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清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东西准备好了。”
“对。”蔡晴画对霍燕清小心翼翼问道：“霍大师，你是不是知道我准备好东西，所以特地在这里等我的？”
“嗯，走吧。”
蔡晴画对霍燕清更佩服了。
她兴高采烈地把人带回蔡家，却不想家里族人全集中在她的家里。
蔡晴画愣了愣：“大伯，小叔，姑姑，长老，你们怎么来了？”
蔡晴画的母亲连忙走到她的面前小声说：“他们都知道你要为你爷爷续命的事情了。”
蔡晴画皱紧眉头：“你跟他们说的？”
蔡母觉得自己真冤，她白女儿一眼：“你打着蔡家名义四处借法器，蔡家的其他人能不知道这一件事情？”
全家族的人都以为她女儿要借法宝跑路，都跑来质问她。她顶不住压力只好把女儿要给老爷子续命的事情说了。
蔡晴画：“……”
可她不这么做，根本没有人愿意把法器借给她。
要是她有爷爷的一半名气，她也不至于借蔡家之名借东西。
“蔡晴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蔡晴画的大伯蔡直怒站起身：“给人续命这么大一件事情竟然敢瞒着我们，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蔡晴画沉着脸反驳道：“我给爷爷续命有错吗？难道你们就不想爷爷多活几年？”
“当然想，可是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续命这一回事，你这么做说不定会让老爷子死得更快。你应该很清楚要是老爷子不在了，我们家也跟着玩完了。”
蔡直气得连着重拍桌面，可见他已经气到极点。
蔡晴画：“玄神曾经就说过可以给人续命，怎么就没有续命这一回事？”
“说这话的人是玄神，玄神无所不能，我们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玄师，怎么可能跟玄神比，更不可能做到她说的事情。”蔡直都想要冲过去给她几巴掌把她打醒了。
蔡晴画红着眼睛说：“我现在只想给爷爷续命，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能成功，你们就让我试试可以吗？”
蔡晴画的姑姑蔡莹华压着火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道：“晴画，我们把续命的事情放一把，你先说说你带来这个小姑娘是谁？”
大家看向蔡晴画身后的霍燕清。
蔡晴画向他们介绍：“她就是来帮爷爷续命的人。”
“荒唐。”蔡直指着霍燕清说：“就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本事帮人续命？要知道续命可是一场很大很大的法事，没有高深的道行根本支撑不到结束，你要是带个老家伙过来还能让我们信服，可你带的是什么人？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
霍燕清扬了扬眉：“我觉得我的毛长得挺齐的，至少我的头发还是挺浓密的。”
她撩了撩了她美丽的秀发。
众人：“……”
蔡直厉声道：“我们蔡家人在说话，没你一个外人插话的份。”
蔡晴画十分相信霍燕清的能力：“霍大师修为高，绝对可以的。”
蔡莹华额头青筋突突跳，沉声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她能不能够让人信任？你查清楚她身份了吗？你就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是我们的仇敌，来这里是为了探清爷爷的情况？”
蔡晴画急声道：“我是没有查清楚她的身份，但是……”
蔡莹华捏了捏眉心，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说了，我已经请特殊管理部门的人来了。”
蔡晴画一愣：“你请他们来干什么？”
蔡莹华直视她：“我跟他们说，我们家来了一个骗子，我怀疑对方是邪道，请他们来除害。”
蔡晴画：“…！！”
适时，门铃响起。
蔡莹华看眼门外：“他们来了。”
第88章 女人能顶半边天
蔡晴画急忙张开手臂挡在大厅口，急声道：“霍大师不是骗子，你们不能让特殊管理部门的人带走她。”
蔡直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命令道：“你们把她拉开。”
“是。”蔡直的两个儿子向蔡晴画走去。
蔡晴画大声叫道：“如果不给爷爷续命，爷爷只能活到过年之后，你们也不想爷爷这么快死去吧？”
“放屁，爸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绝对能活长长久久，你少他妈的乌鸦嘴。”蔡直指着她：“你们快点拉开她，去开门让人进来。”
蔡莹华冷着脸说：“我们有丹草给爸续命，再活个几年不成问题，只要撑到我们家里再出一个天师，我们家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蔡晴画看到两位堂哥过来，她大吼大叫道：“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晴画，得罪了。”
两位堂哥避开她的拳打脚踢，把人按在门上。
