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云阑看向春生,这也叫孩子?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孩子。
“即是管不住的东西,留着作甚?”
云阑抬左手遮住月榕的眼睛,另一只手聚灵气为利刃。
掌柜的与春生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白光一闪,春生痛的惨叫。
他没有用剑,他嫌脏了他的剑。
祝星眠眼睁睁看着春山胯下一片血污,以及一个沾着血的长条肉棒滚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月榕好奇的想看,却被云阑遮了一个严严实实。
“别看,脏。”
祝星眠闭眼,头转向一边,合着没人在意我的死活。
“掌柜的,我好疼!救救我!救救我!”春生捂着下面惨叫连连。
掌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也顾不得其他,捡起地上的东西,忙背着春生跑出去。
云阑的手慢慢放下来,月榕只看见地上留下的一片血迹。
月榕不满的说,“师兄,为什么不让我看啊?不就是动手吗?我又不会怕。”
祝星眠脸上浮起一抹尴尬的红晕,转移话题,“大师兄,你认为掌柜的真的无辜吗?”
云阑:“他怎会无辜?”
祝星眠不解道,“那大师兄为何放过他?”
云阑一字一句的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一次是春生动的手,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在背后做了什么。”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况且伤了春生,比伤他本人更难受。”
祝星眠看着云阑唇边的那抹笑,大师兄是有些腹黑在身上的。
“我们现在还要不要住这里?”月榕出声询问,他们伤了人,等会不会赶他们走吧。
祝星眠摸摸月榕毛茸茸的头,说,”住,为什么不住?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们,我们怕什么?”
“他们若真敢来对我们做什么,正好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德行。”
月榕顺势抱住祝星眠的腰身,“我听眠眠的。”
云阑扫了眼窝在祝星眠怀里的师妹,捏了捏指尖,师妹对祝星眠倒是言听计从。
师妹还会抱她,师妹都不抱他。
月榕窝在祝星眠怀里,不禁感叹,不愧是女主角,又香又软,想和美女贴贴。
“眠眠,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住吗?”她看向门口那摊血污,做作的说,“这房间染了血腥,我闻不惯。”
眠眠又香又软,和她一起睡,一定能做个美梦。
云阑眉头微敛,说,“这么小的床,两人如何一起睡?”
“没事啊。”祝星眠摸摸月榕的小脑袋,“我和师姐挤一挤。”
祝星眠饶有趣味的看着云阑不爽的脸,心中痛快极了。
她这几天吃了一路狗粮,也该让云阑吃味。
这家伙刚刚可是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师兄,我和眠眠去睡觉了啊。”月榕说完和祝星眠手牵手的离开。
云阑郁郁不乐的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磨了磨后槽牙。
碍眼的祝星眠,他得想想办法,分开小师妹和祝星眠。
他走至窗边,仰头看天上明月。
从前在青云宗的时候,他可以和玉鸾倾诉,如今只能独自对月感伤了。
云阑想了想,召出一面水镜查看他府邸的情况。
青云宗的府邸有他先前留下的印记,所以无论他身在何地,都可以通过水镜连接他的府邸。
水镜的视角一直在移动,云阑最终在湖边找到他的大鹅。
“玉鸾。”
雪白的大鹅一个激灵,抬起头在四处看了看,并未看见主人的身影。
幻听了?
大鹅不在意的继续躺着。
“玉鸾,小师妹她。。。”
大鹅瞬间清醒,撅着雪白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快速跑开。
妈的,真的是它话唠且貌美的主人。
从前见到脸,还能听他唠下去。
光有声,不见人,鬼才要听他唠叨啊。
云阑见跑得飞快的玉鸾,皱了皱眉,难道玉鸾听不出他的声音吗?
果真是只大笨鹅。
云阑无奈,只得在另一头也召出一面水镜露出他的脸挡在玉鸾面前。
“玉鸾,跑什么?是我。”
玉鸾停下,歪着硕大的鹅头,是它貌美的主人。
好吧,既然能看到这张脸,它就勉强听一下吧。
云鸾乖乖卧回地上,仰着鹅头看着空中的水镜。
“玉鸾,我准备这次游历结束向小师妹表白。”
它话唠纠结但貌美的主人总算决定表白了,不容易啊。
它听见前方有脚步声,抬头看见一位经常饲养它的小弟子。
“你说小师妹会同意吗?”
小弟子头脑发蒙,呆地在原地,他听到了什么?
大师兄要和月师妹表白了?
第52章 塌房了
“小师妹今天抱她了。”
“她都不曾抱过我。”
云阑语气幽怨,活脱脱被心上人抛弃的怨妇模样。
“小师妹今天和她一起睡,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抱着小师妹入眠呢?”
