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朝眼见着人就要把她抱去他的房间,脑海中不免又浮现出那日在净室里的画面,既羞又怕。
她在谢Z怀中不过脑的说着:“那,那罚殿下一年不许碰我。”她说完,Z王殿下倒是爽快,直接应她:“好。”
褚朝朝:……
他答应的这么快,不会跟她耍心眼吧。
谢Z将她放在床榻上,垂眸将褚朝朝看了个仔细,几日不见,好不容易将人给逮回来了,是得好好看看,好好哄着。
“睡吧,明日还要上学。”谢Z嗓音温和的说着,还给人捋了捋耳边青丝,褚朝朝看似是个倔脾气,其实心软。
也好哄。
她乖乖点了点头:“好。”
洗漱后,窗外淅淅沥沥的果真落了雨,还伴随着强劲的风,褚朝朝躺在床榻上,有些不太困,漆黑的眸子盯着窗外时不时闪出的光。
谢Z从净室出来,身上只着一件月白色中衣,显得他的气质温和许多,看了眼躺在榻上的褚朝朝:“怎么不睡。”
他抬手剪灭了床榻前小几上的烛火,也上了榻。
褚朝朝嗓音糯糯的回他:“有些不困。外面下雨了,想听会雨声再睡。”谢Z看她乖的跟只小猫一样,勾唇笑了下:“朝朝,日后生气了,别再走了。”
“嗯?”褚朝朝下意识轻疑了声。
随后漆黑的眸子看着他,小声问着:“殿下是,是想我想的难受了?”
应该是的吧,不然为何不让她走呢。
谢Z落在枕上,手肘撑着看她,屋内熄了烛火,月白床帐里更显寂静,他看了褚朝朝好大一会,褚朝朝都以为他只是随口说的了,却听谢Z嗓音微哑:“是想的难受。”
难受到,书卷上的字入了眼却无法入心,夜间亦是不能安枕。
褚朝朝听到这句话小心脏‘砰砰’的跳,他真的是想她了啊。
那他这几日过的应该很不好吧。
褚朝朝在心里可怜他。
可又想起那夜的事,没准是想她的身子了,哪是想她。
她急忙将身子往床榻里侧缩了缩,还抬起小手在床榻中间给谢Z指了指:“这是楚河汉界,殿下既然答应了,就不能越过来。”
谢Z无奈低笑,嗓音拉长的‘哦’了声:“朝朝,你这是要守寡一年?”
褚朝朝:……
怎么变成她守寡了。
谢Z看着她,嗓音清润道:“本王若是活不了一年,你又要给本王守丧,两年后才可再嫁人,这是,要守寡三年?”
褚朝朝:……
她的小脑袋转了转,目光落在谢Z身上,还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他这副身躯生的强健,胸膛宽大,腰身劲瘦,尤其是这张脸。
她日后再嫁人,就算是瞅瞎眼也找不见这样的了。
清白都给了他了,再守活寡,着实没道理。
可,可他不也一样吗?谁让他用龌龊手段给她下药,惹得她生气,褚朝朝被人一番话说的怂了,依旧理直气壮:“那,看在你等不了一年的份上,就,就半年。”
Z王殿下颔首:“若是本王没有给你下药,是不是半年也不用了?”
“嗯?”褚朝朝轻疑了声。
“想想你那晚在芳菲院里用的酒,是谁给你倒的?”褚朝朝这一想不打紧,心间一慌,是阿绿给她倒得酒,还一直催着她喝。
所以,是阿绿给她下了药?
