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闺蜜的夫婿——瑞曲有银票【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1 14:35:22

  被抢了白,崔氏愣了愣,又想起昨日陶知影的话,顿时脸色不虞:“我并没有说她是你房里的什么其它人,二哥儿为何发急?可是她向你诬了我什么话?告我苛待了她或是别的什么?你可知她昨日做了什么,又与我说了什么?”
  沈同晏目光湛湛,不为所动:“儿子不想知道她对您说了什么。今日儿子来,除了探望母亲,还有一句话要对母亲说——希望母亲善待我夫人。”
  崔氏张了张嘴,又不甘道:“事母奉姑,本来就是媳妇子该做的事。”
  “母亲莫不是活在了前朝?”
  沈同晏毫不客气接道:“那都是不慈的婆母为了磋磨儿媳才会使的招。我大齐多数人家都会免了媳妇的这些虚礼,既已是一家人,何故蓄意为难?”
  “祖母健在时儿子虽年幼,但已记事,并不曾见母亲有像知影侍奉您一般侍奉过祖母,想来我沈家并无这种传统。况且,儿子也未见真姐儿对您昏定晨醒过。既是媳妇子都要做的事,真姐眼见也要开始寻婆家了,不如让她与知影一起侍奉母亲如何?我观她近来愈发没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听他提到沈念真,崔氏顿时竖眉:“你还有脸提真姐儿?为了这么个女子,你把真姐儿的路都给堵了,她本来可以入宫为妃的!”
  沈同晏气笑了:“母亲是想让真姐儿入哪个宫?给哪位贵人做妃?”
  “自然是当今官家。”
  三皇子虽当了太子,可谁知他坐得稳不稳当。
  况且嘉宪帝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身子又一向爽朗康健,少说十几年是轮不到太子即位的。十几年,足够乾坤倒上个个儿了。
  崔氏又补上一句口头禅:“我这也是为了侯府好。”
  沈同晏苦笑,他这个母亲,永远都是满口他人,心中想的却全是自己。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崔氏:“母亲,侯府现今不好么?”
  崔氏底气十足的挺直了背:“若我当初没有豁了脸去求皇后娘娘,二哥儿哪来的机会与太子如今日这般交好?”
  沈同晏却摇头:“您总爱说为了侯府好,不过是因为侯府代表您的面子,您的荣耀,您想有骄人的富贵,您贪那些个虚名。对您来说,这些可远比儿女过得舒心幸福要重要得多。”
  “您可知道,真姐儿在您的刻意教导下,现今满心就想着要入宫为妃,在外更是横行肆意,随意欺辱他人。可惜她到底年少,还以为您是想让她入东宫…太子风姿俊爽,她可是一直心向往之。”
  “官家可与您同龄…宫里过的什么日子您当真不知道?如今妃位上的几位哪个是菩萨角色?皇后娘娘如何被她们欺压您就半点未曾听说过?就真姐儿那样刁顽的性子,怕是进去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她一个妙龄小娘子,又是侯府嫡女,在这盛京城就算闭着眼选婆家都不会差,多少风华正茂的贵族儿郎可以作她夫婿,您却偏偏盘算着要她去走那条路?母亲扪心自问,您到底是为了真姐儿好,还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
  沈同晏站了起来,盯着崔氏哑声道:“当初将我送进宫中,到底是为了让我求学上进,还是为了让我去攀权接贵?我在宫中受皇室子弟欺辱时,您可曾心疼过?”
