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橙与白【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3 14:36:05

  不管是家族荣誉还是其他,在母亲心中都得靠后。
  “女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陈夫人握了握女儿的手,随着侯府的人离开了。
  听了一晚上生孩子的事,晚上躺在床上,意晚跟顾敬臣说起了此事。
  “v哥儿快三岁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再生一个?”
  顾敬臣:“一个就够了,多了太吵。”
  意晚抿了抿唇,问:“你可是因为我的身体?”
  听到这话,顾敬臣搂着意晚的手微微一紧。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意晚产子那日的情形。红霞满天,几乎染红了京城的半边天。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奇景惊叹着,期待着意晚腹中孩子的到来。
  只有他心都快停止跳跃了。
  那满天的红霞就像是前世意晚死前床上流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而里面传来的痛苦的叫声像是一声声催命符。
  他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再也控制不住,推开众人去了里面。
  他跪在意晚床前,紧紧握住了意晚的手,陪着意晚把孩子生了下来。
  当太医宣告意晚身体没事时,他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到平地。
  顾敬臣搂紧了意晚,沉声道:“总之你不能再生了。”
  意晚猜到顾敬臣应是想到她生产那日的情形了。根据太医和稳婆的说辞,她虽身子弱,但生产那日并不吓人,还算顺利。
  只是顾敬臣不知想到了什么,吓得不轻。
  “那咱们不刻意生,若是有了就生下来,没有也不强求,可好?”意晚和顾敬臣商量。
  顾敬臣:“旁人的花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谁的话都不需要去听,只要自己开心顺意就好。”
  意晚其他并不在意旁人的话。只是,她还挺喜欢孩子的,皇宫那么大,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太冷清了。
  “这一个月来六弟日日和v哥儿一起玩儿,我瞧着v哥儿都比从前开朗了许多,话也多了些。他一个人还是太孤单了。”
  顾敬臣:“等册封典礼结束,就送他去读书,届时从宗室和侯府里为他挑选几名伴读,那样就不孤单了。”
  意晚:……
  儿子才多大就要去读书。
  “太早了吧,不是说好过了三周岁生日再送他去读书吗?”
  顾敬臣:“还是早些去吧,我当年也是这个时候去读书的。”
  早点学东西,早点步入朝堂参与政事,这样他就能早些卸下担子了。
  皇子启蒙的年纪意晚并不知晓。顾敬臣是个疼爱孩子的,他说的话准错不了,此事还是听顾敬臣的吧。
  意晚:“好,都听你的。”
  瞧着意晚乖巧的模样,顾敬臣又开始不安分了。
  意晚正和顾敬臣说着儿子读书的事,然后发现顾敬臣又有了小动作。
  刚刚是谁说不想要孩子的?
  意晚:“不是说不想要孩子吗?”
  顾敬臣亲了亲意晚的唇:“嗯,是不想要孩子,但没说不做这件事。”
  意晚故意说道:“那你怎么能保证没有孩子呢?你对自己也太不自信了吧。”
  顾敬臣眼眸微眯。
  “为夫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意晚:“既有信心,又如何能保证没有身孕呢?”
  确实是这个道理。顾敬臣动作微顿。
  意晚瞧出来他的纠结,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一个吻。
  顾敬臣哪里还有什么定力,很快反客为主。
  夜还很长,新的一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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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出自《邹忌讽齐王纳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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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番外2・帝后日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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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册封典礼结束后,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再次离开京城。
  顾敬臣说到做到,给儿子选了几位大儒教其读书。这其中便有陈太傅。陈太傅是自请来教重外孙读书的。
  他年岁已高,两年前便应告老还乡。无奈当时太子刚刚接手朝堂, 青龙国朝局不稳, 他便继续留在朝堂上。如今顾敬臣已经彻底掌控青龙国, 也已继位,四海生平, 海清河晏,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了。
  况且,若他不退,儿子也难以更进一步。
  他递了折子告老还乡,结果皇上没同意。
  如今儿孙都在京城,他回乡也冷清, 在众人的劝说下他留了下来。
  小太子是外孙女所生,他见过多次, 是个聪慧的孩子, 若是能把他培养出来, 倒也是一件好事。故而,得知皇上要为太子选先生,他主动请缨。
  顾敬臣一向尊敬陈太傅, 很快就定下他来。
  陈太傅如今不再上朝,身上还保留太傅头衔, 不过如今是个虚衔, 只教太子读书, 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除了先生, 顾敬臣还为儿子选了几位伴读。
  一位是永昌侯世子乔西宁的儿子,一位是福王的孙子, 加之六皇子也一同上课,四人一同上下学,倒也不算孤单。
  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离开了,太上皇后宫中的妃子只要愿意的都被他带走了,其余的也都住进了宫外的别苑中。二皇子三皇子早已分府,四皇子早早被皇上踢出京城。宫里就只剩下未及冠的五皇子六皇子,还有两位未出嫁的公主。
  如今v哥儿又去御书房读书。
  不止凤仪殿空了下来,整个皇宫都空了。
  意晚虽是一国皇后,却意外轻松下来。忙习惯了,初时她还有些不习惯,慢慢地便习惯下来。开始种种花,看看书,和意安一起绣花。
  这日,意晚正在屋里看书,门外启航求见。
  意晚以为顾敬臣那边有事,让他进来了。
  启航来到屋内,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意晚很是诧异。
  只听启航说道:“求皇后娘娘把意安姑娘嫁给微臣。”
  意晚和启航的事意晚早就知道了,她就等着他们二人来找她说了。好在启航是个有担当的,亲自来找她。
  意晚正欲回答,就在这时,珠帘闪动,外间出现了一个人。
  启航刚刚说得斩钉截铁,此刻看到来人,瞬间结巴起来,黝黑的脸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你……你……你不是去青龙山看……看你兄长了吗?”
