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你的爸爸，能力从哪里继承过来？”
“我的爷爷和奶奶。”
“你的祖辈，都有一样的能力？”
“是的。”
“所以你们是什么身份？”
“大概是，生活在冰岛的一支神秘种族。”
“你爸爸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他见面聊聊。”
“我不建议你和我父亲产生交集，我不会杀了你，但我父亲真的不一定。”
风见小声对安室透说悄悄话：“我觉得他们全家都是恐怖分子……”
刹那继续说：“不，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但可能会不小心失手杀人。”
风见：“……”
安室透：“我说过她听力很好。”
风见：“…………”
刹那询问：“那么安室老师想让我帮什么忙呢？”
“本来打算不告诉你的，但既然你对麻醉剂免疫，那我只能直说了。”安室透轻松地笑道，“我想要得到你的血液样本。”
刹那并不在意：“血液吗？样本和标本有什么区别？”
“和标本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想取得一管你的血液。”安室透用右手比划大小，“大概这么一点就够了。”
“这没问题，只是有什么用？”
安室透压低声音：“组织想要永生的能力，有了你的血液，我们可以提前破解这个秘密。”
“让人类永生，听起来不太靠谱。”
“退一步说，你的特殊基因可以为人类的医学进步做出贡献。”
“真的可以吗？”
“以目前技术，破译你的基因不是难事。”
“基因是什么？”
“我以后会教你。”安室透将手心伸向刹那，“可以答应我这个请求吗？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刹那答应：“可以。”
“那就跟我来一个地方。”安室透起身，抬手搭住刹那的头顶，“这个过程可能会让你感到害怕，但你用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刹那跟着起身：“你是指你要成为我的人质吗？”
“……”安室透沉默两秒，然后无奈地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我能给你带来一点安全感。”
刹那举起右手：“没有必要，我一直很安全。”
“……”安室透再沉默两秒，然后结束话题，“我们走吧。”
汽车离开福同市。
安室透联系了另一个同事，到了接头的地方，两个陌生人前来迎接，递给安室透一条黑布与一副隔音耳机。
他们换了另一辆车，刹那用黑布蒙上眼睛，并戴上耳机隔绝外界的声音。
耳机里正在播放流行音乐。
安室透询问：“能听到我说话吗？”
刹那：“能。”
于是安室透把MP3的音乐声音调得更大一点。
刹那再说：“这样有点吵。”
安室透再把声音调小：“好吧。”
屏蔽了刹那的视觉与大部分听力，汽车在一个陌生地方停下。
安室透握住刹那手掌，带领她往大楼内部走。他们乘坐电梯到达地下室，刹那继续跟着安室透走向实验室。
十分钟后，安室透摘掉刹那头上的耳机：“我们到了，把眼罩摘下来吧。”
“是。”刹那摘下眼罩，张望地址不明的秘密基地，三个实验室人员也好奇地张望她。
安室透询问：“你是不是缺少某种感情？”
刹那看向他：“是指哪个方面？”
“比如说，你从来不会感觉到害怕。”
“害怕的事情，还是存在。”
“比如说？”
“比如说——害怕身边的人终有一天会死去。”
安室透轻笑一声，再抬手搭住刹那的头顶：“这个害怕等级实在太高了一点，不是你这个年纪该考虑的问题。”
五分钟后，一个女人用针筒抽取了她的血液。
安室透重新给刹那绑上眼罩：“这样就可以了，我们回去吧。”
“这么简单吗？”
“当然很简单，剩下我们会处理好。”安室透再给刹那扣上耳机，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他们离开基地，坐车回到转运点，刹那重新进入原来的汽车，摘下眼罩和耳机。
安室透启动车辆：“接下来我送你回去，别把这件事告诉除了柯南以外的任何人可以吗？如果柯南没有问你，最好连他也不要告诉。”
刹那一本正经地答应：“好的。”
安室透开心地夸奖说：“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但别让我知道你是敌人。”
“放心吧——你不会知道的。”
