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闺蜜的夫婿——瑞曲有银票【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1 14:35:22

  一番歇斯底里后,她命人押着留荷上前几步,眯着眼道:“陶氏,你再磨磨蹭蹭的不过来,我可就先从她的肚子下手了,届时沈世子丢了子嗣又损了爱妾…你猜…他会如何对你?”HTtPS://ωWW.κAиSΗǔsHi.còM/
  留荷惧到极点,开始大声哭喊求救。
  秋照也慌得哭出了声,急声劝她不要过去。
  崔氏和沈令真则促声催她快点想其它的法子救人…
  陶知影忽然觉得周遭的一切动静都在将她逼疯。
  她狠狠地抓挠了一把头发,提气闭眼澄心定虑了几息,再睁眼时已平静很多,她语带疲倦道:“都别吵了,我去换人。”
  迈步过去前,她转身看了看秋照,用唇语说了两个字——谢颐。
  沈同晏此刻一定在宫中布防,大伯府上人少,又在外城。此时,只有谢颐可以帮得上忙了,他这次来京师,带了不少族中的青壮年郎君,况且也可以从铺子中寻来一些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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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婉姜乘着华帐玉辇被抬入了大内,宫人又将她簇拥着进了名为柔福的宫殿,忙前忙后的殷勤安置,待日影垂幕已有一会儿后,伺候的宫人便退散得差不多,她终于到感觉松快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正准备下榻抻抻腿却,便听得有沉稳的步履声渐近,接着便是宫人恭敬的请礼声。
  她顿时全身僵硬起来,如石像般凝坐不动。
  嘉宪帝徐徐地踱着步子进了殿中的内室。
  室内旃檀轻拂渺,烛影摇曳,鸾账侧束。
  秦婉姜身着朱红绡金喜裳,玉容清肌敷着美人妆,鬓撑金凤,面贴珠钿,眉目清雅,秀丽绝俗。
  嘉宪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往前几步,走出阴影。
  秦婉姜余光瞧见,更是全身梗住,敛声摒气,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待嘉宪帝要走到眼前,秦婉姜才手忙脚乱地下榻伏地叩首,嘉宪帝俯身搀起她,温言问道:“可用过晚膳了?”
  秦婉姜在他的搀扶下全身紧绷,只能干巴巴地回道:“回陛下,妾身已用过了。”
  嘉宪帝轻轻一笑,顺手虚挽了她的腰,将她往桌边带去:“既如此,你我不妨再用些茶果。”
  见秦婉姜一直低垂着眼,且在他的靠近下身子越来越僵硬,抗拒之意明显,嘉宪帝问道:“你很怕朕?还是…心中怨朕?”
  秦婉姜长睫不停轻颤:“妾身不敢。”
  嘉宪帝托起了她的下巴,直视道:“你可有心悦的郎君?”
  秦婉姜瞳孔猛的一缩,两手下意识紧扯了帕子。
  嘉宪帝眸色沉沉,难辨喜怒,须臾后开口道:“朕说过了,今后会好好待你,你安心待在这宫中便是,日后有什么想使想用的,朕都着人为你寻来。”
  又着眼打量了她一番,嘉宪帝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那是一枚葡萄花草纹香囊,通体镂刻叶状纹饰,上下半球各饰鎏金团花六朵,分别为四蜂、双蜂和折枝花,口沿处饰蔓草纹,亦施鎏金,散发着沉静、隐蔽的幽香。
  那是前朝的制样,也是令福公主唯爱的香囊。
  她从不像其它帝姬一般乖乖习书画女红,亦从不做护兰煎茶,焚香咏絮的雅事,甚至连个络子都不会打,更谈不上亲自绣制香囊了,可大齐人无香不聚,她又有一程子迷上工械器具,这类银囊艺精工湛,无论怎样转动,内里的香盂始终向上,香料自然也就不会撒出来,于是她便托了懒,去寻人制了这银囊。
  实际上,若非太后全力阻止,她甚至想在先帝的支持下去习武。
  太后常和先帝打趣,说她若生在民间,便是那整日招猫逗狗的小顽货。
  嘉宪帝手指一勾,便取下了那枚香囊,细细嗅了嗅便笑了,喃声说了一句:“是她最爱的降真香。”
  秦婉姜见嘉宪帝将那香囊挛在虎口,抵在鼻间阖了眼,一呼一吸间,不知在想着什么。
  月上中天,清风过亭,夜草染露,凡鸟不鸣。
