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都是大佬——今遇卿【完结】
时间:2023-08-04 23:08:23

  卿凝脆弱的心灵一震, 翻了个白眼:“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炫富吗?”
  祁麟瞳孔震惊,满眼无辜:“没有啊。”
  谁炫富会只炫个十几块灵石的?那不得包个场?
  卿凝审视地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着自我反省了一下,难道是她太敏感了?
  卿凝揉了揉眉心,这样下去不行, 她得早点把她悬赏的钱捞回来, 一想到自己放出去的钱有可能收不回来, 她这心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随便来阵风, 都能把她掀得四仰八叉。
  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去踩点!
  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芷嫣,还能让她折戟成沙喽?
  卿凝的目光逐渐暗黑了下来,颅内活动那叫一个风起云涌。
  祁麟立在旁边,不禁打了个寒颤。
  都说三月的天说变就变,他师父这气质也不遑多让了。
  卿凝在心里把得手后的撤退路线从头捋了一遍,正得意着呢,猛一抬头看见祁麟,双眸骤然放大:“!!!”
  “你怎么还在这?”
  祁麟:“……”
  他他他他不该在这里吗?
  卿凝挥手:“去去去,玩你自己的去,你师父我忙着呢。”
  祁麟默默扫了眼面前这一桌子的狼藉,嘴角抽搐。
  忙?忙着嗑瓜子吗!
  他在旁边站了那么久,都没见给他抓一把,他师父变抠的速度,真叫一个肉眼可见。
  她居然吃独食!
  祁麟愤愤然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两位师兄,然后收获了两包零嘴,外加两双关爱智障的眼神,瞧把孩子给饿的。
  祁麟:“……”
  什么叫做举世皆浊我独清,他算是领会到了,重点是他没吃到瓜子吗?重点是师父她不对劲啊!
  带不动啊带不动,他常常因为自己太过耳聪目明而倍感孤独。
  是夜,月黑风高,卿凝却仍旧在客栈。
  倒不是她起了慈悲之心,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听说白芷嫣下午的时候被人袭击了,现在受了重伤,据说快要没命了。
  卿凝:“……”
  我还没动手,你就倒下了?
  这到底是哪方人士出的手,动作也忒快了。
  卿凝的危机感蹭蹭蹭就上来了,她的钱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古财帛动人心,这行当竞争还有点激烈。
  不过现在她却是不着急去踩点了,白芷嫣都危在旦夕了,那肯定是彻夜有人守着的,在这个他们警惕非常的时刻,她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可不能干这傻事,先观察观察,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起来,自从白芷嫣重伤生死不明之后,长生宗的大事那是一件接一件,其中有一件,和卿氏还有点关联。
  她的妹妹卿妙突然成了长生宗继任少宗主候选人。
  要知道在这之前,卿妙甚至都不是内门弟子,这异军突起之神速,就两字——离谱!
  别说卿凝百思不得其解,就连长生宗内部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这不,卿妙被宗门的人排挤针对得厉害,跑她这避难来了。
  “这明明是宗主做的决定,怎么就变成我走后门了,气死我了,我要是有门路,当初能连个内门都没进?”
  卿妙委屈巴巴,气得化悲愤成了食欲,颇有一副要把她老底吃空的架势。
  “啧啧啧,牛啊牛啊,猪见了你都自愧不如。”祁麟看着那堆成山的碗碟,一整个叹为观止。
  卿妙闻言停顿了一会儿,立马开始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呜,你也欺负我!”
  震天响的哭声,哭得祁麟头都大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改行当屠夫了呢,就她这一言不合就哭给你看的,谁敢欺负她呀,跟她比起来,他师父简直不要太斯文。
  “姐,你看他,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
  祁麟:“……”
  你个小屁孩算是哪门子的长辈,老子的辈分说出来吓死你!
  祁麟默默翻了个白眼,看在她是师父妹妹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见识。
  最后,为了避免一场无畏的争端,祁麟自掏腰包给卿妙点了一壶杏仁灵露。
  卿妙瞪眼:“想谋杀我你就直说。”
  祁麟:“???”
  你个不识好人心的,不喝拉倒!
  两人瞪来瞪去,眼看又一场大战即将触发,卿凝连忙拉住祁麟解释:“她杏仁过敏,吃不了这个。”
  祁麟眸子一亮,顿时眉开眼笑:“早说呀,没事,我替你尝尝。”
  “嗯,好喝!”
  “你混蛋!”
  ……
  卿凝揉了揉眉心,她不该在这里的,想她一个大人,和俩幼稚鬼凑一堆那叫个什么事啊!