  说完,他兀自行了礼,大跨步走了出去。
  崔氏唇色发白,像是当头挨了一棒闷棍。
  当年亡夫战死,背了诬名,忠武侯府险遭抄家,幸得嘉宪帝相护。而自己在得知事情真相后,私下去找了当时的太子妃哭诉卖惨,才顺利将二哥儿送进了皇宫进学。她确实隐晦地提醒过二哥儿,一定要巴着五皇子,因为五皇子才是嫡子,极有可能就是日后的皇储。
  二哥儿在入宫进学后曾偷偷找她哭诉,说是被五皇子等人欺负了,她当时并未当回事,只安慰他皇室子弟略有些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并明确告诫他不能冲撞了五皇子。
  可二哥儿自此之后开始变得我行我素,不仅同五皇子不和,还开始与三皇子交好,当时自己也是为此焦虑上火,生怕二哥儿此举害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忠武侯府。万幸的是,三皇子成了太子…
  可她也没有说错呀,若非她出力,二哥儿这个虚虚的世子,怕是连大内的门钉都摸不着几次。
  忆起往事,崔氏忽然迸出了眼泪。
  她的母家是先帝当政时的礼部尚书,她本是家中庶女,受尽嫡姐欺压。后来到了出阁的年纪,自己也是大好年华便嫁来这忠武侯府给人当了续弦,刚怀上真姐儿没多久,夫婿便战死沙场,自己成了遗孀,还差点被抄家…
  她担着这个侯夫人的虚名被京中的勋贵夫人们于明间暗里嘲笑点指过多少次?尤其是一向看不起她庶女身份的嫡姐。她生养了一对儿女,为他们谋划的都是顶好的前途,如今儿子不仅不领情,还说出这番诛心的言论…
  崔氏觉得心中悲苦极了,她开始唏嘘饮泣,渐渐哭得气短神昏…
第33章
  陶知影睡了个饱觉,一觉醒来已日凌当空。
  抱着被子坐了半晌,她想起沈同晏昨夜的狂浪,还是心有余悸,这人当真如饿虎扑食一般,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她面容微酡,手指不自觉绕上了床帐上挂着的络子,沈同晏今早去找了崔氏,仅仅是替她请安吗?
  秋照叩门,掀了帘子进来,见她坐着发呆,捂着嘴笑道:“夫人可要起身了?”
  陶知影佯怒:“笑什么,我都多久没睡过个足觉了。”
  秋照走上前扶起她,又幻出神秘一笑,附在她耳边道:“夫人以后就有大把的足觉睡了。”
  陶知影被她扶起去梳洗,边走边问她:“这话怎么说的?”
  秋照低声道:“世子爷今日去了太夫人院中,听说他与太夫人有过争执,太夫人都哭了。世子爷回来便让我告诉夫人,今后不必再去太夫人那处请安了。”
  陶知影停了动作,却怎么也想不清楚这其中的事。
  刚洗漱完,陶知影正准备用点晨食,便听见院中一阵吵嚷,沈令真拔得老高的声音随着她本人一道进了房中:“陶氏!你敢欺负我母亲!”
  陶知影看也不看她,只扬声道:“房外守着的人进来。”
  房外进来两名使女,分别唤留荷与冬桑。
  二人忐忑地请安:“夫人。”
  陶知影言简意赅:“怎么回事?”
  留荷畏畏缩缩地回话:“方才婢子们拦了三娘子的,可是三娘子走得太快…”
  陶知影声音发冷:“既然连个人都拦不住,便不用守着了,你二人都去厨下帮忙罢。”
  二婢一惊,这守门可是二等丫鬟的精细活儿,厨下是脏累的粗活。世子夫只从娘家带了秋照一名贴身丫鬟,肯定是最少还要提拔一个近身侍候的,她二人谁都有这个心思,想要升一等。
  尤其是留荷,她想着,世子爷未成婚前,房里只有长落一名贴身小厮,从来不让女使近身,好不容易等到世子爷成婚,而且娶了一个门第不高的夫人,她便一心等着能进房贴身伺候,再贴了世子爷的身,她知道在书房伺候的南雪也存着这个心思,绝不能让她抢了先。
  且今日也不能怪她们,这三娘子向来在府中是横着走的,谁敢拦她?况且夫人平时都好声好气的与她们说话,哪能想到今日因着不小心放了三娘子入房,便要将她们调去厨下干那粗笨的活。
  留荷当下便跪了下来,冬桑也连忙一起。
  “夫人,婢子错了,请夫人原谅婢子一次罢…”
  被晾在一旁的沈令真冷哼:“在我面前摆什么神气?是我硬要进来的,与她们没有干系,你有本事便发落了我呀。”
  陶知影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看向不停求饶的女婢:“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倒也成,只是…不知你们今后可会认真做事?”