  好半晌,嘉宪帝才从沉思中睁了眼,转过头见秦婉姜仍是挺直地坐着,扯着巾帕一动都不敢动。
  他不禁又笑了,轻叹道:“在去那观中前,除了歇息睡着外,她这一辈子怕也没有像你这么安静的时候。”
  听他说到歇息二字,秦婉姜的心剧烈跳动起来,那股子□□感深深慑住了她,她甚至有些痉挛发抖。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祖父。
第47章
  看出了她的紧张,嘉宪帝开口安抚道:“不必害怕,朕今晚不会碰你,便陪我坐坐,也是好的。”
  “朕记得你曾在那清泰观中待过,便同我说说,她每日的作息罢…”
  秦婉姜松了口气,正在脑中搜刮着在观中对令福公主的记忆时,突闻外间传来呼喝声,随即是兵戈掀起的喧闹声,嘉宪帝双眸一凛,迅速站了起身要唤人,却突感胸口一阵钻心的麻痹,眼前泛黑后痹痛感直冲脑门,他闷哼一声,直直地倒了下去…
  秦婉姜吓了一跳,忙与闻声而来的宫人一同去唤挺在地上的天子,好半晌都无甚动静,一名胆大的宦侍抖着手去探嘉宪帝的鼻息,却是已无半息热气,那宦侍不由惊叫了一声,震着牙说道:
  “陛,陛下,没有气息了…”
  他这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有如惊雷,将殿内几人吓得全数腿发软,皆歪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手脚并用地爬出殿外,去找医官。
  很快,医官便在火光冲天的呐喊声中猫着腰,被人护送到了柔福殿。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松开搭脉的手,惨白着脸伏在了地上,颤声道:“陛下…薨了!”
  与医官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内官,他看来倒是镇定一些,只在随着嚎了几嗓子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殿内的宫人与卫士将嘉宪帝搬抬到榻上,覆好锦被,对殿内众人扬声正色道:“有贼人谋反,现外间兵乱,都不许离开此殿,待稍后事定,自有人来此间处理。”
  众人连声应下。
  那内官又转而恭敬地对秦婉姜道:“安全为上,请姑娘也莫要移动。”
  秦婉姜面失血色,眼前一道道的发晕,只能呆滞着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令人胆战心惊的厮杀声终于渐渐消了下来,片刻后,齐修与几位大臣匆匆赶了过来,一身银甲衬得他愈发面容冷峻,身躯凛凛。
  他径直入了内室,一见到躺在榻上,脸色已泛起青白的嘉宪帝,便双眼泛泪,声中已泛起鼻音,他跪在榻旁看着嘉宪帝,喃喃唤着:“爹爹,爹爹,三哥儿来了…”
  殿内殿外随即响起一片悲辛怆然的哭声…
  良久,齐修直起上身,向后跪开几步,极其郑重地对嘉宪帝磕了三个头,这才重新站了起来,开始吩咐众人理事,随后,又扶起了仍跪于一侧的秦婉姜,轻声对她说道:“七姐儿,秦表叔此刻亦在宫内,我让人领你去见他。”
  秦婉姜愣愣地点了头。
  在一处偏殿中,秦婉姜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爹爹。”她哽咽着扑了过去,积了许久的惊惧与骇然此刻全在亲人跟前化作了扑簌簌的眼泪。
  秦侍郎拍拍她,安慰道:“无事了,我儿莫怕。”
  待秦婉姜渐渐平息了抽噎后,秦侍朗开口道:“七姐儿,爹爹有事要与你说。”
  秦婉姜抹了泪水,好奇道:“爹爹请说。”
  秦侍郎沉吟道:“爹爹答应了殿下,要将你留在宫中,但你放心,不是作为太妃,而是殿下的侧妃,待殿下继位后,你便是他的德妃。届时便对外宣布,陛下此次本就是为太子择妇,是欲行不轨之人有心曲解圣意。”
  秦婉姜张大了眼,一脸惊讶。
  秦侍郎叹道:“陛下为着一己私欲,确是私德已损,已成天下之大垢。今日五皇子可以借此名发起宫变,他日,别的皇子,甚至宗室之人皆可效仿之,这样的折腾对大齐来说,是灾难…”
  “只有将你留在宫中,才能消除这一隐患。如此,既绝了他人篡逆之心,亦可让陛下…走得体面些。殿下英明神武,俊朗超群,我儿嫁他…不亏。你二人本就是表兄妹,且殿下亲口对我承诺过,不会薄待了你。”
  秦婉姜愣了半响,忽然小心问道:“所以…殿下其实不仅知道五皇子要篡位,也知道…他会对陛下下手?”
