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却叫住了她,“贝舒哩!我昨天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你还这么死皮赖脸的纠缠易浔,你不觉得你像个小丑吗?”
贝舒哩回头,冷声道:“怎么,你不是吗?”
苏蔓瞪着贝舒哩道:“贝舒哩!我警告你!你还是离易浔远点为好,不要不识好歹!”
“若我偏要不识好歹呢?”
苏蔓忽然笑了笑,“你还要我把昨天晚上说的话再和你说一遍吗?你的结局只会像垃圾袋中的垃圾一样被易浔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直到腐烂发臭!”
苏蔓一字一句重复道。
原来,昨天晚上苏蔓是说了这样的话,才让表姐生气到要打她。
不过贝舒哩也不恼,她只是向苏蔓的后方看去,然后缓缓道:“易浔,你是来洗拖把的吗?”
一听易浔来了,苏蔓顿时慌了,她瞪了眼贝舒哩,但当转过头去面向易浔时,瞪着贝舒哩的眼神又瞬间消失了,“易浔,你来了?”
易浔没有回答苏蔓的话,而是看向贝舒哩回复道:“嗯,拖把有些脏了。”
“哦,那你洗吧,我抹布洗完了就先回去了!”
“好!”
贝舒哩往教室方向走去。
“苏蔓!”易浔忽然喊了句。
“啊?怎么了?易浔!”苏蔓神色有些慌张。
易浔侧头,看向苏蔓的眼神冰冷,“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我没说什么啊!”苏蔓见易浔冰冷的眼神,她顿时有些害怕,“易浔,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而此时,贝舒哩并没有走,只是躲在了拐角处。
“你害怕什么?”易浔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冰冷,“苏蔓,你以后对贝舒哩说话还是放尊重点,不要胡言乱语!”
“苏蔓,我……我……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苏蔓似乎就要哭了,“我只是不想她缠着你啊,易浔!”
“就算贝舒哩缠着我,那也是我允许的,何况,是我缠着她!”
“易浔……”
苏蔓又是哭得梨花带雨,可易浔却没有半点心疼。
直到很多年之后,贝舒哩才知道,这时的易浔,其实是知道贝舒哩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故意的,他也知道当时她没走,只不过,他不愿意拆穿她。
也就是这个时候易浔才敢确定贝舒哩是喜欢他的。
放学后,秦子珊和贝舒哩走在回家的路上。
“表姐,你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吗?”贝舒哩忽然问道。
“你怎么忽然这么说?我倒觉得你挺傻的,尤其是每次见到易浔,那傻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眼睛里的星星直往外冒!”
贝舒哩忽然叹了口气,“我今天做了两件事情,忽然觉得我不像我了!”
“你做了什么事情了?”
“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故意爬得很高,然后故意脚下一滑,让易浔过来接住我!我在洗抹布的意外看到了易浔走来,然后故意对苏蔓说我偏要不识好歹的纠缠易浔,让她说出你昨天没有告诉我的后半段话,结果我躲在厕所拐角处,如愿听到他们吵了起来,易浔对苏蔓说着狠话!”
秦子珊忽然刹住了车,看向贝舒哩,认真地说道:“我不评价这件两事情的对错!但是,哩哩,你已经因为喜欢易浔变得不理智了,这世界上不应当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喜欢到失去自我,因为我怕到最后,你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是啊,到最后,她或许真的会因此而讨厌自己的,她想变成那样吗?
……
贝舒哩忽然觉得口渴,于是她走进小卖部买了瓶水,打算回教室复习,却迎面撞上了武招娣几个人。
“呦?那么深的河水都没把你淹死,你真是够命大的!”
贝舒哩白了眼武招娣,“武招娣!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要专心复习,不想跟你说一句废话,你给我让开!”
武招娣却上前一步,将路堵得更死,“我警告你,贝舒哩!你给我离薛牧远点!”
“警告?又是警告!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警告?”贝舒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武招娣!薛牧不理你,你就把气往我这撒?觉得我好欺负是吗?真后悔那天晚上没把你一起拽进河里!”
“要不是你缠着薛牧,他会不理我吗?!”武招娣气喊道。
贝舒哩忽然冷笑一声,“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薛牧他不仅不喜欢你,还很讨厌你!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吗?因为你从来都很自以为是,薛牧喜欢自由,可你却只想控制他。”
“你习惯了居高临下,跋扈专横,霸凌同学,你喜欢受着你身后的这几个狗腿对你俯首称臣,点头哈腰,同学们见你时胆战心惊,畏首畏尾,这些所作所为能给你带来虚荣感,自豪感,成就感,可薛牧恰恰讨厌这样的你!”