时间仅仅过去十分钟，正在开车的安室透接到一个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风见焦急告知：“安室先生！刹那小姐的血液样本被一个怪物带走了！”
安室透不解：“怪物？”
风见：“对！实验室没有被入侵，但那个怪物突然从三号门里走了出来！他拿起样本就走！然后进入对面七号门就消失了！我们追上去，但七号房间根本找不到他！”
安室透皱眉：“不能看监控知道他怎么出现的吗？”
“他出现的这段时间里，监控全部受到不明磁场影响，花屏了看不见他！所以才说他是个怪物！”
“他长什么样子？”
“我没有亲眼看见！松陵说他不男不女，长得不高，穿着花哨的和服，头上包着头巾，长头发，皮肤很白，脸上有奇怪的红色花纹——”
刹那的听力能直接捕捉到手机传出的风见声音，此时轻声解释说：“那是卖药大人。”
听到刹那开口，安室透吩咐风见：“我知道了，待会儿再和你联系。”
他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保持心态平衡，然后轻声询问刹那：“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你认识他。”
刹那点头：“是的，虽然不是很熟，但他是个好人，偶尔会帮助我们解决问题。”
“他拥有随时会消失的超能力，是吗？”
刹那抬手用食指扣住下巴，压低声音呢喃：“不清楚，但回想起来，他确实会突然打开门出现，再突然打开门消失。”
“所以这个‘门’——就是触发他超能力的关键吗？”
“他应该还有别的能力。”
“还有什么能力？”
刹那沉思回忆：“不好说，但他和我父亲五五开，也许没什么问题。”
不然父亲早就把他揍成狗了。
“那他是什么身份？”
刹那直截了当地表示：“他是个妖怪。”
【蹬】
一声梆子脆响。
汽车后座上，突然多了一个穿华丽和服的人。
卖药郎已经将右脚架在左脚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条斯理地低声反驳：“不——是人类哦。”
“？”安室透突然踩下刹车，猛打方向盘将汽车停在马路边缘。
刹那的身体因为惯性前倾，然后被安全带抱死，又弹回座位上。
她抬手安慰驾驶员：“安室老师，你不要害怕。”
“……”安室透回头看坐在后座上的怪物。
刹那解释：“没有门的时候，他也可以突然出现。”
卖药郎缓缓抬起右手，细长苍白的食指指向车门：“不——这里也有门。”
刹那认真地和卖药郎探讨其中原理：“但你这次没有开门。”
卖药郎再将右手收回怀中：“因为——打不开。”
刹那承认：“车门确实很难开，需要一点技术才可以。”
安室透继续盯着卖药郎：“请问——”
刹那告诉他：“安室老师，请你向卖药大人道歉。”
“诶？”安室透不解，“我为什么要道歉？”
刹那继续解释：“因为你违反了天条。”
安室透眨眼：“天条？”
第74章 关系
刹那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既然卖药大人拿走了血液样本，这就说明，你们的行为违反了天条，会影响人类的发展历程。”
“这样啊。”安室透似乎明白过来了，无辜地眯起眼睛笑道，“这么说来真是抱歉，辛苦你特意跑一趟了。”
卖药郎的眼神毫无波澜，整个表情生无可恋，重新将右手贴在车门玻璃上，用非常温柔的低沉音调吩咐说：“请你——下次注意，不然——对你不客气哦。”
刹那爬到后座上，帮他拉开车门把手：“卖药大人，这个门是这样开的。”
“多谢。”卖药郎侧身下车，等他重新把车门关上时，他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安室透：“……”
刹那重新爬回副驾驶座，给自己扣上安全带：“好了，他已经走了。”
安室透将左手扣在嘴边，小声询问刹那：“他会杀了我吗？”
“我觉得不会。”
“诶。”安室透再叹口气，平稳地将汽车重新开入马路中央，“这都是什么事啊……”
过了一会儿，安室透随口询问：“对了，你后来找到真露了吗？”
刹那觉得也没必要把柯南这边的情况交代那么清楚，随口敷衍他：“没有。”
“是吗？没有追上她？”
“嗯。”
“真是遗憾。”安室透再笑道，“不过这样也好，让她知道你没有死的话，你的处境会很危险吧？”
刹那把目光挪向窗外：“啊。”
安室透把刹那送到工藤家门口。
刹那提着大包小包下车，认真地向他鞠躬：“安室老师再见，非常感谢你的招待。”
安室透先看向已经站在门口的冲矢昴，再对刹那挥手：“有空再联系哦。”
送别安室透后，刹那走向大门。
冲矢昴闭着眼睛询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刹那抬头望向他：“概括来说，其实也没有做什么。”
