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夜海棠——久久有一【完结】
时间:2023-08-04 14:48:51

  虽然两人都对彼此的心意心知肚明了,但总归缺一句话。
  没有这句话,无论做什么心里都会有芥蒂的。
  而这句话由谁说出口也是至关重要。
  “哼!反正我不说!”
  就让陈蹊谨那个闷葫芦闷死得了!
  陈蹊谨看着前面的人脚步急促,脸时不时地想要回头,但又不愿意回头的样子,有些好笑。
  看来还是生气了。
  他慢慢地跟在她身后,直到抵达江边。
  江边的焰火正在筹备中,许多人为了看到焰火已经早早地守在岸上了。
  姜知棠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鲜少看到焰火了。”
  现代科技发展得很快,很多东西都被遗弃了。就连爆竹也是。想当初小时候过年,哪天不是鞭炮连天,晚上都是伴着爆竹声睡觉的。虽然很吵,但安全感十足!
  再看现在,所谓的爆竹早已被没有灵魂的科技取代,更别说看焰火了。
  陈蹊谨走到她身边,“你们那是怎么样的世界?”
  他一直很好奇她所来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我们那个世界啊!没有所谓的皇宫,也没有皇上和妃子,更没有什么兄弟夺位和宫斗的戏码。”
  陈蹊谨愣了愣,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我们的吃穿住行都有很大的提高,每个人都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虽然也存在歧视,但是大家依旧在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你知道吗陈蹊谨,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特别了解你。”
第126章 占便宜
  特别了解?
  陈蹊谨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姜知棠说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对于我而言,你是虚假的,是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存在。而且,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有所企图。”
  “因为谣言?”
  “谣言并不是我真的目的。”
  姜知棠看着掌心的线条微微出神。
  “命运告诉我,你和缈萝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只是促成你们的配角罢了……甚至于,我在你心里根本提不上名字。”
  “为什么?”
  陈蹊谨听得有些恍惚,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姜知棠这一番话让他感到很不安。
  就好像她已经把他和她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逼着他接受。
  “因为……”
  因为你为了利用我,害得姜家满门抄斩,害得她众叛亲离。
  姜知棠沉默了,她忽然说不出口。
  叹了口气,“因为你喜欢得是缈萝啊!我只是你们之间的垫脚石罢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就砸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鼻尖酿着令人安心的竹香,耳边是他的呢喃。
  “可我喜欢得是你。”
  终于听到这句话后,她的胸口跳得欢快,好似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她得意地勾起唇角,憋不住笑意,“我看出来了。”
  似乎听出她语气里难掩的笑意,狐疑地问道:“你所说得这些都是真的?”
  姜知棠早就憋不住笑了,肩膀颤个不停,听到他这样问,更是放声大笑。
  陈蹊谨:“……”
  他脸黑得不像话,毕竟那番话真得将他吓到了。
  不过,纵然心里有气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他舍不得对她生气呢。
  他无奈地叹息,宠溺轻柔地掐起她脸上的肉。
  “不许说这样的话吓人了。”
  姜知棠咧着嘴,说话含糊不清,“谁让你惹我生气!”
  “我何时惹你了?”
  “在首饰摊的时候!”
  “哦~原来你是想要首饰啊!”
  姜知棠傲娇地撇过头,十分理直气壮,“是又如何!”
  “不是你说不要的吗?”
  “我说不要就不要嘛!那别家的郎君都会主动给姑娘买,怎么你就……”
  姜知棠嘟囔着,手还气汹汹地挥舞着,看得出来是极为不满了。
  陈蹊谨笑着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原来你在口是心非啊!”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嘛!”
  俩人还沉浸在甜蜜拌嘴中,江边的焰火已经被点燃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响起,陈蹊谨连忙将吓到的姜知棠搂在怀里,还不忘用手替她捂住耳朵。
  烟花绚烂,转瞬即逝如昙花一现,可它同样漫长地如同岁月走马。
  姜知棠在他怀里看呆了,连陈蹊谨抚弄她的头发也没有注意。
  “真好看!”
  “往后我们都要一起看。”
  俩人许下约定,心里都是对以后的憧憬。
  烟花大抵放了足足一个时辰,纵使烟花很美,但姜知棠却有些看累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累了得话找地方休息吧!”
