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动作带着欲,可是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冷清。
他指尖朝下,扣住姜皎的背部。
系带被他拿在手中把玩,姜皎声响明显变大,想要制止他的手,可是却没有力气将他的手给拉下来,只能任由沈随砚的动作。
口中娇声,还带着不可言说的勾媚,“夫君。”
沈随砚的手猛然间就收紧,压在她瘦削的脊骨处。
手上的温度实在太高,灼烫的姜皎不住动着自个的身子。
后背处似是有一火炉,烫的人愈发难耐。
沈随砚手中的力道再大,却仍是控制着自个,没有用力。
姜皎被他压在自己的怀中,掌心中带有蝴蝶骨的触感,似是人间乐事。
他嗓音已经暗哑的不像样子,像是从烈酒之中滚过一遍,沙砾却难以磨灭。
指腹又回到姜皎的颈侧,他对这块地方情有独钟。
看着耳后的地方晕开一片的红,沈随砚终究是起身,缓缓在姜皎的耳后印上一个吻。
他唇瓣是凉的,可方才摸得那处是热的。
两种感觉交杂在一处,姜皎只觉着自个几乎要化在沈随砚的胸怀中。
他唇瓣挪开,若不是能看出他胸膛的起伏,姜皎似乎都要以为,他是位无情无欲的圣人。
可黑眸中直勾勾的感觉不是假的,姜皎缓缓起身,身前寝衣落空处一片来。
她用手捂住,带有含着春水的秋眸与情丝坐回原处。
梦中,沈随砚也是如此,一点点折磨着她,逼她说尽无数的话才最终如她所愿。
如今,倒是与梦中的一样。
方才沈随砚的吻,虽然克制,但姜皎仍旧可以感受到他周身的难忍。
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吧。
朝某一处看去,姜皎倒是没看出什么。
但沈随砚却察觉她的目光,大掌桎梏着姜皎的手腕,“萤萤在想什么?”
眸中的情愫不假,但他却能忍。
方才那般的样子,分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他的吻,却只落在耳后。
姜皎声音已经不能再小,“夫君,若是想要,我——”
但沈随砚的手指压在姜皎的唇瓣之上,嗓音中带着引诱,“萤萤,还不是时候。”
他不是不想,只是在处还是罢了。
他的萤萤,应当有更好的。
姜皎如今也平复下来不少,想起方才自个的大胆,也躺下来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两人的手握在一处,就连呼吸都缠在一起,可却什么都没有做。
就连手指,都是交握,也并无其他的动作。
沈随砚眸中的□□逐渐消散,将头顶之上的烛火给灭掉,“快睡。”
知晓她羞涩,沈随砚便不准备亮着灯。
没有烛火,看不见的时候,就会对听见的声音更加敏感。
姜皎能听见帘帐外的萤火虫仍旧在扇动着翅膀,寻找着光亮。
能看见它们的身体,在帘帐外飞舞。
绿色连成一片,虽不足以照亮,却仍旧是山林之中最夺目的存在。
沈随砚突然问道:“萤萤,你可会永远与我在一起?”
姜皎心中莫名产生一些的慌乱,她不知,沈随砚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
上回莫名提到梦境时,也是如此。
刚才施旎的情绪都渐渐消散,姜皎主动触碰上沈随砚的手,“自然。”
话音是轻的,仿佛要随风散去,可是这两个字的分量,是一点都不轻的。
沈随砚反手握住姜皎的手,两人的手交缠在一处。
他亦是对姜皎作出承诺,“萤萤,我也是。”
黑夜中,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姜皎能感受到沈随砚的呼吸在逐渐靠近她,难以躲开,却也是不愿躲开。
慢慢地,沈随砚移到姜皎的上方。
黑夜中,她秋眸四处转动,但是什么都瞧得不清楚。
但是却能被沈随砚的黑眸勾去。
两人的黑眸碰撞在一处,无法躲开。
沈随砚炙热的黑眸吸引着姜皎的眼眸,却不想,他大掌突然之间盖住姜皎的秋眸,“闭眼。”
随着沈随砚的话语来做,姜皎将眼眸给闭上。
手攥着沈随砚的衣领愈发地紧起来,就连唇瓣都微微张开。
沈随砚大掌并未拿开,还虚虚盖在她眼眸之上。
眉眼处全是他的灼烫,姜皎张唇呼吸,不想全是他身上清透的雪松香气。
沈随砚低笑一声,唇瓣终究是落在她眉眼上。
手放在姜皎的身侧,紧紧握住她的手。
唇瓣与她眼皮相贴,甚至姜皎还能感受到他喷洒出的热气全都在她额间。
鸦羽般的眼睫扫动着沈随砚的下唇,他唇瓣朝下落在姜皎的鼻尖之上。
只是轻轻吮吸,就让姜皎的心跟着提起。
她拼命想要抱住沈随砚的身子,可是臂膀却无法环绕过去。
一手被沈随砚狠狠压在手下,另一只手则开始无处安放。
此刻,她只想抱着沈随砚,再无其他想法。
沈随砚看出她的意图,低笑一声放开她。
在黑夜中,两人的情绪更进一步,沈随砚低声问她,“想抱?”
