就把我们关在那里。”
刹那也无法拒绝这个诱惑,但还是轻声补充:“不能出去太久,母亲会担心。”
永远兴奋地安慰她:“当然不会出去太久!我们马上就回来!”
“那就走吧。”刹那的左手撑住木栏,率先轻盈地跳入井中。
“我来了!”永远随之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食井
井底的金光离她越来越近。
随即出现一阵绚烂的光芒将她笼罩,她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她双脚落地后,光芒立刻消失。
她舒展身体睁开眼镜,仰头看到金色的天空就在头顶。
刹那轻声说:“上去吧。”
“好!”
她们同时跳出枯井,凌越至距离地面五尺高的上空,随即转身向前倾斜身体,宽大的和服衣袖与裙摆在空中展开。
服装上的纹路突然闪现斑斓光芒,她们同时轻盈落地,站在井边打量陌生环境。
这是一个清净典雅的庭院,前方主屋很大,层层叠叠分为里外两层上下三层,看起来是一户非常有钱的人家,放在她们战国,这里的男主人可以是一座城池的城主。
房屋形式厚重结构复杂,但从建筑材料和风格上,房子还没有脱离战国时代的技术水平,完全没有出现诸叶所描述的奇怪现代事物。
永远抬起右手,捧住自己的右脸颊:“诸叶家是长这样的吗?”
刹那将双手揣在和服的衣袖中:“我想应该不是生活在这种地方。”
永远试探着呼唤:“喂——诸叶——”
暗金色天空逐渐昏沉下去。这里气候温凉,没有风,有虫豸在草地里鸣叫,一条溪流缓缓穿过庭院,冲击石块发出潺潺水声,除此之外没有其余多余的杂音。
清香的草药气味弥漫,气味是从屋子内传出来的。
刹那提醒:“永远,看我们的衣服。”
“诶?”刹那俯头,见到自己冷白色的和服颜色变成灰色,她再抬起双手端,详衣袖上的发光蓝色条纹,“好厉害——”
作为妖界的公主,她们的服装本来就极尽贵重华丽,此刻服装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式和花纹,但已经具备了截然不同的质感与光泽,在典雅程度上登峰造极。
刹那保持了最高的警惕:“这里很奇怪,我们先回去和父亲商量比较好。”
永远却很放心地笑道:“先看看嘛,这里没有任何妖怪的味道,不会有危险的。”
叮——
铃铛声出现,她们俯头看向脚边,发现十二个形似蝴蝶的银白色金属片凭空出现,并在她们脚边环绕了一圈。金属片翅膀两端系有金色铃铛,其中一端朝她们的脚倾斜。
“诶。”永远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感觉自己似乎被无形的敌人包围了,茫然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咔哒。
开门声响起,永远抬头望过去,见到房屋底楼的木门正缓缓向左右打开。
而房屋的主人已经端坐在紫色地毯上,缓缓侧头望向两位来客。他穿着以青蓝色为主的厚重和服,灰色卷发松垮蓬散,皮肤白皙,眼睛与鼻梁上有奇怪的红色花纹。
他的眼神毫无温度,表情也接近于不存在,但他上嘴唇的浅紫色花纹却在嘴角勾起弧度,能让人产生他似乎在微笑的错觉。
“……”这里没有妖气存在,所以永远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力量开的门。
她知道贸然闯入别人院子显得非常不礼貌,于是略微俯身鞠躬:“非常抱歉,打扰了。”
男子的嘴微微张开,喉咙底发出低沉又清晰的惊叹声:“嚯——呀。”
看似在惊讶,实际上却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刹那略微皱起眉头,轻声告知姐姐:“我就在这里留意食骨之井的变化,如果有关闭预兆就通知你。”
“好的。”永远凝视远处男子,“请问我可以过来看看吗?”
男子欢迎:“请进。”
永远向前跳跃两次,一下子越上五级台阶,安静无声地站立在门口。
随即她缓缓蹲下身,双膝贴在走廊木板上,双手放上大腿,恭敬地发出问候:“在下名为永远,那是我的妹妹刹那,我们来自武藏国枫之村。”
男子用缓慢的语调轻声发问:“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吗?”
永远有点懵:“我还没介绍到这一步。”
“来这里——什么事?”
“食骨之井的通道打开,我们就过来看看。请问你知道它打开的原因吗?”
“不知道。”
永远感受不到妖气,却觉得对方一双尖耳朵和父亲非常相似:“请问,你是妖怪吗?”
男子露出些许微笑:“不——我只是人类而已。”
与此同时。
杀生丸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家门口:“玲。”
正在煮晚饭的玲抬起头,微笑着欢迎:“杀生丸大人,你回来了。”
杀生丸最近有时间陪伴女儿,所以一直在枫之村附近隐身徘徊:“她们的气味,消失了。”
玲知道他的意思:“刹那说她们要出去一下。”
“是吗?”
“杀生丸大人要过去看看吗?”
杀生丸没有回应,缓缓向上悬浮,径直朝着气味消失的方向飘去。他落在食骨之井的边缘之外,这里就是女儿气味消失的终点。
邪见跑到井边,踮起脚尖往下看,见到枯井对面的灰色天空,惊奇地感慨:“哦——通道打开了!她们一定是到犬夜叉那边的世界去了!”
杀生丸捏住邪见的后衣领,把他提到食骨之井的上空。
邪见惊恐地挣扎:“诶——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松手。
“诶诶诶诶诶诶诶——”邪见掉入井中。
杀生丸平静地观察整个过程,看着邪见身体发出白光,随即消失在投映出天空的井底。
就是这样穿越的吗?
他缓缓走向井边的时代树,仰头望向它繁茂的枝叶:“你这是,什么意思?”
刹那闻到气味,靠近枯井向下伸手,抓住邪见的人头杖,把他从井里提了出来:“邪见爷爷。”
邪见刚刚向上爬了半截,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啊……爬上来的难度也太大了……”
永远惊奇地转过身:“邪见爷爷!”
邪见站起来:“感觉不像犬夜叉他们住的地方嘛……话说你们两个!不和杀生丸大人打声招呼就过来也太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