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葬礼——余礼【完结】
时间:2023-08-04 23:18:36

  都不是好人的话,那就看人谁的手段够硬。
  赵世兴老丈人和他爹的身份相继被扒出来。
  随后有网友举报赵世兴老丈人行贿。
  不论真假,转发讨论的人多了,甚至都不需要纪予出手,很快,赵世兴老丈人被停职接受调查。
  硬碰硬最后只有一种结果,两败俱伤。
  赵世兴他爹让手下联系纪予,说要见面。
  纪予说可以。
  他们不再追究周执刑事责任,同时需要纪予把网上所有的言论清除。
  大难临头各自飞,赵世兴老丈人已经被停职了,他爹肯定怕殃及自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悠悠之口,在上面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担惊受怕。
  纪予打了一通电话,很快,热搜全部没了。
  瞬间消失,干干净净,任何关键词也搜不到。
  ––
  周执打了镇定剂后已经熟睡。
  他安静的躺在那,脸上没点气色,手脚已经解绑。
  岑牧晚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纪予和沈西西在病房外坐着。
  "这次会得罪不少人吧。"沈西西问。
  纪予身子往后靠,神色淡然,挑眉一笑:"嗯。"
  "我跟你说严肃的事,你笑什么。"
  "你真好看。"
  "……"
  沈西西站起来,纪予拉住她。
  "晚上有应酬。"
  沈西西愣了一下:"少喝点酒。"
  "少喝不了。"
  "那怎么办。"
  "你亲我一下。"
  为了周执的事,纪予这两天都没合过眼,衣服还是早上回去换的,饭也没吃。
  心疼他。
  沈西西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纪予眯着眼一副耍赖的姿态:"就这?"
  "这还不行?"
  "我在跟你索要成年人的吻你在跟我玩初恋那套害羞吗。"
  "……"
  沈西西又亲了一次。
  他咬着嘴唇笑,把她拽到腿上,低头深深一吻。
  "这才是成年人的接吻。"他舔了下嘴角坏笑。
  沈西西脸通红:"这是医院,你注意点。"
  纪予不放,反而把她搂在怀里:"又没做什么不雅的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沈西西一起身被迎面跑来的小男孩撞上,幸亏纪予扶着才没摔。
  "小朋友你没事吧。"
  小男孩捂着额头冲她笑:"一点都不疼。"
  小男孩奶奶追上来道歉:"不好意思啊。"
  小男孩一只手被牵着,转过头,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纪予叉着腰笑:"他好像……在调戏你。"
  "好像……是。"
  "臭小子!"
  纪予当着小孩的面亲了沈西西一口,像打了胜仗一样嘚瑟。
  "幼稚!"
  纪予弯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应酬可以带家属,你陪我去。"
  ––
  周执醒来的时候,岑牧晚趴在床上睡着了。
  双腿发麻,周执轻轻动了一下,岑牧晚被惊醒。
  "你醒了。"声音沙哑,眼睛红肿。
  周执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来了。"
  岑牧晚莫名的想哭:"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本来还能忍住的,一看到病号服上'第二精神病院'几个字的时候回头擦掉眼泪。
  周执意识到后,套了一件外套在外面。
  "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他不安慰还好,一说哭的更委屈。
  "把你吓到了吧。"他笑。
  岑牧晚摇头。
  "两三年没发过病,我以为好了呢。"周执扯了扯嘴角,"我已经打过针了,不会伤害你。"
  "我不怕。"岑牧晚抱住他,"谢谢你保护我。"
  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被伤害,现在他在这,却没保护好她。
  周执发病的原因是值班室的人当着他的面讨论岑牧晚一晚值多少钱,还说她纯净的外表肮.脏的身体。
  他不舍得碰的女孩被别人这么侮辱,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周执红了眼眶:"我没做到。"