姜皎点头,又怕他看不见,重复一遍,“想抱。”
两人从未拥抱过,从前也只是轻微的触碰。
沈随砚松开姜皎的手,姜皎自然贴过去。
可是不想,沈随砚看似瘦弱,身上精瘦的地方却十分紧实。
不知眼前是被汗珠打湿,还是被水汽给氤氲湿,姜皎急得额发之间都生出些汗来。
如今,便是抱也抱不住了?
她换了一个念头,搂住沈随砚的脖颈,这下倒是轻松的多。
沈随砚缓缓压下,配合着她的力道。
在黑暗中,又找寻到她已经打湿的眼睫,重复方才的动作。
可很快,他就起身,胸腔处也忍不住的在喘息。
气息在帘幔之中散开,沈随砚轻易就寻到姜皎的唇瓣。
手指在上面来回的刮蹭,就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可现下,确实是如此。
搂着他脖颈,姜皎只觉不大满足,想要怀抱住他的身子却又是不成的。
沈随砚将她的手搭在自个的肩上,说出来的话语像是寻常与她说话的语调一般。
“你在上,试试?”
登时间,姜皎一瞬红了面容。
好在黑夜之中看不出来什么,沈随砚碰着她脸,似是诱声,“是想抱着,还是想要继续?”
第三十三章
姜皎闻言心中一颤, 上去还是下来是沈随砚给她的选择。
她眼睫不住地抖着,好在是在黑暗的环境中,无法泄露出她此刻的情绪来。
柔着声音, 只将手给伸出, 并无旁的话。
沈随砚明白她的意思, 握住她细瘦的手腕, 将她拉入自个的怀中。
方才的情.欲在一点点的退却下去, 呼吸也近乎与平缓。
沈随砚用冰凉的指骨触着姜皎的面容, 嗓音虽还有沉稳的, 可若是仔细听仍旧可以听出几分的紊乱, “睡了?”
还没来山林时确实是累的,但是如今到了这处, 反倒是没了困意。
姜皎摇头,如愿抱着沈随砚。
但是其余的地方离他很远, 却也并不是不想碰到, 只是怕发现什么,今晚上真要坐到他身上。
沈随砚这时也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搂着姜皎道:“说会话吧。”
寡言的他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要求,姜皎并不会不答允。
轻靠在他颈间,呼出的兰气都逐渐喷洒在沈随砚的颈窝处。
他搂着姜皎的大掌紧了几分, 没让她逃, 反倒是更朝自个的怀中塞些。
“你与太常寺少卿,那位阮姑娘是何时认识的?”
姜皎将头从他的怀中抬起,秋眸中透着些许的不善。
沈随砚淡笑一声, 将她揽回自个的怀中, “我从前说的话,不会轻易改变, 是段祁卿想要问的?”
姜皎没大明白,“段祁卿,他二人分明并未有什么来往?”
沈随砚是不大喜欢做这样的事,但是既然答允,还是问了的好,只是他直接将段祁卿的心思给说出来,“之前他在戏楼见过阮姑娘一面,就对她颇为在意,却也不好着人去打听,总是怕被人知晓误了她的名声,这才托我来问你。”
这话一出,姜皎倒是没想到的。
段祁卿在上京中就是个花花公子哥,每日中正事没做多少,整日都在招蜂引蝶,还将上柱国老将军气的不行。
只是这般想想,姜皎就赶紧否认,“不成。”
沈随砚摸着她乌发,“夫人说不成,就是不成的。”
没料到沈随砚如此听自个的话,姜皎将那些心思都扔到一旁。
说些话,倒是困意来了。
相拥着就直接睡下,也没管旁的。
可是夜间,梦境汹涌地来袭。
与之相接的是上回的梦境。
姜皎仍旧被铁链锁着,没有将她给松开。
她哭着的嗓音都是哑的,沈随砚一直都不让睡过去,渴了就喂水,实在不成就用参汤吊着她,不管怎样都不让她昏睡过去。
腹中有些涨,姜皎见沈随砚进来,哭啼啼的喊他,“夫君,我真的不会走,夫君,你放开我好不好。”
可是沈随砚只是顺着她雪白的脚踝缓缓摸上去,直到一处停下。
分明是知晓她难受的不行,指尖却仍旧在她白如雪上四处滑动。
姜皎绷着身子,只感觉下一刻就快要忍受不住。
口中的□□都是不敢出声的,只能压抑着,不时小声轻呼。
沈随砚的手指已经抚上她唇瓣,擦拭两下就变得嫣红无比,“夫人不愿出声?为夫帮你可好?”