蔡母心疼道：“你们力气小一点，不要弄伤画画了。”
蔡晴画对蔡母叫道：“妈，你快阻止他们，不要让特殊管理部门的人进来。”
“唉。”蔡母觉得女儿怎么这么傻，怎么就看不清现在的形势，以她们两人之力根本对抗不了整个家族的人。
“妈——”蔡晴画看到姑姑的女儿怀又菡跑去开门，奋力地挣扎：“不要让又菡去开门。”
怀又菡已经跑到大门口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身上统一穿着黑色短袖衬衣、黑色西裤和黑色皮鞋，在他们衣领上绣着一个红色国字。
“妈，是特殊管理部门的人来了。”
特殊管理部门的人不仅负责捕捉妖魔鬼怪，还负责处置犯事的玄师或是邪道，只要与玄门的事务有关的事情，他们都会涉及。
蔡莹华他们迅速站起身走到大厅门口相迎：“欢迎，欢迎三位道友大驾光临。”
特殊管理部门的人也不跟他们客套，直言道：“你们说的邪道在哪里？”
“她就在大厅。”
怀又菡给他们带路来到大厅，指着站在门后旁边的霍燕清说道：“她就是邪道。”
三位特殊管理部门的人愣了愣：“霍小姐！？”
蔡家人也愣了愣，他们认识？
霍燕清抬头看是宁夏、季轻业和罗核，扬了扬嘴角：“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霍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宁夏兴奋道：“你来这里捉鬼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蔡家人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他们请他们来是捉邪道的，可不是来帮邪道忙的。
怀又菡气个半死，指着霍燕清说：“我妈打电话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捉人的，你们还不快把人捉回去审问。”
罗核拧起眉头：“她又不是邪道，我们为什么要捉她？”
蔡莹华问道：“道友与她认识？”
“当然认识，霍小姐曾救过我们两次，要不是霍小姐不喜欢被束缚，她早就是我们特殊管理局的人了。”
蔡家的人：“……”
特殊管理部门隶属于国家的一个影子部门，他们只负责管理玄门的事物，所以除了玄门的人，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
而这个部门可不是这么容易进去的，需要经过种种考核才会被人录取，不知有多少玄师挤破头脑都进不去。
比如说品德不过关，或是家族是玄门等等都不能进到特殊管理部门。
所以那些有着‘局里有人好办事’念头的家族只能打消念头，要不就是偷偷培养人材送进去。不过要是被查出来，送人进来的家族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蔡晴画挣开两位堂哥的钳制，跑到霍燕清身边说：“我就说霍大师不是邪道，现在你们总相信我的话了吧。”
蔡莹华冷下声：“就算她不是邪道，我们也不相信她能给人续命，晴画，我们现在已经赌不起了。”
怀又菡说：“我妈说得对，要是一个搞不好，说不定外公就这样去了，你担起这样的责任吗？”
蔡家其他人都反对蔡晴画续命的事情。
“你们、你们都不知道爷爷的情况。”蔡晴画哽咽道：“你们给的丹草……”
“晴画。”
二楼响起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蔡晴画的话。
大家抬头看到二楼上的老人，赶紧叫道：“爸（爷爷）（外公）”
蔡老爷子柱着拐杖走向楼梯口。
“爷爷。”蔡晴画连忙跑上楼去扶她。
蔡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我听到你们刚才说的话了。我知道你孝顺，但有的事是不可为的，就好比续命是一件逆天而行的事情，真要这么做了，对你对我或是整个蔡家都不好。”
蔡晴画哭着说：“可是不续命，您只能活到过年之后，爷爷，我不想你死，我不要你死。”
蔡老爷子沉下脸道：“谁说的？你爷爷我绝对能长命百岁，你少听别人胡言乱。”
“我说的。”霍燕清打量蔡老爷子：“老爷子应该清楚你儿女给你的丹草也不过是维持你表面健康，实际上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这一步，你要是不在了，你的仇家必会上门找蔡家人的麻烦。”
不用她多说，蔡家人知道自己的下场有多惨。
蔡家小辈们想到不久将来会死，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爸，她说的是真的？”蔡莹华急声问道：“你的身体真的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了？”
蔡老爷子沉默不语。
他本来想一直瞒下去，可是隐瞒并不能解决问题。
要是他突然走了，家里人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到时会死得更惨。
“爸。”蔡莹华见他不出声，又叫了一声。
蔡老爷子大叹口气，仿若会随时跨掉似的再也无法维持硬朗的模样，脸上病态尽显，疲惫地点点头：“她说的不错，我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蔡家的人第一次看到蔡老爷子露出病态，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蔡晴画眼里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爷爷，你……”
