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Z往她身上看了眼:“谁教你这么穿衣服的。”
褚朝朝也往身上看了眼,乖乖的跟他解释着:“天气热,不都是这样穿吗。殿下若是不喜欢,我去穿上中裤就是了。”
谢Z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间捏了下:“本王喜欢。”
褚朝朝在他怀中觉得热,有些嫌弃他:“殿下,你身上太热了,”她说到这,又想起来她手中的亵裤:“殿下换上这个吧,穿上它就不热了。”
谢Z:……
“殿下不会是不想穿,才跟我扯别的吧。”她这会儿的小心思倒是玲珑,Z王殿下也颇有几分这个意思。
“能不穿吗?”谢Z深邃眸光看着她,明明那么小一个人,却是把他折腾的死死的,一件衣服都做不得主。
褚朝朝闻言颇为不解,她专门挑选的单薄面料,虽然她的女工不好,可穿上是很舒服的:“为什么呀?”
谢Z见人倒是可以商量的样子,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他低笑,与人好脾气的商量着:“小祖宗,这个颜色你让本王怎么穿。”
褚朝朝若有所悟的‘哦’了声,这个颜色确实是她为自己挑的,倒是忘了顾及他,她想了想:“这是穿在里面的,又没有别的人看见。”
谢Z:……
她还挺有道理。
“所以,必须得穿?”Z王殿下做着最后的反抗,褚朝朝也看出来他的想法了,退让了一步,说道:“殿下去试试,我瞧瞧如何,若是不合身,就不穿了。”
谢Z:……
他就是不想被她看到。
既然无法避免,谢Z抬手在人软乎乎的小脸上捏了下:“给本王亲会儿,再去试。”他俯身去吻她,褚朝朝呜呜的不给人亲。
“不行。”
若是被他亲了,一会儿没准他就不去试了,这个人坏心眼多的很。
谢Z指节在她腰间抓痒,褚朝朝最怕痒了,‘咯咯’的笑起来:“殿下抓我痒也没用,就是不给亲。”
她两只小手只顾着挡住上面,谢Z宽大的手掌却是在她圆润的臀上打了下,也不知为何,打完一下,Z王殿下又打了下。
褚朝朝趴在他肩上就要去咬,漆黑的眸子里映着他肩上那排细密的牙印,其中有一个深深的小窝,他说过,是他的心上人给咬的。
褚朝朝怔了下,就不咬了。
又将手中的亵裤递给他:“殿下快去试吧,试完了再给你亲。”
谢Z从她手中接过,只好换上给她看。
褚朝朝看到他的那一刻本是不想笑的,一直憋着,有些憋不住的时候,还用小手捂住了嘴,直到小脸憋得通红,她再也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
直到笑的在被褥上打滚。
倒不是不好看,就是觉得可笑。
Z王殿下看人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给她倒了杯水,待她笑的缓了会儿,将水递过去:“朝朝辛苦了,既给本王绣了荷包,又做了衣服。”
Z王殿下已经被人这么给笑了。
倒是从容。
还夸起了人。
褚朝朝从他手中将杯盏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了:“听殿下这口气,似是对我给你做这些很不满?”
“没有。”
褚朝朝故作大方:“殿下若不想穿,也行。”逼人家穿给他做的衣服也不太好,她心里这样想着,可看到谢Z顺着她的话颔首,却不由得生出一股小情绪。
还真是不想穿。
客气都不客气一下。
谢Z将她手中杯盏接过,剪灭烛火上了榻。
褚朝朝记着适才与他说好的话,不等他去亲她,她先主动的又在人脸上‘啪嗒’一声,亲了一口。
谢Z侧首看她:“这么敷衍本王?”
褚朝朝:……
就知道,他要的不只是亲亲。
“那,殿下想怎么亲?”
谢Z倒没想着怎么欺负她。
虽是清韵为了让她皇兄能在这里多住上几日,特意给安排了一处清静雅致的小院。
可,昨夜把人欺负惨了,得怜惜着才是,他神色间沁着笑意:“攒着。你欠本王的,日后一起还了。”
褚朝朝:……
给他亲,还攒着。
她也没多想,乖乖的在被褥里点头,对谢Z道:“云霁哥哥,睡觉了。”小姑娘有时小嘴甜的很,净会哄人。
听到Z王殿下这里。
就是招惹人。
她阖上了眼睛,谢Z却是依旧侧首看着她,想到七夕节过后,就要与她分开一段时日,他冷峻的眉皱了皱。
Z王殿下目光悠远,思忖着即将要去做的事。
本是炎炎夏日,屋内虽是放了冰块,却依旧燥热,可那冰块似是长了脚,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他腿上。
Z王殿下回过神,极少的肆意低笑,看着一旁装睡的人儿。
小姑娘的脚丫子,还真是就算在夏日也这般凉。
谢Z看着她笑,褚朝朝眯着一只眼偷偷看人家,在看到谢Z正瞧着她时,‘咯咯’的笑出声,身子极为灵动的就钻进了谢Z的薄裘里。
往人身上一贴,嗓音软糯糯的:“殿下看着我,为何不睡?”