“他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他本来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但他后来甚至怕被你同化,成为你和你一样的人,每次都对你避而不及,你却把这些都归咎于在我的身上,但你应该认清,无论有没有我,薛牧都一样讨厌你!”
武招娣向是被击中了内心一样,被贝舒哩这一通话说得顿时变成了哑巴。
而贝舒哩这时才发现,易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
第52章 :这么难哄啊
贝舒哩看着一言不发的武招娣,冷声道:“让开!”
然后从武招娣身旁挤了出去,易浔却走到了贝舒哩身旁,与她并肩走着。
“你就这么了解他啊?”易浔忽然问道。
“啊?”贝舒哩愣了愣,“你是说武招娣吗?”
“我说的是薛牧。”
“哦,薛牧啊?”贝舒哩顿了顿,“其实还好吧,以前也没多了解他,因为最近和他做了同桌,才多了解了他一些。”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换同桌?”易浔又问道。
贝舒哩先喝了口水,“嗯……呃……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认真回答!”易浔无奈道。
贝舒哩看向易浔,“原因对你来说,重要吗?”
“很重要。”易浔认真地回道。
“哦!很重要啊?”贝舒哩忽然加快了脚步,走在易浔前面,然后回头道,“那我偏不告诉你!”
话落,又继续扭头往前走。
易浔快步走上前去,拽住了她的后衣领,然后站在她面前,抬起手来,将手轻放在她的头顶,“贝舒哩!不说不许走!”
“好好好!我错了!我告诉你!”
易浔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贝舒哩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吧,“她说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对于陌生的同桌会感到非常不安,希望我理解她,所以我就换了!”
“所以你就换了?”
“换同桌而已,又不是换班级!”贝舒哩故作轻松地说道。
“哦!”
易浔不再说话。
贝舒哩歪着头看向易浔,“你怎么了?”
易浔停下脚步,把头微微扭向一边,“生气了。”
“生气?你生哪门子的气?”
“换不换同桌,你就这么无所谓?”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啊?贝舒哩忽然心里有些窃喜,她看向易浔,笑着说道:“我当然有所谓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和你做同桌,我会觉得很养眼的好嘛?”
贝舒哩的一番夸赞,易浔的表情果然松懈了些。
“不气了?”
“差不多。”
“啊?才差不多?”贝舒哩皱了皱眉,“这么难哄啊?”
结果易浔刚缓和些的表情,又生起了气,易浔快步向前走,把贝舒哩甩在了后面。
贝舒哩赶紧小跑着上前,拽住易浔的衣袖,“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我帮您捏捏胳膊,捶捶肩,易浔大人您就不要生气了!”
贝舒哩抬起手,一路从易浔的手腕捏到肩,然后踮起脚尖,手握起来,帮易浔锤着肩,她忽然歪头看向易浔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在笑易浔大人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啊!”
“哦~!”易浔的嘴角在此时有轻微上扬。
“你笑了?”贝舒哩扬起嘴角,“那不生气了?!”
“不气了,免得某人再说我不好哄!”
“哪有!您不生气了就好!”
虽说易浔是生气了,但贝舒哩怎么觉得易浔这气生得甚得她心呢?
……
贝舒哩一放学到家,看见桌上放着些包装精美的东西,不禁好奇看了看,是一瓶价值不菲的茅台,和一盒养生茶,还有一套茶具。
贝舒哩好奇问道:“爸!你不是已经戒酒了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生了?”
“你千万别动,我明天还得还给人家呢!”
“还给人家?这些是别人送的吗?”
“是教育局的一个领导送的,想邀请我编写一本书的教材!但我还没考虑好呢!况且无论我答不答应也都是不好收人家礼的!”
贝舒哩不禁给贝一河竖了个大拇指,“爸,你可以啊!教育局的领导为了让您编写教材,竟然亲自登门给您送礼!够威风!”
“行了,少拍马屁了,赶紧洗洗手吃饭!”贝一河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被女儿这么夸赞,还是乐呵呵的。
……
武招娣两手臂交叉抱于胸前,低着头,异常安静。
“武哥?你不会被贝舒哩说得抑郁了吧?”
武招娣一个白眼翻了过去,“滚!你才抑郁了!”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你不会是觉得贝舒哩说的有道理,然后从良了吧?”伍六一脸急切的担心。
武招娣忽然冷笑一声,“从良?那就不是我了,我只不过是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对付她而已!”
伍六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了!”
一旁的王迎忽然凑近武招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招娣,我有办法对付她!”