  所以他方才…都是装出来的吗?
  秦侍郎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我儿,那香囊可还在?”
  秦婉姜举起香囊,方才众人安置嘉宪帝时,她趁乱将这捡了起来,当时只是无意之举,可此时…
  秦侍郎道:“给爹爹罢,这是你祖父当年亲手为你祖母制的。”
  秦婉姜抓住自己的疑惑,再问道:“爹爹,这个香囊,可是有何问题?”
  秦侍郎却只沉默。
  秦婉姜心情复杂,好半晌才找自己的声音:“此次平叛,爹爹起了很大作用罢?与五皇子周旋…定是不容易。”
  秦侍郎欲言又止:“我儿,爹爹…”
  秦婉姜只摇头道:“爹爹无需解释,女儿明白的。祖父的死,与陛下脱不了干系。”
  将那枚香囊递给秦侍郎后,秦婉姜忽然笑了笑:“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虽拙笨,可现今事已至此,无回转余地,女儿便会努力在这深宫中生存…爹爹可还有话要嘱咐女儿?”
  见她神色轻松了一些,秦侍郎也放下了心,只担忧道:“太子妃温淑,是个好相与的。可你与你祖母生得太过相似,我儿平日里…要当心些石贵妃…”
  陶知影被丰嘉玉秘密带回了安平伯府,被捆住双手,搡进了一处阴冷潮湿的草房中,片刻后,秦婉姜便趾高气扬地进来了。
  她披着大氅,捧着鎏金手炉,坐在铺着锦垫与兽皮的高椅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只着单衣的陶知影,欣赏着她因受冻而不停瑟缩发抖的狼狈模样,眸中泛起快意:“沈夫人,可是冷得慌?”
  陶知影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冷笑道:“怎么?肖夫人不打算燃上个炭盆给我取取暖么?”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以你我二人的关系,我怕自己不小心踢翻了那炭盆子,烫到沈夫人可就不妙了…”
  说着,她用脚尖叼起陶知影的下巴,继续道:“尤其沈夫人这张脸,真个绝色,连我同为女子,却也日夜难忘呢…”
  “肖夫人谬赞,只是…肖夫人日夜难忘的,不该是肖四郎君么?”陶知影笑着直视她。
  丰嘉玉横眉,抬眼欲踹,却突然收了脚,诡笑道:“瞧我,真是记忆不好。怎能伤了沈夫人呢,若是留了痕迹,怕是要损了一会儿来疼爱沈夫人的郎君们兴致。”
  陶知影心中一骇,这疯婆子,竟然如此狠毒。
  见她目带惧意,丰嘉玉笑得更欢了:“肖夫人莫怕,我都是为了你好,沈世子有段日子没碰你了罢?旷了这么久,定是渴望郎君疼爱的。安心,我为沈夫人寻的可都是颇为有劲的郎君,定能教沈夫人欲生欲死…”
  陶知影咬了咬牙,忽而也露了笑:“肖夫人似乎很有经验,想来肖四郎君并未念新婚夫妻情谊,近来没少去找他的外室罢。”
  丰嘉玉后背一僵,眼色不善地看着她。
  陶知影继续道:“当初肖夫人嫁来这安平伯府,我心中也是诧异得很,又为肖夫人感到可惜,因那肖培之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了解他。”
  丰嘉玉眯起了眼:“你了解他?”
