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陛下天天碰瓷——乃兮【完结】
时间:2023-08-02 17:18:27

  《心机陛下天天碰瓷》作者:乃兮
  文案
  堂堂帝王对感情无计可施,只能靠装病碰瓷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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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经文案:容宁出身将门,立志做一位名垂千史的女将军。她三岁扎马步混军营,十五岁打遍京城无敌手。
  出征在即,失策喝醉。酒醒一侧头,是常年病弱的七皇子。她吓得连夜跑路去北疆,多年不敢回京。
  京中风云变幻,七皇子登基为帝,直接把她招回京城。
  君在上,依旧病恹恹的样:“与朕成婚。”
  容宁:“这不大行。”
  皇后掌管凤印要管辖后宫,没空打仗。
  君改口:“近来多刺客。值守皇宫,寸步不可离。”
  容宁想了想:“这个可以。”
  值守皇宫本来是个轻松活,但容宁每天值守都如临大敌。不是她的问题,主要是新皇每天都在试图碰瓷她。今天骑射说马惊了,非要骑她的马,明天沐浴不要人陪同,出来衣衫不整昏厥在她面前。
  手段日日有创新,年年有新意。
  她寻思着上朝总没事了,朝上那么多大臣替陛下操心。结果百官因陛下体弱,疯狂催婚。
  陛下又被气昏厥了。
  容宁急着上前,结果手一探,发现陛下装昏。
  容宁:“……”
  醒醒,起来成婚了。
  ps:轻沙雕丨背景微刀丨甜文丨1vs1碰瓷文学丨最后女主还是要带兵的事业不可弃
  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情有独钟天之骄子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宁,秦少拢ㄆ呋首樱┅配角:快收藏!┃其它:预收《未来太子妃失忆了》
  一句话简介:臣女只好配合一下碰瓷的陛下
  立意:感情要努力争取,为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该兼济天下。
第1章
  韶阳十八年,八月中旬,全京城男女老少几乎都在参加秋日宴。民间有民宴,宫内有宫宴。宫宴正办在圣上常年居住的永安园内。
  三月科举殿试结束,一甲入翰林,二甲为主事、知州,官七品,三甲多知县,官八品。留在京城的官员是第一年有机会参与宫宴,铆足劲想要展示一番。
  一位喝多了酒出来吹风的行人,眼尖看见不远处站在羽林卫前的容轩,心头微动。容家祖宗乃开国将军之一,其后人代代从军,每一辈必出一位将军。当今容家风头最盛的便是这位少将军容轩。
  少将军容貌出众,武艺高强,十六岁便替父征战沙场,在边疆颇有建树。如今被叫回来,自然是到了成亲年纪。刚才秋日宴上家中有女的官员几乎都在打探少将军的事。
  明明只用红色发带束着长发,身上简单到劲装软甲,腰间连玉佩也只有一枚,站在羽林卫前都如同鹤立鸡群。难怪圣上对少将军是赞不绝口,恨不得让少将军明天就成大将军。
  行人走上前去,扯起讨好笑容恭敬行礼,笑着询问:“少将军怎么出来了?”
  容轩察觉到有官员靠近,侧头见到是今年科举刚上来的行人,朝着人无奈笑起来:“容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一向顽皮,我怕她不知分寸。没想到羽林卫也没看到人。”
  行人恍然:“原来是找小将军。”
  容轩说起容宁,笑容真切得多。他看似无奈又全然是过于宠溺的姿态:“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叫她,她完全当真了。还以为真有个官职是叫‘小将军’。”
  行人身为三甲却能留在京城,自是消息灵通且能说会道。他理所当然说着:“少将军三岁入军营,十六岁出征。小将军也三岁入军营。区区四年,她在京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后必然是将军料。”
  容轩想起容宁在军营中的惹事能力,顿觉得更加头疼。他忙拱手:“盛赞。哎,我要再去找找她。”说罢,歉意笑笑急切走开。
  行人见少将军这么匆忙,当场莞尔。少将军刚和人比划过,额头尚有薄汗。怕是才回到位置上发现人不在,马上就出来找人了。这世上能让少将军如此挂心的,唯有亲妹容宁。
  此时的容宁穿着与容轩相似的劲装,在园内走得飞快。
  她年纪小,脸尚同婴儿一般白嫩,下颚处有一块令人心惊的青紫。稚童双眸黑黝黝如幼鹰,迈出的步子在黑夜下廊道中简直六亲不认。
  任谁都想不到,她正在毫无目的的乱走。她,迷路了!
