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夜半了,一个人在她窗前蹲着。
若他不是习武之人,怕是小姑娘要在这窗下独自一人待着,又蔫蔫的回房间了。
谢Z嗯了声:“看到了,一清二楚。”
“那,殿下这回不生气了?”前几日都要发疯了,还让她亲自去将方子恒送来的东西给送回去,那样子,吓人的很。
这会儿倒是又变了。
谢Z俯身凑近了她,嗓音微低:“不是生气。”
“嗯?”褚朝朝轻疑了声:“殿下是吃醋了?”
Z王殿下倒是大方承认:“是,看到你与他谈笑,本王会吃醋。”
褚朝朝:……
“那,今儿殿下为何与上次不同了。”
谢Z眉梢微动,沉声道:“跟吃醋相比,本王更怕你不理人。”上次跟她掰扯,就闹小脾气,又是摔东西,又是不理人,又是给吃酸葡萄的。
能怎么办。
褚朝朝低低的笑了声。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是忍着呢。
谢Z将人抱起,眉目间染着笑意:“是去吃点东西还是回屋睡觉?”这几日除了用膳时,确实与她没怎么在一处待。
Z王殿下何尝不想拥着人入睡。
褚朝朝的小情绪一会儿就没了,呆呆的仰头看了眼夜空,倒真是有些饿了,她嗓音糯糯的:“吃东西。”
“好。”
用了些食物后,谢Z在床边将人哄睡了后,将身上适才被她小拳头打裂的伤口又上了药,随后才上榻歇着。
一连好几日,谢Z没敢再不陪人家,好在身上的伤口本也就要愈合,陪着褚朝朝去游船,又教人习字作画。
她倒不是个傻的,夜间歇下时,偷偷的扒开他的衣服,看到了他身上的鞭痕,虽是结了的痂都掉落了,可看着还是很吓人。
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这几日阿春一点也不忙,全靠她在忙活呢。
方子恒又来望心岛时,虽根本就不是来找她的,只她正巧在院中坐着而已,人家起身问候了句后就回屋了。
既然他会吃醋,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她也该对他好些。
这夜,她作了副画后,就去沐浴了,Z王殿下还在书房忙着公务,褚朝朝本是已上了榻,又跑来书房,给他讲适才在话本子里看到的一个笑话。
把她乐的不行。
给谢Z讲完后,依旧‘咯咯’的笑,还扯着人手腕,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突然被谢Z给抱在怀中,坐在他腿上。
小姑娘只顾着话本子上的笑话了,却未注意到,她才刚沐浴过,身上香香甜甜的,一袭月白色中衣,将玲珑有致的身材笼罩。
二人已十来日未曾云雨。
她这么靠在人身上,还不是一点就着。
Z王殿下眸色已暗,将褚朝朝揽进怀中时,全身血液贲张,已不是克制就能了的事。
褚朝朝突然被他抱在怀中,如只受惊的小鹿,谢Z俯身在她红润的唇上啄了下,褚朝朝才从‘咯咯咯’的笑声中回过神来,在人怀中颇有些不老实,柔软双腕绕在他颈后,澄澈的眸光看着他,嗓音低低的:“殿下身上有伤,不能和我睡觉。”
谢Z俯身又吻她,不再是浅啄,探进她口中,与她舌尖相抵,褚朝朝一直往外撤身子,将人给推着:“不行――”她尾音还未落,口中的话就变成了轻.吟。
身上只穿了件中衣,极为让人有可趁之机。
褚朝朝抬手在他肩上轻打了下,灼热的吻已落在她侧颈上,烫的她耳根子发红,小脸也红通通的。
宽大的手掌攥着。
这般的旖旎,褚朝朝的那点理智很快就没了,仅剩的一丝意志又将人给推开,嗓音都有些哑:“给我看看你的伤。”
谢Z看着她这副模样低笑,小姑娘眸光含雾,满是氤氲,他嗓音低沉:“已经好了。”褚朝朝迟疑了会儿,又问:“孙大夫怎么说的。”
谢Z俯身在人耳垂上咬了下:“不许问了。”要去吻她时,又被褚朝朝给撤开,Z王殿下无奈闭了闭眼。
她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燥热。
“又要说什么,小祖宗。”他问完,褚朝朝感觉到被棍子碰了下。
谢Z以为她又要问他的伤,却见她咬了咬唇,趴在他耳边,嗓音羞答答的:“殿下这回――别那么凶了。”
两人上次亲昵还是来到望心岛的第一日,她不知怕的跟人说一夜七回,被折腾的就要散了架,今日,倒是知道提前求饶了。
谢Z低笑,笑声深沉带着不可言语的勾惑,伏在褚朝朝耳边,嗓音暗哑道:“叫哥哥。”
第40章
褚朝朝被他吻的动了情, 嗓音糯糯的在他耳边唤哥哥,乖巧听话的很。
谢Z暗沉的眸子看着她:“还有呢?”