  如果这都不算保护,那什么还算。
  "你做的很好。"
  作者有话说:
  写前半段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负重一万斤长大》和《玫瑰少年》,于是各录了一小段(是钢琴),有兴趣的宝宝可以移步微博@是余礼
第33章 疯是因你,好也是因你
  (不必了,我喜欢直接)
  周执到现在还没看过手机, 外界的消息一点不知道。
  一开始醒来还有警察在门外守着,后来就都走了。
  常安下了飞机直奔医院。
  “直播我看了。”她说,“你很勇敢。”
  "实话说, 如果不是为了救周执, 我不会那么勇敢。"
  "成年人的爱情不只是牵手拥抱,是互相支撑, 成为对方的力量。"常安心疼她,也心疼周执, "你这样做他知道后得多心疼。"
  "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比起心疼,我更愧疚。 "
  "你俩啊,都太为对方考虑了。"常安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我确实能感觉到周执自从回来后像个活人了, 哦不, 准确来说是和你在一起后。"
  岑牧晚苦笑一声:"我们俩已经分手了。"
  "不可能!"常安睁大眼睛, "他不会和你分手的。"
  "我提的。"她平静的说,"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常安皱紧眉头:"这么现实吗。"
  "嗯。"
  "那这次以后呢。"
  "嗯?"岑牧晚抬起头。
  常安勾了勾嘴角:"纪予告诉我周执一开始是要认罪的,为了换他们给你一句道歉。"
  岑牧晚很震惊。
  "纪予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这人最见不得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我不是道德绑架,周执为你把人打残不是随随便便爱一个人就能做到这个程度, 是他已经把你的一切放在比他生命还高的位置上。"常安咽了口吐沫,继续说,"你妈妈有自己的想法,我没法评判对错, 但是牧晚, 你不需要怀疑和确认周执对你的爱, 他疯是因你,好也是因你,你于他而言早已是人生的全部。"
  岑牧晚回头,正好周执抬头看过来,隔着玻璃,他冲她一笑。
  心被戳了一下。
  常安都包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她:"下周我结婚了,请柬给你,一起过来。"
  "在凉城办婚礼?"
  岑牧晚记得周执说过常安不是凉城人。
  "我丈夫是凉城人。"她笑了笑,"凉城男人爱老婆。"
  常安低头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事,你在这我放心。"
  没走两步,常安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忘了一件事。"
  "后天是周执父母的祭日,他对于父母当年的做法是有怨恨的。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希望你可以跟着一起。"
  "他是第一次去吗。"
  "如果今年去的话就是。"
  岑牧晚点点头:"我到时候陪他一起去。"
  "谢谢你了。"
  "应该的。"
  周执把直播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边看边哭。
  如常安所说,心疼坏了。
  ––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有雨,没想到是个晴天。
  岑牧晚开车,周执坐在副驾驶不说话。
  岑牧晚偷看了好几次。
  "好好开车,别看我,看路。"周执开口。
  "……"岑牧晚微张着嘴,"我带了面包,你吃不吃。"
  "刚吃完早饭。"
  "水呢,喝不喝?"
  "岑牧晚。"
  "嗯?"
  手肘撑着车窗:"你是要把我喂饱拉去卖吗。"
  "……"岑牧晚服了他这脑回路。
  "我是怕你无聊。"
  "那你唱歌给我听。"
  "……我不会。"
  "不会吧。"周执闷声一笑,"那天我分明听到某人在唱––"
  他侧头,哼出声:"今天也想见到你,谁也无法代替,希望你同样在意,当爱偷偷靠近。"
  岑牧晚唰的一下脸变得通红:"你当时不是!"
  ––睡着了吗
  周执笑的肩膀颤抖:"我在闭目养神,是你认为我睡着了。"
  "你!你!"
