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珑愣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极深的恨意，她声音沉沉的说：“就算是入不了轮回又怎么样？我们对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我们只想把那些人杀了，要不然，我们这些年受的苦算什么？”
哎，这简直是个死循环，程玲和程珑的怨气太大了，她们对那些害过他们的人的执念太深了，就算是她们不杀人，她们也没办法入轮回。
程玲也赞同的点头，她声音沙哑：“就是，我们算什么，我们就是生来被那个禽兽玩弄的吗？”
黄月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不是的，你们才不是什么生来就被玩弄的，你们只是不幸运的遇见了那个禽兽而已。我……我们之间的记忆，不都是很美好的吗？初中三年和高中三年，你们不都是很开心的吗？我们生来，是为自己而活呀。”
程珑看着黄月，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她说：“是很美好，美好的我快要幸福的醉过去了，可是，可是这些美好总是会被打碎，我……我和姐姐从来都不是想着过得多精彩，我们只是想平平淡淡的活着，这也不行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死的不甘心啊……”
程玲的目光也黯淡了下来，她说：“是啊，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我们只想好好的活着，只是我们连活着的权力都没有了，太绝望了。”
我沉默了，的确，太绝望了。明明不想招惹任何人，明明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明明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结果，一下子被剥夺了所有的希望，一下子被夺去了生命。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很绝望，我也会有执念。
黄月扑了上去，她抱着程玲和程珑：“我……我也不想你们死，我不想你们这样低沉，我也不想你们去杀人……”
程玲被黄月抱着，她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想，但是成了鬼，还能做什么呢？”
贺钦在一旁开口，他说：“无论做什么也不必要去杀人，像禽兽校长那种人，日后自会被惩罚，你们何必要动手呢？而且，我和张林也没惹到你们什么，你们为什么又要追杀我们呢？”
程珑愣了愣，她低头说：“因为你们看到了我。”
因为看到就要被杀？这个是什么逻辑？好歹贺钦还有张林和程珑程玲做了那么久的同学。
程珑用脚踩了踩脚下的地，她说：“要是你们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那黄月就知道了，而且到时候，我们要杀的人，就会有防备了。”
黄月愣了，她放开了程玲和程珑：“就因为这个吗？可是你们有没有有想过，你们就因为这个原因吧贺钦和张林杀了的话，和那个禽兽校长又有什么区别？你们不也是对什么错都没有的贺钦和张林痛下杀手？你们不也是剥夺了贺钦和张林活着的权力？他们和你们一样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第133章 ：苍白无力
程玲和程珑愣住了，她们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程玲开口道：“我们……我们不是……”
“没什么区别吧，”贺钦目光沉沉的看着程玲和程珑，他说，“如果当时不是遇见了安胡他们，我和张林就要被你们杀了吧。你们在追杀我们的时候，又有想过我们吗？如果我真的被你杀了的话，那我变成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杀掉。”
张林略带些诧异看着贺钦，他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贺钦这个样子，不过张林也跟着贺钦说道：“对，你们有想过我们吗？我还没活够，我也想活着啊，你们又为什么要杀我们呢？”
胡安西瞥了一眼沉默着的程玲和程珑，他说：“大概是因为做了鬼，所以她们就认为可以无所顾忌了，而且也没有什么能束缚她们了。”
程玲和程珑还是没有说话，我戳了戳胡安西的手，我问胡安西：“现在要怎么办？”
胡安西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他冷冷的看着程玲和程珑：“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将她们驱散掉。”
黄月闻言怔怔的看着胡安西，她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摆，似是不能接受胡安西的说法，她说：“驱散？不可以不可以换个方式吗？”
萧思聪目光扫过程玲和程珑，他对黄月说：“换个方式，还能有什么方式？我们不动手，过几个星期她们也会灰飞烟灭。”
黄月将目光黏在程玲和程珑的身上，她目光有些迷茫，她说：“那就等到过几个星期……”
“过几个星期？”贺钦面带冷色的开口道，“黄月，你清醒一点，放她们几个星期，你是嫌死人的事件还不够多吗？”
“可是可是……”黄月有些无助的捂住脸，她说，“可是，玲儿和珑儿难道就要这么……要不，要不让曼梦他们看着她们……”