  秋日宴众人皆繁忙。她是小将军,从秋日宴上出来一下,当然不需要爹娘陪着。没想前脚稍被鸟鸣声引走,后脚转身一看领路的宫女就不见了。
  永安园常年由金吾卫和羽林卫值守,秋日宴上更加派了侍卫。她不想自己走丢的事被别人知道,于是决定绕点路回去。
  永安园初建时请大师看过风水。当年时局未稳,为了高帝与后宫众人安全,廊道并非条条互通。于是她一绕绕远,本朝着喧哗声响的地方走,莫名拐偏,现在正努力拐回去。
  直到走到一个岔口,她停下了脚步。廊道可以往左可以往右,喧哗声在更远前方。她面前没有路,有的是几块巨石、一棵侧歪的梅树以及背后的墙。
  容宁深深盯着面前石块和墙面,顿了顿,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她深深吸气,决定冲出廊道,踩着巨石翻墙。
  学武仅四年,她脚往后一蹬,人如箭冲出。她踩着石块两步攀到墙面,愣是在墙面上跑动了两步,最后借着踩墙面的力道往上跃。腰一带力,人利落翻过这种比她三个人都高的墙头。
  手在墙头一勾,把她跃过高的小身板挽回一些。到往下落地时,她整个人几近跪地。这坠下的姿势轻易卸掉了冲力,让她没受半点伤。裤腿系在马鞋内,腰间束紧,连手腕处都被松紧捆住。这样的衣服没染上半点尘土,干净一如她穿出门时。
  容宁再次站直,拍了拍刚碰在前头上碰触墙头的小手,继续迈腿往前走。她内心想着:果然在永安园,翻墙才能走最佳的路。
  这么一路走来,永安园当值的太监宫女一个不见。秋日宴群臣所在处需要大量的太监和宫女。哪怕宫中有三千伺候的太监宫女,此时也不会在无人往来的地方值守。
  “哗――啪――”
  “乒――”
  容宁停下脚步,侧头竖起耳朵。先是瓦片滑落摔碎的声音。她之前爬屋顶走不稳时,常常踩碎容府小院里的屋顶。修缮时她想试试瓦片是不是都那么脆,摔过一批新瓦。低处碎瓦不是这个音,高处落下的瓦片才有这种声响。
  再是瓷器闷声的碎裂声。是装着泥土的瓷盆摔了。
  然后,没音了?
  她视线落在远方影影绰绰看不清的地方。永安园内亭台楼阁较多,种的各色花草树木亦太多,如同月色下有薄雾蔼蔼,总有地方陷在昏暗里。
  一般人晚上听到这些能惶恐失色,容宁却面不改色朝着声音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狸奴的细软喊声,没有强劲的呼啸秋风。虽也没灯笼烛火,但应该是人。谁胆敢在永安园里拆顶上的瓦片?砸宫里的花盆?
  容宁在几近走到时,下意识藏在了一廊柱后。她身型小,屏息站在廊柱后几乎没人能够察觉。一丝浅淡的血腥味混杂在木头泥腥以及花草香气中,摔碎瓦砾和瓷盆泥土处,有一小团人型蜷缩在那儿,毫无声响。
  秋日宴是百官欢庆的喜事。宴上闹出这种事情,圣上必然不会愉快。
  她稍顿了顿,随即从廊柱后站出来。走近两步时,她倏忽和人视线对上。这一小团的人型侧躺着,头发凌乱不知道几天没有打理,月色照在孩童脸上让其惨白如鬼。黑黝的眸里似有柔化的水光,可在夜色中更显得如同魍魉。皇子袍,腿上血浸出裤腿,染深一片。
  这皇子实在有点眼生,宫宴上没见到。宫里的皇子此刻不在秋日宴上?反而在永安园里乱逛?