谢Z将人揽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在褚朝朝眉头上亲了下:“不困?”最近这小姑娘总爱装睡。
“困。”她先用一个困字断了某些人的心思,随后又道:“我身上凉,抱着殿下,正好给殿下去去燥。”
谢Z被她的话惹笑:“那你知不知道,你抱着本王,只是在添火。”
褚朝朝装迷糊,根本听不懂:“我困了。”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身子在他怀中往上动了动,低声道:“明儿再给殿下去火。”
谢Z无奈闭了闭眼。
小姑娘不给碰,还钻他被窝,真是一点活路不给人留。
――
七夕这日,清韵的公主府格外热闹。这也是她嫁给徐子宇后第一次想热热闹闹的过个生辰。
几乎把手中的请柬洒满了整座上京城。
还将她皇兄给请了过来。这几年,谢Z格外的忙碌,不是在处理公务,就是去了外地,有时好几个月都不在上京城里待着。
清韵与谢Z一母同胞,是谢Z唯一的嫡亲妹妹,这场生辰宴,关于Z王殿下会亲自前来已传遍了上京城。
公主府外马车拥挤,言语声不绝,公子小姐们皆是备了重礼。
一处清幽的小院里,褚朝朝正坐在妆奁前,阿绿已给她梳好妆发,她肤色白,平日里也很少施粉黛,今儿阿绿只稍微给她梳妆,小姑娘就亮丽的如天上月。
梳好妆发,便是挑选今日要穿的衣服了。
阿春早就将衣服都给她摆好,让她给挑一身。
可褚朝朝看了一眼,也不应声,这会儿阿春还在等着她说要穿哪身呢。
褚朝朝起身,将面前的三套衣裳扫了一眼,语气淡淡道:“我箱笼里有套暗纹青绿百褶裙,我今儿穿那个。”
阿春欲言又止。
上前道:“小娘子,殿下说了,这三套衣服是特意给你准备让今儿穿的,你看,这花色、样式、布料,皆是如今上京城里最时兴的,就这料子,上京城里的小姐们抢都抢不到呢。”
阿绿收到阿春的眼神,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娘子,都说织云锦千金难求,你瞧着这套豆绿色的如何?”平日里她喜穿绿,阿绿就适应着她的喜好说。
褚朝朝正欲开口,谢Z从院中走进来,阿春阿绿行礼后,皆退了出去。
谢Z问她:“还没选好。”
褚朝朝‘嗯’了声:“我不想穿这几身衣服,我的箱笼里也带了好几身,我想穿那件暗纹青绿百褶裙。”
谢Z闻言看了眼他命人给她送来的衣服,他特意命木漾去问了清韵,还去长安街上的好几家成衣铺去打听,这些都是姑娘们如今最喜欢的样式。
她不喜欢?
谢Z问她:“为何?”
褚朝朝走到衣服前,极为随意的看了眼:“这三件衣服的花色我都不喜欢,夏日里绣梅,与节气不符,木棉花纯白,不喜庆,”她说到这,漆黑的眸子落在最后一件衣服上:“这件绣荷的,我前些日子看够了荷花,不想穿。”
谢Z:……
“而且,殿下命人送来的衣服颜色都太明亮,我也不喜。”小姑娘说起违心话来,倒是顺口,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Z王殿下皆是按着她的喜好命人去做的,三件新裁的衣服任她挑选,她平日里的衣服皆以明色为主,从不穿暗色的衣裳。
而且,她要穿的那件暗纹青绿百褶裙,也是明色。
所以,这是在闹脾气。
谢Z上前,垂眸瞧着那张娇俏的小脸,轻哄道:“本王明日便命人去给你裁几身暗色的衣裳,今儿先挑一件穿着。”
褚朝朝晃了晃脑袋:“不穿。”
不穿二字倒是惹笑了Z王殿下,语气中满满的是在跟他怄气,扭着小脾气,谢Z跟人比不过,嗓音含笑道:“行,本王现在就去穿你给本王裁制的衣服。”
褚朝朝揪着小眉头,故作迷糊:“殿下不是都穿好衣服了,还换什么?”