贺钦面上不带一丝动容，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静：“黄月，她们已经死了，她们早就不应该在这里了。要曼梦看着她们？首先不说曼梦他们有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看管她们，她们自己都不会想被曼梦他们这样困着。”
胡安西淡淡的开口：“我们没时间管她们，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尽早驱散她们。”
程珑也开口了，她说：“月儿，别说了，对于我们来说，从杀人的那刻起，我们就知道我们不能善终。我们……已经死了，只是唯一不甘心的是，就是那个禽兽没死。”
程玲突然转头看我，她苍白而死气沉沉的脸就这样直对着我，我的心被程玲的突然这一下吓得急速跳了起来，胡安西将我拉到他身后，他目光寒凉的看着程玲：“你做什么？”
程玲自嘲的笑了笑：“我这样还能做什么？技不如人我们认了，只不过，我们不甘心这样被驱散掉。”
胡安西冷笑了一下，他说：“既然你们都知道技不如人了，那还有什么不甘心被驱散掉？你们甘不甘心，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就请你们行行好，帮我个忙。”程玲第一次在我们面前这么低声下气。
程珑有些迷茫的看着程玲，她对程玲说：“姐姐，你怎么？”
黄月看不下去了，她看着胡安西，她说：“能不能帮一下她们……”
贺钦打断了黄月的话，他低喝道：“黄月！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就让安胡他们帮忙。如果是些杀人防火的事情，难道安胡他们也要去做吗？”
“我……”黄月看上去无助且迷茫，她喃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林走到黄月身边，他用手拍了拍黄月的肩膀，他说：“你就别说了，程玲他们求得是大佬他们，和你没有关系，你就别掺和了。”
哎哟，看来张林看的蛮清楚的嘛，怪不得他一直没有插口说什么。连张林都看的这么清楚了，怎么黄月还是不清醒呢？
黄月垂着头沉默了下来，她蹲下来，将头埋进双膝之间。
程珑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黄月一眼，她没有说什么。
程玲看着黄月，她下意识咬了下唇，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月儿……谢谢。”我估计这句话只有我和胡安西还有萧思聪听到了，黄月还有贺钦他们应该什么也没有听见。
程玲目光坚定的看着胡安西，她对我和胡安西还有萧思聪说：“你们能不能帮我举报那个禽兽校长，你们能不能帮我把他做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揭露出来？既然我们杀不了他，那让他身败名裂也好，让他也体会一下跌落深渊的感觉。”
程珑听到程玲的话，也猛地抬头看着我和胡安西还有萧思聪：“对，我们乖乖的让你们驱散我们，你们能不能帮帮我们，让那个禽兽亲眼看着他最看重的名利一点点的消失掉。”
胡安西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我的手，他说：“你们要知道，你们现在是在请求我们。我们现在完全就可以把你们驱散，我们是没有义务帮你们做这些的。”
程玲和程珑同时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们对于将禽兽校长弄垮很是执着，程珑开口说：“我们当然知道的，所以，我们请求你们，请求你们帮帮我们。我们为之前的失礼向你们道歉，我们很抱歉之前那么对你们。”
程玲也跟着道歉：“对不起，抱歉，请你们原谅我们。”
胡安西皱了皱眉，看上去有些不快，他说：“这种没有诚意的道歉就算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让我们帮忙才道歉的。”
程玲张了张口，又低下了头，程珑看着胡安西，她的目光里带着祈求。
黄月抬起头，似是想为程玲和程珑说些什么，但她估计是想起了贺钦和张林的话，所以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其实，帮程玲和程珑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那个校长的确应该受到惩罚，我叹了一口气。
萧思聪看了看我和胡安西，他似乎是想对我们说什么，我猜萧思聪也有些动容了。
胡安西摸了摸我的头发，他对程玲和程珑说：“你们有什么证据吗？要不然，我还要帮你们收集证据吗？”
“我们……我们……”程玲低下头，她说，“我们没有收集到什么证据……”
唔，那个禽兽校长应该把证据都毁灭了，这下要帮程玲程珑就有些难了。
贺钦看了看程玲和程玲，他说：“你们两个录个音怎么样？把那个校长做的事情都录下来，然后我们将这个发布出去。”
唔，不过这只是单方面的指证，这还不够。
胡安西眯了眯眼睛，他说：“还需要一些证据，今天晚上，我放你们去吓吓那个校长，你们逼他说出真相，我们到时候用手机录下他说真相的时候。”
程玲和程珑感激的看着我们，程玲说：“谢谢，谢谢你们。”
胡安西的眼底还是一片平静，他淡淡的说：“你们到时候可别做什么手脚，如果我一发现你们做了什么的话，我就不会将这些揭露出去了，而且我们也会立即驱散你们。”
程玲和程珑点点头，程珑感激的对我们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我们不会做什么的。”
然后我们一行人牵着程玲和程珑回了招待所，在招待所里，我们让程玲和程珑用她们的本音说出真相，我们用录音笔将她们说的内容都录了下来。