他,他不会又要罚阿绿吧。
褚朝朝不应他的话,很大方的说着:“那,那就一个月,罚殿下一个月。”
一年成了一月。
Z王殿下唇角勾笑,轻嗯了声,想要拥她入怀,正欲开口,窗外一道惊雷响起,犹如山崩一样轰隆隆作响,吓得褚朝朝身子一颤,眉头揪着,下意识抓住了谢Z的衣袖。
“怕打雷?”谢Z问她,褚朝朝乖乖点了头:“也不算怕,是适才的雷声太响了,好像就在头顶一样。”
又一道惊雷乍响。
褚朝朝身子灵活的跟条滑腻的小泥鳅般直接钻进了谢Z的被褥里,吓得都埋进人家胸膛不敢抬头了。
她倒是先越了这‘楚河汉界’。
谢Z低笑,还说不怕。
宽大的手掌揽在褚朝朝纤薄的背部,突然间的肌肤相贴,让Z王殿下腹部猛地收紧,心间的燥热犹如火山喷发,只是一刹间,就全都涌了上来。
片刻后,雷声渐去,褚朝朝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小脸羞红的就要起开,还解释着:“我不是故意越过来的。”既然主动钻了人家的被褥,哪有那么容易再离开,纤细的腰间被宽大的手掌攥着,根本动不了。
“殿下,你,你松开――”
谢Z俯身,抑制不住的去碰了下褚朝朝红润的唇,气息微乱,泛着滚烫,沉声说着:“朝朝,一月――会不会也太久了?”
褚朝朝抿了抿唇,揪着眉头看他,都从一年变成一月了,他,还嫌太久?
她在谢Z眼中看到了和那晚一样的暗沉,从前他还知道克制,可,可他们已经那样过了,怕是他会克制不了。
褚朝朝有些害怕,急忙将落在他腰间的小手给拿开,问他:“那,殿下想要多久?”
倒是还问询人家的意见。
谢Z抬眉,神色间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想要多久,他现在就想要她,一刻都不愿多等。
褚朝朝见谢Z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就试探的问他:“半月?”她一下把期限减少了一半,对他,够好了吧。
可谢Z不说话,那就是还不满意?她又问:“三天?”褚朝朝有些生气了,冷哼了声:“一天?”
“殿下不会现在就想――呜呜呜――”褚朝朝的话被堵了回去,谢Z将人带在身.下,去探褚朝朝的舌尖,与她相缠。
褚朝朝起初不安分,磕的牙齿痛,逐渐就消停了,被人吻的身子软的没了力气,呼吸间的灼热让她逐渐沦陷。
谢Z伏在她耳边,低声问她:“还疼吗?”他的嗓音就如染了情药一样,落在她耳边,就让她浑身难受。
褚朝朝晃了晃脑袋:“不疼了。”
她话落,褚朝朝听到一声‘嘶’的声响,还有落在她身间的温热,他,他竟把她的衣服给撕了,没等她骂人家,谢Z沉声:“本王赔给你。”
一阵厮磨后,褚朝朝意识涣散前还记得给人家的惩罚,不是说一年不许碰她吗,怎么,怎么这就不算了呢?
她忍着体内的难耐,小手推开他,唇瓣微张,小口小口的喘息着:“殿下说话不算话,都答应了,骗子――”
Z王殿下那晚极为克制,小姑娘初经人事,没敢折腾她太狠,此刻已箭在弦上,闻言指节在褚朝朝身上一触,嗓音暗哑:“都与本王这般――”谢Z垂眸看了眼她,此刻彼此间太过亲密:“后悔――就是要谋害亲夫――”
褚朝朝:……
屋内折腾了许久,伴随着屋外愈渐愈大的雨声,时不时的雷鸣,阿绿她们候在外间,备了水,虽是屋内的响动激烈,不过,倒是只要了一回水。
她们家殿下毕竟是克制之人。
晨起,褚朝朝睡醒后,床榻边上已没了人,她懊恼的叹了声,在心里骂自己,真够笨的,本来是惩罚人家一年,不但没罚,还被哄的当晚就跟他睡了觉。
更重要的是,她还觉得很舒服。
这让她,骂他都骂的心虚。
她今儿倒是起身去上学了,这次与上次不同,不但不痛,还很上瘾,就是,腿有点软,不过,不耽误她上学。
如今已是六月,书院的课业都到了考核的时候,还有不到半月就要休沐,这段时间学生们都很忙,褚朝朝也一样。
每日下了学,回到月竹院后,无论谁在院中,小姑娘都是先开口问:“殿下呢?”虽然她知道他就在书房,可脱口而出就是会问。
时间在褚朝朝一日又一日的‘殿下呢’中走过,这日,刚考核完,褚朝朝和顾茹一起送苏绵离开,苏绵的家不在上京城,要赶好几日的路呢。
此时,月竹院里也都收拾了一番,要前往翠山别苑,阿绿在院中张望着,口中呢喃:“小娘子去送同学也该回来了吧?”