  容宁走过去用马靴踢掉周围碎块,发现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细竿。竿不长。大晚上踩在花盆上用竿子勾瓦片?她把竿也踢开,蹲到人旁边,看血晕染的情况。
  血染裤破,不是简单破层皮。
  她伸手抓住了皇子腰带:“你受伤了。”她一把扯掉了皇子袍腰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身子抬高了点,把人裤子成功往下扒拉。中途发现这皇子后知后觉想要挣扎,当场把人伸过来的手拍了回去。
  “啪――”清脆的声响在永安园内清晰可听。
  两个孩童年纪相仿,容宁说话还带着一股稚气,身上意外有股不容人质疑的强硬气势:“你不要动。我看看伤口。”
  娇贵的皇子,腿上白到反光。皇子穿的白纱裤都没他腿白。她在把裤子拉到伤口处时,才稍微放轻了一点动作。好在伤口不深,血还没彻底止住。这让裤子没有黏连在伤口上,不会导致强行撕扯下再伤一次。
  她微靠过去,没有将人袜处的系带一并解了。细看确认伤口只是被碎掉的花盘碎片划拉到。她回退一些,低头解开自己衣服手腕处的松紧系带,抽掉腰间扣紧的腰带。
  衣服脱下,她便成了只穿着单衣。
  她顺着绣娘缝制的线将衣袍撕碎。大块一折叠,内里朝外,确保皇子肉里没嵌入碎片,盖到皇子伤口上,擦拭按去多流出来的血。擦完往边上一丢。她再把袖口处小块布折好,从随身小锦囊里取出只有两片指甲大小的瓷罐,把里面如油脂一般的膏药全扣出来搓到布上。
  小布覆到伤口上,再用松紧系带捆上。她最后努力想要将皇子的裤子穿回去,结果发现趁其不备脱裤子简单,穿裤子竟难了起来。
  苦恼的小将军惆怅起来,拍了拍皇子:“自己把裤子穿上。药就带了那么点,还是当胭脂膏才能带进来的。明天记得让御医看看。”
  她再次对上这支撑起上半身的皇子双眸,发现像在直视深邃井底。能见到水光与月色,只是极凉。再看唇色,白得和脸色也差不多。
  她站起身来,大概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体弱的七皇子。母妃恭贵人身份低微,怀七皇子时为了在后宫生存久一些,一度没敢上禀。生七皇子时意外早产,母子两人身体至今不佳。
  宫里五岁皇子要上学堂,七皇子常常病弱去不了。
  果然瓷娃娃一样,瓷碎人受伤。
  圣上孩子太多,上一回听说七皇子不知是什么时候。两年前?三年前?
  七岁的容宁很肯定:是小时候的事情。
  她问七皇子:“你在干什么?”
  面前的病弱小瓷人缓缓开口:“我的锦囊袋在上面。”
  容宁仰头看屋檐。
  哦,看不太到。
  她后退几步,再看屋檐。屋檐上瓦片落下来了好几块,依旧看不到半点锦囊袋踪影。
  容宁小跑到就近的廊柱那边,双手抱廊柱往上头爬起来。爬到廊柱顶端再探头看七皇子上方的顶上。残缺的顶端上根本没有什么锦囊。她顺溜滑下,重回到七皇子身边:“没有。”
  她很肯定:“你被骗了。”
  并支招:“谁骗你,我们去打他!”
