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怎么这次不说我油嘴滑舌了？”
期间，叶橙双还听到那边张以堃极其小声地念叨，就是油嘴滑舌。
还听到了路念用手掌捂住了自家男朋友嘴巴的声音，'啪'，有点清脆。
“因为有你真好。”她才慢慢地回答。
她依然感谢永远捧场的好姐妹，能够去到她们身边，做她们的朋友，那感觉也是好极了。
“有你也好。”
“真的好美。”路念感慨，“唉，你艳丽张扬的时候我直接腿软，你清纯可人的时候我就想流口水。”
“哪有那么夸张。”她撅嘴压着点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
“其实最喜欢的还是你当模特看你走秀的时候。”
“啊，那就是打的小零工。”
“那你走红毯的时候我也觉得蛮好。”
“也是，品牌赞助的衣服都很好看。”
“身材也很好，我爱看。”
“但是总不能一直靠这些维持热度的，我还在打磨我的演技呢。”
“这些我都不懂，我只觉得你演得好，在屏幕里带动我的情绪。”
“嘿嘿。”
“话说那个江祈念和你是什么关系呀？怎么老和你有关，反正我是唯粉来的。”听语气就知道，路念十分不满。
“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吗？他也不管啊？”
还好她化完妆拿着手机回休息室了，不然别人听见就说不清了。
“没有，这种事公司会处理，这个比较突然，可能还没商量出处理结果。”
“好吧，没有影响你吧？记得和我说哦。”
“嗯。”
挂了电话，她猛喝了一杯水。
倒是奇怪，为什么在别人看来，她和江耀的感情好像很脆弱，很容易分手似的。
其实，说正经的，谈到现在，真正分手，倒还真没有。
拍了两天的戏后工作彻底占据了她的生活，让她倒是暂时屏蔽忘记了自己那热火朝天的照片泄露事件。
直到经纪人找她商量对策的时候，她才堪堪记起。
“这事你觉得怎么处理？”经纪人问。
“听公司安排吧。”她木讷地说。
“对了，江耀怎么说？”她又追问。
“这件事他让我们处理，让我和你商讨。”某人正盯着呢，经纪人有苦难言。
“哦，就澄清吧，就说是普通朋友。”
“嗯，那这边就交给公司处理了，你一切照旧。”
“好。”
人就是很复杂。
她脑袋也乱乱的，又细细想着那天。
江祈念离开后，阿姨愧疚说话的样子。
“橙双，对不起啊，阿姨是想劝他的，可是他没精打采的，看起来人呆呆的，说'妈妈你知道的，我的愿望是成为大画家，还有娶叶橙双，我没能继续画画，也得不到橙双，她总是不见我，我就是想见几面，而已。'”
“可是他说得那么可怜，从小到大他要什么给什么，他这样失落，我的心也揪着疼，我想到你，心脏阵阵痛，可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就犹豫。”
犹豫就是变样的妥协。
“你想着我，可是，你看啊，我的行为上却没法不顾着亲儿子，是我太自私了。”
“阿姨，其实没关系的，我也不觉得很为难。”她这样说。
“只是见几面，又不是强迫我和他相亲结婚之类的，没关系的。”叶橙双想或许是自己的排斥意味太强烈，才让阿姨这么纠结。
“对不起啊，橙双。”
阿姨都这样了，叶橙双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一遍遍地说没事的，很抱歉。
可这件事情是他牵扯来的，她又懊悔是不是该拒绝他时更干脆一点，更狠一点。
又怕阿姨更是为难了。
“橙双，你真的没喜欢过他，也不会喜欢他吗？”
那天阿姨说的最后的话还回荡在此刻的脑海中。
明明给出过一百遍的答案，却总有人质疑，或者是想找出漏洞，让叶橙双给点机会。
叶橙双心里生烦生厌。
她看起来像是会经常改主意的人吗？
她大力拍拍脑袋，额头上印出一片红。
又想着或者狠下心来，再也不去见谁。
她趴在桌子上苦恼。
江耀没有一点动静，意外。
来电来电，没有未接来电。
她又开始怀念以前只是一点事就慌乱质问，暴跳如雷的江耀了，虽然争吵伤心，但总归是在解决问题。
解释解释，不问怎么解释。
于是等晚上回酒店，她卸完妆给江耀打了电话。
嘟嘟两声就被接通。
“喂。”
就像是心动讯号，叶橙双总感觉人活着不就是留恋着这些嘛，一些美好的画面，还有欣赏自己男人的美貌和声音。
“江耀，你这两天没有给我打电话。”
“因为你在工作。”他解释。
“哦，那你在忙什么？”
“在忙我哥的婚礼。”
“哦。”