她张望了会,正要去找褚朝朝,谢Z从屋内走出,吩咐道:“你们先去,本王去找她。”阿绿应了声是,就见她家殿下出了门。
谢Z出门后,正巧遇上顾凉和徐子宇,两个人结伴而来,正要来求Z王殿下带他们一块去翠山别苑避暑呢。
翠山别苑是个好地方,方老先生极少邀人去他那里,也就Z王殿下有这个面子,谢Z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没有言语。
向着书院正门处走去。
徐子宇和顾凉就紧跟着。
三人才走没一会,就在一处凉亭里看到两个女子身影,正是褚朝朝和顾茹,此时,书院的学生已尽数离开,偌大的墨韵书院显得格外清静。
Z王殿下没言语,顾凉和徐子宇也不敢吱声。
这些日子,自那夜褚朝朝被人哄的迷迷糊糊的后,每夜都在重复着那夜的事,小姑娘觉得舒服了,也就不罚人家了。
可她有些不满。
此刻,正跟她的小姐妹抱怨着:“我觉得他可能不太行,话本子里都写了,一夜七回呢,可他每次都只一回。”
顾茹:“只一回――那这一回,行吗?”
褚朝朝:“一回――倒是挺行。就是,只一回,不太行――”
小姐妹在一块说的起劲。
立在不远处的Z王殿下闭了闭眼。
这小姑娘,有些欠收拾了。
第35章
褚朝朝本是不想跟顾茹说这些的, 可顾茹一直追着她问,她瞧着四下无人,就把顾茹拉进凉亭里给人讲了。
哪知道,会被Z王殿下亲耳听到。
而且, 顾凉和徐子宇都在。
可笑的是, 顾凉和徐子宇都是未碰过女人的男子, 顾凉是洁身自好, 不去花楼也不养通房,徐子宇却是清韵压根不给他碰。
二人闻言都看了眼Z王殿下,听到人家的这种事, 两个人极为有默契的互相捂耳朵。悄悄的退去了一旁。
顾凉目光直直的看着Z王殿下颀长的背影,他与谢Z自幼一块长大,又是多年的好友,这么多年Z王殿下身边就没少过献殷勤的女子。
可以说,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别人都言Z王殿下是清心寡欲之人, 只他知道殿下是心里念着朝朝那个小姑娘,为人家守身, 可如今却是被朝朝嫌弃, 难不成真是――不行?
一旁的徐子宇看顾凉一副揪心的神色, 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下:“朝朝年纪尚小, 没准是殿下有所克制, 才会让她有了这样的误会。”
顾凉没忍住, 笑了起来。
待褚朝朝和顾茹将这种小姐妹间的话说完, 聊起休沐这段时日都要做什么时,Z王殿下才在不远处唤了声:“朝朝。”
褚朝朝闻言一惊, 小脑袋里飞速思考着适才都说了些什么话,好似这一会儿只与顾茹闲聊, 那些话他应是没听到,心里平静下来,起身向他走过去。
顾茹跟谢Z行了礼后匆匆离开。
心里只想着,Z王殿下生的一副好相貌,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的,一看就很有力,这样的男子若是还不行,那,怎样的才行?
