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删,我好不容易拍的!”申轻赶紧把相机藏在身后。
“你不删是吧?”高雅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掐着腰,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可告诉你,我是学法律的!你这种偷拍他人的行为已经属于犯法了,我完全可以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
申轻见她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老老实实交代,“你别生气!我老实交代,我确实是在拍你,因为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我没说假话,真的!”
申轻重重点了点头。
“果然是动了歪心思!”高雅转身就要走。
申轻在后面喊道:“哎!你别生气啊,你要是不想我留着这张照片的话,我现在就删了!”
高雅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他的神色顿了顿,“照片你留着吧!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手上的相机砸了!”
申轻下意识护住自己的相机,高雅转身继续走了,一头黑色披散着的长发随风摆动,轻轻拍打着她的腰。
申轻回过神来,看向贝舒哩,“你想知道后来的事吗?”
贝舒哩想着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些空闲,索性就听听吧。
“老师愿意讲,我当然乐意听啊!”贝舒哩回道。
申轻坐在了梧桐树下,贝舒哩也坐了下来。
申轻深长地叹了口气,有些艰难的开口,“媒体只知道她被那两个人推下楼死了,但事实却是那段时间因为比赛的事情我心情很低沉,而她那段时间却每天都早出晚归,像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事情,因为情绪的低沉,导致我对她产生了变心的猜疑。”
“于是在她出事的前几天,我将她的手机偷偷定了位,我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地址,于是顺着地址找了过去,我推开门,她就那么一丝……的躺在床上,整个脑袋都落在床边外,她眼角的泪流到了头发里,那两个男人只是惊讶了一两秒,很快就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看着我。”
“我站在门口,没办法再往前迈开半步,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情,而她连看都不敢看我,只是很冷静又快速地穿上衣服,但我能听到她抑制不住的抽泣声,我想带她回家,可我刚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快速跑到窗户边纵身跳了下去,那是十六楼,我跑到窗户边,看见马路上的行人纷纷都围在她的周围。”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他们,可是我那段时间暴瘦了二十几斤,骨瘦嶙峋,已经好几天都没进食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就这样被他们按在地上看着那个窗户,一丝都动弹不得,她用她的死证明了我的清白!”
“最让我觉得可笑的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从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从此在画界声名鹊起!呵~!我想过自杀,可我又觉得我不配,我觉得我就应该一辈子都这么痛苦的活着,才能对得起她!”
贝舒哩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难已言表,但人性的恶还远不止于此。
沉默了良久。
“或许她希望您过得开心幸福,换一种说法,或许您能过得开心幸福,这才是她所认为的,您对得起她!”贝舒哩缓缓回道。
申轻原本颓废的双眸中泛起了一丝光亮,她惊讶地看向贝舒哩,“我忽然觉得你这个小丫头挺像个小太阳的!”
“小太阳?”贝舒哩歪了歪头,“是嘛?”
“你会给人一种很温暖,很亲切的感觉,可能你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不单单只是因为你的语言能让人豁然开朗,而是你整个人都给人的一种感觉!很神奇!”
贝舒哩刚要多谢老师的缪赞时,结果申老师就来了一句。
“不过我觉得你这长相挺具有恋爱脑潜质的,我奉劝你一句!你可千万别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就像我,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
“那也不是天底下所有男的都像老师您一样靠不住的……”
贝舒哩撇嘴嘀咕道。
她觉得她可以完全信任易浔啊!易浔可是抱着她爬了那么长时间的已经死过三人的悬崖,还有对付持刀的人贩子轻而易举就能撂倒!遇到危险时,她相信易浔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申老师直直地盯着贝舒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贝舒哩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怂了吧唧地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不是说您不好的意思……”
“理解!你现在正是在上头的阶段!”申轻打断了她的话,“我呢,也不能劝你现在对他斩断情丝,但是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这个小丫头一句,你可得小心夏典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傻了吧唧的帮人数钱呢!”
“夏典?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又不是他!”贝舒哩随即就否认。
“不是他?”申老师有些惊讶,“那算你头脑还有些清醒,不过倒也不是说不能喜欢夏典,大方的人适合他,你这种会因为吃醋而躲在角落哭唧唧的小女生不适合他!”
“老师,您以前是给人看过面相嘛?”贝舒哩疑惑道。
好像说的还挺准的……
“并没有!直觉!”申轻回道。
贝舒哩随意看了眼时间,大惊道:“完了完了,我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老师,我先不跟您说了,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申轻老师话还没说完,贝舒哩就蹭一下跑走了!这速度,是要见她的心上人?
贝舒哩赶紧跑到操场,他路过操场时,忽然想到要请易浔帮忙,肯定要贿赂贿赂他才行,不过时间紧促,她只能去操场操场对面的食堂了!