  意安抿了抿唇,红着脸没说话。
  意晚:“可是忘带东西了?”
  意安瞥了一眼启航,依旧没说话。
  意晚顿时明白过来了,想来意安是知晓启航要来找她求亲,所以过来了。
  “正好你刚刚也听到了,长姐问你一句话,你可愿嫁给启航?”
  听到这句话,启航的心砰砰跳了起来,紧张得心脏都快跃出了胸膛,眼睛直勾勾盯着意安,期待着她的回答。
  意安见启航望了过来,脸红通通的,手指搅着衣裳,微微点头。
  点头的幅度虽然很小,也足以让启航看清楚。
  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像个傻子。
  意晚看看妹妹,又看看启航,笑着点了点头。
  启航是个可靠的人,妹妹若是嫁给他,未来的日子应该不会难过。
  晚上,意晚把此事告诉了顾敬臣。
  她早就察觉到顾敬臣想要撮合意安和启航,如今二人终于要修成正果,不知顾敬臣心中如何想。
  说完之后,意晚就盯着顾敬臣。
  闻言,顾敬臣神色果然有些许变化,他挑了挑眉,道:“挺好的。”
  前世启航把意图自尽的意安救了下来,今生二人皆为夫妻,也算是前世今生的缘分。
  意晚继续问了一句:“好在哪里?”
  顾敬臣琢磨了一下,说道:“二人性格互补,很相配。”
  意晚:“这个确实。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顾敬臣不想意晚知晓前世的事情。至于其他相配之处,他暂时没想起来。
  他瞥了意晚一眼,道:“皇后同意的婚事定是好的。”
  意晚知晓顾敬臣这是不想多说,笑了笑,没再问。
  总之他觉得这门婚事好就成。
  第二日一早,意晚给云文海写了一封信,告知他此事。
  没等云文海回信,意晚便开始为意安准备嫁妆了。
  约摸过了一个月左右,云文海那边来了回信。
  意晚打开回信看到父亲的称呼愣了一下。
  她如今虽是皇后,但在给云文海写信时依旧称对方为父亲,云文海的回信却很是恭敬。
  意晚一时没转换过来。
  云文海在信中先是重重感激了意晚,又说意安的婚事全权交由意晚做主。除了信,信封里还有一张三百两的银票。
  “……家贫,长子刚有了儿子,一家上下用钱的地方多,只有这些银子,用做女儿的嫁妆。身为人父,深感愧疚……”
  意晚把银票给了意安。
  “因乔氏所为,家中没多少闲钱,这些应是父亲尽力拿出来的。不过你放心,嫁妆的事情长姐为你准备。”
  意安抬起手来比划了几下。
  “我不用嫁妆,长姐不必为我准备。”
  意晚笑着说:“傻孩子,女人怎么能没有嫁妆呢?你安心备嫁便是,一切都有我。”
  意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算好了日子,意安很快就嫁了过去。
  这时,朝堂上有了新的任命,陈太傅的儿子,也就是户部侍郎陈培之升为户部尚书。
  与此同时,翰林院修撰陈伯鉴自请去地方上历练。
  这两个消息对于陈家而言一好一坏。
  翰林院一向是士子努力的目标。若是被点入翰林院,那便意味着此生仕途坦荡,不是入内阁也要成为朝中重臣。陈伯鉴身为状元,被昭元帝钦点入翰林院为修撰。
  此时他做出来这样的决定无疑是自毁前程的行为。
  等到几年后再回来,朝中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这却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永昌侯府如日中天,父亲又是户部尚书,他便不好再待在翰林院了,免得众人私下非议皇后。
  得知陈伯鉴递了折子要外放,意晚沉默了许久。
  不管前世今生,表哥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他永远都会顾虑旁人的感受。
  前世因燕山聚会是他提出,后来燕山伤亡严重,他一辈子都没能原谅自己,郁郁寡欢,陷入自己亲手织的一张网里面,一蹶不振。
  如今瞧着舅舅深居要职,又自请离京避盛宠。
  他前世是为了死去的人,今生却是为了她。
  顾敬臣看着意晚的神色,贴心地说道:“你若不想他离京,我便驳回他的折子。”
  意晚回过神来:“不必,就按表哥的意思来吧。表哥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他既已决定的事情,旁人是难以改变的。”
  顾敬臣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嗯。”
  意晚顿了顿,问:“他离京那日我能去送送他吗?”