指骨磕上姜皎的银牙,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手还在唇瓣上作弄着,突然,另一只手到了一处温水浸泡的地方。
姜皎眼眸中的泪瞬间逼出,床榻也倏地氤氲开一大片来。
被梦惊醒,外头的天儿已经大亮。
没有看见沈随砚人在哪,只有不远处还有几分交谈的声响。
姜皎顾不上其他,连忙摸到床榻上。
还好,还好。
梦中羞人的事久久未曾散去,姜皎没想到,梦竟然出现这般地频繁。
她当真是羞恼的紧,若是像梦中那样,她怕是早就没命了吧。
美眸中有着一瞬的失神,外头沈随砚指尖轻挑开帘帐,瞧见的就是姜皎秋眸含着泪水望向他。
沈随砚一愣,后揉着姜皎的后脑,“怎得了?”
话语是轻柔的,不知她这一早又是怎得。
冷若冰霜的面容上难得有了松动,姜皎扯着他衣袖说:“夫君,我想你了。”
梦中发生的越是可怕,姜皎就越是不想真的发生。
所以后头的日子,她定然要加倍对沈随砚好。
什么和离,通通都抛到脑后才是最好的。
两人又顺着来时的路走小船回去。
回程姜皎没有像是来时那般喜悦,反倒眉目间多染上愁思。
但沈随砚却发现,他的王妃对他是愈发的殷切起来。
若是茶盏中没了水,会及时帮他添上,就连香炉中的熏香,也换上他喜欢的百蕴香。
沈随砚发现这事,只是不动声色地暗暗在心中记下。
他王妃的心思,可不是寻常人就可以猜中的,他定要好生琢磨一番才行。
姜皎自个的心中都藏着事,也顾不上沈随砚今日频频打量她。
往后的一个月时间,沈随砚似在忙着一些事情,许久都没有陪她一道用晚上。
姜皎想对她好也无处施展,索性还是叫上慕听烟与阮桃一道去听戏。
慕听烟是先到的,姜皎听她说着近些时日的趣事。
慕家并不着急给慕听烟定亲,只让她挑个自己合眼缘的。
慕听烟就每日都在府上待着,若是有宴席会出门。
且她写的一手好字,不少上京的贵女都十分喜欢请她。
姜皎听着慕听烟说着她去别人府上时发生的事情,在此时阮桃进来。
像往常那样倒盏茶给阮桃,可当她兜帽取下的时候,姜皎与慕听烟都微微发愣。
阮桃眼眶红肿不说,说话的嗓音也是哑着的。
姜皎连忙问,指尖覆在阮桃的手上,“怎得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三人的相识就是在一场宴席上,赏花宴之上,贵女们都在,阮桃随意摘了一朵花下来,不想另一位贵女也看上,阮桃只是坚持这是她先摘下的。
贵女被下了面子,又得知阮桃的父亲只是个小官,将她说的哭个不停。
姜皎与慕听烟是被动静吸引过去的,没想到听见她们说的话却是更加生气,姜皎直接将阮桃拉在自个的身后,将那群贵女给赶走,自此三人才认识。
今日阮桃这样,倒是像及了从前她被欺负时的模样。
阮桃哑着声音喊:“姜姐姐,慕姐姐,段世子他要娶我。”
姜皎听完,一瞬就想到那日沈随砚问她的话。
“怎会如此,我并未同王爷说。”
阮桃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姜皎,姜皎蹙着眉道:“之前王爷是向我打听过你,说是段世子想要知晓,我一听是他,就直接拒绝,怎还会如此?”
阮桃摇着头,哭的不行,“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找哥哥。”
姜皎连用帕子帮她擦着泪珠,“小桃子你可别哭了,眼睛都肿成这样,再哭就不好看了。”
阮桃哑着嗓音,“前些时日哥哥公务繁忙,母亲让我送些衣裳给哥哥,我本是去了官衙,可是官衙的人说哥哥去迎春楼办案,我看着天快要下雨,也没想到太多,可是不想才到迎春楼就在门口撞上段世子,他扶了我一把。”
姜皎一听,握着帕子的手一顿。
慕听烟也是如此,神情颇为不自在,“可有人看见?”
阮桃小幅度动下脑袋,“应该是没有的,那会儿街上没有人,若是说瞧见,怕是只有五殿下看见了?”
姜皎一时被怔的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五殿下,是同段祁卿一道去的迎春楼?他们二人去青楼,不慎撞到你,扶了一下后,段祁卿就说他要娶你?”
阮桃不住点头,姜皎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沈随砚,你完了。
她本以为慧乐那次沈随砚定然不会再做什么,还说的信誓旦旦。
没想到啊,真是太让她未曾想到。
慕听烟一个头两个大,没成想阮桃的事情竟然还扯上了沈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