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沉沦的椰汁【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5 14:43:13

  即便是这样,却还是妄图想要和楼婕站在同一高度,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才回家一天,就迫不及待的要和楼婕争东西了吗?
  想到这里,季学锦的眼底倏然便暗了下来。
  心性是主导人行为的基本,显然楼蔷已经出现了大问题。而他们楼家,留不得这样的人。
  她放下手中的牛奶,眼里显着直白的疑惑:“为什么不行?同样都是楼家的孩子,为什么我的要求不能被同意?祖父,你这样是否有些不太公平?难道说你们口中的所谓弥补,也只不过是一句虚无缥缈的空谈,哄孩子罢了?”
  咄咄逼人,字字珠玑,句句诛心。
  她眼中的不解直挺挺的砸进了他的心间。
  季学锦的怒火被打断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亏欠一词大过所有,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脊梁之上,让他动弹不得,反驳之词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了片刻,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恰好看见了华蔚抬手时皓腕间戴着副极为眼熟的翡翠手镯;种水颜色偏向重墨,和年轻的她不大相称。
  倒是有些像他妻子的东西。
  想到这,他蓦然心下骇动,目光迟疑地落在了妻子的腕间;那里哪里还有什么翡翠镯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乳白色的和田暖玉。
  瞬间他便什么都明了了。
  ——罢了,只不过是再低一次头而已;为了楼婕能求一次,再为了她去求一次也没什么所谓了。子女,都是债啊。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学小提琴吗?你没有基础,现在再去已经很难跟上脚步;摇光院里待着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天才,你不分缘由地要进去,只怕会惹人耻笑的。”
  虽然担忧她的行径可能会给楼家蒙羞,但季学锦也的确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对眼前的小孙女其实抱有着极其复杂的情感,他不喜她卑微的出身,成长环境所造成的目光短浅,与身上挥之不去的小家之气;但,她却和他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们是一家人。
  华蔚这次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摇了摇头,说:“你未必要安排我去摇光院。我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乐器,对乐理一窍不通。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楼婕的生活是怎样的美好,和我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天差地别。”
  这些话她就是故意说给季学锦听的。
  她要将这些他一直逃避的东西摆在台面上来,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过去都是他们的错误所造成了这一切,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所以她化为了最贪婪的恶鬼归来,不吸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不罢休。
第57章 你如今,迟疑了
  “你一窍不通进摇光院确实困难。”抖了抖手上的报纸,季学锦收回目光,似乎在逃避刚才华蔚的那些话语。
  他沉吟了会,又说:“但进其他院又并非是没有办法。既然你是想去体验一下,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联系一下那位老师。但我希望你还是认真听老师的教诲,哪怕你三分热度后发现自己不喜欢了,也要坚持下去。”
  华蔚的手顿了顿,垂下眼睑,不置可否:“那就麻烦您了。”
  摇光院,北斗国艺……她叉起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世人艳羡围墙内的天才身着华服,生来高贵,拥有着超然的地位与财富;可是,围墙内有人望着灰霾的天际满目失神,华美的衣袍下早已爬满了虱子,一片疮痍。
  ……
  早上还有课,季学锦用完早餐后便出门去了学校。
  “看来你是准备按着我的计划走了。”
  想起丈夫离去时不太好看的脸色,被唐家一事逼得绷紧神经的楼懿文此时也难得地松了口气,莞尔一笑。
  华蔚还不太习惯手腕上的戴了个镯子,忍不住动手调试了下,才抬眸答道:“是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在事态未曾明朗之前,按照他们所愿意看到的发展去做的确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毕竟比起一个冷静的楼家二小姐,人们更想看到的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土老帽女孩,她粗鄙、刁蛮无礼才是人们想象中该有的样子。
  既然这样,何乐而不为呢?想要除掉一个敌人,首先该做的,就是麻痹掉他的神经。
  “如今唐家背地里小动作不断,你的陡然出现一定会让他们起疑心。好在你的背景伪装足够完美,暂时能掩盖过去。可是楼蔷,你并不擅长伪装;若是今天我先生没有先入为主带着有色眼镜看你,只怕他早就发现了不对。”
  就像她昨天看到楼蔷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她身份并不简单。
  “待到满城风雨,舆论落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我的身份便不再会有质疑之声。祖母,三十年前的你比现在要果敢。”
  她平静的目光望向楼懿文,缓缓启唇:“而你如今,迟疑了。”
  有激荡的擂鼓之声敲在她的心脏之上,楼懿文眼底漫起了震惊,久久不散。
  不知是惊讶于楼蔷查到了自己的过往,还是回忆起了过去的记忆;一时之间,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餐桌中间放置的花瓶里插着几支粉百合,几缕蓝色桔梗穿插其中,花朵上还残留着莹润的露珠,仿佛生命昂扬依旧。
  “你说得对,我应该果断些的。”楼懿文浅浅吸了口气,眼中聚满精光,似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注入她的身体里,“早在许久之前,我就该果断的。”
  不该在那时念及姻亲的身份对那些细节一再放过,不该摈弃原则,对那些人付出十分的信任;而这些都是最后酿成大祸的源头。
  既然这个计划楼蔷已经付诸了行动,那么她该做的是在关键节点将舆论扩散开来,而不是在这里质疑自己的谋划。
  是时候让那些在背后搞鬼的王八羔子看看,
  ——她是老了,不是死了。
第58章 秦五爷
  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享誉京城西道最大的销金窟盛名的‘云巅之宴’便伫立于此,誉有别名不夜城届的维纳斯;灯火通明璀璨整夜,不断有各式各样的豪车进进出出,来来往往。
  出口处有人赔着笑脸将大腹便便的醉酒男人送上车,转头便沉了脸色;而入口处浪荡的公子哥搂着美人纤细的腰肢,旁若无人地调情玩闹。
  两方景色,殊途同归。
  指骨夹着的香烟燃烧过半,便被黑色短靴无情碾过,熄灭最后一丝星火。
  秦司礼垂眼瞧着短信里的定位,最后确认了一遍地址。
  ‘哥,就就我!!’