褚朝朝小口微张,微微喘息着,不受控的话语发出声来, 软糯糯的:“哥哥, 别那么――凶。”她话说完, 漆黑的眸子迷离的看着他。
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 他的坏。
正欲再开口,却成了靡靡之音。
褚朝朝有些后悔身上只着一件中衣来书房找他了。
昨个夜间入睡时,他, 就很想要她。
今儿完全就是来任他宰割的,中衣宽大,对于他来说肆无忌惮。
小姑娘身子娇弱,亦极为敏感,不过一会儿, 彻底沦陷在喷薄的气息中,如悬空的莲, 飘乎乎而又不受控制。
谢Z宽大的手掌拖着她, 感觉到了一片湿润, 唇角勾出邪魅的笑, 眸光中的意味分明, 褚朝朝被他看的脸都要着火了。
羞耻的在他宽阔的胸膛处锤了下。
被他这样拖着, 小姑娘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就也去抓他,虽是隔着衣物, 却也让她觉得掌心一热。
谢Z手腕在她腰间一提,将人放在了书案上, 褚朝朝落下的瞬间,Z王殿下将书案上的书卷用指节扫去了一旁。
恍然间听到‘嘭’掉落在地的声音。
他倾身过来,咬了下褚朝朝的下唇,嗓音低哑的问她:“这么着急。”褚朝朝欲哭无泪,被人折磨的很是难.耐。
她才没有,是他先那样看她,她只是要报复,才去抓他的,她嗓音含混:“没有――我没有――嗯――嗯――”尾音早已变成了娇.吟。
褚朝朝被欺负的不行。
适才还知道说没有,羞耻的恼着,这会儿已完全示了弱,跟着人家的话语诱着走,一旦克服了心底的羞耻感,越发由身体掌控着。
谢Z问出的每句话,都能得到她迷离的回应。
没有丝毫反抗的理智,遵循本心,嗓音湿湿的,对人说着与适才相反的话。
让这间书房里的情愫犹如铜兽炉里的烟雾缭缭绕绕,缠的人喘不过气。
谢Z闭了闭眼。
真是自找的。
他让她说了这些话,折磨的――是他。
还未欺负,人就已经红了眼,眸光含雾迷离的看着他,嗓音糯糯的说着:“殿下,这里是书房,不行――”
若是在这里,日后他忙公务还如何静心。
谢Z俯身,咬住了早就如琉璃般的豆豆,喷薄的气息滚烫在褚朝朝脖颈,只听小姑娘低声唤他‘哥哥’。
谢Z低笑:“朝朝,可还记得本王让你看的第十五页。”
第十五页。
褚朝朝这会儿脑袋越发的灵光,避火图册第十五页,那日他给看的时候她不止点了头,还问了他――一些问题。
那页上面的图像,在床榻上完成不了。
所以,他,真的要在书房。
窗边月色明亮,天幕之上挂着圆月,透过窗牖洒了一室,书房内的烛火本是明亮,却耐不住小姑娘的不满,Z王殿下熄灭了烛火。
书案上的书卷掉落了一册,又一册。
时不时有‘嘭’的响声,与某些靡靡之音相合,在寂静的夜间,倒是颇为相衬,书架上名贵的笔,那方千金难买的砚台。
都成了陪衬。
院中古槐树上不知名的鸟儿也叫的起劲,湖面夜风微凉,风荷摇曳,不知何许。
阿绿本是在寝房等着褚朝朝,小娘子沐浴后的发还未攥干,看话本子看的起劲了就去找殿下讲笑。
这一去。
却是等不到人回来。
本是想出去瞧一眼,别是小娘子在院中秋千上坐着玩了,她身上不过只着了件中衣,夜间的风一吹,难免会着凉。
却听到了书房里响动。
阿绿急忙去准备了热水。这里不似在墨韵书院,有天然的温泉水不停的流动,殿下和小娘子多日未亲近,没准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至夜深,月白床帐内,褚朝朝乖的跟只猫儿一样,往谢Z胸膛处一趴,小手扒开人家的衣服,在劲瘦的肌肉上咬了一排小牙印。
咬了再咬。
直到将人身上印了一片。
还是小小声的啜泣,也不说话,就咬人。
谢Z宽大的手掌落在人腰间,温热指腹给小姑娘揉着,嗓音温润带哄:“还哭?”小脸红红的,都没泪了,还啜泣着。
她抬起指节给谢Z看,十指在人眼前晃了晃,小姑娘没留太长的指甲,明显能看出指尖处的殷红,嗓音糯糯的:“疼――”
Z王殿下给人轻轻吹了吹,捏住人家的指尖:“本王给你揉揉。”
她从前在家中时一家人也未让她做过什么活,来到谢Z身边后更是有人侍奉着,小手白嫩,抓在梨檀木的书案上,可不是要红了一片。
谢Z给揉了一会儿,嗓音微低:“觉得疼还抓。”他语气温和,倒是没有斥责之意,褚朝朝听着颇为不满,带着小情绪:“不抓――就被撞的摔下去了。”
谢Z低笑:“怎么会让你摔下去。”
褚朝朝捏他的腰:“你还笑。”Z王殿下自是不会让她摔下去,可人的本能如此,他那么凶,她可不是要怕摔下去。
褚朝朝小声嘀咕着:“比那日骑马还害怕。坐在马上都没被殿下撞的那么狠。”这属实也怪不着Z王殿下,刚去书房时,她羞红了脸跟人说别再那么凶。
可真到了那时候,人家自个先反悔了。
说着那些话勾人。
谢Z给她揉着手指,又在人泛红的眼尾亲了下,褚朝朝趴在他身上,小手在谢Z手臂处捏了捏,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他:“我要如何才能练的和殿下一样有力气?”