小弟子整个人都傻了啊!他听到了什么?他的耳朵要瞎了啊!
这人真的是他们玉树兰芝,超群越辈的大师兄吗?!!
他塌房了啊!
目下无尘,清冷脱俗的大师兄私下居然是这种人?
大师兄你清醒一点啊!小师妹都和别人搂搂抱抱,一起睡觉了,她不是你的良人啊!
青云宗恋慕您的女修那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啊?!
远在南岭的云阑还不知道,他今晚的念叨全被一位小弟子听去了。
很快,他青云宗第一深情的名号打响整个修仙界。
“张大夫,春生还有救吗?”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医师,面色为难的摇摇头,“这。。这都断了,我也没办法啊。”
春生痛的满头大汗,拽着掌柜的手,眼神恳求,“掌柜的,救救我!我不想做太监啊!”
掌柜握住他的手,“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不会让你成太监的。”
老医师看向客栈的方向,压低声音,问,“为何不直接杀了那男人,把那两位女子软禁起来生娃娃?”
掌柜摇摇头,用极低的声音说,“他们不是普通人。”
他刚刚看见男子没有拔剑,他甚至站在原地没动,
这手段,绝非一般人类可以做到。
老医师大惊,“怎会?他们这般厉害?”
掌柜的轻轻点头,指了指医师手中的东西,“这东西是凭空被切割下来,我甚至没看见他们动手。”
老医师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竟有神使大人的手段?”
掌柜的目光阴狠,“他们哪里比得上神使大人?”
“他们若是识趣,赶紧走,不然等神使大人来了,要他们好看!”
春生躺在床上,痛的不断的呻吟,掌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老医师,“张大夫,麻烦你保存好,我想等神使大人来了,求求大人,请神使大人帮忙接回。”
“神使大人大慈大悲,定会出手救治春生。”
月榕与祝星眠撑到半夜,也没见有人上门闹事,月榕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三人在小镇的第一夜,平安度过。
次日清晨,云阑来敲她们的门。
“师妹,你们起来了吗?”
祝星眠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她听见云阑的声音,轻轻移开月榕靠在腿上的头,蹑手蹑脚的下床打开门。
祝星眠压低声音,说,“大师兄,师姐还在睡。”
云阑看了眼廊外早已大白的天色,“还在睡?”
祝星眠轻声阂上门,怕吵醒睡梦中的月榕。
“师姐昨日等到半夜,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方睡了过去。”
“且让师姐多睡会吧。”
云阑一想到昨夜,她们二人整夜在一张塌上入眠,心就酸的难受。
他不喜欢一切接近小师妹,占有小师妹的人,不分男女。
云阑看了眼紧闭的木门,昨夜分明说好今早一起再去小镇逛逛。
“大师兄?”
云阑回神,黑白分明的眼眸冷清的盯着她,“何事?”
“你昨夜可有什么发现?”
她昨夜一直和师姐呆在房间并未出门,不知大师兄是否悄悄出门探听情报了。
云阑闻言,眼神一顿,他昨夜只顾着和玉鸾倾诉苦闷了。
云阑摇头,“暂时没有发现。”
“奇怪。”祝星眠轻声念叨,“昨夜,大师兄割下春生.....他们居然什么措施也没有。”
她和师妹还想着对方会不会带人过来呢。
云阑垂眸,目光落在楼下,“他们怎么敢?”
昨夜他出手,那掌柜的定然看出他非常人,他们没有万全的把握怎会找他们的麻烦。
祝星眠并未想的如云阑一般深,“也对,昨夜是他们有错在先,怎会还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师兄,我们今日在再小镇问问,如果确实没有古怪,我们明日一早便离开此地吧?”
云阑点头,“我没意见。”
他捏了捏指尖,祝星眠是要调查她家的灭门惨案,或许他可以想办法劝祝星眠与他们兵分两路。
一个完美的计划在云阑心中成型。
阳光透过梨木雕花的窗户洒进房间,月榕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子,惯性的去摸眠眠的身子,可探手摸了个空。
月榕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线,咦,眠眠呢?!
她猛然坐起,偏头看向窗外,妈耶,她怎么睡到这个时辰了?
