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直很无奈,却也没摘下来,不然她一定不高兴,嘴巴撅的老高,要哄半天才能高兴。
随她吧,反正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给他编小辫子,用胭脂在他脸上画花钿,给他涂指甲,满东宫的宫女内侍憋笑憋得很困难。
有一次睡醒后他去乾元殿议政,父皇哈哈大笑,朝臣们也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宫人拿了镜子来,才发现,自己脸上被她用胭脂画了一只猫头。
他的阿鸢,性格本就跳脱,被他娇惯着,性格更加骄纵。
可他就喜欢她这样,无忧无虑的,幸福的的活着,才是他的阿鸢,谁也不能伤害阿鸢,包括他自己。
她想欺负他,就任由他欺负好了,只要她高兴。
谢期玩到兴起,脱下鞋袜,坐在船舷边,脚伸到水里荡着玩。
小舟的船舷处有木扶手,也不怕她会掉下去。
就这么慢慢摇摇晃晃的,划到了青石的小码头处,还没靠岸,就嗅到一股奇异的饭香,谢期跳下船,想要踏上青石板路。
“别急,先把鞋袜穿上。”
萧直抱她坐下,捉住她的脚亲自给她穿鞋,可谢期满心满眼都是那边的小池塘,而且她怕热,贪凉,不想穿鞋袜。
萧直拿手搔她脚心,两人笑着跌坐一团。
因为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谢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萧直看得有些意动,怀中的少女张着小嘴喘气,一截粉色从口中探出,眼神迷蒙,他喉头耸动,叹了几叹,抱住了她。
“快一点长大吧。”
还有一年,她就及笄了,就可以嫁给他了,在她没成年前,他什么都不会做的。
回溯这么多次才得到的宝物,珍之重之,好生呵护,绝不想在成婚前,就将她摘下,让她难堪。
“不想穿鞋吗?”
谢期点头。
萧直转身弯下腰:“那我来背你,这里不是木板桥,脚踩在下面会脏。”
她的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在他耳边,却仍是不肯老实的呆着,随手摘了两片叶子,往他头上插。
萧直将她抱得更紧,哪怕看不到脸,此时此刻,她在他身边,这条幽静的青竹小路,他就想这样,一直走下去,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