  陈蹊谨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小船。
  晃晃悠悠地坐上船后,姜知棠又提起了精神。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她一时兴起,用手拨弄着河水。
  陈蹊谨始终温柔地看她玩闹,偶尔叮嘱一句小心。
  但姜知棠已经玩得尽兴了,不想放在膝盖上的兔儿灯落在了水中。一时情急,她下意识地伸长手去捡,船忽然失去平衡,晃动了起来。
  她身子一晃,差点要跌落水中,好在腰间有双手将她托住。
  随后那只兔儿灯被陈蹊谨长手一捞,又完好无损地送回她手中。
  “小心些!”
  她抱着兔儿灯也是心有余悸地看着他,触到他眼里的责备后不免有些紧张。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急了,陈蹊谨连忙缓和脸色,“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做事还如此冲动!你看!我一个没注意,你就差点要摔下去!”
  他说着,蜻蜓点水般触碰她的额头。
  后面这段话听着温柔多了。
  姜知棠看着他俊逸不凡的脸,忽然色心大起,眼里透着狡黠,她趁他不备,迅速地在他脸侧啄了一口。
  啄这个词用得精确。
  因为姜知棠确实是对着人滑嫩的脸啄了一口,很响,很清脆。
  再看陈蹊谨,显然眼神从呆滞缓缓变得清澈起来,他大手一捞,姜知棠又被搂进怀里。
  情到深处,他亦想……
  可理智和尊重还是告诉他,不该如此。
  遂盯着她粉嫩清秀的脸浮想联翩,半晌,也轻轻地在她脸侧亲了一口。
  有句古话,唯小女子难养也!
  姜知棠满心期待他的吻,却没想到只有脸颊短暂的温热。
  不知是色胆包天还是蓄意为之,也不顾所谓的女子矜洁,压着陈蹊谨就亲了上去。
  反正气氛都上来了,不亲一口都对不起自己。
  唇齿相依的瞬间,陈蹊谨脑子出现短暂空白,而后眼神迅速炙热起来,他趁她喘息时,危险地低吟:“到底是我低估你了。”
  没想到他的小姑娘如此大胆,有勇有为。
  与他这过于理智温吞的性子绝配。
  姜知棠也学着他危险地发言:“占便宜的事我最在行了。”
  遂,月下影交织,轻舟水粼粼。
  这下姜知棠这个万年单身狗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不知天地为何物。
  踏上岸的那一刻,她的身子还是虚浮的,脑子也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
  陈蹊谨体贴地搂着她,不让她倒在地上。
  少女的脸上还绯红嫣然,饱满的双唇更是晶润,透着诱人的光泽。
  他调笑道:“这便宜占得可开心?”
  姜知棠嘴硬,“自然是开心的!”
  “噗!”
  也不知道方才在船上是谁一直推搡着自己。
  他们逛了一个晚上,眼看时辰不晚了,姜知棠响起姜显嵩的叮嘱,只能不舍地和陈蹊谨道别。
  而陈蹊谨此次出来也是偷溜的,实际上他的禁闭日子还未结束。
  姜知棠担心地问道:“你在里面会不会太无聊了?”
  陈蹊谨道:“再无聊也只能忍着,不过,我会找些事情做。你不用担心。”
  他要做得事情可多了,又怎么会无聊呢?
第127章 我无法站在你身边
  经过皇后生辰宴一事后,他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步的。
  想必他们也早就开始怀疑他了,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他的野心,在这一刻悄然滋长。
  姜知棠回到房间后,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意,春晓见了有些好奇。
  “小姐,是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啊?”
  春晓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拆辫子。
  姜知棠捧着脸,笑得一脸娇羞。
  “春晓,你家小姐我春心萌动了!”
  “难道是五殿下?”
  春晓一言道破。
  “你怎么知道?”
  “其实春晓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唔……大概是五殿下第一次救你的时候吧!”
  那应该是太子那次吧!
  春晓捣鼓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姜知棠的头上别着一根没见过的发簪。
  “咦?小姐,这是你新买的发簪吗?看起来好别致啊,这上面还雕了一朵海棠呢!”
  发簪?海棠?
  姜知棠拿过一看,发现这发簪竟然和上次在乌镇看到得一模一样,难道……陈蹊谨上次就把它买下来了?
  原来这家伙还留了一手。
  姜知棠忽然笑出声,没想到陈蹊谨还是闷骚型的。
  元春夜一过,长陵又回到平常宁静的日子。
  而元春过后也意味着春季要到来了。
  姜知棠想着,得赶着雪没下之前把雪仗打完,于是她动身去容府找容缨。
  可容府的人却告知,容缨郡主已经不在府里了。
  “不在府里?那去哪了呢?”