“那准备得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挺浮夸。”
“真的吗？订婚宴的时候感觉也挺夸张的。”
“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我们……”他突然顿住。
“我们什么？”
“哦，我的意思是，等我们去的时候你别太惊讶。”
“也是，上次我的表情就很不优雅呢。”
看见美得不像样的张茉的时候，叶橙双忍不住蹦哒的场面，是热闹的。
“对了。”他突然想到。
“什么？”叶橙双攥着手机更紧了。
“参加婚礼的时候，这次，和我坐一起吧。”
“啊，”她下意识拒绝，“我……我去陪茉茉她们。”
被别人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和光明正大站在一起接受别人的视线是不同的。
听和看，就是有区别。
她就是迈不出那一步，就是不敢和他并肩同别人交谈。
“好。”江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也是，那天你可能很忙，都不一定能坐下休息呢。”
叶橙双叹气，往床上坐。
如果不胡思乱想，顾虑太多就好了。
如果可以没心没肺就太好了。
但是天生就更敏锐地察觉别人的情绪，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哄人，改变些什么，却只是拿墨水在白纸上画画似的，越描越黑。
“江耀，我很想你。”她想说点柔情蜜意的让江耀先尝些甜味出来，让他心安些。
“嗯，我也想你。”
“那个……音乐剧的事情是这样的……”她组织语言，试图将话说得动听些。
“啊—”江耀出声，中止了叶橙双的辩解，“我知道的，不小心被拍到的，你别担心，交给公司处理就好。”
明明应该宽慰江耀，却反过来得到了他的宽慰。
她感觉好像有酸水堵在喉咙里，让她只顾得上吞咽来缓解那干涩的感受。
“别怕。”他又说。
可是叶橙双想问，她怕什么呢，她最怕的是江耀不在身边。
她不怕网络的骂声、嘲讽声，但他不在的情况下，又很怕。
她能勇敢面对情敌、追求者，拒绝的话游刃有余，但前提是，他给了很多爱。
二选一一定选他，可是情人关系，牢靠只在当下，未来是如履薄冰还是什么，她看不到。
“我不怕。”她应，顺嘴要求：“你来看看我吧，江耀。”
所以，想先看清当下。
其实也能去找他，可是他来找自己，始终是不一样的。
她软弱的时候，要求着他，她知道这是一种勉强，江耀却不觉得是。
“好。”于是立马就应下。
“我还不困。”她说，这话似乎是很突兀。
“那我哄你睡。”江耀以为叶橙双是睡不着。
也是，晚上八点，谁会这么早睡呢。
“好。”
可以早睡。
“洗漱了吗？躺床上了吗？盖好被子了吗？”他随意翻了翻桌子上的书，问道。
三连问问完，就听到叶橙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又变得安静，呼吸声打在手机上清晰可闻。
她说：“准备好了。”
叶橙双将手机放在枕边，打开听筒，调整了位置，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唱歌给我听。”她要求。
江耀没说好不好，但几秒后，熟悉的唱歌声透过听筒，飘到叶橙双现在的房间里。
挂了电话，他又打开软件，购买机票。
还好没让助理买，不然买了又取消，取消又重新购买，这样犹豫的行为，很不领导。
“哥，明天我出去一趟。”他开了隔壁房间门，就往里说话。
“知道。”
江耀点头准备带上门，又疑惑，手上还是缓缓关门的动作，又问：“你不问我去干嘛？”
“去找人，我知道。”
手上动作停住，抬头和他哥对视，“你偷听啊？”
不过，他自己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单纯谴责。
“哪里的话，开你门的时候你没发现我，正唱歌呢，我听了会儿走了。”
“哦，唱得怎么样？”
“一般。”
'砰'，门被关上了。
悄悄探班，江耀只能先去叶橙双在的酒店房间等她，助理给了房卡，交接的时候总有种接头对暗号，交易的奇怪感觉。
叶橙双，连味道都是柑橘调的，又甜又涩。
第23章
刷房卡，房门滴滴响，开了锁，叶橙双走进去，面朝着里面，手背在身后握着门把手关上了门，只是因为一开始瞥了一眼确定江耀来了。