  他扯了扯唇角轻嗤一声,四个字都能打错两个,毛都没长齐就敢来这种地消遣,是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凉风拂去衬衫上的淡淡烟味,手机的轻微震动提示着他两分钟前发出的消息有了回复;紧接着,他拉开了车门将在后座打着瞌睡的小侄女给抱了出来。
  他一手勾着她的兔子书包,还不忘将她的小零食全给收拢进了小口袋里。
  两岁正是易困的年纪,被打扰的安安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抓着舅舅的脖子,不忘奶声奶气地问:“我们到了小白哥哥和朋友玩摔跤的地方了吗?”
  白泽玮是他表弟,安安应该叫他一声舅舅;但这时候显然不是计较称呼的时间。
  一场互殴被他形容成摔跤,秦司礼眼底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他瞧着安安天真的小脸,低声哄道:“嗯,安安知道待会要怎么做吗?”
  安安乖乖地点着头,两个羊角辫在脑袋上一晃一晃的,“安安不看。”说着,便真的抬起小肉手捂在眼睛上。
  “安安真乖。”揉了揉小侄女的发顶,秦司礼这才牵着她的手放了下来。
  ……
  五分钟前,侍应生就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非常可疑的银色路虎;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点了根烟似乎在等什么人,过程中拢共就往云巅之宴看了两眼,且眼神极其冰冷。
  若不是知道自己这地经营的是合法买卖,且背后大老板后台深厚;不然他真的怀疑这人是不是准备过来封了店带他们去警局喝茶的。
  正胡思乱想着,然后他就发现,
  ……那个眼神冰凉的高大男人抱着个孩子过来了喂!
  谁来云巅之宴还带着孩子,看着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小奶娃,他们这又不是托儿所!
  这人纯属是过来闹事的吧!
  还没等他搬来救兵,身后便有脚步声急促传来,脚步虚浮的经理抹着额头的冷汗,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然后,恭敬地朝秦司礼微微鞠躬,停在了他和安安的身前。
  “五爷,手下人不懂事耽搁了些时间;您海涵。”
  他小心翼翼观察了下秦司礼的脸色,试探开口道:“您瞧咱们上次见面似乎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早知您要来,前些天好不容易得的那瓶好酒我说什么都得给您留着。”
  冷汗汵汵,没入衣领。
  秦家这位不苟言笑的主已经有好几年没在京城出现过,在云巅之宴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他差点都忘记了这位爷当年的狠厉手段了。
第59章 你怕我?
  “你怕我?”
  看出了弓着身的胖经理脸上肌肉颤抖,还不断有冷汗从额间冒出,似乎极其恐惧;秦司礼剑眉蹙起,全然不记得和这人有关的记忆:“我们见过?”
  胖经理闻言身子又抖了抖,连连致歉:“五爷贵人多忘事,早年间我们有过几面之缘;我这样的小人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早年间?那得多早的早年间。
  被他爷爷一脚踹进甲号基地前的那几年他一直过得很混蛋,家里那时听得最多的消息就是他仗着家世在京城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而当时惹到他的人对他敢怒不敢言,害怕承受秦家的报复,自然没几人敢闹到父母面前。而外祖这边,则是管不了。
  说不准眼前这家伙,还真是那时挨过他揍的人。
  “舅舅。”见秦司礼一直站在原地和经理交谈,犯困的安安揽着他的脖颈,好奇转过脸来,“我们能进去找小白哥哥了吗?”