第2章
  三岁孩童进军营,话刚说得清,跑步快了能摔跤。容宁在诸多侍卫面前是软绵绵的小姑娘,脸颊红扑扑,天天扎着两个小辫子。她常会被他们打趣逗乐。尤其是几个擅长谋略的,秉持着“兵不厌诈”的理,总哄骗她各种事。
  头一年她总被骗。第二年她终于明白,不是谁的话都能信。第三年她发现除了她哥的话,谁的话都不能信。
  第四年她全然随波逐流,谁骗她,她要么想办法不被骗,要么骗回去,最终演变为斗殴。用兄长的话来说,计谋和武力,必要有一个擅长。结果不管是被骗还是骗人,打完之后她会绞尽脑汁写信给兄长告状。
  别人都是实打实拼上来的战绩。她年纪太小,实在打不过。借势坑害这群人也算计谋一种。
  总之,少将军容轩心心念念的单纯妹妹,早被军营大染缸染成了小混蛋。哪怕不少人告诉他不少妹妹行径,他也只会用“顽皮”两字来形容容宁。
  在秋日宴上准备打人的容宁打量了一下七皇子:“你走不动。”
  残兵在战场上,多是等死。杀敌的人没空救人。除非人能熬到战事结束,清扫战场的那批才能将残兵拉回来。此时小伤可治,大伤看命。
  七皇子衣衫不整撑起身,从地上强行站起来:“我走得动。”
  他声音听起来像容宁见过的文官。是那种听久了适合让人睡觉的低声,并不如武官那样粗声粗气。
  她听他说着:“娘说,我的锦囊在上面。落了下面的牙,要将牙丢到屋上去,以后牙长得齐整。我的锦囊里不止有牙,还有别的。我要拿下来。”
  容宁不能打七皇子的娘,有点可惜。
  她同时困惑起来。
  上面绝没有什么锦囊,恭贵人为什么要骗七皇子?没有的东西,怎么找都不会找到。
  七皇子走两步踉跄,摇摇晃晃似要再摔倒。这么动作只会让伤口渗血更厉害。要不是运气好,那些个瓷瓦碎片早扎入肉里,不会只是划伤。如此侥幸好恢复的伤口,怎么能不得到好好养的待遇?
  容宁拽住七皇子的衣服。
  没有腰带的皇子袍顿时斜在了七皇子身上。七皇子衣服歪着,身上带伤,直勾勾盯着容宁。这让容宁烦恼极了:“你确定是这个屋顶?”容宁问七皇子,“你身边的宫人呢?”
  七皇子:“秋日宴。”
  哪里有皇子身边贴身太监宫女都去秋日宴的?恭贵人去秋日宴了么?去秋日宴怎么不带上自己儿子?逢年过节秀皇子的机会可不多。
  后宫人太多,容宁全然想不起默默无闻的恭贵人去没去。她想不通的地方太多,干脆替七皇子想法子:“我背你回去换衣服。你待在屋里候着,我再去秋日宴上替你找人拿锦囊。”
  她将背转给七皇子:“你得给我指路。我不知道你住哪个宫里。”
  半响没察觉到身上重量,容宁疑惑转过头。
  七皇子站在原地没动,一言不发,视线落在上方的屋檐处。病弱和固执原来可以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容宁改口:“那你这里等着,我去秋日宴替你找人。”
  说罢,她朝着之前走的喧哗方向去。有栏杆翻栏杆,有墙翻墙。横冲直撞,不顾此刻所在的是皇帝常年居住的永安园,也不怕冲撞贵人。她脑中记着哪怕离开,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七皇子。
  再翻过一面墙,眼前骤然灯火通明。容宁兴冲冲准备往宴上跑,没想被一下子拽住了后衣领口。脑袋一歪,发现是兄长:“哥哥!”
  容轩失笑看着跑出去一趟连衣服都没了的小家伙:“前天出去一趟,脸青了一块。今天没看着你一会儿,外衣都没了。这是去哪了?”
  他不可能让容宁穿单衣冲进宴会,将人抱起往外带:“今天我们早些回去。娘很快会出来。”
  容宁被容轩抱起,挣扎着试图下来:“但我和人约好了,要叫人去帮他找东西。”
  容轩稀奇,见容宁挣扎得单衣都快松开,不得不弯腰将人放下:“和谁?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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