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野史记载,云阑与月榕两位仙师,终身未能飞升,并且他们二人的寿命也极短,明明都已是仙尊,却只活了区区五百年,五百年,只是一位真人的寿命。
有人说,他们是拿自身的寿命和魂飞魄散不得飞升为代价为凡人换来了功法。
云阑仙尊去往凡间后,修仙界后一千年的时间皆由星月仙尊祝星眠所执掌,据载,她长相温柔可人,但行事却是雷厉风行。
在她执掌期间,她将修仙界大刀阔斧的改造了一番。
她提议消除仙魔两界的隔阂,并提议仙魔妖三类和谐共处,仙与妖倒也好说,如今许多宗门都会收妖修,但魔。。。
修仙界众人对魔族深恶痛绝,坚决不肯接受,但在祝星眠雷霆手段下,还是妥协了。
她打通仙魔两界的结界,让两界和谐共处,值得一说的是,她的道侣正是魔界魔尊。
起初,两界各有摩擦,但在双方阵营魁首的带领下,逐渐学会了和谐共处,甚至有不少仙魔通婚的现象。
又一千年,祝星眠与白榆飞升上界,两界只留下他们的传说。
大雪纷纷,一位小乞儿蜷缩在一间客栈门口,他被冻的瑟瑟发抖,奄奄一息。
一位身姿灵动的女子撑着一把伞出现在雪地中,她身边则是一位容颜清俊的男子,她瞧见店门口的小乞儿,一抬手,一道浓郁的灵气向孩子的方向奔去,为他隔除风雪,带来温暖。
“师兄,这有一位孩子,我们把他带回去吧。”女子说,“正好让他做我们的第一位徒弟,也是我们门派的第一位弟子。”
“可。”容颜清俊的男子说,“师妹,你可想好宗派的名字了?”
“想好了,就叫天师府!”
天师?男子眯了眯眼,这个名字起的还真够大的。
女子撑着伞上前,她半蹲下身子,又为眼前的孩子渡了些许灵气,待孩子睁眼,她轻声问,“孩子,你可愿入我门下?”
小乞儿睁开迷茫的双眼,她是谁?是挖人心肝的妖怪,还是贩卖人口的商贩?
可无论是什么。。。
她看起来好温柔。。好温柔。。
他艰难的张开干涸的嘴,问,“我跟你走,能吃饱吗?“
“能。”女子笑了,“保你顿顿吃肉包子。”
多年以后,早已名镇天下的云天师,想吃什么得不到,但他却依然好吃一口肉包子。
“师父~师父~”一位小童拎着一个食盒,小跑上前,床上是奄奄一息的鹤发老人,小童哭着打开食盒,“师父,您的肉包子来了!您起来看一眼。”
老人勉强睁开眼,接过小童手中的包子,他颤颤巍巍的咬了一小口,视线上移落在桌案上的两尊金色小像,一男一女,女子娇俏灵动,男子清俊绝尘。
这二人正是他们天师府开山的祖师爷和祖师奶,可祖师爷和祖师奶早在一年前就已不见踪迹了。
哪怕是他们的师父云天师,也失去了两人的联系。
小童哭着说,“师父,你坚持住啊,说不好祖师爷和祖师奶会回来的。”
他吐出一口浊气,他知道他等不到了。
他闭上眼,回顾他这一生。
他的一生从那个雪夜开始发生巨变,如果不是他们,他可能早就冻死在街头了。
这些年,他为报师恩,一日都不敢懈怠,每日除了在人间斩妖除魔,便是按照二位师父的吩咐广收弟子,护凡间安危。
如今天师府的盛名,哪怕是高座皇位的帝王也已知晓,并对他们礼遇有佳,再三邀请他出仕做国师,都被他拒绝了。
师父们曾定下门规,凡天师府的天师此生只管除妖祛邪,不得入仕为官。
官场复杂,欲壑难填,他们这些人做了官,难免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如今凡间在师父们和他的努力下,已然太平,再无邪祟入侵。
“牙儿。”老人艰难的说,“你听我说,待我死后,关闭天师府的山门,谢绝来客,自此低调行事,隐世不出,弟子历练,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暴露身份。”
他不能看着二位师父的基业毁了,若想让天师府世代延绵,他们现在需要学习的第一件事,就是低调。
小童不明所以,但还是一一应下。
“牙儿,你起誓。”老人抓着小童的胳膊,一双眼瞪的老大,“一定要按我说的做。”
小童红着眼,重重点头,“师父,我答应你。”
远在凡间最边缘的荒漠,一位女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看着脚下明亮的阵法,她笑着说,“师兄,这是最后一处防护点,自此,凡间无虞。”
第203章 番外 郎骑竹马来(一)
池渊牵着月榕稚嫩的小手,笑着指向对面豆丁大的男孩,说,“小榕榕,这是你大师兄—云阑。”
「宿主,宿主,他就是你的攻略对象!云阑,故事里的痴情男三。」
月榕抬眸看去,她的眼神并没有多少善意,相反眼底还带着遮掩不住的反感。
月榕:就是这个狗男人,害她回不了家!