她曾经无意中看到爷爷在房里吐血，不然也不会找霍燕清算命，果然爷爷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蔡莹华踉跄一步，跌坐在沙发上：“怎么会这样？怎么吃了这么丹草都没有用？”
霍燕清说：“丹草虽能续命，却有少许的毒性，再经过多年的累积，暴发出来是迟早的事情，等暴发时，便是老爷子暴毙之时。”
蔡直激动道：“爸，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这一件事情？”
“告诉你们又能怎么样？你们解决问题吗？”蔡老爷子知道自己儿女的能力，叹口气：“你们不仅不能，还会增加你们的负担。”
怀又菡脸色渐白：“这么说外公真的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那我们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还能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在等着我，我不想就这样死掉了。”
其他人都沉默了。
宁夏听他们对话，满是不解：“为什么老爷子不在，蔡家其他人都得死呢？据我所知，老爷子是天师级别，如果他真的不在了，不能请其他的天师保护你们吗？”
蔡老爷子叹口气：“他们只能保护蔡家一时，却不能保护一辈子，也不可能保全所有人。”
他们也没有这么多的钱请这么多天师保护蔡家的人。
季轻业好奇：“你们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蔡老爷子：“曾经我祖辈曾经杀过一个邪道，却又无意中救了邪道的儿子，邪道的儿子既不想欠蔡家恩情，又想报杀父之仇，就跟我的祖辈约定，只要我们蔡家没有天师级别的玄师坐镇蔡家，便是屠我们蔡家满门之时。”
宁夏倒抽一口冷气：“屠尽满门？”
季轻业皱紧眉头：“邪道就是邪道，做事实在太残忍。”
罗核问：“既然是跟你祖辈的约定，那应该过去很多年了，那个邪道的儿子应该不在了吧？”
“他是不在了，他的后辈还在，而且每个人都特别杰出，不是天师级别的玄师，就是大师级别的玄师。”蔡老爷子叹气摇头：“说来说去，也是我们蔡家落没了。”
蔡家一干人等羞愧地低下头。
霍燕清出声：“你们蔡家也不至于真的落没到没有半个人才，只不过老爷子培养错对象，你把希望都寄托在家里男丁身上，却忽略了家里的女子。俗话说‘女人能顶半边天’，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未必不能做到，说来说去，还是老爷子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蔡老爷子张嘴想要反驳，可回头一想，他这些年来确实把最好的资源给了男丁。
这一点就连蔡老爷子最疼的蔡晴画也不能否认，在栽培这一方面爷爷确实是重点培养堂哥堂弟他们。
霍燕清继续说：“其他例子我就不多说了，我只问问老爷子，玄神是男是女的？”
宁夏激动道：“女的。”
蔡老爷子：“……”
霍燕清弯了弯嘴角：“其实老爷子心里很清梦，蔡晴画同学很有天赋，只要好好培养她，假以时日必能登上宗师之位。”
“宗师！！！？”
蔡家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霍燕清。
蔡晴画没有想到霍燕清给她这么高的评价，结结巴巴道：“宗、宗、宗师？霍大师你开玩笑的吧？”
“我有必要开你玩笑吗？”霍燕清懒懒地靠向后面的墙壁：“以后由我指点你一二，你升到宗师绝对没有问题。”
蔡晴画一阵激动：“谢谢霍大师。”
怀又菡嗤声道：“霍大师，不是我要小瞧你，你自己都不是宗师，你哪有能力指导别人成为宗师。”
宗师里可没有霍燕清这个人，所以霍燕清最多也就是天师级别的玄师，一个天师想要指导别人成为宗师，真是笑死人了。
蔡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看着霍燕清的眼神带着几分嘲笑。
霍燕清无视他们，对蔡老爷子问道：“老爷子，你还要不要续命？你要是不想续命，我就回去了。”
蔡老爷子拧着眉头看着她：“据我所知大多数帮人续命的人都会损阴德的，因为这是在跟阎王抢人，所以我想知道霍大师为什么要给我续命？你就不怕损阴德，折你的寿吗？”
“大概是因为不忍心看到老爷子死后一个月，蔡家所有人也跟着一起陪葬。至于损阴德……”霍燕清轻笑：“我功德太多，不怕陨这一点阴德。”
她上一辈子可是为了救世而死，功德多不胜数，不会因为帮人续命就折寿。
再说了，她帮蔡老爷子续命，也变相救了蔡家一家人，她的功德是增是减就不好说了。
蔡家人脸色霎白。
蔡老爷子一阵颤动：“你的意思是我死后，蔡家所有人也会立刻着去了？”
“嗯。”
蔡家人：“……”
蔡莹华疑惑：“霍大师，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我爸死后的一个月会死？”
蔡晴画说：“霍大师的卜算能力很厉害，只要看我们的面相就能知道我们所有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