她抬起自己纤细的小胳膊,白白嫩嫩的,让人忍不住都想去咬一口,谢Z笑她:“再有力气,也从本王这里逃不掉。”
她看了看人家肌肉线条匀称的身材,再看看自个,揪着眉头叹了声气:“殿下比我大上好几岁,不能这么欺负我,我这副小身子,扛不住。”
谢Z被她惹笑:“本王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当然要欺负你。”
这话说的沉,颇有此刻就要欺负的意味。
褚朝朝触在他腰间的手感觉到他腹部突然绷直,抬眸去看他,对他晃了晃脑袋:“不行,我累了。”
谢Z吓她:“若再不睡,本王真要试试你扛不扛得住了。”
褚朝朝乖乖将头埋在他胸膛处闭上了眼。
月上中天,室内寂静的落针可闻,褚朝朝闭上眼眸睡下后,Z王殿下也阖上了眼眸,可过了一会儿,褚朝朝又睁开了眼。
小手紧紧抱着谢Z的腰,瞧着他似是睡着了,身子微动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嘟起小嘴亲了下,漆黑灵动的眸子泛着光,就瞧着他。
瞧着瞧着,眉目间就泛了忧愁。
小小声嘀咕着:“我问过孙大夫了,他说,殿下的病已经好了,身上的毒也解完了――所以,殿下不会死了。”
“可是,空明大师说我克夫,我若一直在这,你会不会又要死了呀。”又是一声轻叹:“可我,不想让你死。”
“但我又想一直和你在一块,若是回了春水镇,我肯定会想你的。”她很纠结,下意识抓了抓鬓角:“要不,我再找个快死的人嫁了,破了克夫命,再回来找你。”
越说越离谱。
她最初就是想着,待Z王殿下闭了眼,她就可以回到春水镇上嫁人,那时想的是嫁给她的陆臣哥哥。
就算嫁不了陆臣,以她的样貌,还有她爹爹和祖父在春水镇上的声望,会有人愿意娶她的,她就可以和她的小姐妹一样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了。
可现在,她只想嫁给他。
她微扬下颌又在他脸上亲了下,指腹在人鼻尖上点了点,还又摸了摸他眉心处的那颗小痣,才抱着人睡下。
次日一早,褚朝朝日上三竿才起身,用过早膳后,谢Z已在书房忙了近两个时辰,如褚朝朝昨日所想,Z王殿下的书房,如今确实不能让他静心了。
掉落在地的书卷和笔可以捡起重新放置,可小姑娘在书房留下的痕迹却消散不掉,怪不得昨夜说指甲疼,指腹都红红的。
他的书案两侧各有五道划痕,小小的,细细的,一看就是人昨夜给抓的。
今儿一早,阿春清理书房时,就发现了,见谢Z来到书房处理公务,阿春上前道:“殿下,奴婢已命人去长安街寻了木匠师傅,将这些细小划痕给修补了。”
她家殿下向来对书房的一应布置用品极为讲究,划痕虽细小,却也实在影响美观,她一早看到后就去命人做了。
谢Z颔首。
待阿春将要走出书房才又开口道:“不必了。”谢Z目光落在跟猫爪一样的划痕上,薄润的唇勾出一抹笑。
留着,挺好。
阿春应了声‘是’。
随后离开书房,走出去后松了气,果真,一个人的性子就算再沉稳,也有变通的时候,就算是她们家殿下这样要求极为严格的人也是一样。
褚朝朝在妆奁前梳妆,待忙完后,又一个人坐在桌前绣荷包。
小姑娘的针线活不可以说是很差,几乎是没眼看。从前她阿娘隔三差五的就要数落一通,倒也没让人家勤于女工。
这会儿,为着心上人倒是忙活起来了。
绣了大半时,阿春走进来,眉目盈盈:“小娘子,这是绣什么呢?”褚朝朝闻言,急忙用身子给扑住。
不让人看。
阿绿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笑着对阿春道:“你快离得远些,小娘子不给看,适才都把我赶的远远的呢。”
阿春眉目间笑意更浓,说着来意:“小娘子,殿下让来跟你说,午后要出城,带你去灵山寺,让你准备准备。”
昨夜里,Z王殿下装睡装的实在是有些辛苦,褚朝朝不知道,她睡没睡着,谢Z一眼就能瞧出来,而每次,都是等她睡了,他才会睡。
跟人家装睡,却不知道都被看在眼里。
她在他脸上亲了两次,还停留一会,小嘴边亲在人脸上还抬眸看着他的眉眼,亲的人脸上痒痒的,又是点鼻尖,又是摸眉心,一头如墨青丝还在他胸膛处晃晃的。
就算他睡下了,也会被她给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