  陶知影从容道:“他养了一个外室,且那外室还是出自勾栏的,是也不是?”
  丰嘉玉狠狠地盯着她:“你如何知道?”
  陶知影扬眉道:“我不止知道这个,这安平伯府处处我都熟悉得很,你的叔伯妯娌我也不陌生。想知道为何吗?”
  见丰嘉玉眸带惊疑,她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我是跨世之人。而上一世,肖培之…是我的夫婿。”
  见她笑得阴气森森,丰嘉玉不由打了个寒颤,俄而冷声斥道:“你在说什么怪话?以为这样,我便会放了你么!”
  陶知影笑意不减,兀自说道:“你现在住的荣清院,可就是我上一世住过的院子,院中西侧有一方青石照壁,玉檐抹得很细,足足有十八旒。照壁正当间刻了一圈神兽,还用朱砂点了每个神兽的头尾…我在那院里住了半辈子,后来若是想那儿了,夜半也会飘过去看看,每每总是要在那照壁中瞧见自己的骷髅模样,才想起自己已不在人世了,唉…”
  丰嘉玉见她居然知道自己院落的名字,又想到自己院中确实有这么一方照壁,听她讲得如此渗人,浑身汗毛顿时立起,尖声打断她:“闭嘴!不要再说了!”
  陶知影扮了好奇脸,问道:“为何不说?上世既是我嫁了肖培之,肖夫人难道不好奇…你和我夫君上世的姻缘么?”
  丰嘉玉眸中一亮,喜道:“你是说…上世,我嫁了沈世子?”
  陶知影忽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绑在背后的双手也不停地扭,她一边发抖一边嘶声道:“肖夫人,你发发好心,我实在太冷了,你看看,这外间是不是下雪了?”
  丰嘉玉打开门看了一眼,确实是满天素尘,满地寒酥。
  见她回身,陶知影还继续抖着,痛苦道:“肖夫人,我知我往日开罪于你,害你嫁了这么个腌臜夫婿,你心中恨我,我亦理解。可你又怎知,我心中也有道不尽的满腔委屈…重来一世,谁曾想我竟然会嫁到忠武侯府呢…”
第48章
  丰嘉玉见她如此,不禁狐疑道:“你何意?”
  “肖夫人,你我前世本是挚友,曾无所不谈。你上世与沈世子的相遇相爱与相守我都是最近的旁观者,你难道就不想听我说说…你们上世是如何恩爱的么?”
  丰嘉玉的心抑制不住地发烫,光是听陶知影说了这么几句,她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与沈同晏夫妻恩爱,日日相对的情景,她迫不及待地想听更多。
  见丰嘉玉双颊熏红,陶知影趁机扮出冷到哆嗦的样子:“肖夫人,我,我真的极冷,你若想听,我不求你为我添衣燃炭,只要你靠我近些,让我沾沾你身上的热气便可。况且…如此隐秘的话,也不方便外人听见的,你说呢?”
  见她确实冷得不停发抖,脸色发白,一幅虚弱到要昏过去的样子,丰嘉玉犹疑了一瞬,却又挡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便挥退了草房内的仆婢,掩上门慢慢走到了陶知影向前,肃声道:“现在可以说了。”
  陶知影哀求道:“可否容我坐着说,这般跪着,我的腿都麻痛了…”
  丰嘉玉眉目一凛:“陶氏,你不要得寸进尺!”
  陶知影忙改口道:“那我与你蹲起说可好?这地下实在凉意沁人。”
  丰嘉玉想了想,答应了。
  陶知影动了动膝盖,摇摇晃晃地几次欲起身都支不起来,她无奈向丰嘉玉露出讨好的笑:“肖夫人可否搀我一把…”
  丰嘉玉不耐地皱了皱眉,转身搁了手炉便中蹲下身去拉她,却突然被她伸手一把扯到地上,捂住了嘴,随后颈间一凉,她用余光往下扫了眼,见是一把匕首抵在她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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