  "没想到啊岑牧晚,还趁我睡着对我表白,你心思挺单纯啊。"
  最后一句不知道是夸她还是骂她,岑牧晚羞耻的想钻车底。
  岑牧晚唱歌跑调,先不说社死,是她的小心思被人看透。
  "怎么不说话了。"
  "你说对了,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么直接了。"
  "你想要我委婉也行。"
  "不必了,我喜欢直接。"
  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他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车子停在陵园外。
  周执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花篮。
  墓前再见已故人。
  他恍惚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擦拭一番,把花放下。
  跪着磕了三个头。
  "跟他们说点什么吧。"
  "算了吧。"
  从进去到出来一共十五分钟。
  好像在逃避。
  "我来开车吧。"他说。
  岑牧晚把钥匙给他。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中午一起吃饭吧。”岑牧晚先开口。
  “好。”
  周执摘下帽子,落下车窗:"我想抽根烟。"
  "我给你点。"
  "好。"
  "打火机在哪。"
  "兜里。"
  周执叼着烟,歪着脑袋,岑牧晚给他点烟。
  岑牧晚也把车窗降落。
  “常安姐下周结婚,请柬在我这。”
  “那抽空去给她挑个礼物。”
  "好。"
  岑牧晚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
  周执这人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周执。"她轻轻叫了一声。
  周执笑了笑,把她搂过来:"想说什么。"
  "没什么。"
  "看我一路了,有话就说。"
  岑牧晚想了一下:"明年这个时候我还陪你来。"
  车速明显下降,周执打着转向灯,慢慢变道。
  "聊会天吧,太沉闷了。"
  "嗯,那你说我听。"
  以前周执是个话痨,岑牧晚上课没少因为听他说悄悄话被老师点名提醒。
  他现在和以前相比,话少了很多很多。
  "昨天我一晚没睡,心里挺矛盾的。"顿了顿,继续说,"我其实对他们是有怨恨的,说走就走了,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给我,当年数了四五遍才数清楚后面有几个零。"
  "他们都承受不了这么多的钱,又是怎么认为我可以扛得住的。"
  "我不敢面对也不愿意面对,我始终接受不了自己二十岁就没了爸爸妈妈,成为了孤儿。"
  周执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他们会怪我这么多年才来看他们吗。"
  "不会的。"岑牧晚帮他把翻进去的领子拿出来,"今天原本雨天但却出了太阳,说明他们知道你来了。"
  以前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周执说过自己最讨厌雨天。
  沉闷潮湿,很影响心情。
  最主要的一点是下雨天没法出去打篮球。
  岑牧晚掏出手机:"刚才你磕头的时候飞来了两只蝴蝶,我给拍下来了。"
  周执放大照片。
  有两只彩色的蝴蝶停在墓碑上。
  只停留了几秒就飞走了。
  岑牧晚感慨万千:"很多年没见过蝴蝶,上次见到还是在我爸爸出殡前,是只白色蝴蝶。它先在屋外飞了一会,又飞进棚子里,始终没有进家门,后来在棺椁上停了一会才飞走,我看着它越飞越远,直到看不见。"
  "但很神奇,只有我和我妈看到了。"她说,"可能他知道我和我妈都很想他,所以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来看我们。"
  周执盯着照片出神。
  岑牧晚:"把那么大的烂摊子扔给你他们会自责的,你可以怨恨也可以选择原谅,这是你的权利,旁人无权说任何。"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那就选择后者吧,放过自己。"岑牧晚握住他的手,"如果怨恨太难,那就假装原谅。他们看到你还完了这些钱只会更自责愧疚。"
  周执回握住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绿灯了,车子启动。
  岑牧晚把车窗摇上。
  "我现在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周执笑了笑:"好消息。"
  岑牧晚抿了抿唇:"我妈已经接受你了。"
  周执挺了挺身子,嘴角合不拢的笑:"快恭喜我。"
  岑牧晚配合:"恭喜你啊,有女朋友啦。"
  "也恭喜你,男朋友这么帅,偷着乐去呢。"
  "……"
  他这人正经不过三秒。
  "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我妈要请你吃顿饭。"岑牧晚故意逗他。
  "啧。"
  "怎么,打退堂鼓了。"
  "我就是感慨。"周执挑眉,"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不会的,这次她做东,吃饭的目的是为了感谢你。"
  "什么时候。"
  "看你时间。"
  "我都可以。"
  "那我回去问问,到时候给你发微信。"
  "对了。"岑牧晚还有件事,"常安姐想让你去当伴郎。"
  "不去。"
  岑牧晚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同意去当伴娘。"
  听到她去当伴娘,周执立刻改口:"你刚说的是当伴郎啊,我听成了扮狼,当伴郎的话我肯定去。"
  岑牧晚故意刨根问底:"你听成了哪个ban lang。"
  周执抓抓头发:"装扮成狼。"
  "不正经。"
  车子开到闹市区,周执也把窗户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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