江耀一动不动坐在软沙发上和她对视，盯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江耀。”她抬腿迈沙发上，按着他的肩膀。
江耀没任何动作，只是抬手捏着她的大腿，给她更多的支撑力。
然后她又脱力似的松了力气，趴在他肩膀上。
江耀搂着她，像哄婴儿似的拍着她的背。
“好像很久我们都没有吵架了。”叶橙双说。
“嗯。”
“为什么呀？可是我们之间明明有矛盾的。”
“什么矛盾？”他循循善诱。
她缓慢地坐直身体，“那你为什么这几天反应好冷淡。”
“啊，之前某人还说让我好好工作，我想那在你心里，工作肯定是更重要吧，那我肯定不能打扰你上班啊。”
说完这话，江耀看见叶橙双认真地看着自己，他便问：“怎么啦？不是吗？”
“不是，”她坚定地说，“工作没有你重要。”
江耀没想着会收到这样的回答，说那话也不是期待着收到这样的回答。
但是，真好。
“真的？”
“嗯。”
她又趴埋回他的肩窝，“都没有你重要。”
“是吗？”
“嗯。”
“我的感受是最重要的？你会无条件迁就我的感受吗？”
“对。”她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正如，一直以来，是江耀在无条件迁就自己的感受。
每一句话他都在好好听。
不要吵架，好好工作。
这时候他才闷闷不乐起来，眼光涣散，说话时又尽可能看起来漫不经心，“那为什么和他一起去看音乐剧？”
叶橙双却微笑，好像等到了什么。
“没想和他看，阿姨把他带来的，他自己买的票。”她言简意赅地描述。
“那为什么还是看了？”
“啊，”她想了想，眉头皱起来，“因为阿姨在啊。”
“你很在乎阿姨。”
“嗯。”
“可是我不高兴。”他说。
于是叶橙双俯身亲他，嘴唇落在他脸上，声音清脆响亮。
“我会哄你，你说出来，我就哄你。”
“所以，一直在等我说？”
“嗯。”
江耀掌住她的后脖颈，凑过去亲她。
吻得缠绵悱恻，叶橙双嘴巴上还涂着口红，亲到中途，两个人嘴边全是红红的印子，似是颜料恶作剧。
亲完，江耀用另一只手掌轻轻擦过她的下半张脸，更像小花猫了。
“哈哈哈哈。”她爽朗张嘴咧出笑，“你现在才应该去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他也跟着咧嘴笑，“为了吻你，变花一些也没事，习惯了。”
她又不笑了，撅着嘴，也不反驳。
“说得好像不让你亲我，你受委屈一样。”
“咳，我没委屈。”他手也没闲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叶橙双的脸。
她却也没嫌他把自己的妆蹭花了。
“李怡宁找你见面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他问。
“啊。”她没想着这件事能被他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只是聊了聊。”
“聊什么？”
“她说喜欢你，让我把你让出去，我没答应。”她如实交代。
见江耀没什么惊喜，也不惊讶反倒是点点头的表情，她就知道了，“看来全部交代的不止是我。”
江耀这才心虚摸摸鼻子，“嗯，其实我知道。”
“那还要我再说一遍？哦—你在对口供。”
“看你老不老实。”
“还有，她给我送了个包包。”
“嗯，喜欢包包？”
“你好笨，女生都喜欢包包，珠宝。”
“嗯。”他心中有了一些主意。
“但是你已经送我很多珠宝了，我也有很多包包，你不用送我，而且你肯定不懂我的审美。”
“那我还是送珠宝吧。”他觉得这个简单，越闪越大的，一定越好。
“好啊。”她没再说不好不要。
她能感受到江耀越来越愉悦的心情。
似乎只是因为自己让他来探班。
“你很高兴。”她趴着，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但语调舒缓，嗓音温柔。
“嗯，”他抱着她轻轻用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仿佛是在哄睡她。
这个动作在往常可以保持个几十分钟，对二人老说都很温馨。
“因为你依赖我，因为你离不开我，所以高兴。”他说。
听完后叶橙双搂得更紧了。
“以后就只喜欢我一个吧，我很爱你。”他又说。
叶橙双又感受到喉咙一阵熟悉的酸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