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不去海市了?”钱慧辛再次确定。
林和靖朝她笑着,“我去哪里很重要吗?”
钱慧辛面无表情说了句“不重要”,拎起袋子扭头就走,然而走到电梯门前,再度回头瞧向林和靖,忍耐着又问,“真不去吧?”
林和靖靠在玄关的斗柜上向她摆了摆手,眼睛里全是轻松的笑意。
钱慧辛抠着手背踏进终于抵达的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合上以后,也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
5.
这一年的年底,王术和李疏在领证大半年以后补办了婚礼。
李疏的原则是婚礼可以直接不办,但既然松口办了,就不能糊弄事儿。王术抱怨着“没看出来学长是这么极端的人”,一个步骤没能省略,一个细节也没被放过,被折腾了大半个月,终于在人群散去后力竭倒在婚床上呼呼大睡。
——他们当前长居归省宜市,并无回晋市发展的计划,所以眼下是暂住在成荟的跃层公寓里。而成荟和江云集日前领着成玥去南都区住了。
王术没心没肺,所以极少做梦,但是新婚这晚仓促间倒是做了一个。她梦见世界末日来了,她与李疏正在收拾东西要驱车前往城市另一端的防空洞避难,两人中间趴着一个不辨长相也不辨性别的小孩,小孩仰首哇哇大哭,如此岌岌可危的时刻非得缠着王术要抱抱,王术不胜其烦,跟李疏说,“你先把车开出来,我打他一顿就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术感觉自己正在被人扒拉,她隐隐约约记起这是她和李疏的新婚夜,眼皮勉强撑开一条缝,瞧着面前模糊不清的人影,气若游丝:“要不然今晚就算了,我怕我们生出个缠人精来。我刚刚好像梦见小缠人精了。”
李疏没有说话,只是半托起她的后颈,不轻不重咬着她颈侧薄薄的肉皮不慌不忙地研磨,直到她的眼神渐渐清明,又愈发迷蒙。
……
因为彼此体力都有限——筹办婚礼的马拉松实在太长了——所以新婚夜这件事情只能追求个仪式感浅尝辄止,反正来日方长。
热汗落下去以后,两人一起冲了个澡,倦意散去了,睡意也散去了。窗外北风呼呼作响。
“又在想你的仙府呢?”李疏从浴室出来,见王术仍顿足在窗前沉思,忍不住问她。
“王戎上完厕所没关灯。”王术指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