褚朝朝走上前,嗓音浅浅的问他:“殿下特意来找我的?”
谢Z颔首:“走吧,东西都收拾好了,去翠山别苑。”
褚朝朝乖乖应了声,勾住他的手指,跟着人往书院正门走去。
待到门前,木漾手中牵了匹棕色的骏马正等着,褚朝朝抬眸问谢Z:“殿下要骑马带我去?”她这话说的时候带着小小的欢喜,她还没骑过马呢。
谢Z抬手在马背上抚了抚,见她站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样子,说道:“它很乖,上去吧。”褚朝朝闻言看了他一眼,她,她是想爬上去来着,可,这马生的这么高,难免不会摔着。
他怎么说的这么轻松。
木漾在一旁笑了下,走上前,从怀中掏出封书信递给谢Z:“殿下,灵山寺来的信。”
谢Z眸光冷厉的看了木漾一眼,接过信件后冷白指节折开,低声嘱咐几句,待他回身去看褚朝朝时,小姑娘正一手扯缰绳,一手看似扒着马背,实则是揪着马毛,也就他的马儿乖,不然早就一脚将她踢去一旁了。
谢Z低笑着走上前,劲瘦的手臂在褚朝朝腰间一提,褚朝朝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飞似的坐在了马背上。
刚侧身要去看他,谢Z也已上了马,宽大的胸膛将她包围,双腕揽在褚朝朝身前,身上清冽的梅香盈盈绕绕。
褚朝朝回身看他:“殿下,我是第一次骑马,你抱紧我,别让我摔下去了。”谢Z的这匹马生的高大,褚朝朝一坐上去就有些怕,加之Z王殿下手中缰绳一捩,身下骏马速度加快,她就害怕。
谢Z唇角含了笑意:“本王六岁学骑射,不会让你摔着。”他的箭术褚朝朝见识过,非常厉害,只是她未见过他骑马,心里还是有些慌慌的。
小手下意识扯住谢Z的衣袖,感受着疾驰而过的清风,待行了一段路程,褚朝朝逐渐才不怕了,想起了适才木漾对谢Z说过的话。
她心里有些好奇。
“殿下,灵山寺来的信――是空明大师吗?”她问着问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关于谢Z的公务,她不太敢问。
可,从灵山寺来的书信,还能是谁呢?
谢Z垂眸看着小姑娘的姣好侧颜,她果真听到了,Z王殿下嗓音从容,不疾不徐道:“灵山寺外有本王的人。”
褚朝朝轻轻‘哦’了声。
灵山寺外。
那就不是空明大师。
也对,他与她说过的,他只是听过空明大师这个人,与他并不相识,估摸着也就那次空明大师去王府他见过。
其实,褚朝朝没想错,谢Z拿到的书信确实是空明大师递来的,此前,空明大师亲自为Z王殿下跑了一趟宣州,为着褚朝朝在,没有亲自来墨韵书院,而是给Z王殿下传了书信。
褚朝朝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些不开心的事,揪着小眉头,低声问谢Z:“殿下的身子如何了?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谢Z薄润的唇勾出一抹邪魅的笑,许是想起了适才人家在凉亭里与顾茹说的话,嗓音噙着笑意:“好着呢,今夜就让你知道。”
褚朝朝:……
他,什么意思?
褚朝朝没去多想,只是有些不信的侧身看了谢Z一眼,忧心的说着:“殿下若有不适别逞强,要看大夫才是。”
她说完,又要侧身来看他,才刚转过来小脑袋,红润的唇瓣还未启开,Z王殿下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还咬她。
褚朝朝要再说的话被堵了回去,不过回个身就被人给咬了,有些小情绪:“殿下不专心骑马,小心咱们两个一起给摔了。”
谢Z被人家认真惜命的话惹笑,冷白双腕将人拢的更紧,捩紧缰绳,向着翠山别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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