师兄,眠眠呢,怎么也不叫她?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房间无人,月榕随手给自己施了一个净身咒,推门而出。
她刚走没几步,便瞧见眠眠和师兄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楼下的桌子上品茶。
许是时辰正好,客栈内除了他们三人,竟然又多了几位顾客。
他们或是来喝茶吃点心,或是三五好友结伴吃饭。
原来客栈是甚少有过路打尖的旅客,但本镇的镇民还是会来关顾吃饭的。
月榕这么想着,脑中突然闪过一段话,不对,他们刚住店时,掌柜的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月榕正欲抬脚上去问问云阑与眠眠,但她看见两人和谐的画面,又停下脚步。
云阑和眠眠,看起来很登对呢。
月榕退回去,悄悄躲在梁后偷看,果然没有她这个大灯泡在,两人的感情是突飞猛进。
月榕蹲下身子,靠在梁上,云阑白衣胜雪,只是一个背影便让人见之忘俗,祝星眠仪态优雅的坐在位置上,眉眼温柔,身子略微前倾,似乎正与云阑说什么有趣的话。
两人坐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如果不是云阑在原著中为救月榕,伤了根本,他们合该是对神仙眷侣,这不比眠眠和她的魔尊官配强?
修仙者与修仙者在一起有何不好?两人师出同门,道心一致,志同道合的伙伴不香吗?
原著中没做成的事,她一定可以改变。
祝星眠:“师兄,师姐为何不下来,躲在楼上鬼鬼祟祟的偷看我们?”
云阑磨了磨后槽牙,说,“师妹向来古灵精怪,难以捉摸。”
第53章 与众不同。
小师妹八成又琢磨着撮合他与祝星眠了。
他真不知师妹小小的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
他和祝星眠有半点合拍的意思?
他很清楚,他不喜欢祝星眠,祝星眠八成也看不惯他。
月榕又抬头瞧了一眼,两人似乎聊的很开怀呢。
瞧,云阑多激动。
激动都开始颤抖了。
哎,为了师兄的幸福,她还是继续回去睡着吧。
月榕弓起身子,抬脚悄悄离开,突然被一个筷子砸中脑袋。
“师妹,这是要去哪?”
月榕见被发现了,笑嘻嘻的捡起筷子,捂着头说,“原来被师兄发现了。”
云阑凉凉的眼神盯着她,说,“还不下来?”
月榕闻言,小跑下楼梯,坐在云阑对面的位置。
“眠眠,师兄,你们醒了怎么也不叫我?”
祝星眠笑的温柔,“师姐昨夜睡得晚,是我让大师兄让你多睡一会。”
月榕闻言,眼睛亮晶晶的抱上祝星眠,“眠眠真好,我今天难得睡了一个舒服觉。”
云阑垂眸,遮掩他眼中快要溢出来的酸,他捏了捏指尖,难道他平日对小师妹不好吗?
修仙之人,与凡人不同,五谷杂粮,睡觉喝水都不必,这些东西反而会损害道心。
师妹整日沉溺于凡俗之物,修为如何精进?
他想和师妹千年万载,而不是只沉溺于一时欢愉。
月榕看了眼四周,并未看见春生,只看见掌柜的忙前忙后的招揽客人。
掌柜的察觉的月榕的视线,他只是看了一眼月榕,又吓的连忙收回视线,一眼都不敢多看。
看样子,是被云阑昨晚吓到了。
月榕:“我们现在出去吗?”
祝星眠捏了捏月榕的脸,“师姐,我们一直在等你出去呢。“
这家伙倒好,醒来了也不下来,不知躲在楼上看什么。
三人一同出行,按照计划,查找官府的记录档案。
他们认真查看官方数据,格外留意新生儿的登记与儿童走失的时间,小镇上的官方数字再正常不管。
偶尔也会有孩子走丢的案件,但这个数字在人间属于正常比例。
如果没有孩子走丢的案件,反而还不正常。
祝星眠放下卷宗:“师兄,我这里没有问题。”
月榕摇摇头,说,“我这里也没有问题。”
他们从官府出来,又在小镇上逛了一圈,街上依旧还是男多女少,偶有几位女子经过,不是年龄大,便是已经怀孕的妇女。
至于儿童,则少的可怜。
他们装作闲逛买东西的路人,向店家打听,他们说镇子里的年轻人都去大城市讨生活去了,孩子自然少,偶有留下的孩子,各家当个宝贝似的放在家里,生怕被人贩子拐走,让远在外地的儿女怪罪。
他们隐在小镇天桥下,从说书人的故事和路人的闲谈中试图找到些许线索。
可一无所获。
祝星眠怀疑的神色的逐渐淡去,“看来这座小镇确实没有问题。”
“师姐,大师兄,我们明天一早便离开这里吧。”
月榕虽也觉得掌柜的有几分古怪,但转念一想,或许人家当时说的就是外地的旅客呢,或者是夸张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