冲矢昴却对安室透的思路了如指掌：“你有没有在某个时间段，突然睡了一会儿？”
“没有，我很清醒。”
“那么他有没有取得你的血液样本？”
“取了，但因为卖药大人出现，样本丢失了。”刹那盯着冲矢昴的脸看了一会儿，“所以他什么都没拿到。”
“告诉他有关真露的事了吗？”
刹那平静地挪走视线：“不，没有。”
冲矢昴对刹那的脑回路很感兴趣：“为什么不告诉他？”
刹那走入室内：“因为你们的关系好像不是那么好。”
“哦？”冲矢昴略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跟着她走回室内，“你连这都发现了吗？”
“这个很容易看出来。”刹那把服装袋放在茶几上，“冲矢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他是个好人吗？”
“这个你不用知道。”冲矢昴举起右手食指，“但你不可以杀了他，知道吗？”
“是。”
一天以后的夜晚十一点，刹那乘坐出粗车到达码头外。
按照冲矢昴和柯南对那张名片的分析，如果他们不这么做的话，真露就会引爆她放置在东京的炸弹，造成无数人类的伤亡。如果真露发现有警察出现的痕迹，同样也会引爆炸弹进行警告。
他们不会知道真露安置了几处炸弹，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次警告的机会。
刹那摊开柯南提前给的地图：“接下来……”
柯南留在工藤家，利用无线耳机对她发出指令：【往左边转身。】
刹那转出四十五度角：“这样吗？”
【对，继续往前走。】
“是。”
冲矢昴与永远已经提前到达码头，永远辨别空气中的味道，轻声告知冲矢昴：“她来了。”
“那走吧。”冲矢昴背起狙击枪，悄无声息地接近目的地。
永远把小怪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小怪轻声说：“我闻到了。”
于是永远把它放到地上：“宵蓝，拜托你了。”
“啊。”小怪快速向前奔跑，悄无声息地掠过地面，像只猫一样将身体隐藏于黑暗之中。
十分钟后，刹那接近了名片上的约定地址。
柯南正在进一步指路，刹那忽然开口：“不用了，我知道位置了。”
柯南：【怎么知道的？】
刹那轻声笑道：“我闻到了很熟悉的气味。”
再过十分钟后，刹那根据气味的指引，到达一间仓库的大门口。一盏照明灯挂在墙上，大门内的黑暗中站着两个人类，他们的面貌模糊不清，刹那却早就知道他们是谁。
一名女子从仓库内走出来，出现在照明灯的灯光下，金色长发泛起一层柔亮的光芒，曼妙的身姿轮廓变得十分清晰。
刹那点头问候她：“克丽丝小姐。”
克丽丝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端庄地抬起下巴笑道：“真露说的人，原来是你啊。”
刹那询问：“是不是很意外？”
“确实有一点，但也没有排除你。”克丽丝抬起右手捂住脸颊，侧头望向另一个人，“不知道波本有没有期待呢？”
另一名男子走过来，也出现在灯光下，深色皮肤在夜间显得更加阴沉，无奈地叉腰叹出一口气：“我倒是没有想到——毕竟你只是叫我过来杀个人而已。”
刹那假装意外地呼唤他：“安室老师。”
安室透看着克丽丝：“麻烦你给我解释清楚。”
“想要见她的人，就是真露。”克丽丝毫不在乎地安室透笑道，“要是不来的话，我想东京的某个地方就会突然爆炸。”
“真露找她做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呢？”克丽丝事不关己，傲慢地闭上眼睛，“我们只要执行任务就好了。”
“……”安室透望向刹那。
刹那也看着他：“我说过，别让我知道你有问题。”
安室透轻声笑道：“其实你见过真露了对吗？”
“啊，但我没听懂她说了什么。”
克丽丝抽出□□，枪口对准刹那的额头：“剩下的事情，我们就在路上慢慢说吧，早熟的小鬼——跟我过来。”
“行吧。”刹那主动跟在克丽丝身边。
克丽丝询问安室透：“你弄明白她是什么来历了吗？”
安室透反问：“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弄明白了吗？”
看师徒两人浑然天成的迷茫状态，克丽丝有理由相信安室透也是无辜的：“那就原谅你了。”
安室透：“真露找她做什么？”
“我当然也不知道，但你徒弟暂时还不会死，不然真露早就叫我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