谢Z:……
“本王觉得,不穿上你给本王做的衣服,浑身不舒服。”
褚朝朝抿着唇,还狡辩:“我可没有逼殿下穿,是殿下自个说要去换上的。”谢Z唇角勾笑,抬手想在她脸上捏一下,被褚朝朝躲开:“不能捏,都上好妆了。”
Z王殿下就俯身在人唇上亲了下。
褚朝朝前天给他的亵裤他第二日就换下来了,虽说那晚她主动说他不想穿就不穿,可看到他真的不穿。
还是生气。
可又不能因着自己说过的话直接闹脾气。
昨个一天都明里暗里的对人没个好脸色。
今儿倒是拿他命人送来的衣服出气了。她这般明显的表示,Z王殿下还有何不明白的。
他去换衣服的间隙,褚朝朝将他腰间佩戴着的荷包偷偷给藏了起来。
还是别带出去丢人现眼了。
亵裤穿在里面,没人看得见,荷包那可是一眼就能瞅着的。
――
褚朝朝和谢Z来到公主府的后园里时,今日受邀来这里的人已到齐,顾茹与褚朝朝许久未见,两个小姐妹就坐在了一处。
Z王殿下这边更是热闹。
顾凉先是凑了过来,随后又是些上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今儿大皇子和三皇子也在,都上前来和谢Z闲谈。
这些年,皇后把持后宫,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虽也家世显赫,却不及林国公在朝中势大,陛下也对皇后格外敬重。
加之大盛朝向来立嫡不立长。
早几年,大皇子尚有几分野心,不过经过这几年和谢Z的接触较量,他早就消了气焰,如今只想讨好谢Z,日后谋得一处封地,安稳度过余生。
今儿大皇子给清韵准备的生辰贺礼都是特意命人从南疆提前一月运来的冰珊瑚,讨好清韵,也是在讨好清韵的皇兄。
而且,大皇子此次命人去南疆寻冰珊瑚时,还发现了一桩秘事。
他手下的人竟是阴差阳错在早年间侍奉谢Z的老太监处得知一件事,说谢Z曾在年少时,就与他父皇讨过一桩婚事。
那时,冬日狩猎,谢Z不过近十五岁的年纪,就在众多成年世家公子中夺得头筹,父皇一时高兴,就要赏他。
他当时求的,就是与张太傅的孙女张夕慕定下亲事。
听那老太监说,当时张太傅的孙女已与方家小公子有口头做媒,没等陛下将此事应允他,张家就出了事。
大皇子揣摩了一番,他这位皇弟至今尚未娶妻,或许是对张家那位小姑娘情根深种,他就又命人去了一趟南疆,找画师按着老太监的描述将张家那位小姑娘的画像给作了出来。
又拿着那张画像在江南水乡寻到了生的相像的美人。
大皇子想以此献给谢Z,也算与他了了从前的某些不合。
宴席开始,众人把酒言欢,今儿毕竟是清韵的生辰宴,时不时有人上前去,恭贺公主殿下,褚朝朝和顾茹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凑在一块小声嘀咕着,顾茹告诉褚朝朝她前个是奉她母亲的令,特意盯着她哥哥去的灵山寺。
她母亲一直为她哥哥的亲事发愁,觉得她哥哥油盐不进,只好逼着他去了灵山寺,又怕他不去亦或是不将空明大师的话如实说来,就让她陪着她哥哥一道去。
褚朝朝往口中塞了块蜜饯,好奇的问顾茹:“你哥哥不是早就定下亲事了吗?”她当时还为着这事将自己给灌醉了呢。
顾茹浅浅笑了下:“人家跟他退婚了。”
褚朝朝不觉间揪着眉,顾凉也怪可怜的,还被人退了亲。
当初,她和同伴在春水镇的一处矮山处采菇子,很不巧的遇上了坏人,就是顾凉出现救得她,而且在那之后,他经常去她的学堂找她,给她送各种好吃的,还在镇上给她买了支簪子。
褚朝朝将目光落在顾凉身上,没在顾凉那里停留,却是又落在了Z王殿下那里,她发现了一件事。
坐席上,这么多人,好多姑娘都在看谢Z。
有的在偷偷看,有的直接明目张胆的看,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眼神里都有倾慕,而且还一副娇羞的模样。
他,这么受姑娘喜欢?
褚朝朝正懵懵的看着,此时宴席已过大半,众人有的在谈笑,有的已起身四处逛逛,褚朝朝就看到有一粉衣女子手拿香帕就向谢Z跟前去了。
又有姑娘起身,还没等那粉衣女子离开,就也凑到跟前,这次递上去的不再是香帕,而是荷包。
褚朝朝侧首跟顾茹说:“我不能在这待了,我得去看着点。”
顾茹怔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对她点头:“朝朝,你快去,别看Z王殿下平日里冷冷的,可多姑娘喜欢他了。”
褚朝朝提起裙据,小步子极快的就走到谢Z身旁,往那一坐,虽不去看上前来送礼物的女子,却分明是一副护‘食’的样子。
宣示着主权。
谢Z侧首看她:“怎么回来了?”
褚朝朝低声道:“殿下太招人了,我得看着。”万一被人用一个香帕或是荷包给哄走了,可怎么办。
谢Z垂眸低笑:“那你可得看紧点。”
褚朝朝又小小声回他:“殿下得有自觉才是,不能让我不放心。”
两个人在这低语,一旁的顾凉看的身子一颤,饮了杯酒,来谢Z这处的姑娘也都止了步子,本也不是因着褚朝朝坐在那了才不来。
而是,Z王殿下似乎还挺喜欢这小娘子。
今儿,定安候府的夫人也来了,自从谢Z给定安候夫人去了书信后,容蓝没再给褚朝朝送过东西。
往日里,她极少出侯府,今儿她来公主府。
却是为着见褚朝朝。
不过她坐在宴席上,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并未上前与褚朝朝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