  不妥不妥,她还是撤了吧。
  楼上,掌门和各位峰主们正在商量回谷的事。
  说起来,卿天齐作为唯一一个参加宗门大比决赛的,发挥也是很稳定了,才一轮就游回来了……
  不过,也没人关注这个就是了,这一届的宗门大比决赛热度低得吓人,街上都没什么讨论的,一整个无人在意。
  没办法,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多,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比这个引人注目。
  “我们打算明日就启程回谷,卿峰主你跟我们一块回吗?”田峰主问道。
  卿凝摇了摇头:“不了,下个月卿氏纪祖,我得回去帮忙准备,就不跟你们一块回谷了。”
  “纪祖啊,那是得早点回去好好准备。”
  他们卿氏祖上那也是出过不少能人的,这纪念飞升的祖先,是为纪祖,其实说白了,就是找个好日子朝祖先许个愿什么的,这自家的后辈,得保佑保佑啊,最好,再显个灵、给点法宝什么的……
  嗐,扯远了,田峰主勉强拉回思绪,他祖上都是农民,连修士都算不上,不比卿峰主这等有家族传承的,真羡慕。
  卿氏嘴角抽了抽,几番欲言又止,算了,还是不拆老祖宗的台了。
  卿氏纪祖原本是一年一度,可这些年许了那么多的愿望,也没见实现几个,最后她舅舅反思出了原因——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天□□祖宗许愿,那可不就贪得无厌把老祖宗给惹烦了?
  是以,纪祖的时间就改成了十年一回。
  谷里的其他人先行回了谷,原本满满当当的客栈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卿凝师徒四人仍旧住在这。
  一则,卿凝想等卿妙届时一同回锦安城。
  二则,是卿妙突然被选做少宗主候选人这事实在太过蹊跷,她不放心,想再打听打听。
  三则,是白芷嫣虽然说是命不久矣,但长生宗一直没有传出她的死讯,她得再打探打探那白芷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长生宗对此瞒得死死的,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在冀望城待着,虽说明面上是没什么事,但师徒四人却是硬生生齐刷刷忙得不见人影。
  言朔最近时不时就要去见玄天宗的鸿辉长老,照这般下去,卿凝觉着自己这大徒弟早晚有一天会被撬走。
  屠昭则是大街小巷乱窜沉迷购物,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买了一堆,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卿凝看着也挺新奇。
  祁麟……额,这小子是真不见人影,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卿凝倒是有心问问,但鉴于自己最近也是神出鬼没,老大就不说老四了,总归,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至于丢了。
  那祁麟到底在干啥呢?嗯……他在跟踪卿凝。
  丢是不可能走丢的,人悄摸跟在卿凝后头呢,这谁丢了他都丢不掉。
  妖族在嗅觉方面是有点天赋异禀的,更别提祁麟可是妖王,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那眼线是遍布九州大地,这世上只有他不想跟踪的人,没有他跟踪不到的。
  于是,这些天,祁麟就眼看着卿凝各种易容变脸潜进长生宗,假扮他人套话的技巧之熟练那叫一个令他大开眼界啊,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是先前那模样了,这也就是他了,换个人来,指定得跟丢喽。
  他这师父,那可真是有点东西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回头他得找机会学学。
  这天,卿凝又去长生宗混了一圈出来,但得到的真正有用的消息还是寥寥无几,只知道白芷嫣私下遣人寻了大量的混元根。
  混元根此物一般是用来滋养灵根的,吸收精华注入灵髓中,有很好的强根固元之效,可白芷嫣用的量实是有些多得不同寻常了,这是神魂不稳还是灵根断了?
  卿凝有点看不懂,一路思绪重重理不清头绪,一个没留神就撞上了个冰凉之物,打眼一看,竟是刀鞘。
  她退了一步,不解看向拦路之人,此人面孔陌生,她并不记得她见过。
  “有事?”卿凝问道。
  那人不甚熟练地笑了笑,脸上的刀疤轻颤,看得出来是在极力表现出和善:“你一个姓祁的徒弟从山上掉下摔断了腿,叫你去接他。”
  卿凝惊得声音都大了:“什么!严不严重?”
  那人紧接着就道:“可严重了,那血肉模糊的,不赶紧治说不定腿就要废了,我给你带路,你赶紧的。”
  卿凝:“好好好,麻烦您了。”
  两人一前一后,越走周边越荒凉。
  瞧着已经不见人烟,那人立马露出了真面目,利刃出鞘,看卿凝活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见她不住后退,登时面目狰狞:“别挣扎了,这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逃不掉的,没有人会来救你。”
  卿凝低头笑得肩膀一耸一耸,抬眼的一瞬间,狠厉得仿佛她才是那个手握屠刀的猎人:“是么,那可真是个好地方,你给自己找的坟地,我很满意。”
  见过死到临头求饶的,没见过快死了还嘴硬的,刀疤男当即就怒了,提刀大喝:“你找唔唔唔——”
  在他张口的间隙,卿凝眼疾手快将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黑丸投进了他的嘴,那弧度,那走位,那力度,直接就是一发入喉,穿肠进肚,没个几十年的投喂经验可做不到这个。
  这让准备救驾的祁麟看得是目瞪口呆。
  那真是眼看此人拔刀起,眼看此人倒下了啊!