贝舒哩小跑到易浔面前,气喘吁吁看着易浔一脸歉意,“易浔,对不起啊!我来迟了!”
易浔温柔地笑了笑,瞥向她耳间的碎发,伸出手来轻轻帮她整理碎发,“没关系,是我来的太早了!”
贝舒哩笑意盈盈地将手从两边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摊开手掌心的鸡蛋,递到易浔面前,“喏!新鲜出炉,Q弹鲜香的烤鸡蛋!”
“烤鸡蛋?这是什么吃法?”易浔接了过来。
“我也是最近才在食堂发现的,你快尝尝,可香了!”
易浔剥开了壳,见贝舒哩被烫得将一只手缩进毛衣里,鸡蛋放在毛衣上,另一只手剥一下停一下,易浔笑了笑,将自己手中包好的烤鸡蛋递到贝舒哩的嘴边,“给。”
贝舒哩顿了顿,笑着将易浔手中的烤鸡蛋接了过来,然后把毛衣上剥了半边壳的烤鸡蛋给易浔。
易浔完全剥开尝了口,确实觉得很惊艳,蛋清Q弹,蛋黄沙宣,有一种烟火气的香味。
第100章 :故意的也没关系
贝舒哩和易浔坐在操场上,临开口之际,贝舒哩却忽然有些窃口,易浔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我想请你帮个小忙!”贝舒哩特意强调是小忙。
“看你这为难的样子,这个忙是替别人帮的吧?”易浔猜透她心中所想。
“易浔大人果然是易浔大人!料事如神!”贝舒哩竖了个大拇指。
“说吧……”
“嗯……就是……有人的东西在宿舍被偷了,调了监控,结果监控画面忽然黑屏了,再亮屏时,两天半的监控画面都莫名其妙没有了,所以……我想请你这个计算机试着帮忙恢复一下监控!可以吗?”
“你还没说那个人是谁呢?”易浔看向她问道。
“夏……夏典……”贝舒哩结结巴巴说出了这个名字,十分忐忑地看向易浔。
明明只是件正常事吧,贝舒哩却活脱脱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
易浔顿了几秒,随即站了起来,然后冷着脸说道:“不帮!”
贝舒哩赶紧起身跟上,拽住易浔的衣袖,“哎!你等等我!为什么呀?”
“不想帮。”易浔的脚步越走越快。
“大家都是校友,你就帮一下他嘛!”贝舒哩小跑着去试图跟上他。
易浔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贝舒哩撞上他的后背,贝舒哩“嘶~”的一声,抬起头来,他恰好也转过身来看着她。
“所以你之所以来这么迟,是因为刚刚和他在一起?”易浔的语气带着些情绪。
“当然不是啊!”贝舒哩否认道,“学校请来了一个著名画家,当我们社团的指导老师,我刚刚碰到他听他讲了他以前的故事,所以才来迟了!”
“你说的是那个叫申轻的画家?”易浔问道。
贝舒哩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他?”
“我前两天搜过他。”易浔回答。
贝舒哩眨了眨巴眼,微微掂起脚尖,凑近他的脸,看着他笑着说道:“你是因为我才去搜他的?”
易浔垂下眼睑,别过脸去,用一声轻咳掩饰下眼神的不自然,“不是。”
贝舒哩收回了笑容,放下掂着的脚尖,不再看他,“哦~!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忽然,有个在倒着跑步的同学就要撞到贝舒哩的肩,易浔赶紧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旁边挪了挪,“小心!”
贝舒哩还未彻底放下掂着的脚尖,又因为易浔的揽腰重新掂了起来,贝舒哩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顿时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
贝舒哩将视线缓缓移向他的耳朵,易浔的耳朵好像又红了……
易浔赶紧慌里慌忙地将她松开,贝舒哩忽然心生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拽了拽易浔的衣袖,轻声说道:“哎!易浔,你耳朵红了哎!”
“哪有,你看错了!”易浔慌忙转过身,迈着大步往前走。
“那我一次看错,两次,三次能看错嘛?”贝舒哩快跑到了易浔面前,易浔不得不停了下来,贝舒哩歪着头笑着看着他,“嗯?”