  二人连忙齐声道:“婢子今后一定认真做事,不辜负夫人的宽宏大量。”
  “那你们现在便开始做事罢,先把无礼闯入的人撵出去。”
  陶知影笑得很随意。
  二人呆愣地看向陶知影,却见她虽脸上带笑,眼中却是寒光凛凛。
  二人吓了一跳,连忙自地上起身,使劲向门外拉扯沈令真。
  沈令真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陶氏,你敢撵我!”
  她被扯到了门帘处,拽着门框咒骂道:“你这个低贱的商女,以为迷了我兄长便能随心所欲么?你好不要脸,凭着你的狐媚子脸嫁入了我侯府,有什么好得意的?”
  “啪”的一声,陶知影抓起一只骨碟,摔飞到了门框处,恰巧碰在沈令真手旁,她吓了一跳,往处扯着她的两名婢女也是抖了抖。
  沈令真松了拽门框的手,怒视陶知影。
  陶知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堂堂侯府嫡女,这般放刁撒泼,未免有失体面,没的让人说母亲纵女不端。”
  沈令真毫不畏惧:“干你何事?还真扮出嫂子的嘴脸来教训我了,你也配!”
  陶知影凉声道:“可需我将官家的圣旨拿出来给你掌掌眼?或者你我二人带着那圣旨去大内掰扯一番,请人断断我是否算你嫂子?只是…闹这样一出笑话,嫂子我倒无所谓,毕竟已经嫁了人,倒是真姐儿你…可还未许婆家呢,这事儿要传出去,整个盛京都当知道你的无礼言行,倒是正好帮真姐儿出出名,让大家都知道我忠武侯府有个未嫁的悍女。”
  沈令真一噎。
  陶知影继续道:“我大小也有个身为朝廷命官的伯父,家眷无端遭人辱骂,他可是能告到府衙的。况先贤有言:士农工商四民者,皆国之石民也,真姐儿何故辱没先贤?”
  “真姐儿还是仔细自己的言语罢,别祸从口出,害了自己不算,家里人还要跟着你吃瓜落。可惜母亲一把年纪,还没等盼上你嫁个好婆家,便被你牵连…真姐儿实在孝顺,嫂子我自愧不如。”
  沈令真脸色蹿红,却仍不甘讽刺道:“真不愧是商女,牙尖嘴利。”
  陶知影笑出声:“哦,我这个从商的孤女,可是自十二岁起便开始经商,虽没有家人依靠,手中亦没有太多的银钱,却敢和当地最大的商贾世家商谈合作,最远的生意做到了番国的甘棠,还靠赚的钱养活了一家子人…”
  “真姐儿似乎只比我小一岁,不知你这些年都为家中做了些什么?是日日在府中把玩钗细,还是仗着你的言行不端,出府肆意败坏忠武侯府的名声?”
  “对了,去岁我还带着秋照在外游历了大半年,看遍了名山故川,领略了多地的风土人情…真姐儿那时约莫在房里绣帕子罢?抑或是…在哪家府宴上仗势欺人?”
  沈令真顿时羞得面色都有些紫胀。
  “你这会儿来,无非是为着母亲之事。只是…我劝你去问问母亲的意见,看她是否支持你继续寻我麻烦?哦,对了,如果母亲点了头,嫂子跟你约好时间,今日来我院里用夕食如何?届时你兄长也在,让他给咱们当个中人,评评这其中的对错…”
  说完,陶知影顿了顿,发觉自己这次居然下意识便祭出了沈同晏来吓唬她…
  她扯了扯手中的巾帕,心下突生烦乱,也不想再拐弯抹脚了,只不耐道:“三娘子请回罢,还等着我找人来撵你呢?”