  他他他他师父,这真真是有点东西哇!
  卿凝上前踩住刀疤男的胸膛,俯身手肘撑在膝盖上部,声音森冷得令人仿佛置身在冰雪高原:“说,是谁派你来的?”
第46章
  卿凝回来的时候, 刚刚入夜。
  旁边的几间屋子仍是漆黑一片,好家伙,她竟还是第一个回来的, 这一个两个的都在忙啥呢?
  卿凝摇了摇头, 拿起玉简,可思量再三,到底还是没有给他们传音, 几个徒弟都不是小孩,有点自己的消遣也是很正常的, 卿凝心底涌上淡淡的失落, 但很快就被疲倦给冲散了。
  她的灵根被斩断,只剩下一点基部,是而灵力恢复很慢, 今天这么折腾上一通, 已然是一滴都不剩了,踢掉脚上穿的云靴,卿凝仰躺在床, 给自己贴了张聚灵符,沉沉睡去。
  第二天,卿凝是被钟声给吵醒的。
  “大清早的,烦死了。”她醒得迷迷糊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连抱怨声都是绵软的, 像是呢喃。
  只是那钟声遥遥, 却偏偏没个停歇, 愣是将三分醒的卿凝给叫醒了神。
  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忽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这钟声, 是丧钟!
  冀望城乃是长生宗所在之地,死后有资格鸣钟的自然只有长生宗身份颇高的那几位。
  难道是——
  卿凝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她收拾了一通下楼,大堂里果然已是人声鼎沸。
  “师父,这里这里!”
  祁麟坐在窗边朝她招手,一口大白牙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怕她看不见,站起来又蹦又跳,幅度之夸张,言朔和屠昭都没眼看,头撇向一边,一副不太想认识他的模样。
  卿凝嘴角抽了抽,不至于,真不至于,大堂里虽比前几天人多了些,但却也不是人山人海,就这么十来桌的人,一眼就望到头了,祁麟那么一蹦跶,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这。
  “……”
  卿凝掩面快步疾走,下个楼下的这般万众瞩目,她可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王来巡山了呢。
  “师父您坐这。”
  “师父您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帮你去叫,这有灵果汁您要不要先喝点垫垫肚子?”
  “师父……”
  祁麟鞍前马后一顿招呼,那殷勤劲,卿凝一整个受宠若惊。
  她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狐疑道:“你该不会是闯祸了吧?”
  将功折罪呢这是?很可疑啊。
  卿凝状似不在意地抿了一口灵汁润口,面带微笑,慈眉善目:“没关系,有什么事说出来,师父不会怪你。”
  祁麟闻言立马头甩得比拨浪鼓还快。
  “没事没事,我可安分了,啥也没干,真的!”
  为了加深自己的可信度,祁麟的眼睛睁得格外用力。
  没办法,他他他知道的太多了呀,自从见识过师父的另一面之后,师父在他眼里的形象就一整个颠覆掉,他再也没办法将卿凝看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枉他自诩火眼金睛,竟也差点被她的表象给蒙蔽了。
  师父的笑那是笑吗?不,是夺命的弯刀!昨天那个刀疤男落师父手里,那可是连个渣渣都没剩下啊,要知道那刀疤男的修为可远在师父之上,就这都不是师父的对手。
  嘶——
  祁麟回想起卿凝昨天逼供用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要是用在他身上,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他师父不好惹啊。
  就这一会子的功夫,祁麟脸上的表情变换了好几轮,就……奇奇怪怪的。
  不过卿凝却是没功夫深究,主要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周围的议论声给牵走了。
  “白芷嫣死了?”
  言朔点头:“嗯,昨晚病情突然恶化,今早人就没了。”
  “不应该啊。”卿凝心下嘀咕,她这些日子天天在长生宗里头转悠,虽未亲眼见过,但从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也可以推测出,白芷嫣的伤应当是稳中向好的才对,没道理刚受伤的时候没死,精细治疗了个把月反而死了吧?
  难不成是又遇袭了?
  卿凝在一旁头脑风暴,屠昭却是没想这么多,他头脑简单得很:“那姓白的指定是遭报应了。”
  卿凝:“……”
  你以为报应是大白菜,随处可见啊,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卿凝坚信,所有的不合理背后一定都掩藏着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思路到这里突然没了头绪,这让她很是恼火,她这些天混在长生宗,果真是混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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