贝舒哩缓缓走向易浔,把双手别在后面,凑近他的脸,“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每次我离你很近的时候,你的耳朵都会特别红,就像刚刚这样……”
贝舒哩又踮起脚尖,试图离他更近一些。
忽然,刚刚那个倒着跑步的男生又折了回来,撞到了贝舒哩的肩。
贝舒哩惯性向前倾,双手猛地附上他的肩,这一刻,她的唇亲上了易浔的下巴边,而易浔的唇亲上了贝舒哩的鼻尖,她心跳顿时跳成了一团乱麻,她缓缓抬眼看向易浔,正好对上了易浔的看向她的双眸。
贝舒哩慌忙放下手和掂着的脚尖,往后小退了几步,她低下头不敢看他,“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贝舒哩表面一脸歉疚,内心却在发狂,好可惜啊,就差一点点就亲上他的唇了啊啊啊!她刚刚为什么没有把脚尖掂高点呢?!
易浔缓缓走近她,眼神有些慌张,“没……事,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没事……”
“啊?”贝舒哩抬起头来,“哦,那就好!”
易浔惊讶地看向贝舒哩,她的回答有些让他哭笑不得和出乎意料。
贝舒哩不禁在心中直敲自己的脑袋,哦,那就好?这什么神回答啊?
良久,两个欲言又止的人只是在围着操场不停转圈圈。
“你刚刚说的事,我答应了。”易浔忽然来了这么突兀的一句。
“啊?”贝舒哩有些错愕,“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帮夏典的忙了?”
“嗯,你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易浔看着她的眼睛答道。
她的朋友自然就是他的朋友?他的意思是他们不分彼此嘛?
贝舒哩灿烂一笑,“那我们明天上午去,正好上午没课!”
“好!”
其实,贝舒哩不知道的是易浔不过是不想夏典在因为这件事过多纠缠她罢了,什么朋友,怎么可能是朋友!
……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贝舒哩和夏典还有易浔发了消息,约在了他的街舞社社团练习教室见面。
不过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很阴沉,还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贝舒哩在宿舍楼里还没有注意到,到了楼下才知道下雨了,所幸雨不大,贝舒哩就一路小跑着去了食堂。
她以为出了食堂后,雨就会停了,结果走到半路,她发现雨越下越大,还有一半的路,她心一横,想着跑吧!
忽然,她的头顶忽然多出了一把伞,她侧头望去,是易浔。
“易浔?”贝舒哩笑着唤道,“对了,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易浔说着将伞往她那边挪了挪,自己的肩却有大半都露在伞外,走了一会,贝舒哩才发现。
贝舒哩赶紧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你把伞往你那边打一打,你肩膀都淋湿了!”
易浔侧头看向她,顿了顿,“要不……你离我近些,这样我们都不会被雨淋了!”
“啊……啊?”贝舒哩不自然地眨了眨巴眼,“好……啊!”
贝舒哩将脚步往易浔那边挪了挪,身体与他紧挨着,易浔紧挨着贝舒哩的那只手撑着伞,看起来像是要从她的肩后环抱着她的样子。
两人的心跳声就像这雨一样越来越大。
第101章 :乌龟走的都比你快
贝舒哩和易浔一起到了练习室,易浔推开门。
教室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属实震惊到了贝舒哩,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如果易浔的声音学音乐的话,一定可以惊艳很多人。
不过她并没有看到夏典的身影,只有万碗在里面坐在地板上,弯着腰,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夏典呢?”贝舒哩问道。
万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身体快速一抖,像触电了一样,贝舒哩不禁有些尴尬,这莫不是吓到他了?
万碗努力醒了醒眼睛,站了起来回道:“他去上厕所了,马上就来,你们先在这坐一会!”
贝舒哩过去坐在了高凳子上,不过易浔并没有坐下,他只是站在了旁边,贝舒哩忽然瞟见了一旁放在鼓上的一支淡蓝色笛子,贝舒哩好奇地拿了起来,这只笛子在底端内侧还刻了两个很小的“dy”字母,不仔细看一般人都注意不到。
“这居然还有笛子?”
“这是夏典的笛子,他只是随便吹着玩的,我们平时很少用到这个!”万碗解释道。
“那我可以试试吗?”贝舒哩还没吹过笛子,她有些好奇。
万碗顿了顿,似是有些纠结,“呃……这恐怕……”
此时,夏典走了进来,笑着对贝舒哩说道:“如果是你的话,当然可以!”
万碗看着走进来的夏典说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脑袋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他一脸不可置信。
“那就谢了!”
结果,贝舒哩刚把笛子放到嘴边,还没碰上呢,一双手就忽然出现将笛子拿了过去。
“唉……?”贝舒哩看向易浔,不明所以。
易浔一脸平静地说道:“这笛子声音太大,对你耳朵不好!还是恢复监控要紧!”
“好吧~!”贝舒哩撇了撇嘴,心中不禁疑惑,这吹笛声大概远还没这架子鼓声音大吧?夏典他们可是三天两头就敲架子鼓,她只是吹一下笛子,怎么就对她耳朵不好了呢?