  “我们郡主去边境了。”
  “边境!好端端地为什么又回去了?”
  “我们郡主的身体……”
  就在那小厮要说出来时,容管家突然出现打断了。
  “容管家,你们郡主怎么了?”
  容管家的神色不太友善,非但没有回话还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姜知棠没有在意,认为是因为容家和姜家的关系,他才会如此态度的。特别了解?
  她恭着态度,“我与郡主乃闺中好友,想探访郡主,望容管家通融。”
  容管家:“不是我不让你们见郡主,是郡主不愿意见你们。”
  容缨不愿意见她?
  不对,按容缨的性子是不会突然不理人的,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可郡主明明在信中邀我前来,又怎会不愿意见我?”
  容管家欲言又止,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确实是我们郡主的意思的,姜小姐还是请回吧!”
  “……”
  姜知棠回到府里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姜知竹,连他也颇为惊讶,“郡主怎会不愿意见你?”
  “是啊!我都担心是不是哪里惹她生气了。”
  “即便如此,可以她的性子不像是斤斤计较之人。”
  春晓听到这句话,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小姐,方才那小厮似乎提到了郡主的身体,莫非,郡主是受了什么伤?”
  “受伤?”
  姜知棠一愣,猛地回想起容缨带解药回来那天,身上除了凌乱了些,没看到有什么伤口啊!
  姜知竹亦问道:“会不会和上次一样,被容将军关禁闭了?”
  这个似乎最有可能,可上次救容缨出来是为了查鞑靼人的事,这次又能因为什么呢?
  况且,容府现在不让进,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关禁闭了也还未知。
  姜知竹沉声道:“我去看看吧!或许我有办法进去。”
  他的毒是容缨帮他解的,这个恩无论如何都要还的。
  而且他蓦地想起容缨与他说过,容府后院有个破墙头,那里被树挡住了,不过只要轻轻飞上去,就能溜出容府。
  这是她经常溜出去的地方。
  或许,他能从那里进去!
  下了决定后,姜知竹就要起身,春晓不知怎地突然拉住他,眼里有不舍和无奈。
  姜知竹问道:“怎么了?”
  春晓看了他片刻,最终还是放开手,“你要小心。”
  姜知棠以为春晓在担心,遂安慰道:“你放心吧春晓!以我大哥的身手,对付容府那些人绰绰有余。”
  然而,姜知竹重重地敲了她的头,“休得胡说!我此去是商量事情,又不是打架。”
  姜知棠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姜知竹转而安慰春晓,“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春晓微微点头,看起来放心了,但眼神一直跟着姜知竹,直到离开。
  她的心里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从容缨不顾生命危险去鞑靼为他求解药时就开始了。
  这种感觉比以往横亘俩人之间的隔阂还要难受。
  是无能为力的,亦是没有勇气的。
  像他这般壮志凌云,叱咤沙场之人,身边也当有一位英姿飒爽,能和他并肩作战的女子。
  而她,终究无法成为那种人,无法站在他身边。
  离解除禁闭还有三日,陈蹊谨却在今日收到了缈萝的信。
  信是由鸽子送进来的,信上只有求见二字。
  他皱了皱眉,缈萝和他做了交易,以十几年前的真相换助她进宫。
  可事情还未到约定之日,缈萝却堂而皇之地送信,他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长陵一家小客栈里,缈萝慵懒地靠在窗边,手里捧着酒壶,一点一点地灌着,眼里染上一层迷蒙的醉意。
  “怎么?我们的缈萝公主这是情场失意了,在此借酒浇愁?”
  陈蹊鹤从帘子里探出身子。
  他走到她身后,撩起她耳边的碎发,手缓缓地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抚摸。
  缈萝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因为她早就习惯了他的轻浮。
  可陈蹊鹤并不乐意,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壶,叽讽地说道:“这酒不适合你。”
  缈萝轻呵,“那依殿下来看,什么酒才适合奴呢?”
  奴?
  陈蹊鹤不悦地眯着凤眸,“没想到我们高傲的缈萝公主竟会以奴来自称。”
  “是啊!确实可笑!”
  她轻蔑地说道:“如今我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上,是生是死,喜怒哀乐都随你的心情而定,我活得像个傀儡,可不就是你的奴吗?”
  陈蹊鹤眼里划过一抹异色,不置可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