月榕:呸,呸,呸。
月榕:还拯救他!不如现在把他掐死,也算改变结局了。
小云阑尚年幼,还看不懂月榕眼底的厌恶,他只当师父新带回来的师妹生性胆子小,怯生呢。
他一点也不怕生的凑上前,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月榕,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露出一嘴刚掉了乳牙的牙,说,“新来的小师妹,你好啊。我是云阑,你叫什么名字?”
再可恶的小孩当他冲你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时,硬如石头的心也会软下几分,何况本就心软的月榕,她望着小云阑干净爽朗的笑,呆呆的站在原地。
该死,这个狗男人小时候这么可爱的吗?!
她别过头,傲娇又冷淡的说,“月榕。”
小云阑却丝毫看不出月榕对他的厌烦,他只当是新来的小师妹怯生,他左移几步,又将小脸凑了上去,笑着说,“月榕小师妹,以后由我保护你。”
月榕对上他笑的不见眼的面容,这人是一点也不会看人脸色啊?
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已经很烦她了吗?
“小师妹,你怎么不说话?”
“是害怕吗?”小云阑低头从怀里翻找半天,找出一样精巧的青龙雕像,递给她,说,“这是我的好伙伴,大青龙。”
“它很厉害的!我把它送给你,以后你就不会害怕了!”
月榕低头看着手中用木头雕制而成的青龙,大青龙?分明就是个木疙瘩,还保护她呢。
月榕轻哼一声,算了,他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和他较劲做什么。
池渊站在一旁笑的懒散,“你们二人相处的倒也不错。”
他指向不远处的一栋小院,说,“小榕榕,以后,你就住在那儿。”
池渊时任青云宗宗主,没有云阑的帮忙,每天还有许多事物需要忙碌,所以他简单交代了云阑几句后,就常常一人前往清心殿去了,群玉峰只留下月榕与云阑二人。
“这是你们二人今日的功课,我晚上回来会检查,你们谁若做不到,我可就要惩罚你们了。”
月榕仰起小脸,说,“师父,我一定会认真做好的。”
池渊满意半蹲下身子轻揉月榕的发顶,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点心递给月榕,“小榕榕真听话,和你师兄认真学,他今日会教你练气入体。”
“嗯。”月榕重重点头,她好歹也是重点高中重点班的优秀学生,小屁孩的功课,还能难倒她一个高中生吗?
月榕自信满满的想。
师父一走,月榕看向云阑,刚刚还在乖乖看书的云阑,早已扔下书本了。
月榕:。。。
“大师兄?师父不是让我们认真做功课吗?”月榕问,“我们现在不做吗?”
这人真是后来惊才绝艳,清逸出尘的青云宗首徒吗?
她无论怎么看,这家伙和这八个字都毫不搭边啊!
“急什么嘛?”小云阑脸上是得意的笑,他站在桌子上叉着腰,气势磅礴的喊,“师父走了,整个群玉峰只剩下我们,我们想做什么做什么。”
“小师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至于功课,玩一会再做也没什么。”
月榕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被小云阑拉着手在林间奔跑了。
月榕: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大人一不在家她就偷偷看电视的感觉啊?
还有,池渊好歹也是仙尊啊,他真的不知道他们二人悄悄在群玉峰做什么好事嘛?
小云阑嘴上一直说,功课一会再做,一会再做,这个一会,直到夕阳西下,月上梢头了,小云阑方脑袋一拍,说,“完了,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呢。”
月榕:师父快回来了,你也终于记起来了啊。
小云阑拉着月榕一路朝他们二人的练功场飞速狂奔。
月榕本身体力就不行,哪经得起这么剧烈的跑动,她跑了一会,就气喘吁吁,累的腿脚发麻,是一步也抬不起来了。
“大。。大师兄,我跑不动了。”她喘着粗气说,“你先去吧,我随后来。”
小云阑转头,眼神坚定,“那怎么行?师父说好让我教你,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
月榕对上小云阑的视线,心下微动,不愧是男三啊,年纪小小就已经展现出过人的责任感和义气了啊。
小云阑半蹲下身子,说,“小师妹,你趴我身上,我背着你过去。”
月榕看着云阑也并不高的身型,问,“大师兄,你背得动我吗?”
你自己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哎?