“什么办法?靠谱吗?”武招娣有些质疑。
王迎将办法一步一步说了出来,武招娣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王迎,论狠她居然比不过她?看来她得再好好精炼精炼了!
一旁的伍六听到王迎的计划,有些战战兢兢,“武哥?这招会不会太狠了?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你怕什么?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听我的,就这么干!”
……
贝舒哩走在上厕所的路上,可她总觉得她之前去上厕所的同学有些怪怪的,怎么都这么快回来了?
贝舒哩进了厕所,但她却有些隐隐的不安。
躲在暗处的武招娣,刚从女厕所门口拿回她伪造的厕所故障正在维修的牌子,确定贝舒哩进去,并且已经关上了里面的门,又把牌子重新放在了女厕所门口,但为了防止贝舒哩上完厕所后看到牌子,又把牌子往旁边放了放,然后招呼伍六过来。
为了便于隐蔽,武招娣只把伍六和王迎带了过来。
伍六怀里抱着一盆水,还拿着个板凳,把板凳放在女厕所门口地上,然后站了上去,把水放在了门上,然后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伍六,你那么怂干嘛?你看你那盆都没放好!水还在来回晃呢!你会不会好好干?”武招娣骂道。
“不是,武哥,那盆放上去不会自动掉下来不就行了嘛!我当时都听见她开门的动静了,她肯定要快出来了,所以我才急着回来!”
贝舒哩上完了厕所,正要打开门出去,刚拉着门把动了一点,她总感觉门打开的幅度不对,她刚刚上厕所的时间很短,厕所很安静,她并没有听见其她同学开门进来,并关上门的任何声音。
还有,她总觉得头顶有轻微“哐啷哐啷”的声音,她不禁抬头望去,顿时大惊失色,门的上方放着一个透明质的盆,盆里除了有很多水,她还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盆里有几十个小型刀片!
而这个盆因为她拉动了一下门把手,正在摇摇欲坠。
第53章 :等我们一起上了大学
下一秒,盆里的水连同刀片倾斜而下!
贝舒哩赶紧往后躲去,可她躲闪不及!她的鼻尖与刀片擦身而过。
“嘶~!”
忽然她觉得手掌心一阵刺痛,她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一个刀片割破了她的大拇指,然后斜插进了她的手掌心,还有一个刀片从贝舒哩的手腕划过,但幸亏只是浅浅的一厘米轻微皮外伤,并且并没有割到血管。
贝舒哩闭着眼睛,咬了咬牙,忍着疼痛,将手掌心的刀片拔了出来,伤口足足有三厘米长,鲜血瞬间往外流。
她赶紧用左手捂住右手掌心的伤口,然后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刀片,从厕所里出来,往四周看去。
这时,易浔走了过来,看见贝舒哩的手鲜血直流,赶紧跑了过来,他看向她身后,地上的水和刀片,还有盆,急问道:“谁干的?”
易浔说着,赶紧将校服里面的白衬衫撕下一块裹到她的手上。
贝舒哩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这正在维修的牌子,我上厕所的时候明明是没有的,出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旁边,怪不得刚刚上厕所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原来这个牌子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易浔的余光忽然撇到拐角处的几个人,迅速拿起贝舒哩身后的盆狠狠朝正要逃跑的三人砸去!
三人还没来得及眨眼的功夫,盆就从落到伍六的腿上,再落到武招娣的腰上,最后落到了王迎的脸上,最后盆落在地上摔个稀巴烂时,王迎的脸上出现了个几厘米的红口子。
王迎的脸上红了一大块。
易浔望着他们的眸子像三尺寒冰,红着眸子冷声道:“胆子不小,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伍六被易浔一吼,吓得腿都在抖,他战战兢兢地指着王迎,“不关我的事啊,是她出的主意!”
王迎痛苦地捂着半边脸,赶紧撇清自己,“关我什么事!你们一个放牌子,一个放盆,我可一个都没干!”
“好你个王迎,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武招娣一把狠狠薅住她的头发。
王迎被薅得眼睛都变了形,疼得赶紧去扒拉武招娣的手。
易浔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冷声说道:“你们三个,从现在起已经被开除了!”
武招娣瞪大了眼睛,大声嚷道:“易浔,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易浔冷哼一声,“待会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资格了!”
贝舒哩被疼得直呼气,易浔忽然伸出左手,手心朝上,然后右手将贝舒哩的手轻拽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左手上,然后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帮你止着些伤口,避免流血更多!”
捂着流血的伤口确实可以使血流得慢,但是易浔这是什么终极浪漫的做法啊?
贝舒哩瞬间觉得手掌心的疼减了大半,还有,刚刚易浔那精准一打三的动作简直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