  顾敬臣的手顿了顿,道:“好。”
  说完,后面又加了一句。
  “若我不忙便陪你去。”
  意晚眼里流露出来感激之意。
  如今顾敬臣的身份不同。他不再是定北侯,而是皇上。作为一国的君王,他去送臣子的话,足以看出他对这位臣子的重视。
  此举也是在向天下人说明陈伯鉴不是被皇上厌弃了,相反,他很得圣宠。
  这对表哥而言是好事。
  “我替表哥谢谢你。”意晚看向顾敬臣的眼神情意绵绵。
  听到意晚的感激,顾敬臣略微有些心虚。
  陈伯鉴一直钟情于意晚,而意晚对她这位表哥的感情也不一般。从前她有困难时最信任的人就是陈伯鉴。他倒不怕这二人会有什么联系,只是一想到二人见面他心里就不舒服。
  他不会阻拦意晚去见陈伯鉴,但他可以陪着她一起去。
  没想到意晚误会了他的意思。
  既然误会了,那就让她这样想吧。
  “咳,你我是夫妻,这般客气做什么。”
  意晚以为顾敬臣不习惯她说这样的话,她亲了亲顾敬臣的脸颊,道:“你对我真好。”
  对于意晚的主动,顾敬臣心里一片酥软,喉结微滚,眸色也深了几分。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意晚心情愉悦,眼睛弯成了月牙。
  见顾敬臣又凑近了些,察觉到他的意图,她双手搂住了顾敬臣的脖子,主动去亲了亲他的唇。
  这倒把顾敬臣亲得一愣。
  意晚向来是害羞的,鲜少主动,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今日她却屡次主动,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意晚见顾敬臣没动,又学着他的样子,用贝齿轻轻咬了咬他的唇。
  顾敬臣只觉脑袋轰得一声炸开了,所有的理智都抛之脑后。他眯了眯眼,将意晚紧紧搂在了怀中,贴在自己的身上。
  殿内没了声音,渐渐又响起了东西落地的声音。
  宫女正欲进去,被黄嬷嬷拦住了。
  “等会儿。”
  过了片刻,又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但屋内一直没叫人。
  黄嬷嬷约摸是明白了什么,让殿外服侍的人都退的远远的。
  殿内,榻上地上一片狼藉,殿外月亮似乎也在害羞,躲到了云层里面。
  过了几日,陈伯鉴启程离京。
  意晚和顾敬臣换了常服,登上了城墙。
  二人在城墙上站了约摸一刻钟左右,陈伯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城门口。
  意晚眼前一亮,喃喃道:“是外祖父家的马车。”
  顾敬臣握住了意晚的手:“别急,扬风就在下面,他会把陈大人请上来。”
  意晚看向顾敬臣:“嗯。”
  随后又看向了下面。
  扬风正欲抬手拦住马车,这时,陈伯鉴似有所觉,忽然掀开了车帘,往后面望去。
  他打小就在京城长大,这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此次离开,没有三五年是不可能回来了。离开前,他想再看一眼从小长大的地方。
  透过城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城内。
  城内似乎有他幼时在四方街奔跑的身影,有祖父牵着他的手走过的每一条街巷,有他在朱门灰瓦的府邸中吟诗作赋的情形,亦有他在被隔开的小房间里奋笔疾书的自信模样……还有,他见了一眼就再也忘不掉的人。
  若年少时遇到的人太过惊艳,往后漫漫长河再难看到其他人。
  陈伯鉴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正欲合上,他似有所觉,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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