  外面好多奇怪的人,安安害怕。
  他将安安揽进胸膛,轻声哄着:“恐怕还得等会,舅舅问些事。”
  乳白的小外套被他拢紧了些,得到回答的安安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浅浅睡去。
  胖经理难得一见这种场面,曾经将仇家踩在脚底揍到妈不认的秦五爷居然还有乖乖哄孩子的一天,还真是——
  活见鬼了。
  睡梦中的安安不知梦到什么,撇了撇嘴,往秦司礼怀里缩了缩;然后,手一松……
  没吃完的半根奶酪棒‘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犹豫着要不要凑上前在说些什么的胖经理陡然顿在原地,连带着静默了的还有他身后那群大半夜戴墨镜的憨憨保镖。
  他当机立断揪了个替死鬼出来,又顾忌睡着过去的安安,低声骂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小姐买份一模一样的!”
  保镖连声应着,捡起地上的奶酪棒奔向了隔壁街道对面的超市里。
  “五爷您有什么尽管吩咐,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我吹牛,只要是在西街这地界的,就没有我老庞不知道的事!”
  被安安这么一搅和,庞经理紧张的情绪散去不少,这吹牛皮的习惯又显露了几分。
  秦司礼拒了他递过来的烟,冷声问了句:“如今这块掌着下三街的头头是谁?”
  当年他没被老爷子送进基地之前,罗丰生在他这也算拜过码头;得了人家的奉承,那几年在下三街那边他倒是极少闹事。
  就是不知道这几年过去,这几块归不归他管了。
  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秦司礼眼底的暗色更浓了些。
  “那位,五爷您也认得的。”庞经理赔着笑,“我们老板和您算是老交情了,罗先生那边自然也对我们多番照顾,云巅之宴能有如今的平静,说起来还要念您的好呢。”
  “还是罗丰生?”
  庞经理点着头,应和着:“对的对的。”
  云巅之宴这种在灰色地带飘忽的销金窟触及了许多地头蛇的利益,在起初的确引来了不少的暗箭;还是罗丰生自己给老板递的帖子,主动提及了与这位五爷交情匪浅,愿意看在五爷的面子上护着云巅之宴。
  当时焦头烂额的老板得知有这等助力,自然求之不得。
第60章 云巅之宴
  但显然这些并不能说服秦司礼,他轻嗤,脸上带着嘲弄:“拜了罗丰生的码头,还有人派了宵小盯着你们的场子?”
  这话一出,庞经理立马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脸色微变。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五爷,您里面请。”
  橘色暖光映照整条甬道,挂在墙上的壁画来自古老的欧洲;就连镶刻在墙壁上的晶石都泛着昂贵的光芒。
  云巅之宴,将存在云巅之上的东西,全都拉向了人间。
  庞经理落后小半步跟在秦司礼的身侧,神情恭恭敬敬,“老板说若您问起,让我先跟五爷您道个歉,他并非有意不亲自出来等您的大驾,他实在是有苦衷。”
  冲出去买奶酪棒的保镖终于回来,庞经理忙不迭的将东西双手递到了秦司礼的手边。
  秦司礼侧目瞥了眼,没接。
  庞经理只好赔了个笑,默默收回自己的口袋里,接着说道:“其实这些说好听些,是风流。难听点,是老板自己欠下的桃花债。老板惹恼了他的未婚妻,那方气不过,便派了人,天天在这堵他。”
  喻崇义的未婚妻,那不就是——
  “钱家?”
  “正是,钱菁菁钱小姐。”
  对于钱菁菁这个名字,秦司礼有几分印象。两年前海外事件平息,他受老爷子的令短暂地回到过秦家。祖母那时忙着为三哥相看姻亲对象,当时虽然他心事重重,却也不可避免被老太太抓了壮丁去查了一下她们的个人背景。
  而钱菁菁则是入了老太太的孙媳名单上的。
  “他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将钱菁菁一个世家闺秀逼得使出这种手段?”
  温婉清丽,是老太太对钱菁菁给出的评价。
  而这时,有问必答的庞经理却顿了下,脸上表情复杂,显然对此有些难以启齿。
  秦司礼见状,抬手轻捂住安安的小耳朵,沉声:“他自己做了什么,能让你一个手下在这里替他丢脸?”
  天人交战半晌,庞经理在心里重重哀叹一声,还是选择开口:“有传言,老板他勾搭了钱家二小姐,钱娅娅。而那位二小姐似乎就认定了老板,非他不嫁;想跟家里商量着能不能和钱大小姐交换婚约,代替姐姐嫁给老板。”
  然而可想而知这并不可能,这位钱娅娅今年才十九岁,是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且不说未达法定年龄的荒唐,就是钱家怎么可能看着自家不谙世事的小女儿跳入火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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