  沈令真结结实实遭了她一番羞辱恐吓,又听得她如此毫不客气的驱赶自己,捂了嘴便呜咽着往外跑去…
  沈同晏踏着薄暮的光走进院子,便见自己眼眉明丽的小妻子坐在廊道的钩窗下发呆,一幅沉婉静美的模样。
  陶知影扬了扬眉,沈同晏今日回来得倒是早。
  沈同晏见她明明看到了自己,却不似往常一般迎上来,而是自顾把玩起手中的一方摺扇。
  陶知影手中的摺扇是她上回与秦婉姜在相国寺的万国集会上买来的,比高丽商船带回的都要别致,玳瑁作骨,绫绢为面。
  她打算送给沈同晏,也算是感谢他为自己出头。
  沈同宴也撩开袍摆坐过去,展手揽过她,幽幽道:“夫人这是打哪儿寻来的扇子,这般爱不释手,我瞧着并不像女子会用的。”HTtPS://ωWW.κAиSΗǔsHi.còM/
  陶知影寻了个更好的姿势歪在他怀中,展开扇面的廊亭睛暮图,夸赞道:“夫君好眼力,确实不是女子用的。”
  沈同晏见她在憋笑,便猜到了几分,心底如沐春风,轻轻揪了揪她的鼻子:“使什么坏呢,嗯?是不是要孝敬为夫的?”
  陶知影配合地皱了皱鼻子,故意否认道:“才不是呢。夫君忘了?我可是商女,见着这么一把精致的扇子,当然想着要寻个好买主了,平素见夫君是用惯了摺扇的,想请夫君帮我掌掌眼,看能值几个银钱?寻常买主可出得起价?”
  沈同晏微顿,问道:“秋照可有告诉你?往后不用再去给母亲请安了。”
  又愧疚地补了一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陶知影也停了调笑,认真道:“夫君不必介怀,我不觉得委屈。夫君心疼我,我很感激。可今后再有这类事,夫君还是让我自己处理罢。”
  崔氏若执意为难,她自有其它法子对付。可一个不小心,叫御史台官员知道他在家中逼哭母亲,这大不孝的罪名扣下来,可够他吃一壶的;为后宅家事影响他的仕途,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沈同晏闻言,牙关紧扣,他这是好心帮忙遭嫌弃了吗?
  陶知影见他不知何故突然沉了脸,下意识便不想重复昨晚的场景,连忙拉了他的手,提议道:“夫君何不在这扇面上题上一首诗?”
  见她作出一脸讨好状,沈同晏实在是有气也不知道怎么发,只好缓了脸答应了。
  二人一道去了他在正院设的后书房。
  这后书房虽不如他在前院的书房宽敞大气,却也是布局精致,摆设讲究,文房四宝井然有序。
  取了一支诸葛笔,蘸着陶知影研好的墨,沈同晏著臂就案,未几便搁了笔,冲陶知影使了个含义莫名的眼色,陶知影凑近了一看,顿时耳根发热,那扇上龙飞凤舞的题着:
  秋影入檐长
  何以继熏风
  影透衣香润
  谁是晏眠人
  陶知影羞得捂了脸啐他:“夫君好没正经,虽走笔成诗,却题了这么首,这么首…”
  沈同晏靠了过来,拿下她的手,明明一脸邪笑却语带无辜:“卿卿真是难伺候,你叫我题诗,我便题了,且这诗也是仿了先贤的,卿卿何故唾我?”
  陶知影简直羞得说不出话来,她转身欲走,却被沈同晏一把拉了坐在书案后的梓木折背椅上,他紧紧摁住陶知影,戏谑道:“夫人昨晚不是很主动么?可是欢喜这个姿势?”说完,竟又伸手去挠她的痒,陶知影控制不住地咯咯笑起来…
  沈同晏早在她软颤的笑声中起了反应,移了手便去抓她的衣带,陶知影笑喘未平,只来得及小声惊呼一句:“天还未黑晤晤…”,便被沈同晏堵了嘴…
  守在书房外的南雪听着里面的动静,死死的咬住了唇。
  陶氏刚进来时,她并不着急,想着二人刚成婚,这陶氏容色又生得不错,定是要热乎一段时日的。她觉得自己可以等他们这股劲过了,再伺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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