我对黄月说：“到时候，黄月你就说，这是之前你和程玲和程珑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交给你的。”
黄月听话的点了点头，她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并不像刚刚在礼堂后面那样迷茫沮丧，她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萧思聪和五象小学的校长通了个电话，他从五象小学校长那里得到了禽兽校长的消息。听说由于今天礼堂的突发状况，所以那些领导们明天还要继续慰问，而由于路途遥远等各种原因，那些领导们今天就住在招待所里。
我点点头，挺好的，不用跑了，禽兽校长就在招待所里这倒是挺方便我们的。
我问萧思聪：“禽兽校长住哪间房？”
萧思聪不动声色的看了程玲和程珑一眼，他笑着对我说：“到时候再说吧。”
噢，我懂了，萧思聪不方便现在就说出来，要是程玲和程珑知道了之后死心不改的想要杀禽兽校长就麻烦了。
我点点头，我说：“好。”
到了晚上，黄月回宿舍了，张林和贺钦则在房间里面学习，至于他们学不学的下去我就不知道了。我和胡安西还有萧思聪带着程玲和程珑去禽兽校长的房间，程玲和程珑的一只脚是被绳索绑住的，绳索的另一端在萧思聪和胡安西手里。程玲和程珑飘在半空中，远看的话，胡安西和萧思聪就像是牵着人型的气球。
程玲和程珑身上还被贴了符纸，只要萧思聪在符纸上洒血，程玲和程珑就会受到极大的伤害。其实我还挺佩服萧思聪的，他在符纸上的造诣很高，只是，只要不动不动洒血就好了。要是鬼多了，他还是弄一张符纸就洒血的话，他会很容易就虚弱了。
第134章 ：永恒
萧思聪在前面领着我们走，我和胡安西还有两姐妹跟在后面。萧思聪带着我们到了5楼，然后我们在507房门前停住了。
我小声的问萧思聪：“到了吗？”
萧思聪点点头，胡安西站到门前，他从戒指里拿出一把大钳子，他用力的钳住门锁，然后门锁就这样被胡安西拆下来了。
胡安西拆好了门后，示意两姐妹进去，两姐妹飘了进去，胡安西则拉着我躲进了房里，在最后的萧思聪将门掩上，也藏了起来。
我和胡安西安静的走着，在我们前面的两姐妹已经飘到了禽兽校长的卧室里，这个时候，禽兽校长应该在睡觉。幸好绑着两姐妹的脚的绳子挺长的，要不然我们和两姐妹隔着这么远，两姐妹早就要被扯住了。
我和胡安西默默跟上去，然后我们站在卧室门口躲着，胡安西打开手机，朝程玲和程珑递了个眼神，程玲和程珑就开始行动了。
我清楚的看见，程玲和程珑的脸开始变得血肉模糊，连身子也染了血迹，她们凄厉的声音喊道：“校长、校长，校长你赔我们的命。”
我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我小声对胡安西说：“这么大声不会惊动到隔壁的人吗？”
胡安西看了一眼后面的萧思聪，他对我说：“没事，萧兄应该已经弄了结界了，外面的人是听不见声音的。”
噢，怪不得萧思聪这么慢才跟上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躺在床上的禽兽校长被程玲和程珑的声音猛地吓醒了，他一脸惊悚的看着飘在半空中的程玲和程珑，他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你们是谁，你们怎么进来的？”
程玲飘到了禽兽校长面前，禽兽校长被吓的身体僵硬，程玲让自己脸上血肉模糊的肉动了动，她笑嘻嘻的说：“我是章嘉玲啊，我还叫程玲，程玲这个身份还是你帮我办的呢。”
程珑飘到校长的另一边，她让自己身上的肉开始一块一块的掉落，她对禽兽校长说：“我是章嘉珑啊，就是程珑啊，你忘记我了吗？我这个样子还是你弄的呢。”
禽兽校长看着面前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他开始止不住的冒冷汗，他整个身躯也颤抖起来：“不……不是我弄得，不是我……是那个司机，你们找那个司机，别……别找我。”
程玲脸上的血一点一点的滴到禽兽校长的脸上，她将自己的脸猛的凑近禽兽校长，禽兽校长被吓的大叫起来：“啊，救命，救命啊。”
程珑伸手掐住禽兽校长的手，她说：“救命？我们喊救命的时候有人来救我们吗？”
禽兽校长被吓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的鼻涕和眼泪一起黏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令人不适，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别杀我。”
程玲冷笑了一声，她将自己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对着禽兽校长，她说：“哎哟，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了，要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我我……我说，我说你们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们，别杀我。”禽兽校长边哭边说。
程珑拿着一条黑布绕到了禽兽校长的背后，她将黑布蒙在禽兽校长的眼睛上，然后再用力的打了个结，我都能看到禽兽校长脸上的皮肤被勒出了红痕，程珑对禽兽校长说：“蒙住你的眼睛，你继续说，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像认罪那样，比如说，我在某面某月做了什么什么，你要是不这样说，我就现在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