累到你倒是无所谓,万一把我摔一跤可怎么办?月榕最怕疼了。
“放心。”小云阑拍拍小小的胸脯,说,“别看我小,但我也是自幼修行的修士,背一个你,没有问题。”
月榕想了想,觉得云阑说的有道理,她不能拿正常人类幼崽的力量看待修士。
她轻轻覆在云阑背上,问,“师兄,可以吗?”
“没问题。”小云阑看着小,但却轻轻松松的便将月榕背起来了。
小云阑用胳膊撑着她的身体,一路疾跑,总算在池渊回来前,赶回了练功场。
他翻开一本册子,将书上第一段的入门口诀读过她听,说,“师妹,你应该记住了吧?这里很简单的,你照着书上做,很快就能引气入体。”
月榕望着书本上的字,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啊?!
云阑则已经坐在位置上开始练习心法了,他坐了一会,又将师父临走前交给他的剑谱过了一遍。
月榕眼睁睁看着这家伙从第一遍的生疏,到第二遍的行云流水,仿佛他不是练了二遍,而是已经练过无数遍了似的。
别的不说,对于剑道,她这位便宜大师兄是真有天赋啊。
第204章 番外 郎骑竹马来(二)
池渊晚间回来,冲他们二人招招手,问,“你们二人今日修炼的如何啊?”
云阑像个显眼包一样冲上前,说,“师父,我都练会了,您看。”
云阑说完给池渊展示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
池渊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月榕,问,“小榕榕,你呢,你学的如何了?”
月榕:我学个der啊!我这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书上的口诀还没记下,引什么气,入什么体啊?
谁懂啊?!她现在总算体会到那种,你和学神一起出去玩,回来以后他考了满分,你什么都不会,他还要在老师面前得瑟的那种感觉!
月榕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泪眼汪汪的说,“师父,对不起,徒儿愚笨,还未能领悟其中关窍。”
池渊微微挑眉,月榕是他亲自收的徒弟,她天赋过人,聪颖机敏,怎会连最基本的练气入体都做不到呢?
不用想,他都知道,定然是云阑带着小榕榕去玩了。
小云阑虽是个显眼包,但还算讲义气,“师父,你别怪小师妹,都是我没教好。”
小云阑挡在月榕身前,说,“师父要罚就罚我吧,都是我这位做师兄的错。”
池渊挑眉,抬手用白玉萧在小云阑的头上轻敲了下,道,“当然要怪你了。”
“若不是你带着你师妹玩了一整天,你师妹能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学不会吗?”
小云阑抱着头,不敢在说什么。
池渊眯了眯眼,说,“明日若还这般顽劣,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云阑小声说,“我知道啦,我肯定教会师妹引气入体。”
小云阑似是真的怕池渊会惩罚她一样,消停了几天,开始认真教月榕修行。
月榕也没闲着,秉着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理念,她开始拿着自制的小绘本给云阑讲故事了。
“好啦,今天小美人鱼的故事就讲完啦。”月榕合上绘本,看向坐在她身边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师兄,你从这个故事中有没有得到什么启发?”
小云阑眉头紧皱,良久,他用粉嘟嘟的小手指着月榕手里合上的绘本,“不对,不对,你这书里和藏书阁里的书说的不一样。”
“鲛人不会上岸就死,也不会化为泡沫。”
月榕轻哼一声,说,“我不管,反正在我的故事里美人鱼就是这样。”
小云阑见争不过月榕,只好妥协道,“好吧,好吧,师妹说是就是吧。”
月榕满意的点点头,又问,“所以你从中有没有领会到什么道理?”
小云阑撑着头,说,“道理?有啊!我们以后要擦亮眼睛,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喝奇怪的药水。”
月榕:???
“不对!”
“不对吗?”小云阑歪头,“我感觉就是这样啊。”
月榕深吸一口气,大声说,“不对,是不能恋爱脑,无论你有多爱一个人,都不能伤害自己的生命。”
“哦,我知道了。”小云阑恍然大悟,“可是小师妹,恋爱脑是什么啊?”
月榕对上云阑好奇的眼眸,在心里默默吐槽,恋爱脑是什么?恋爱脑就是你长大那样。
“恋爱脑就是把爱情看做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愿意为爱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无论是吃苦还是挨打他们都甘之如饴。”
小云阑微微皱眉,又圆又大的眼睛里还透出几分不屑和嫌弃,“这不是恋爱脑吧,这根本是脑子不好吧”
月榕:emmm,你这么自己骂自己合适吗?
但她脸上笑的开怀,还重重点头附和,“师兄说的没错,我们以后可不能做这种脑子不好的人。”
云阑和月榕不同,她入门晚,修为浅,加之她又不爱动,所以宗门内组织的什么历练啊,她都没去,但云阑却常常参加这些活动。
小小的人儿总是见风就长,他已经长到大人胸前的位置了,看起来已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但别看他人长大了,但性子还是从前那般顽劣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